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楓俶華以前很少關注娛樂圈的信息, 而在兒子去拍戲以後,她也追着潮流注冊了個微博,每天只轉發兒子的消息,其餘時間,她都在修養身體和照顧小寶中度過。
但是自從上次季妍離開時跟自己說了那件事後,楓俶華的心裏就開始有些不是滋味起來。
自己的兒子依舊和沈霖來往,而且似乎……越來越親密。
楓俶華身為一個母親, 她的感覺是很敏銳的,之前沒有注意到那方面,但現在一被人提醒, 她立刻就回想起了之前沈霖來探望自己時和兒子的互動,怎麽想怎麽可疑。
沈霖那樣的身份地位,就算和兒子成為了好朋友,能來探望自己一兩次也已經足夠了, 為什麽三天兩頭的來?
兒子性子随和,跟她一樣, 很少願意麻煩別人,但是他使喚起沈霖來卻十分自然,半點不把他當外人的樣子……
這些個疑點,楓俶華都記得, 而就在傍晚時,兒子打電話過來,說沈霖參加了那檔真人秀,而且和他組成了隊伍一起做任務。
這件事一出, 就更加堅定了楓俶華的懷疑,因為如果只是朋友,兩人不會親密到這個地步,沈霖也不會一次次為兒子破例。
她坐在屋子裏,想到兒子的性取向,想到他和沈霖的事,就擔憂得睡不着覺。
她嘆了口氣,這時候,房間裏的座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沒有叫顧阿姨,而是自己拿了身邊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座機前坐下。她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
“喂?請問您是哪位?”楓俶華問道。
過了幾秒的時間,那邊忽然傳來一個老人沙啞的聲音,“你是楓俶華?”
“是我。”楓俶華覺得對方的語氣有些奇怪,問道:“您是?”
“我是陳守規。”老人回答道,“我找了你們很久,沒想到你們搬進那個小區裏。”
“陳守規?”楓俶華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她問道:“您是不是打錯了。”
Advertisement
老人問道:“楓洛在嗎?”
“你找我兒子啊,他出去工作了,要過幾天才能回來。”不知怎麽,楓俶華心裏忽然有些忐忑,她追問:“您認識我兒子?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就在楓俶華以為對方已經不在了的時候,老人忽然又開口了,“沒有,我只是問問,等楓洛回來了,我再上門拜訪。”接着,對方就挂斷了電話。
楓俶華放下電話,心裏十分疑惑。她仔細想想,阿洛回來也才幾個月,并不認識一位叫“陳守規”的老人啊,等等,他姓陳!
楓俶華的臉色驀地變了,難道……是他……
與此同時,陳家老宅裏。
陳老爺子躺在卧室內的搖椅上,閉目聽着旁邊桌子上那臺老式音樂機裏悠揚的樂曲,片刻後,房門被人敲響了。
老爺子驀地睜開眼,坐起身說了句,“進。”
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男人年約四十,一身西裝,頭發整整齊齊地向後梳去。他是陳樵,老爺子的心腹。
陳樵跟老爺子道了聲好,然後雙手将一疊資料遞到了老爺子跟前。
老爺子接過這疊資料,雙手有些發顫地拿過旁邊的眼鏡戴上,而後才低頭開始翻看。
音樂機被關了,安靜的卧室內只能聽見紙張翻動的沙沙聲。
半晌後,陳老爺子停下來,目光落到其中一張紙上,在那上面,印着一個年輕人的彩色照片,對方眉目俊秀至極,眼神溫和帶笑。
“像!真像!”老爺子感嘆了一句,平素刻板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欣喜的笑容來,旁邊的陳樵見狀,也高興道:“小少爺很優秀了,如今在演藝圈工作,已經有很多粉絲了。”
聽到“演藝圈”這三個字,老爺子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但是在看到照片上的楓眠溪時,眉頭又舒展開了,“罷了,時代不同了,演藝圈就演藝圈,他喜歡就好。”
陳樵道:“小少爺現在在C城拍攝真人秀,您看要不要……”
老爺子搖頭,他看着照片上的人,輕嘆道:“慢慢來,別吓着孩子……先,打聽打聽。”
陳樵點頭,又道:“對了,小少爺還有一個兒子,叫楓寧,您往下翻翻,有他的照片。”
一聽說孫子居然連兒子都有了,老爺子激動得滿面紅光,他繼續往下翻,果然看到了一張嬰兒的特寫照片,照片裏的孩子約莫一歲大,胖胳膊胖腿,一雙眼睛圓溜溜黑葡萄似的,兩頰肉呼呼的,又嫩又可愛。
老爺子的歡喜得不知道該怎麽樣才好,他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去摸照片上的孩子,真恨不得那孩子此刻就在他面前,軟軟地叫他一聲曾爺爺才好!
