第9章 你忍心嗎
練琴室隔音太好,只能聽見細微的響聲,吳建興和秦芸對視一眼總覺得這樣等着不是辦法。
玫瑰公館有專門的工匠,此時也被請了過來,準備破門而入。
而醫生早已帶着裝備在後面等候,就等着進去急救。
當練琴室的大門被破開的時候,衆人首先看到的是滿地的小提琴碎骸,跟着心裏就是一痛,因為那都是無法估量的錢……
秦芸最先注意到的是盛星瀾滴血的左手,她心裏一驚趕緊跑了過去:“小姐,你這樣傷害自己,左手要是永遠都好不了怎麽辦!”
盛星瀾手裏的小提琴滑落在地,她自嘲道:“本來就已經廢了,全廢和半廢又有什麽區別。”
她剛說完,眼前便覺得一黑,然後整個人倒在了秦芸的懷裏。
醫生看了眼盛星瀾的狀況,當機立斷道:“趕緊将小姐送到房間裏,必須立馬治療。”
盛星瀾被送走以後,吳建興看着地上的小提琴嘆氣,一件件撿起來,能修的他讓人送去修,實在修不了的放回原來的位置。
他想,小姐以後要是後悔了,如果能恢複大半,也能讓她開心一點。
醫生重新将盛星瀾的左手包紮好,語氣慶幸地說:“只是傷口裂了,沒有傷及筋骨。”
秦芸看着刺眼的紅色也撇開了眼神,聽到醫生這麽說也松了一口氣:“對以後沒有什麽影響吧?”
“就像主刀醫生說的,正常生活沒問題,可是小提琴……”醫生嘆氣搖頭。
秦芸握着盛星瀾的右手,看着她慘白的臉色,哽咽着道:“人還在就很好了。”
知道車禍消息的時候,她吓得腿都軟了,不敢想象盛星瀾要是不在了,她要怎麽辦。
幸好,幸好……
***
盛敬和盛鳴兩家知道盛星瀾出院以後,還讓駱冬蓮和苗秀華準備了慰問品過來探望,可在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因為吳建興早就交代過,保安十分硬氣地不讓通行,別說人了,就是慰問品也不收。
“你知道我是誰嗎!”駱冬蓮朝保安怒斥,“我是星瀾的大伯母,你竟然不放我進去!”
保安沒給一個正眼,語氣嚴肅道:“管家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來,我們只是按照吩咐辦事。”
“管家說什麽你就聽?這玫瑰公館的主人換人了?”駱冬蓮誇張地喊道。
苗秀華在旁邊暗戳戳加火:“我們也只是擔心星瀾的狀态,既然吳管家不想讓我們見星瀾,那我們就不見了。”
駱冬蓮不滿地開口:“吳管家好大的架子,一個外人也敢攔着我們。”
“請回吧。”保安油鹽不進。
駱冬蓮和苗秀華吃了閉門羹,只能互瞪一眼,然後一前一後離開。
經歷了砸小提琴後,盛星瀾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該吃藥吃藥,該吃飯吃飯。
仿佛接受了事實,可卻絲毫沒有靈魂。
“小姐,吃完飯我們出去散散步怎麽樣?玫瑰園裏的玫瑰開得特別好,要不要去看看?”秦芸輕聲建議着。
盛星瀾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她坐着輪椅被秦芸推到了花園中,本就白皙的皮膚此時因為陽光的照射,幾乎白得透光。
還未适應如此強烈的陽光,盛星瀾皺了皺眉,旁邊立馬有女傭撐了傘。
“梁小姐說要來看你,要不要見見?”秦芸詢問着盛星瀾的意見。
眼下玫瑰公館閉門謝客,可梁慕晴畢竟和盛星瀾關系匪淺。
盛星瀾輕輕搖了搖頭:“別讓她來,免得又愧疚。”
往日裏,盛星瀾看玫瑰的興致很高,可今日即使是鮮豔的紅玫瑰遞到她面前也不見喜悅,整個人都沒有精神。
将盛星瀾哄睡了,秦芸出來後便不免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哭什麽,小姐只是還需要時間去接受這一切。”吳建興說道,“我們要是難受,她心裏就更不好受了。”
秦芸點點頭:“我知道,我就是看不得小姐這副樣子,以往多有活力啊。”
旁邊的女傭也紅着眼角說:“我們私下都說,小姐現在連人都不罵了。”
秦芸突然笑了起來,佯裝斥道:“罵你們還覺得開心嗎?”
