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卻也不用談一夜,想必是邊關有要事發生。

具體如何,都要等皇上回來再說。

然而等景千曜當天半夜回來,卻帶回來一個讓秦璇頗為震驚的消息,軍中有東曷的奸細,偶然的機會被人聽到了他的談話,然後将消息遞給了秦天朗。

在秦璇聽來,這件事似乎有些太過于巧合,就算是真的聽到或者是看到什麽,對方又是如何把消息透露給秦天朗的?

要知道軍營重地,可不是随便一個人就能進去的。

然而當秦景琛這個名字,再一次出現在秦璇的耳中,似乎一切都變得有些稍微能說得通了。

“秦景琛,居然是他。”

“朕也有些意外,他這次是帶着妻子來邊關做買賣的,碰巧就住在那東曷奸細的隔壁,好巧不巧的就聽到了那番話,這還真的是天佑我大周。”

“他還會做買賣?”

“他的妻子還是稍有能力的,秦景琛也比較适合做生意,而且這次也算是立了一功。”

“他的存在是我娘心中的一根刺,這次希望她知道後,能稍稍的看開一點。”說完,又喚來永福,讓他明日将秦景琛夫婦帶來。

她沒有見過秦景琛,但是大哥卻和他多少說過,在大哥的口中,他不是個壞人,明明是将軍府庶出的二少爺,居然去了商戶女,要知道将軍府在大周的名聲和地位,即使是應付三品官家的嫡女,那些人想必也是趨之若鹜。

所以,她願意相信大哥口中的秦景琛。

景千曜沒有幹涉這件事,畢竟說到底都是将軍府內部的家事,與他這個皇帝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

“你今天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上午午時過後就回來了。”秦璇突然想到了什麽,看着景千曜道:“你和大哥沒有受傷吧?”

“沒有。”莫說只是兩個奸細,就是二十個,在重軍把守的軍營,他們想要傷到自己,都是難如登天,話說自己這個皇後是不是有些小瞧自己了?

“那就好。”她心裏這才放心了,“明年過後,我還要離宮一段時間。”

“回去時發生什麽事了?”他的感覺可是很敏銳的。

“我在師傅的家門口遇到刺客,有人出了一萬兩黃金,讓銀狼殺手團的殺手來殺我,既然他們敢主動找上門,我豈能不回敬一下,斷了他們的老窩,想必會讓大周的國庫充盈很多。”

一說完,秦璇的心就拎起來,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的皇帝陛下如此嗜血的眼神,那墨色中微微透着點紅的瞳孔,如今似乎完全被血腥的紅覆蓋。

“景千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秦璇心中微微驚愕,她再次想起了師傅的那句話,他能做到這個位置,靠的絕對不是運氣,定然是有着不淺的智謀和心計。

如今她不過只是說出這句話,他就将目标鎖定在端王爺景千重的身上,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得不說,他越來越接近自己心中的那個人了。

☆、【第092坑】回京

京都,端王府內一片壓抑肅穆。

景千重沒有想到,派了銀狼的人,都沒有殺死秦璇。

他知道,若是秦璇不死,自己在背後策劃的事情,終究是會敗露。

他不知道哪些殺手為何會失敗,也不擔心皇上回京就會找自己的麻煩,因為銀狼的殺手即使是死,也不會說出雇主的名字。

但是不說,并不代表景千曜不知道。

作為曾經的對手,他了解帝王的恐怖,雖說他善于隐忍,那是還沒有人觸怒到他的逆鱗,現在他希望,秦璇不會是皇帝的逆鱗。

坐在書房想了很久,他才換來自己的親信,道:“去請九王爺。”

“是!”

自從太後及其陳家死後,他的那個九弟就似乎是安靜了許多,雖說府內依舊是夜夜笙歌,卻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的狂傲自大。

他心裏覺得或許是老九為他的姐姐大仇得報的關系。

帝後是在臘月二十八回京的,若不是中途轉了水路,估計要正月裏才能回來。

一回來,珍妃就飛奔着回景福宮,這一路舟車勞頓,秦璇就讓她休息幾日再來請安,她則是換了一套衣裳,往福壽宮去了。

老太後聽聞她過來,趕忙讓談嬷嬷扶着她走出來。

“璇兒給皇祖母請安。”秦璇笑吟吟的走上前,攙扶着她的手臂。

老太後見到她平安回來,笑的嘴角都合不攏,拍着她的手,和她在上面坐下。

“你們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可是讓皇祖母在家裏擔心了,路上沒有出什麽事吧?”