“阿樵你看看,這孩子長得多俊,跟我兒子,還有我孫子,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你看他那鼻子,那眼睛,那嘴巴,哎呀!”他激動地拍了下大腿,“真跟我孫子像極了!”
陳樵沉默了片刻,才對老爺子道:“老爺,這是小少爺的養子,沒有血緣關系的。”
老爺子一愣,他呆呆地看着那照片上的孩子,又問陳樵,“只是養子?”
陳樵點頭。
老爺子喃喃道:“不可能啊……”
他又往前翻了翻,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你瞧瞧,這不是嗎?”
陳樵湊近看了眼,是楓眠溪失蹤七年的調查。他滿腹疑問,卻沒有問出來,等着老爺子自個兒解答。
陳老爺子悠悠道:“你看看,失蹤七年,回來就多了個養子,又那麽疼愛,不是他生的我不信。”他搖頭道:“演藝圈裏亂,藝人又要注重名聲,可憐我孫子,連自己親生的兒子都不敢承認,唉……”
楓眠溪失蹤的那七年,沈霖花重本給他做了掩飾,導致陳老爺子只能查到沈霖僞造的那些,但是孩子就不一樣了,小寶是靠着沈霖走後門才拿到的戶口,這一點他們陳家是可以查到的。
楓俶華先撿到小寶然後才找回兒子這種話,也就那些不知情的民衆會相信了。
“你說說。”老爺子又躺回搖椅上,對陳樵道:“要這孩子不是親生的,我孫子費力養他?那麽疼愛他?”
“這……”陳樵也無法解釋,畢竟楓眠溪如今才二十五歲,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願意那麽費心地疼愛一個撿來的孩子确實不太合常理,“但是……”
“別但是了。”陳老爺子擺擺手,又撫摸着手上的照片,繼續道:“總之,這孩子我是疼定了。你瞧瞧,長得多招人疼。”
陳樵其實想說這種事做個親子鑒定就能解決了,但是看着老爺子高興地撫摸着照片的樣子,他便沉默了下去。
他十八歲就跟在老爺子身邊做事了,一開始是被培養來輔助陳建庭的,後來陳建庭英年早逝,他就跟在老爺子身邊,二十年如一日為他做事。也因此,他很清楚老爺子這些年來心裏有多痛苦。
孫子和兒子接連離開人世,留老爺子孤孤單單地活在世上,身邊沒一個親人,而在兒子離世的二十年後,他意外得知了自己還有個孫子留在世上的事情,再沒有比這更讓老爺子高興的了。
陳樵道:“那楓俶華那邊,怎麽處理?”
老爺子撫摸照片的手停了下來,“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別讓任雪莉的人接近他們。”
陳樵點頭,“是。”
===
“第一個環節,每組小隊的成員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藏在雪地裏的寶箱,每人分別說出一句包含‘雪’的古詩,然後開啓寶箱拿到下一個任務的提示,速度最慢的那一組将遭受懲罰。”
鎮長笑眯眯地說完任務要求後,每個小組的成員就都分到了一把小鏟子,然後開始行動了。
石曉星捉急地看着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哀嚎道:“寶箱就埋在下面,這可怎麽找啊?”