女傭不好意思地垂頭:“我們也希望小姐能恢複到以前的狀态。”
吳建興搖了搖頭:“給她一點時間。”
***
裴西遲休息了一天,羅紹元就找上了門來,而此時他正準備去玫瑰公館。
“總經理,新衡你是不是不想管了?”
裴西遲淡淡開口:“我不是已經說了麽,有急事再來找我,我現在忙得很。”
“忙着去見盛小姐吧?”羅紹元一眼看破,斜睨着他道,“人家都不待見你,你還非要貼上去。”
裴西遲眸子一眯,語氣有些危險:“我看你是嫌現在的工資太高吧?”
“……”羅紹元嘴角一抽,他們總經理真是死死地捏住他的命脈呢。
“總經理請。”羅紹元飛快閃到一邊,給裴西遲讓路,“需要我送您嗎?”
“不用。”裴西遲輕哼一聲,走得十分幹脆。
到了玫瑰公館外,毫無例外的,裴西遲也被攔住了,保安依舊是同樣的說辭。
可裴西遲卻不似別人那麽容易放棄,神色淡定地開口:“你打電話給吳管家,讓我來跟他說。”
保安有些猶豫,可還是在裴西遲的眼神下敗下陣來,電話一通,保安就向吳建興說了情況。
裴西遲有些着急,直接搶過保安的手機,“吳管家,我是裴西遲。”
“裴二公子,我現在沒有時間接待你,小姐剛剛不見了,我們正在尋找。”吳建興的聲音帶着一絲焦急。
裴西遲眉頭一蹙,便說:“讓我進去和你們一起找。”
吳建興見他語氣堅決,此時也沒有時間過多糾纏,“行,那你進來吧。”
裴西遲将手機還給保安,臉上還帶着得意:“聽見了吧。”
保安也不再猶豫,趕緊将大門打開,裴西遲上了車,速度飛快地穿過兩邊的青松。
玫瑰公館裏面此時亂成了一團,別墅很大,盛星瀾要是執意藏在某個地方一時半會還真的找不出來。
裴西遲從秦芸那裏了解了情況以後就上了樓梯。
“那邊已經看過了,沒有。”一個女傭小聲地提醒。
裴西遲笑笑:“沒事,我再去看看。”
他腳步沒停,直接往練琴室走去,新的大門已經換上,與之前的毫無差別,一推開門只能看見光滑的木地板以及架子上的小提琴。
有破損的,有缺失的。
裴西遲沒有立馬離開,而是盯着不遠處那張桌子,随即慢步走了過去。
果然,在桌子後面看見了盛星瀾。
她抱着一把小提琴,蜷縮地睡着。面色透白,眉尖輕蹙,像是做着不安穩的夢。
裴西遲黑眸微沉,脫下了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即輕輕将她橫抱起來。可抱起來以後,他才知道原來盛星瀾這麽輕。
因為怕弄醒她,裴西遲整個動作輕柔又小心。
出了練琴室,有女傭趕了過來:“小姐找到了!”
“別吵醒她。”裴西遲低聲說,“她的卧室在那裏?”
