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釋然
最近一兩天江家的氛圍很古怪,除了悶不做聲的江新華之外,江芷也成了悶葫蘆,不到必須要開口時就不開口。
“芷妹子,你這是受刺激了還是怎麽了?難道還在記恨你大伯?”常婕君看在眼裏愁在心裏,忍了半天,還是把江芷拎到了房間裏。
江芷忙解釋道:“沒,沒有的事,大伯的事我早忘記了。”
“那你為什麽不想說話?這是心裏有心事才會這樣的。”常婕君皺着眉頭,不悅地說。
“奶奶!”江芷想了想,還是把帖子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是為這事啊,常婕君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原本還以為是她的空間被人發現了,因為恐慌才不說話的。
常婕君和藹地說:“這沒什麽,随着時間的增長,你所擔憂的根本不是問題。”
“可我還是害怕,甚至恐慌啊!”江芷喃喃地說着。
“你弟弟在這一點上,要比你強。”常婕君有點恨鐵不成鋼。
看到奶奶對自己有點失望,江芷就慌起來,急切地說:“奶奶,我……”
常婕君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好了,這真不是什麽大事,害怕并不代表着懦弱,在關鍵時候腦子清醒就行。拿出點你沖進火海和提刀砍”賊”的勇氣。”
提起砍賊的事,江芷就有點囧,“奶奶,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走吧,我們出去吧。你是沒看到,少了你的擡杠,你弟弟這幾天吃飯都不香呢!”對于江澈的表現,常婕君很滿意。江澈越是對江芷好,她才會越放心,江芷的安全也會提高幾個系數。不過這都是些空話,現在怎麽樣并不代表着以後也會這樣,她只求孫兒別有了媳婦忘了姐,孫女別有了男人忘了家。
最盼望江芷恢複”正常”的莫不過于江澈了,“姐,你抽風期終于過了啊!”江澈死皮賴臉的湊了過去。
“滾,給我圓潤地滾!”江芷冷冰冰地說着。
“別啊!”聽她這麽一說,江澈的臉湊得更近了,“姐,你就別裝酷了,你嘴角的弧度已經把你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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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滾也行,你就在這裏幫我把風吧。兩個小時後必須保持房間裏就你一個。”這個年過的讓江芷連空間都沒進去過,趁這個時間進去幹點活。
“不要,姐,姐……”江澈的嚎叫嘎然而止,因為對方已“下線”。
少了各種臘肉點綴的空間終于恢複了仙境的高冷,以小河為分界線,一邊是田園風光。另一邊是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草原風景。
空間已經很久沒有升級過了,江芷尋思着是不是需要種些仙草靈物才會再次升級,可仙草哪裏才會有呢?不過江芷對升級并不是很在意,現在的空間對于江芷來說,已經夠大了,若再升級,自己豈不是要被累死。
從n市回來後,江芷在空間裏持續着收種收種再收種的枯燥日子。糧食是必備、不可或缺的,沖着這一點,江芷還是比較有幹勁的。
江芷曾和常婕君他們談論過之後的問題,該不該招兵買馬充當老大?對此大家一致的看法是藏拙,沒有能力和狠絕就不要有想當老大的心。
但在資不資助別人這點上,有着分歧。常婕君和江新國的意見是:該幫的時候就要伸手。江芷和江澈不願意當聖母,主張“見死不救”。