其他人也愁眉不展。
陸瀾看着自己手裏的塑料鏟子,糾結道:“這鏟子……會不會我一用力就斷了啊?”
張娜娜沒能抽到紫卡和大樹林一組,正郁悶呢,聽到他這話毫無客氣地損道:“醒醒吧,就你那力氣?”
陸瀾不高興了,“歌手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
兩人眼看就要一直吵下去了,旁邊的沈喬好心提醒道:“趕緊做任務吧,別人都開始了。”
陸瀾和張娜娜定睛一瞧,震驚地發現沈霖和楓眠溪已經走了好遠了,而在他們身後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大坑。
陸瀾連忙拉着張娜娜道:“趕快趕快!輸了要被砸雪球的!”
由于衆人強烈抗議堆雪人任務,鎮長想了想,竟換了更坑的懲罰任務,讓任務失敗的人綁在十字架上,其他人往他身上砸雪球!
簡直毫、無、人、性!
經過這件事後,衆人再也不敢對鎮長的懲罰任務有任何抵抗了,說多了都是淚o(╥﹏╥)o
楓眠溪和沈霖的運氣很不好,兩人是最先開始的,但是一連挖了好多個坑,也沒找到被劇組藏起來的寶箱,相反,陸瀾和張娜娜是最晚開始找的,結果運氣很好,第一鏟子就挖到了寶箱。
陸瀾和張娜娜兩人嗷嗷叫着,其他人紛紛停下來看着他們。
寶箱是木制的,刷上了紅漆,上面挂了把小小的金鎖,很傳統的樣式。
鎮長突然出現,微笑道:“兩位可以開始吟詩了。”
陸瀾想了一會兒,沒想起來。
張娜娜忙道:“我先來我先來。”
她擠開陸瀾,對着寶箱聲情并茂地朗誦道:“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鎮長點頭,道:“過了。”
張娜娜比了個耶的手勢。
陸瀾這時候也想起來,連忙道:“北風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
鎮長點頭,拿出鑰匙。
陸瀾和張娜娜立刻接過鑰匙,樂呵呵地開鎖,從裏面拿出一張寫了字的桃花箋。
石曉星等人想湊上去想看看裏面寫的什麽,然而陸瀾和張娜娜兩人雞賊得很,立刻給擋住了。
急着石曉星想撓牆。
陸瀾和張娜娜看完,立刻帶着任務卡轉身跑了,應該是去進行下一階段的任務了。
衆人一看不能耽擱,立刻加快動作尋找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運氣太背,楓眠溪和沈霖連續挖了好幾個地方都沒能找到。
這一片雪地很厚,一腳踩下去就能陷進去大半個小腿。按理說,節目組設置的第一道關卡不會太難,而他們兩人體力比其他人都要好,在別人休息的時候兩人還在一直挖啊挖,就是挖不到!
楓眠溪想起第一期時他那背到了極點的運氣,看向沈霖的目光不由透出幾分愧疚,“沈哥,是我拖累你了。”
沈霖安慰道:“不用急,不是還有石曉星他們在這兒嗎?咱們肯定不會輸的。”
沈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石曉星忽然喊道:“啊啊啊,我挖到了!”
楓眠溪和沈霖齊齊回過頭去,只見石曉星和張雨語兩人興奮地在雪地裏扒拉,很快就挖出來一個紅色的寶箱。
沈霖:……
楓眠溪:……
也許是因為兩人實在是太背了,連節目組都看不下去了,終于給了他們一個提示。
楓眠溪和沈霖在劇組的提示下終于挖到了寶箱,而此時,其他人都已經出發進行下一個任務了,這片雪地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拿到寶箱後,沈霖立刻背了一句,“殘雪明罔阜,新晴樂鳥烏。”
楓眠溪:“昨夜滿樹白,疑是梨花開。”
鎮長摸着胡須點頭道:“詩人半夜起來,看見樹上一片白色,以為是梨花開了,結果早上起來一看,發現不是梨花而是雪。不錯,過了。”
兩人連忙接過鎮長的鑰匙,将寶箱打開。
紅色的寶箱內放着一張桃花箋,上面用毛筆寫了兩行小字:
請開啓寶箱的人帶着桃花箋前往八百米外的小村莊裏,尋找王婆婆,完成王婆婆發布的任務。
楓眠溪和沈霖帶着桃花箋,立刻按照路上的指示牌去尋找王婆婆。
那個小村莊距離他們現在的這片雪地并不遠,一眼就能望到。
楓眠溪和沈霖加快腳步,走進了那個村莊。
這村子明顯已經有很多念頭了,村門口那塊石碑上的字都有些模糊了。
楓眠溪和沈霖一路走一路說話。
楓眠溪:“劇組讓咱們找王婆婆,這村子這麽多人,姓王的會不會很多?”