女傭捂住了嘴,随即小聲地指着路:“在那邊。”
裴西遲道了謝,便穩步抱着盛星瀾去了卧室。
他是第一次來到盛星瀾的卧室,簡潔素淨,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裴西遲屈腿将盛星瀾輕輕放在床上,可弄走她手裏的小提琴卻費了好大一番力氣。
幫忙蓋上被子以後,他垂首看着盛星瀾,輕笑了聲:“這時候最乖巧了。”
***
吳建興和秦芸聽到消息趕過來,在确認盛星瀾安全無恙以後,二人都向裴西遲道了聲謝。
“我們出去聊吧。”怕打擾盛星瀾睡覺,裴西遲起身往外走。
關上卧室門以後,秦芸囑咐女傭在門口守着,以免再次發生這種事。
裴西遲向二人說了情況:“我在練琴室發現她的,抱着小提琴睡着了。”
“小姐因為太愛小提琴,所以一時放不下。”秦芸感慨地說,“謝謝裴二少将她送回卧室。”
吳建興看着裴西遲,有些無奈地開口:“裴二公子應該知道玫瑰公館這段時間謝絕見客吧。”
“知道。”裴西遲淡定點頭,“如果我能讓盛星瀾盡快恢複呢?”
“你?”
吳建興和秦芸都不相信。
直至中午,盛星瀾才悠悠醒過來,她撐着胳膊坐起來,順便朝外面喊道:“我要喝水。”
裴西遲從旁邊遞了一杯水過去,盛星瀾沒有防備地喝了一口後,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怎麽在這裏?”盛星瀾轉眸,發現了不應該在這裏的裴西遲以後,立馬皺起了眉,“誰放你進來的?”
她趕緊朝門口處喊道:“芸姐,興叔。”
秦芸和吳建興此時正在窗外偷看,聽到這話也只能當做沒聽見。
裴西遲懶懶地靠在椅背上,“別喊了,現在整層樓只剩我們兩個人。”
盛星瀾氣得直接拿起手裏的杯子就潑了過去,“滾出去!”
裴西遲拿出手絹将臉上的水擦了擦,絲毫不見生氣跡象,甚至看着盛星瀾笑道,“看來你恢複得挺好的,還有力氣潑水。”
“我要是力氣再大點,我就直接丢杯子砸花你的臉。”盛星瀾嗆了回去。
裴西遲将額前濕發撩到後面,立體挺拔的五官此時越顯精致深邃,他彎唇輕笑:“這張臉又帥又貴,你忍心嗎?”
盛星瀾用行動證明了她真的忍心,只是剛擡起手就被裴西遲抓住了手腕,手裏的杯子也就此滑落在地。
裴西遲傾身抓着盛星瀾的手腕,一臉驚訝地說:“盛大小姐的心怎麽這麽狠啊。”
盛星瀾拼命掙紮,可也只是杯水車薪,“裴西遲,你放開我!”
“不放。”裴西遲怕傷到盛星瀾的左手,先按住了她的手腕,又緊緊抓住了她的右手,“你要是又将東西招呼到我這張臉上怎麽辦?”
掙紮間,盛星瀾整個人被裴西遲壓在了床上,二人以一種極其暧.昧的姿勢貼合在一起。
盛星瀾原本白皙的臉也泛起了一絲紅暈,她登時開口罵道:“裴西遲,你真是不要臉,@¥#%#&……”
秦芸在外面捂着嘴笑:“小姐終于有點活力了,沒想到小姐還這麽會罵人。”
“怎麽能這樣對小姐。”吳建興有些看不下去,他總覺得盛星瀾被欺負了,說着就要去阻止。
秦芸拉住了他,安撫道:“再看看,小姐能是那種吃虧的人嗎?”
盛星瀾見力氣不如裴西遲,只得尋求別的辦法。她看着裴西遲精瘦的小臂,毫不猶豫地下口咬了上去。
“嘶,盛星瀾,你屬狗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出氣筒來了(不是
甜文作者保證開始甜了哈!
還有對惡毒女二擔憂的,我不太喜歡在文裏設置個分量很高的惡毒女二哈,這本文的女二是梁慕晴,女主的閨蜜,幫忙助攻的~
感謝在2020-02-09 19:05:17~2020-02-09 22:51: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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