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都是苦命人

衆人都高呼着拜倒在地。一聲比一聲高，那呼聲有興奮、有感激、有希望、也有信服。

傾城和百裏傾國對視一眼，他們做到了，在靈谷內的四十九天經歷什麽樣的艱難只有他們知道。

傾城的目光在衆位長老中找到了紫玉長老，她是唯一一個除了族長夫妻和聖子聖女外進入靈谷的人，因為她是紫心草的守護長老。說白了也就是打理花草的長老，傾城已經看過靈谷內的紫心草根本不用人打理也一樣長得很好。

傾城傳音給她道：“紫玉長老，如果我成全你和師傅的代價是放棄長老職位，你願意嗎？機會只有這一次，如果你願意就點下頭示意我就好。”

紫玉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她先是一愣，當她看見傾城正看向她時，她內心激動了，這個願望今生還可以實現嗎？她趕緊點了下頭。

傾城會意的點了下頭，她看向無塵，愉悅的一笑，傳音道：“師傅，徒兒這就把師娘給你搶回來。”

無塵本因傾城和百裏傾國練成鳳凰真經而激動的神情，聽了傾城這一句話，既欣慰又無語，這個時候這孩子不是該接受靈族民衆的敬拜嗎？居然想着答應他的事。

傾城一揮手，下面的衆人都鴉雀無聲了，看向傾城等着她說話。

“如今的靈谷有自己的一方規矩，不需要再有人進入守護，所以，以後靈族就不需要紫心草的守護長老了，從今天開始紫玉就不再是長老中的一員，不過介于紫玉對靈族幾十年的付出，她有生之年雖然沒有了長老的稱號，但是還會享受長老的待遇，享受我們靈族民衆的敬仰。”

傾城的話一落，先是一片靜寂，随後又是一片歡呼聲，這是善良的靈族人民對紫玉的恭賀也是對他們的聖女殿下的仁愛的信服。

紫玉激動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脫下身上的長老服，遞到一旁來收回長老服的人的手裏，然後看向無塵。

無塵臉上帶着笑意張開了懷抱，紫玉毫無顧忌的撲進他的懷裏。幾十年的守望今日終于是圓滿了。

民衆又爆發出一聲聲的歡呼。他們的無塵長老和紫玉長老為了靈族犧牲多少他們心裏都有數，今天的結局也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無塵在紫玉的耳旁輕聲的道：“我就說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吧！”

紫玉這才明白無塵那時說的話是什麽，原來這師徒兩個早就計劃好了。

季芷凝這時向傾城走來，她本是代聖女，她以為聖女不會找到了，自己就有可能是下任的族長，而她從小就愛慕的百裏傾國也會是她的夫君。所以當年她聽說百裏傾國喜歡上一個女子後曾經去過香山，警告過傾城。傾城當時也是借着她來過的理由不在理會百裏傾國。

百裏傾國把傾城攬進懷裏，謹慎的看着季芷凝。

季芷凝苦笑了一下道：“聖子殿下不必如此，靈族是我的家，聖女殿下是靈族的保護神，我不會是第二個思雨。”

季芷凝又看向傾城道：“如果我說其實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輸給你了，你信嗎？”

傾城淡淡的一笑道：“我信！”

季芷凝忽地松了口氣般的釋然的笑了，“你果然沒讓我失望，芷凝祝聖女殿下和聖子殿下一生幸福、平安！”

“謝謝，你也會有屬于你的獨一無二的幸福。”傾城對拿得起放得下的季芷寧很是欣賞，毫不吝啬的祝福道。

“嗯，能有聖女殿下的祝福，我一定會幸福的！”季芷凝笑着退到了人群中。

二長老也是季芷寧的爺爺欣慰的看着自家的孫女，也感激的看了傾城一眼。

傾城和百裏傾國是在衆人的擁護下回到了靈泉殿。

只剩下一家四口了，傾城才問出心中的疑惑。

“爹的姓怎麽和明耀國的皇室一個姓呢？”這是傾城一直疑惑的問題。

百裏孤雲神色一變，然後嘆了口氣道：“你祖父當年是無塵長老的上一任，他愛上了明耀國的女子，後來你祖母生我時難産去了，你祖父從此每天喝酒打發痛不欲生的日子，我就被有心人偷走了，後來被明耀國的一個王爺所救，并收養了我，七歲時才回到靈族，為了感謝養父救命和養育之恩，我的姓氏就一直沒有改。”