“這不是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不過這次一出巡,才發覺下面那些官員太過*,逼得百姓都流離失所,賣兒賣女,皇上想當然是很生氣,想必皇祖母也知道,已經有不下十位府官被押解回京吧?”

“可不是,那些人被關的關,殺的殺,條條罪狀走足以讓他們死幾百回了。”老太後惱怒的哼道,“朝廷給他們官職俸祿,不是讓他們下去盤剝百姓的,當真是可惡至極,理應當誅。”

“哦,這次出去,我還遇到了我的二師兄,他醫術很不錯,說是等這兩年有時間就會來為皇祖母診病,說不定還能讓皇祖母多活上十年呢。”

“是嘛?”老太後的笑容加深,“那皇祖母可是要多謝你那位師兄了,這樣就能多陪陪你們和孩子了。”

談嬷嬷在旁邊聽得可是吓了一跳,為太皇太後診病居然還要抽時間,那得是什麽樣子的人啊。

“是,皇祖母還是要多活幾年的,苦日子都過去了,以後定會越來越好的。”

景福宮,劉婉珍躺在錦緞床榻之上,身下是綿軟的觸感,讓她的疲勞頓時噴湧而出,眼皮也覺得很是幹澀。

原本覺得很累,明明眼睛也要快閉上了,但她就是舍不得睡過去。

這一路上,幾個月的時間,讓她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何謂人性,何謂富貴,何謂身不由己。

比起那些路上的所見所聞,那些連溫飽都無法解決的百姓,她還有什麽好挑剔的。

“娘娘,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給您去請太醫。”傲雪進來看到她明明很困,卻依舊歪着頭靠着床柱不肯休息,擱下手中的茶托,上前來問道。

雖說只是剛回宮,但是她和冬梅是一路跟着劉婉珍游歷的,如今回宮,似乎也覺得娘娘待她們兩個的情分不同,就連景福宮曾經被娘娘最信任的秀清都靠後站了,為此就在剛才,她和冬梅還沒秀清明裏暗裏的譏諷了好些話。

“不用,本宮沒事。”珍妃緩緩的搖頭,然後看着頭頂的桃紅色承塵,“總覺得舍不得睡過去。”

說完,招招手示意她上前來。

傲雪給她倒了一杯茶,然後上前,遞給她。

“這次出宮,你有什麽想法嗎?”

傲雪不明白娘娘為何要這樣問,但還是老實的回答了。

“奴婢覺得總歸是有好處的,宮外很大,人也很多,有好人有壞人,還有那麽多的可憐人,最重要的是,奴婢覺得娘娘的心情很顯然和以前不同了。”

不同?她真的和以前不同了嗎?

珍妃兀自沉思。

或許是真的變的不一樣了吧,至少她的心境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她為自己的命運自憐自艾,現在卻覺得是曾經的自己如此的不知足,想到曾經遇到的那一對皮包骨的兄妹,後來遇到的一些拉船的纖夫,還有那些強盜擄走,甚至還未他們生兒育女的可倆女子,所有的一切相比較起來,她還有什麽可以埋怨的。

“傲雪,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沒事別人任何人來打擾我。”

“是,娘娘,奴婢告退。”傲雪額收起她沒有動一口的茶碗,然後收拾好後,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剛走出寝殿,冬梅就上前問道:“娘娘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傲雪點點頭,然後搖頭。

冬梅有些着急,跺跺小腳嗔怪道:“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到底是不是呀?”