沈霖搖頭,“應該不會,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如果任務太難,咱們就無法在晚飯前完成,那麽接下來用在做飯任務和住宿分配任務上的時間就不太夠了。”
楓眠溪點頭。
仿佛時來運轉,兩人剛剛進村子,就找到了王婆婆。
那是個長得很慈祥的老太太,正挎着個籃子,正在村門口來回轉着圈兒,而在她的胳膊上,綁着條紅布,上面寫着王婆婆三個字。
楓眠溪:……
沈霖:……
見到拿着桃花箋的楓眠溪和沈霖,王婆婆臉上露出了笑容,道:“可算是等到你們兩個了,來來來,跟我進屋坐坐,累了吧小夥子。”
楓眠溪和沈霖跟着王婆婆進了她的家,這整個村子的建築風格都很傳統,檐角尖尖,屋頂上還蓋的瓦片,大門都是木的,放眼望去,沒看到任何一座現代化的樓房。
屋子裏有暖氣,在外面刮了好久冷風的楓眠溪和沈霖一進屋,頓時被一團暖意包裹了。跟在他們後面進來的跟拍攝影師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暖氣真是太暖了!
走進這屋裏就像是一下子從冰天雪地的冬天走進了溫暖明媚的春天。
王婆婆把籃子放下,對他們道:“今年的暖氣給得很足,在這屋子裏坐久了就得流汗,你們幾個要不要把棉服脫了。”
聽這意思,他們的任務要在這屋子裏完成,楓眠溪想到脫了羽絨服,等會兒幹活也方便,于是跟沈霖說了聲,兩人便一起把外套脫了,挂在了王婆婆家的衣帽架上。
沈霖問道:“婆婆,不知道我們兩個的任務是什麽?”
王婆婆聞言,好像是突然才想起來有任務這回事一樣,她想了一會兒,點頭道:“有了,你們的任務就是幫婆婆我寫春聯,切山藥,做完以後,我在你們的桃花箋上打個勾,這任務就完成了。”
楓眠溪:這麽簡單!
沈霖:切山藥沒問題,可是不會毛筆字。
楓眠溪看了沈霖一眼,道:“分工來,我寫字你切山藥,沒問題吧!”