經過一番你來我往,四人還是達成共識,那就是在不暴露空間、不危害自己的條件下,可以适當的予以幫助。因為若見死不救,周邊的人都,餓死病死,唯獨江哲之一家還全須全尾,那就不是喜事是悲劇了。
該怎麽幫助他又不暴露自己呢?這又是争執點。
最終大家都認同的處理方式是:等大家都缺救命糧時,江芷可以偷偷的在某些地方投放些糧食,比如廢棄的地窖、山洞、學校、民居等處。暗地裏給予幫助行,明面上的絕對不允許,幫助他人的前提是自身要安全。不然若讓空間讓有心人知道了,不但幫不了他人,還會淪落為政治游戲的籌碼。
所以,江芷在收種糧食上面還是比較積極,臘肉也是陸續在做,只是把速度放慢了點,以外界時間半個月處理一頭牛的速度在弄。因為江芷已經想好了,等必要的時候,直接把牛羊扔在山裏或者樹林裏,這樣能讓別人吃上新鮮的肉,自己也會省事不少。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江芷發現空間裏的植物并不是無限制的生長。植物結果的次數比外界稍微多了那麽一兩輪,周期到了,果木會慢慢減少挂果率,直至無果可挂慢慢枯萎。只有不摘果子,延緩果木結果次數的情況下,果木才會無事。
摸清這種規律之後,江芷下意識的放慢了摘果子的次數,不需要時就讓果子挂在枝頭,要吃的時候才去摘。饒是這樣,江芷一天到晚還是忙得要死。空間時間多,地盤又不小,植物生長的也快。所以常常是這邊補種的果核才發芽,那邊的桃樹又需要鋸掉了。
不要的果樹處理起來也很麻煩,先是需要鋸,鋸掉枝幹後,再用鋤頭把根挖出來,這樣才算完。不是江芷勤快,只是因為那些果樹不挖掉的話,很占地方,時間長了就會無地可種了。
凡事都有例外,空間的果木也一樣。偶爾會有那麽幾株果樹,能無限制的開花結果。這類樹木皆有的特征就是結果周期比別的果木要慢。同批種下去後,別的果木已經挂了兩輪果,它才剛剛冒青果。
江芷把這類果樹為進化樹,進化了的果樹不但省事,而且結出的果子還要好吃不少。這就是江澈常說水果有些好吃,有些特別好吃的原因。
最先放進來的兩只大白鵝俨然成了空間二霸,連脾氣暴躁的母牛它們都敢惹,往往還能全身而退,江芷真心服了它們。
忙活完空間裏的活計,江芷還美美地睡了一覺,算着時間差不多了才出去。說好了兩小時,出去早了晚了都容易誤事。雖然家人很少上來的,但還是小心點為好。
“姐,你終于出來了,有沒有給我帶辛苦費?”江澈小黑附體,直撲過來。
江芷連忙架住澈小狗,把兜裏的橙子掏出來,“給,爺打賞你的。”
江澈不滿地說:“怎能沒有榴蓮?”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江芷扔了兩句話後潇灑地走了,掃雪時間到。
江澈追過來,“那下次給我呗。”
“不給!”
“我給你三分鐘,容你好好想想!”
江芷誠懇地說:“不用,我現在就給你答案,沒有!”江芷在空間裏吃膩了榴蓮,覺得榴蓮和泥巴的味道一樣,她現在的心頭好是甘蔗。其實也不是她自己不吃就不許別人吃榴蓮,關鍵是沒買榴蓮回來,沒借口解釋榴蓮的出處。榴蓮的氣味又飄香萬裏,擋都擋不住。
“姐,你也太殘忍了。”江澈碎碎念着。
江芷假裝聽不見,施施然走了。
江芷下樓後,看到家人在談論的熱火朝天,不由覺得好奇,駐足停留了會。
原來是村裏有處房子在今天清晨倒塌掉了,還好是已經荒廢掉的房子,不然就會有人員傷亡了。這下,有些懶惰的人家被吓着了,也開始掃雪。懶歸懶,但大雪天無處可歸更為痛苦,畢竟誰也不想當寒號鳥。
連續下了幾天的雪,村裏已經難得看到有人打雪仗。新鮮勁頭已過,除了掃掃雪,村民都窩在屋裏,連串門子都省掉了。天氣預報上顯示最低溫度為零下十五攝氏度,村裏已經有不少人凍感冒了,身體虛弱的老人和體弱的孩子占多數。