“我也不知道,雖說娘娘的神色有些不好,但是看上去很平靜,并沒有任何的不悅,再說娘娘的心思哪裏是我能猜得透的,不過娘娘現在已經歇下了,說是不讓人打擾,這一路,娘娘想必也是很累的,我還是想着,等娘娘醒來之後,讓太醫來看看。”

“你說得對。”冬梅點點頭。

等兩人出去,秀清才從旁邊的珠簾後走出來,看着兩人消失在殿外拐角處的背影,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神嫉妒的看着她們兩人,然後扭身走了。

勤政殿內,景千曜看着面前那堆積如山的奏章,再擡頭看着坐在下首位的成親王,如此反複了好幾次,才重重的嘆口氣。

“皇叔,朕臨走之前不是和你說讓你代為監國的嗎?這堆積如山的幾百道奏章是怎麽回事?”

成親王沒有因為他帶着幽怨的話而讓表情發生任何變化,兀自品着面前這味道很是特別的香茶,不甚在意的道:“國,臣代皇上監了,一些不甚重要的奏章,臣也全部都看了之後批閱了,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大部分都是因為今年旱災各地上折子要求撥款赈災的,然自從皇上陸續讓人送回來那些貪官,懲治之後很多的地方官倉全部都放了糧,所以大部分的奏章已經沒用了,不過還是剩下有幾十道,還是需要皇上親自處理的。”

景千曜扶額輕嘆,他雖說有武功,還是個男人,但是這一回宮就要批閱這麽多的奏章,還真的是有些吃不消。

“皇叔,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了,朕一回宮就被你如此的壓榨,委實有些吃不消。”

景霄辰微微的挑眉,含笑道:“下次?難不成皇上還要微服出宮不成?”

“這次只是去了北方,等明年三月裏再帶着她去南方走走,還是要勞煩皇叔繼續監國的。”

景霄辰說實話也有些無奈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皇上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那位皇後娘娘還真的不是一般人。

翻看着桌上的奏章,然後擱在一邊,站起身對他道:“皇叔就先回去吧,今年的家宴還是和去年一樣。”

“是,臣告退。”

回到栖鳳宮,沒有看到秦璇,春詩告訴他,皇後娘娘去了壽康宮。

景千曜不解,這個時候她往壽康宮是要做什麽。

和皇後的寝宮比起來,這個壽康宮實在是太過奢華,單單就是放在偏殿的一尊珊瑚擺件,就價值連城,畢竟這件珊瑚擺件足有一人之高,更別提還有其他更加讓人眼花缭亂的物件。

“娘娘,咱們來壽康宮做什麽?”淳姑姑心中還是頗為好奇的。

“不做什麽,只是好奇,想要到處走走,這宮裏也沒有別的什麽好玩的地方。”

淳姑姑汗顏,她實在是不敢說,娘娘您剛從外面回來,這就又覺得無聊了?這樣真的好嗎?在宮裏待不下去,身為一國的皇後,如何位主中宮。

不過她也不會多說什麽,畢竟這宮裏還真的沒有皇後娘娘不能去的地方,現在壽康宮無主,以後早晚都是娘娘要來住的地方,這裏本來就是歷代太後的寝宮。

景千曜是在壽康宮的小花園找到她的,走上前,把身上的披風遮在她身上。

“外面天寒地凍,也不知道給娘娘加一件衣裳。”

淳姑姑聞言,趕忙跪地請罪。

秦璇擡手攥着他溫潤的手掌,笑道:“別随便遷怒人,我不覺得冷,皇上怎麽過來了?”

“朕去宮裏沒有見到你,聽說你來壽康宮了,沒事來這裏做什麽。”

“就沒事才要到處走走,想到不知道多少年後,我也要住在這裏,總是要提前先來看看,哪裏有不喜歡的地方。”

景千曜聞言,輕聲笑道:“咱們皇兒還沒有出生,你倒是想着要做太後了。”

他的皇後今年才十七歲,未免也太過着急了一些。

擡頭看着他赤黑色的瞳孔,好一會才伸直手臂撫上他的眼睑。

“不論看多少次,皇上在我心裏總是那麽的俊美,尤其是這雙眼睛,帶着淡淡的紅,更是妖豔。”

妖豔……

景千曜默。

這個詞形容他這個帝王真的合适?

旁邊的下人已經全部都永福給遣走了,這個時候除非是那種真的不長眼的,才會繼續留下來。

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拎起抱在自己的腿上,手臂圈着她纖細的腰身。

“你是不是瘦了一點?”