沈霖點頭。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立刻分開,沈霖去了廚房,楓眠溪則拿了王婆婆準備好的筆墨和紅字,開始寫春聯。
他問婆婆,“您想寫什麽樣的?”看到王婆婆要準備春聯,楓眠溪才想起來,就快要過年了。
婆婆笑道:“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随便寫一對,喜慶點就好。”
楓眠溪想了想,提筆利落地寫了兩行字:
瑞氣千條盈朱門,祥光萬道湧紫臺。
橫批:喜氣盈門。
穿越的那七年裏學的東西,總算派上了點用場。
楓眠溪是穿越的第二年練的毛筆字,這字他斷斷續續練了五年,總算還能看。
他自覺寫得勉強能入眼,但是在跟拍的攝影師眼裏就不同了。
楓眠溪自認為寫得勉勉強強,是因為他在穿越的那個時代,見多了握了幾十年毛筆的文人,跟他們比起來,他的字自然只能算不醜。
而現代人很少有持之以恒去練字的,很多人連硬筆字都寫不好,更何況是難度高了不知多少的毛筆字了。現在堅持練個五六年毛筆字都能自稱老師了,而像這種“老師”,古代随便一個書生都能将他們秒殺了。
攝影師扛着鏡頭走進,給楓眠溪寫的春聯拍了個特寫,真心實意地贊了一句好看。
“謝謝。”楓眠溪道了謝,心裏卻并不怎麽放在心上,畢竟他真不覺得自己寫得有多好看。
他寫完了字,沈霖也切完山藥出來了。
楓眠溪發現他進去時好好的,出來後卻戴上了口罩。
他問沈霖怎麽了。
沈霖道:“沒事,廚房裏有些熏就戴了口罩。”
聽見沈霖聲音如常,楓眠溪就放下心了。
他幫王婆婆把晾幹了的春聯收了起來,兩人就拿着被王婆婆做了記號的桃花箋趕赴集合地。
原本以為又是最後一個,但等他們到的時候,才發現比他們先一步趕到集合地的,只有陸瀾和張娜娜他們這組。
見到楓眠溪和沈霖,陸瀾和張娜娜顯得有些激動。
陸瀾道:“聽說你們是最後找到寶箱的,不知道任務是什麽,做得這麽快,我們也才剛到啊!”
張娜娜道:“我們的任務可難了,是幫村子裏的小學生輔導功課,花了好長時間呢。”
楓眠溪道:“那我們就算是比較幸運了,王婆婆讓我們寫春聯切山藥,就放我們走了。”
陸瀾羨慕地哇了一聲。
他們等了一會兒,其他兩組才陸續回來。
大家湊在一起交換了信息,才發現每一組的任務都是不同的,有的簡單有的難。
楓眠溪和沈霖雖然是最晚找到寶箱的一組,但他們的任務卻是四組中最簡單的,因此趕在了另外兩組前面。
他們來到集合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鎮長根據各組完成任務的時間,給他們排了序,陸瀾組第一,楓眠溪組第二,石曉星組第三,沈喬組墊底。
鑒于時間太晚了,這地方入了夜溫度就降得更加厲害,節目組也是生怕把嘉賓們都凍壞了,因此将懲罰任務推到了明天,讓大家今天早點回去休息。
聽到不用再繼續拍攝了,楓眠溪松了口氣。他自己倒是不累,就是怕沈霖累着了,他從王婆婆家裏出來後就一直戴着口罩,狀态也不太好的樣子。
因為是同一組,又都是男的,楓眠溪和沈霖分到了同一間房間裏。
這附近沒有酒店,他們住的地方是節目組租借的一棟別墅,這別墅裏的房間雖然多,但是節目組這麽多人,硬是把所有房間都給塞滿了。
吃晚飯之前,沈霖進了浴室洗澡。
楓眠溪見狀,便先下樓去領了晚餐,從下樓到上樓,不過隔了十分鐘,等楓眠溪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竟然看到沈霖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已經洗完了。
他身上穿着套白色的睡衣,扣子扣到最頂端,臉上還戴着口罩,包裝得分外嚴實。
楓眠溪覺得奇怪,要是在外面,他還能理解是沈霖怕冷,可是呆在有暖氣的房間裏,風吹不着也凍不到的,還戴着口罩……
他覺得不對勁,過去問他,“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沈霖搖頭,悶聲道:“有點感冒了,怕傳染給你。”
“是這樣嗎?”楓眠溪看着。
沈霖點頭。
楓眠溪:“我身體壯實,不怕被傳染。”
沈霖擡眼,默默地看着他,似乎十分不情願摘下口罩。
楓眠溪心裏越發覺得古怪了,他道:“難道你吃飯也要戴口罩?”
沈霖默默和他對視,片刻後,低下頭去,卻也把口罩摘了。
楓眠溪湊過去看,吓了一跳。
只見沈霖的下半張臉,密密麻麻冒出了許多紅色的點,有很多還腫了起來,這些紅點甚至還在往上半張臉上延伸,硬生生把沈霖十分的相貌去掉了六分。
楓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