“小…小芷小澈,還有小湖和小安,你們就不要去掃雪了,我們幾個大人去就行。”江新華已恢複常态,但還是有點抹不開臉。
“是啊,免得感冒了。”江新國附和道。
“大伯,這怎麽行呢?不算前後院子,光是頂樓面積就不小,你們哪能打掃地過來。”江澈本來還有點耿耿于懷,一時情急,倒也把這些抛到腦海外去了。
江湖說:“小澈說得沒錯,爸,就讓我們去吧。”
游安沒出聲,用點頭來表示自己也是這樣認為的。
“大伯,我們身體棒着呢,沒事的。”江芷也跟着開口。每次掃雪,她都搶了和江澈一起清掃頂樓雪的任務。原因只有一點:方便把雪收進空間小河裏。這條小河也有神奇之處,無論倒多少雪進去,水面還是一樣的高,融掉的雪水也不知道流到哪裏去了。
常婕君等孫兒們都表态後才說話,“我覺得他們說的都有理。老大老三,雖然在我們眼裏他們還是孩子。但事實上,他們都已經成人了,最小的小澈都二十三歲了,該鍛煉鍛煉了。不鍛煉,感冒越快找上門。”
母親都發話了,江新華只好點頭,“嗯。”
“那你們一定要穿好雨披,帶好帽子,要是以每天一身濕衣服的速度,沒幾天,就沒衣服可穿了。”既然改變不了婆婆的決定,劉秀蘭和李梅花也只能多唠叨幾句。
這場沒完的大雪帶來了不少害處。最直接之處就是所有的陽臺上都挂滿了冰衣服,除夕那天換洗下來的衣服現在也還結着冰,敲起來*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沒有停電,江新國買回來的烘幹機還能派上用場。但濕衣服濕毛巾太多了,烘幹機忙不過來。好在農村裏竹子不缺,江哲之麻利的編了幾個竹筐,倒扣在爐子上面,再把衣服鋪在竹筐上,這樣既可以烘衣服,又有熱氣供人取暖。
“好,知道了。”應付完家裏的兩個半邊天,江新華帶着大家一窩峰地湧出了堂屋,一時間屋外熱鬧起來,屋裏也熱鬧,江芷和江澈在蹬蹬蹬的爬樓梯呢。
江哲之和常婕君非常明智的呆在堂屋裏烤火,若他們跟着去掃雪,那不是幫忙而是幫倒忙,還是讓孩子們分心還照顧他倆。
常婕君呆呆地看着電視畫面,思緒卻飛到了粵省。也不知道小河怎麽樣了,城裏不比鄉下,就算停電了,還能燒柴燒煤,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江河他們了。
常婕君第二擔心的就是電的問題,到目前為止,家裏每個卧室裏都鋪上了電熱毯,需要整宿整宿的開着,不然會凍死人的,這場雪弄的南方都和東北一樣冷了。
這一旦停電,房間裏就需要放火盆。放火盆爐子就面臨着一個嚴峻的問題:容易煤氣中毒。十來年前,村裏有戶人家就是因為用煤爐取暖,忘記留縫,結果一家四口全死了。用的話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用的話那就是百分百被凍死,這不是選擇題。所以常婕君現在只希望能不要停電,不要停電。就算是停,那也遲點再停吧。
“老婆子,你在想什麽呢?”好不容易兩人單獨在一起,江哲之還想和夫人扯扯談,說說話,沒想到她居然發上呆了。
“哦,哦…”常婕君回過神來,“我在想這雪若是還不停,恐怕快要停電了。”
江哲之說:“嗯,這是個問題,不過你也沒必要像天塌下來一樣。我們國家幾千年的歷史中,有電的才多少年?所以沒電有沒電的過法,你不擔心。”
“我這不是擔心孩子們嗎?‘常婕君難得抱怨道。
“老婆子呀,不用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會好好保護他們和你的。”江哲之笑着說。
“就你呀,別吹牛了,快看電視吧,等停電就沒得看了。”常婕君嘴上沒好氣地說着,心裏卻是美滋滋的。當年的背井離鄉換來的是一輩子相依相伴,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