秦璇一聽,在自己的腰上摸了摸,然後道:“沒有啊,我覺得這樣很好,若是胖了的話,還要減肥,那才是困難呢。”

她是模特,曾經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減肥,好在她不是暴飲暴食的人,所以身材一直都是很棒。

而現在……

她低頭看了一眼只是凸起不大兩個包的胸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還太小,希望過兩年她的胸部能真正的發育起來。

景千曜的眼神是何等的毒辣,順着她的眼神看到那凸起的胸口,眼神微微變暗。

抱着她站起身,然後慢悠悠的往壽康宮外走去。

“回宮了。”

一回到栖鳳宮,他的腳步頓時微微加快,然後抱着她就往寝宮去了。

一路上所有的宮人看到皇上抱着自家娘娘往寝殿去,都想着是否是娘娘身子不舒坦。

春詩幾個丫頭擔心的走上前,問淳姑姑道:“姑姑,娘娘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要請太醫?”

永福在旁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春詩等幾個丫頭,咬牙切齒道:“這裏沒你們的事情,都該幹嘛幹嘛去。”

春詩看着氣哼哼離開的永福,頗為不解的看着淳姑姑,淳姑姑看着幾個姑娘的眼神也是有些無語,最後只是搖頭嘆息的離開了。

幾個丫頭面面相觑,然後好一會才齊刷刷的漲紅了臉。

冬賦看着幾個姐妹,小聲道:“福公公罵得對,咱們幾個還是去準備熱水吧。”

“……額,嗯,冬賦姐姐說的對。”夏詞和秋歌點點頭。

寝宮裏,景千曜将秦璇壓在身下,好看的薄唇貪婪的吻着她的紅唇,衣衫的領口也被扯開,露出一片雪白的胸口,讓他的眸色更深。

“喂,大白天的,不羞也不羞。”秦璇歪着頭,任由那一枚枚濕吻在她臉頰上,頸邊不斷的落下。

景千曜呼吸有些微的急促,而看到她酡紅的雙頰以及漸漸加快的喘息聲,順帶着衣衫淩亂的誘人模樣以及那周身散發着的甜美氣息,都讓他無法自控。

“璇兒,是你來誘惑朕的。”

“……”秦璇內流滿面,她什麽時候誘惑他了,明明是他太過孟浪。

然而接下來她也半個字都無法說出口,寝殿內的氣氛越燃越烈,最後化作濃濃的*,将兩人完全吞噬。

第二日,天色晴好,暖陽融融。

禦花園內,珍妃和秦璇正坐在一起,品茶賞梅,桌上香茶袅袅,旁邊琴聲曼妙悠揚,而不遠處的一片梅林,紅白粉三色梅花交錯,微風一吹,飄落枝頭,落在地面上。

“瞧着你好似看破紅塵似的。”

珍妃從梅花上移回視線,看着她含笑的眼神,微微有些羞赫。

“只是覺得前幾個月的事情對臣妾的震撼特別大,見到那樣的事情,還不是一次兩次,才覺得應該珍惜現在的日子。娘娘說的對,餓肚子才是這一生最大的痛苦。”

“明白就好,以後可不許挑食,更不許浪費糧食了。”

“這個自然是好的,說實話,這次回宮,看到禦膳房準備的膳食,發現每一樣都是臣妾愛吃的,每一樣也特別的好吃,想想京城這麽多富貴人家,每年浪費的飯菜可以養活多少人。”

“你這未免有些太過悲觀了。”秦璇還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想的這麽深,“別人有別人的生活,咱們只要顧好自己就可以了。”

“是臣妾過于執着了。”

“這也未嘗不是好事,出宮之前我還想着是否能讓你改觀,看來并不是白費。”說完,有繼續道:“明年咱們不如就下江南看看,這次還帶着你。”

珍妃的美眸頓時再次亮了,唇角的笑容也不斷的拉大。

“還可以下江南嗎?”又可以出宮了?

