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侍衛小哥等等我
趙昊不敢違背他的承諾, 讓下人把兩匹從西域買來的千裏馬規規矩矩送到了客棧的馬廄中。
一提到西域的良駒，林軒的腦子裏立即浮現出四個大字“汗血寶馬”。
但眼前這兩匹馬顯然長得與林軒想象中的駿馬有些不同。
它們并沒有特別高大的身軀，長得也不是英俊潇灑的類型，一匹黑一匹棗紅色，雖說皮毛油光水滑, 兩只大眼睛也靈動可愛, 四肢還粗壯有力，但腿一短就失了幾分氣質與潇灑, 變得憨态可掬起來。
“阿軒, 你不會騎馬, 我們便把這兩匹馬換去拉馬車, 行程能快許多。”段子墨摸着其中一匹黑馬說道。
黑馬乖乖巧巧被段子墨摸頭, 還一副特享受的樣子。
“這真的是千裏馬？”林軒對馬的确沒有什麽研究, 也只能看個外表，不由得對這兩匹馬有些隐隐失望。
沒想到段子墨還沒回話，黑馬與棗紅馬齊齊轉頭, 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林軒，一動不動。
林軒：……
他是不是看錯了？為什麽感覺這兩匹馬眼中充滿了對他的……鄙視？
随即這兩匹馬翻着白眼，一起扯着嘴, 對着林軒噴了一口氣，模樣十足鄙夷, 仿佛在說“哪裏來的白癡，如此沒見識！”
林軒：……
他第一次見馬臉上有這麽複雜的表情，他是千真萬确被兩匹馬給鄙視了……
“阿軒, 這兩匹馬是汗血寶馬與西域矮馬雜交的後代，身上兼具了汗血寶馬的戰鬥力耐力與矮馬的靈性，的确算得上是千裏馬。”
段子墨看林軒一臉驚呆的模樣，覺得甚為可愛——以前他總覺得這樣只知道讀書其餘萬事不知的小少爺呆板又愚笨，可林軒卻打破了他這種觀念。
他又摸了摸棗紅馬的腦袋，給林軒介紹，“這種馬現在在各個馬市都是千金難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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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厲害！”林軒走近幾步，咳嗽一聲，對兩匹馬兒道歉，“對不起，是小弟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二位大人有大量，不要生氣。”
棗紅馬與黑馬對視一眼，同時甩了甩尾巴，點了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林軒的道歉。
林軒：……
這兩匹馬怕不是成精了吧！
……
有時候，擁有了兩匹千裏馬也會令人頭疼。
因為黑馬與棗紅馬都都不肯拉馬車，還犯起渾來，想擡腿踢人。
院子被它們掀起了一陣陣塵土，烏煙瘴氣的，馬夫小厮外加客棧兩個喂馬的雜役都無法近它們的身。
林軒大概可以推敲出它們的邏輯：老子是堂堂千裏馬，你們居然讓我拉車？大爺不幹！
“別鬧了。”一直站旁邊沒有出聲的段子墨說話了，“你們本來就是與人方便的，讓你們拉車與我們直接騎你們有何分別？要是再不聽話，別怪我動粗。”
段子墨這話一出，兩匹馬立即就不鬧騰了，看得出它們有些怵段子墨。
——就連馬都是欺軟怕硬的，這個世道喲！
只是它們臉上瞬間就換上了非常委屈的表情，黑琉璃似的眼珠子裏似乎還噙滿了淚水，非常楚楚可憐。
林軒：……
确認成精！
“小家夥，你們為什麽不想拉車？”既然這麽有靈性，林軒覺得還不如問問原因。
黑馬轉頭看了一眼馬夫與林家小厮，然後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林軒。
林軒看着那雙眼睛，不可思議竟然get到了它的意思。
“你不願意拉車是因為不想載除了我和子墨以外的人？”雖然這個結論有些荒謬，林軒還是問出口了。
棗紅馬與黑馬同一時間點頭，頭還點得賊快。
段子墨：……
被嫌棄的馬夫與小厮：……
“胡鬧，阿軒不會騎馬，而且你們體型偏小，二人同騎一匹也不合适。”段子墨有些生氣，“去拉車，聽話。”
兩匹馬縮到牆角，擡頭45度默默望天，一臉悲傷，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其神情簡直令人動容。
段子墨：……
林軒：……
也是戲精本精了。