司馬靈雙接着道：“當年的傾國也是苦命的孩子，她的母親是靈族我的好姐妹，唯一的一次出靈族就愛上了明耀國的皇上，那時皇上已經成親，有了皇後和很多的嫔妃，但是她執意要跟着他。後來她懷孕的時候被皇後給下了毒，她拼着命回到了靈族，生下了傾國她就去了。很遺憾，那毒傳到了傾國的身上，是十位長老合力才給他驅毒成功的。明耀國的皇上為了自己的疏忽很是痛悔，為了傾國的安全，他就把他寄養在我們這裏。我們就認了他為養子。後來給傾國開啓靈力時發現，傾國居然是聖子，這也就更加的名正言順了。”

百裏孤雲也道：“就是因為傾國這些年的完好無損，我們才一直堅信你還活着。因為聖子和聖女是天命相連的，同生共死！”

傾城心疼的握住百裏傾國的手，心中感嘆，百裏傾國上一世就是孤兒，這一世也沒有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這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百裏傾國笑着安慰他道：“沒事，我一直都有娘和爹疼着的，一點都不苦！以後還有你，上天已經善待我了。”

傾城釋然的一笑，也是，他們拼了兩世，以後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百裏傾國看了眼司馬靈雙和百裏孤雲接着道：“爹、娘，本來傾城剛回來，是應該多陪爹娘一些時日的，可是父皇身子以前是一年不如一年，現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想和傾城早些成親。”

司馬靈雙和百裏孤雲都不舍的看向傾城沒有言語。

百裏傾國又接着道：“爹娘，靈族現在也沒有什麽事，爹娘去我們哪裏住上些時日也無妨，我們也可以回來住上幾天，還不是一樣可以在一起。”

傾城坐在一旁看着百裏傾國說服着司馬靈雙夫妻。

百裏傾國鳳眸意味不明的看了傾城一眼，傾城知道，那一眼的意思是你現在好好的看我的熱鬧，等下我再收拾你。

傾城轉頭避開他的目光，看向外面。

司馬靈雙和百裏孤雲看着二人的小動作不禁失笑了，“都是爹娘的孩子，爹娘哪裏舍得難為你們，讓你父皇定日子吧！”

百裏傾國頓時眉開眼笑。

傾城白了他一眼，娶個媳婦，你至于樂成這樣嗎？

百裏傾國眉頭一挑，我守了兩輩子才娶到的媳婦能不樂嗎！

傾城不想跟他在這裏進行這種近似傻子的行為了。

“我去問候一下思雨。”傾城起身就往外走。走到了一半，傾城停下了腳步，問道：“娘，十長老和煙雨怎麽處置了？”

司馬靈雙嘆了口氣道：“還沒處置，十長老任長老也有将近二十年了，為靈族還是很盡心的，要不是愛上了思雨……”

傾城看了眼司馬靈雙道：“娘，把人交給我處置吧！”

司馬靈雙看了眼百裏孤雲，見他點頭了，對這外面道：“來人，把十長老和煙雨帶去給聖女殿下處置。”

“我陪你去。”百裏傾國站了起來。

“不用，你和爹娘商量婚期吧！”

這種事她可不擅長，還是交給百裏傾國的好。

傾城先去見了十長老。

十長老看上去老了很多，他擡起頭看着傾城嗎，眼中的愧疚和欣慰交替着。

“恭喜聖女殿下。”十長老躬身施禮。

“你很喜歡思雨？”傾城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十長老一直兢兢業業的，所以想給他一個機會。

“是。”十長老慚愧的低下頭，但是還是實事求是的回答了傾城的問題。

“如果她忘記了一切，你還喜歡她嗎？”傾城不錯過他的任何眼神。

十長老一愣，有點沒明白傾城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她會忘記很多不該記得的東西，也許包括你，這樣你還喜歡她嗎？”

是長老頓時明白了傾城的意思，激動的道：“喜歡，以前她心裏有別人，我都一直喜歡她，記不記得我都不要緊，只要活着就好。”

傾城半響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她幽幽的道：“長老你是沒有資格做下去了，不過我要你的一個承諾。”

“什麽承諾？”十長老急忙問道。

“你要用你的餘生和生命來守護靈族，來贖你所犯得罪。”傾城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本來十長老覺得要讓傾城放過思雨那是不可能事，當他知道思雨十五年前對傾城做的事，他都恨極了思雨的心狠手辣。可是現在傾城居然要放過她，他覺得只是守護靈族根本算不上懲罰，那本來也是他心中所想。只要這次他不死，他就會用剩下的餘生默默的守護靈族。

“好，我答應！”

傾城讓人把煙雨帶上來，煙雨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目光頹廢的看向傾城，但是卻再也沒有了初見的嚣張。

傾城沒有同她說話，手指指向她，煙雨的眼神就混沌了。片刻後她昏了過去。

十長老趕緊接住她倒下去的身子，不解的看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