“北方咱們去了,就不在乎再下一次江南,三月裏咱們就走,那個時候想必江南水鄉,會很美。”

“嗯,見過了北國的漫天飛雪,臣妾對于江南的漫天飛花也是很向往的。”

“就知道你會喜歡,說不定這次會讓你有所收獲,本宮答應你的事情,依舊奏效。”

珍妃是明白這句話的,現在之所以皇後娘娘待她好,是因為她現在心裏沒有觊觎着皇上,否則的話她的下場不見得就會比曾經的慧妃要好到哪裏去。

好在她現在的心被保護的很好,再加上常年都見不到皇上的面,即使心中愛慕,也難以保存太久。

而經過這次出宮,她的見識開闊,想的自然就不只是這一方後宮。

“臣妾會考慮的,若是以後沒有機會,臣妾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皇後娘娘盡管放心。”

“我從來都是很放心的,不是對你,是對皇上。”秦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至于你,本宮不讨厭,這次出宮,對你也了解很多,是個還不錯的姑娘,若是以後沒有任何的沖突,本宮會護着你和劉家的。”

“臣妾多謝皇後娘娘。”她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劉家,否則的話她如何能安穩的在宮裏待到現在。

“這是你為劉家争取的,不用謝本宮。”

珍妃如何能不感謝,陳家當年在皇城是如何的霸道橫行,還不是因為天子震怒,陳家被滿門抄斬,就連幾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而劉家雖說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陳家,卻也不見得就是幹淨,這朝廷的大小官員,有幾個是幹淨的。

但是現在有皇後娘娘的話,只要不是大錯,想必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今年的宮廷家宴,注定是不會太平的。

在封地藩王今年沒有回來,所以宮裏今年只有幾位皇子和成親王。

但是端王的臉色卻很是不安,若是這件事暴露了的話,他很可能輕則被囚禁,重則被斬首,花錢買兇,謀害當朝的皇後,這可是重罪。

“皇嫂,你們今年出宮去游玩,也不帶上我,我不高興。”十九爺崛起小嘴,眼睛甚至都有些紅。

秦璇看着那小正太可愛的模樣,不由得笑道:“這次出宮是因為北方大旱,不過明年還是要去江南,你若是想去就帶上你,只要你母妃不會擔心。”

景元峰扭頭看着含笑不語的母妃,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袖,小聲道:“母妃,兒臣可以跟着皇兄和皇嫂去江南嗎?”

徐妃看着兒子,心裏是擔心的,卻也不忍心讓他失望,“只要皇上和娘娘不嫌你礙手礙腳,母妃是不會攔着的。”

景元峰頓時就樂了,看着秦璇,高興的道:“皇嫂,別忘記明年去江南的時候,帶上十九。”

“好,帶上你。”然後看着景元昕道:“十七爺去嗎?”

景元昕看着上面皇兄和皇嫂含笑的模樣,沉默一會點點頭,“去,要去的。”

太皇太後在上面看着幾位孫兒這般融洽的樣子,笑的合不攏嘴,“好好好,你們兄弟幾個感情這麽好,哀家就放心了,以後去下面見到你們的父皇和皇祖父,也可以有個交代了。”

“若是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景千曜淩厲的眼神淡漠的看了一眼端王,“這次去北方,在邊塞石頭城,居然有人敢買通殺手,行刺皇後。”

他一說完,整個大殿全部都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能清晰可聞。

“皇帝,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太皇太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她身為當朝最尊貴的女人,更是開國皇後,在深宮幾十年,所攜帶的威嚴,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在場的人都是明白人,只是一句話,他們就全部都明白,太皇太後這是真的動了怒。

秦璇知道太皇太後的身子不适,趕忙安慰道:“皇祖母別動怒,那幾個殺手是奈何不得璇兒的,待到明年開朝之後,我會親自去剿滅那銀狼組織,身為天下第一殺手團,有錢就殺,想必那組織的銀錢定然是天價,今年大旱,皇上已經将賦稅減到一成,而這樣也不夠,百姓的日子至少還要兩三年才能有所和緩,那些銀錢可以充盈國庫。”

“不可!”