不過對待有靈性的動物不能粗暴，尤其是馬，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這樣吧，反正我們也是散心，不趕時間，我就現學騎馬，然後我們騎馬南下去大麗。”林軒想了想道：“子墨，有你這樣的好師傅，再加上這兩匹通人性的良駒，我一定可以很快學會的。”
段子墨有些意外：“阿軒，你真的要學？”
林軒認真點頭：“要學。”
學騎馬的時候還能跟段小哥親密接觸，怎麽想也不虧。
系統：……………
～～～
客棧小二介紹，如意縣外正好有一片草甸，用作練習正好。
兩人來到郊外，果然一大片草甸子，足夠寬敞。
林軒見黑馬好像很喜歡段子墨，便選了棗紅馬作為坐騎。
段子墨害怕棗紅馬搞事，先跟它約法三章，警告它要乖乖的，這才開始教林軒騎馬。
扶着林軒踩上馬镫上了馬，段子墨手把手教他怎麽放腿，怎麽抓缰繩，身體應當保持怎樣的姿态。
見林軒有些緊張的樣子，他下意識就拍了拍林軒的背，安撫道：“阿軒，莫怕，我就在旁邊。”
這句話就像一道溫柔的藥.劑，安撫了林軒的心，他奇跡般地平靜下來。
心情平和，加上林軒腦子聰明，學東西自然也就快了許多。
段子墨教了幾遍之後，林軒已經可以記住各項要領，他的臉上散發出孩童般的光彩，“子墨，你牽着馬，我們溜一圈吧。”
段子墨露出一絲笑容：“好。”
他牽起缰繩，林軒騎着馬，黑馬自己跟在身邊，兩人兩馬在草甸子上散起步來。
初秋天高雲淡，氣候涼爽，陽光照射下來帶給人微微的暖意，這裏水草豐美，附近農家養的牛馬都在這一片放牧，它們分散着吃草，各不打擾；遠處小河邊還有個七八歲的牧童用自制的木笛吹着歡樂的小曲；走在馬前的青年一身青衣，側臉無比俊逸，這樣祥和寧靜的美好氣氛是在現實生活中很難見到的。
真好啊。
林軒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默默想着。
……
段子墨牽着馬溜了幾圈之後，林軒要求自己獨自騎馬。
看着那懇切又堅定的小眼神，段子墨也不忍心說不——反正他也在旁邊，應當無事。
“你們勿要狂躁，聽從指令，不要犯渾。”段子墨又給兩匹機靈鬼馬打了“預防針”，随即将缰繩遞給林軒，自己騎上了黑馬。
林軒松松地牽着缰繩，用兩腿輕夾了一下馬肚子，棗紅馬果真乖巧地開始前進。
騎馬可比坐馬車帶勁，雖然腿和屁股也會不舒服，但那種征服與追風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其實棗紅馬的速度還放得比較慢，要是狂奔，該是何等刺激！
林軒與棗紅馬的配合度相當好，不一會兒他就能騎着馬小跑了，看得段子墨有點心驚膽戰的。
還好事實證明他多慮了，棗紅馬聽話，也懂保護林軒，非常有靈性，而林軒也很聰明，一下子就學會了騎馬。
兩人兩馬磨合了一陣，便開始在這草甸子上奔跑。
風聲在耳邊呼嘯，景色在快速退後，喜歡的人就在身旁，策馬揚鞭，自由自在。
多麽潇灑的人生。
——然而裝x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大腿內側與屁股磨久了是真疼，林軒忍不住咧嘴，估計回客棧得敷藥才行。
……
玩了一天，兩人騎着馬，悠悠閑閑地在夕陽的照耀下回了城。
吃飯的時候林軒與段子墨一合計，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讓馬夫與小厮慢慢往大麗方向走，他與段子墨騎馬帶着少量行李先行。
這樣的話，不用一個坐車裏一個坐車外，兩人一起騎馬前行，又多出許多共處的光景來。
對于林軒來說，這些多出來的光景，都是值得他去好好珍惜的。
……
第二日一早，林軒與段子墨騎着兩匹神駒，輕裝上陣，離開了如意縣。
這馬當真如趙昊所說，速度奇快，不疲不休。只要吃飽喝足，那就像上足了汽油的小馬達，跑起來杠杠的，讓林軒有高速上坐汽車的錯覺。
有了馬，他們的行程自然也快了非常錯，以往預計要走三四天的路，現在一天就可以走完。
他們很快就經過了封州，渡河來到了鄂州，鄂州已屬南地，距離大麗已是不遠。
因為之前在如意縣出了事，段子墨現在每到一處地方都非常警惕，客棧所有地方都檢查一遍，連一塊地磚都不放過，而且還主動要求與林軒同睡一間屋。
當然，林軒睡床，他睡地板。
林軒表示： so sa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