這一生是太皇太後和皇帝齊聲說的。

景千曜不贊同的看着秦璇,沉聲道:“既然是天下第一殺手團,必定不是一般的組織,你親自去朕不放心。”

“就因為我親自去,你才要放心,難不成皇上要讓禁軍去嗎?那裏面可是有真正的高手,我大師兄說裏面的大當家可不是一般人,到時候不過是平白的為他們送人頭罷了。”

“那你呢?”她親自去,讓他如何能放心。

“我親自去,皇上就可以放心了,畢竟還有劍心,而且在京城我還是有可以調遣的人的,不過若是皇上實在不放心,就然我帶走兩千禁軍。”

“那倒是可以。”

景千曜聽到那最後一句話,才覺得心裏稍微的能接受。

若是她真的受傷,而自己是答應他去的,那他和那買兇害她的人有何不同。

☆、【第093坑】病倒

其實帶走兩千禁軍的目的不是讓他們上戰場,畢竟若是那裏真的有很多錢的話,總歸是有人運的。

而他們不說這個,成親王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上面的帝後二人,尤其是看着秦璇的眼神,頗為有些意外。

“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暗中買通殺手謀殺皇後娘娘,要知道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

按理說他這個時候真的不應該說這句話,但是他卻也近乎是無意識的。

只是剛才聽到她曾經在北方被人預謀暗殺,心裏着實有些不喜。

他最開始還為自己的心性而有些擔心,但是後來多少想明白了,她自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另眼相看了。

他從來不是個貪慕女色的男子,但是真正的面對着秦璇,想要半點都不動心,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皇位,他從來都沒有觊觎過。

說句嚣張的話,若是當初他真的參與到儲位之争,莫說是景千曜,就是全部的皇子都聯合起來,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而如今看來,手段謀略他都有,看人倒是比之帝王還是要稍微差一點。

至少他從來沒有注意過秦璇,在此之前。

即使她是鎮國将軍府的嫡長女,即使她是所謂的三七至陰至煞的命格,天底下這種命格的女子多了。

秦璇看着成親王,那溫潤的眼神依舊讓人生不出半點厭惡。

“對方可是出價一萬兩黃金,折算成白銀足有十萬兩之多,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出得起的,而且敢謀害本宮的人,在這個天下真的是少之又少,若是真的要誅九族,恐怕本宮也要跟着受連累。”

她的話很明顯,暗中買通殺手害他的就是皇室中人。

“皇上的兄弟叔伯本就不多,每一次的儲位之争,總會死傷無數,這一次本宮大人大量就不予以計較,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恐怕就不會這般的容易了。”

成親王勾唇笑道溫潤清雅,“居然是皇室中人,想必是要用皇後的命來讓皇上失去理性,從而暗中奪權,到那時想必大周又要陷入戰亂,而東曷必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當真是好毒的法子,只是娘娘這次未免太過心軟,若不是娘娘身邊有高手護着,這一次豈不是要被那賊子得逞?”

“不會的,就算皇上真的如此關心本宮,至少大周還有成親王。”

“本王對皇位無意。”成親王眯起好看的星眸。

這還是他第一次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

秦璇沒有言語,好看的鳳眸靜靜的看了他很久很久,方才看似漫不經心的移開視線。

“我信你。”她沒有用自稱,聲音也很輕,卻如同珠玉落在玉盤中,清晰可聞。

信歸信,但是前世的景千曜到底是被誰害的?

而除了他和清骁,到底還有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能将她囚禁。

雖說那件事好似玄幻事件一般,但是她也沒有往深裏想,畢竟任何事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理由,沒有見過并不代表着不存在。

成親王微微的勾唇露出一抹淺笑,他說出的話自然是真心的,但是卻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相信自己。

不論她的信任到底是真是假,不可否認的是,這句話取悅了他。

景千曜手掌覆在她白皙的手掌上,輕輕的握了一下。

端王在這邊味同嚼蠟,他從來沒有這樣難受過,明明屁股下是綿軟的狐裘軟墊,卻讓他感覺到如坐針氈,連帶着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端王妃是個聰慧的女子,剛才聽到那樣一段驚險刺激的話,而今看到自家王爺的神情,她的心在懷疑片刻,瞬間沉到了谷底。

不斷的在心裏告訴自己,自家王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等事,但是卻因為他僵硬的神色,而讓懷疑漸漸的轉變成肯定。

那種恐懼,真的是比面對死亡都要讓人煎熬。

嫁給端王近二十年,她雖說夜夜和他同床共枕,卻從來沒有察覺到他想謀朝篡位。

但是想到臨近的這兩個月,府內經常有官員出沒,而且他也是忙得大部分的時間都歇在書房……

“母親,您怎麽了?”葉清歌有些擔心的看着臉色煞白的端王妃。

端王妃回神,看着滿臉擔憂的兒媳,趕忙讓自己撇開那種恐怖的念頭,拍拍兒媳的手笑道:“這幾日府中事忙,可能是累到了,等明年你可要将府中的事情拿起來,好讓母妃能松閑下來。”

葉清歌輕輕的點頭應了下來。

畢竟現在她是端王府的兒媳,而且自己的夫君還是端王府唯一的嫡子,掌管府中的中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端王妃在心裏微微的嘆口氣,希望自家王爺能趕緊看清現實,別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擡頭看向上面,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微微含笑看着自己的皇後,讓她的眼眸瞬間睜大,下一瞬趕忙移開視線。

後來覺得自己的表情太過刻意,重新看過去,發現皇後已經轉移了視線,正在和太皇太後說話,這才在心裏松了一口氣,剛才她的心髒真的是差點就要跳出來了。

今年的宮宴,淳王都是不如往年那般的輕佻,反倒是和謙王聊得很是不錯。

這次的宴席雖說是家宴,但是卻全部都是各懷心思,各懷鬼胎,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他們心裏都是比誰都清楚。

晚上回到寝宮,秦璇泡在浴桶裏,靜靜的想着這些所謂的皇家人。

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轉變,而讓這一世的某些人的命運也發生了變化。

若是如此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畢竟成親王的能力,真的是有些深不可測。

不過至少今天的那句話她是相信的,至于以後是否會發生轉變,這個就是現在所無法預測的了。

或者說,讓她最感興趣的是,成親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不得不說,她現在真的有所好奇了。

對于銀狼,她是勢在必行,大師兄說銀狼的大當家武功不俗,那定然是厲害的,畢竟能讓大師兄說出“不俗”二字的人,絕對是個不簡單的。

她甚至懷疑,劍心是否能對付的了,她現在都有所懷疑。

所以她是飛去不可的。

敢招惹她秦璇的人,她絕對會讓對方死,而不是生不如死。

人都是很奇怪的,在逆境中掙紮而起的不在少數。

想前世的越王,不正是一個典型嘛。

她從來不做那種無法估計後果的事情,免得事後會後悔。

走出偏殿,景千曜已經換上明黃色的裏衣,背靠在床頭上翻看着折子。

“夜裏看這種東西,很容易熬壞眼睛,明日再看吧。”坐在銅鏡前,由着淳姑姑給她絞幹頭發。

他看着那道纖細的背影,合上手中的奏折,擱在旁邊的矮桌上。

“明年什麽時候走?帶走一批禁軍吧,朕會讓蔡恒跟着你。”

“出了正月。”秦璇用香膏在手上抹均勻,“銀狼在東方,已經存在了幾十年,想必其中的財富定然是不可小觑的,我從大師兄那裏得知,最保守的樹木足足有數百萬兩黃金,到時候即使是三年不交稅,咱們大周的國庫也會極其的充盈。”

“若是如此的話,這自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是國之根本還在稅收,不能因為國庫充盈,就不讓百姓納稅,少收就好。”

秦璇點點頭,知道他說的是有道理的。

這少收稅和不收稅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最重要的是疏通河道就需要一筆很龐大的銀兩,今年這次的大旱以後還是會有的。

正月初八開朝,秦璇沒有在正月裏見那些命婦。

而滿京城的命婦似乎也都明白,這個皇後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但是人還是很不錯的,只要你想進宮,送上帖子,若是沒事的話,皇後一般的時候都是會見你的。

其實進不進宮,在這個時候都是每關系的,但是待到以後帝後有了子嗣,那想必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定國公府,華語嫣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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