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更希望江夫人能夠提點着江大人。對于賢能之士,皇上是絕對不會視而不見的。”

“妾身明白,請皇後娘娘放心。”

珍妃和于貴人在旁邊靜靜的聽着,偶爾會食用幾塊切好的瓜果,甘甜多汁,尤其是西瓜兩人似乎很是喜歡。

“現在這般放開胃口的吃,午膳可就用不下去了。”

“沒關系,這徽州府的水土想必是很好的,瓜果都特別的甜,娘娘也多用一些。”

珍妃邊說,還繼續用了一塊西瓜片。

秦璇搖頭笑道:“本宮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還能這般的嘴饞。”

“也不只是臣妾,于妹妹用的也不少。”珍妃才不想只有自己丢人呢。

于貴人一聽這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了,再看看面前的杏核和空處一塊盤子的西瓜,不由得紅着臉嬌嗔的瞪了珍妃一眼。

“珍妃姐姐被娘娘調侃不甘,居然還要拉臣妾下水。”

“好姐妹,自然是要一起的,拉下你怎麽可以。”珍妃叉起一塊西瓜片,遞到于貴人的唇邊,“好了,現在咱們可以繼續用了。”

曹氏等衆人在旁邊賠笑着,但是心裏卻有些着急,急切皇後為何沒有繼續問他們子女的問題。

不過礙着皇後不提,她們自然不會不要腦袋的問皇後,為何不挑選她們其中的幾個女兒帶進宮。

書房內,景千曜正在看着地方官員送來的奏章,大多的全部都是民生問題。

其實江知府還是有些缺點的,卻也不妨礙他是個好官,至少徽州府在他的治理下還算是太平,尤其是牢獄更是難得的讓他滿意。

其實他也想過要将江重調回京城,只是卻也想着繼續考察兩年,若是吏治還是如此清明,到時候也不晚。

“皇上,該用午膳了。”永福上前來低聲說道。

“皇後呢?”看看外面的天兒,微風習習,卻也到了用午膳的時間。

“皇上忘記了,娘娘今兒要接見那些地方的夫人。”永福說完又問道:“皇上可是要去和娘娘一起?”

“不用了,朕不喜歡那些頗多心思的婦人,和太子一起吧。”

“是!”永福福身之後就去皇後那邊抱太子殿下了。

中午,正殿內,景千曜看着面前的餐桌,只有他和兒子這孤零零的兩個人,着實有些冷清。

“今兒中午就咱們父子了,你倒是快點長大,好陪着父皇一起用膳。”

“啊!”小殿下沒聽明白,卻也知道是父皇和他說話,裂開小嘴,露出兩根銀絲。

父皇大人熟練的取過帕子給兒子擦掉口水,然後自顧在這邊用膳,後來看到兒子一直盯着魚湯,用筷子沾了一下,放在他的小嘴裏。

景明揚高興壞了,那種帶着淡淡鹹味和鮮味的魚湯可是比奶水要好喝的多,一時間用力的嘬着,還能聽到那“啧啧”的吸吮筷子的聲音。

淳姑姑沒有勸阻,小殿下已經八個月了,其實也能稍微吃點別的東西,所以今天中午,淳姑姑就讓禦廚準備了雞蛋羹。

景千曜看着那碗雞蛋羹,好奇的問道:“姑姑,明揚可以吃這個了?”

“皇上,太子已經八個月了,可以稍微的用點別的飯食,還有魚肉碾成泥也是可以的,不過早晚還是要喝點奶,當初皇上就是這樣的。”

“是嘛,那待會就讓人給他些魚泥,朕看着小子很喜歡吃魚。”說完,又帶着玩鬧的心态,給他沾了一筷子的魚湯。

如此這頓飯倒也不算的無趣。

至于景明揚,今兒是第一次吃出了奶水意外的東西,不由得胃口大開,想要多吃一點,但是卻只是吃了不到半碗的雞蛋羹,添了幾筷子的魚湯,就再也沒有東西送到嘴邊。

“啊,啊啊……啊——”他極其的不甘心,攥着小拳頭不高興的呼喊着。

淳姑姑看着差點沒笑壞了。

“殿下,您現在還小,不過咱們每天都能吃到,不差在這一日好不好?”

“啊!”他張開粉嫩的小嘴,沖着淳姑姑抱怨,希望她能聽到自己心裏的渴望,“啪啪……”

“噗……嚕嚕……”

一連串的不甘願的聲音,倒是沒有換來好吃的,反而讓自家的父皇大人樂壞了。

“這小子,為了一點吃的,居然争取到這種地步,以後治理大周能有這般的心思,朕也就放心了。”

永福在旁邊悶笑完,才含笑說道:“皇上您就放心吧,太子殿下是您和皇後娘娘的孩子,以後的成就必然也是不凡的。”

“若是如此,那就真的是好了。”

午膳過後,景千曜就将兒子抱緊書房的錦榻上,看着他在上面扭動着攀爬,想到不知道再過幾個月就能蹒跚學步,那種成就感真的是很得意。

曾經他沒有享受到過的父愛,如今他會全部都給自己的子女,讓他們的人生絕對不留下一絲的遺憾。

瞧着小家夥趴在大迎枕上,兩條小短腿顫巍巍的站起來,然後“吧唧”一下子重新跪下,也因為錦榻上的軟墊很厚,倒也不用擔心他磕疼了膝蓋。

但是他家的兒子卻不甘心,如此反複幾次,見自己實在是無法站立,不由得氣惱的很,嘟起小嘴,然後瞬間嘴巴扁起,下一刻就要裂開小嘴開哭,卻發現整個人騰空,被自家的父上大人給扶着腋窩站了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目的達不到居然就要哭?這是懦夫所為,你是大周第四代帝王,絕對不能如此軟弱。”

淳姑姑和永福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然後齊刷刷的搖頭苦笑。

現在太子殿下才八個月,哪裏能聽得懂這番大道理,皇上還真的是沒有哄過孩子。

不過看到皇上在那邊扶着太子殿下在蹒跚的走路,那眼眶差點沒有眼淚落下來。

瞧着面前近乎騰空走路的兒子,那不斷劃水狀的兩條肉呼呼的小短腿,景千曜只能忍着笑。

“你現在還小,等今年過年的時候就能自己走路了,現在急什麽?”

“啊。”

你現在能走路,他看着豈能不着急,整日裏被人抱着有多不甘心,父上大人您要不要試試?

另外一邊,宴席過半,曹氏知道散席之後她們就要離開,若是不說,這就沒有機會了。

雖說皇上和皇後要來這裏住兩個月,但是卻也不是她們說見就能見到的。

而且今兒的氣氛也不錯,若是說讓女兒留下來不知道娘娘會如何回答。

雖說已經想了好多次,卻始終不敢貿然的出頭。

但是她再巡視了一下周圍的幾個合得來的夫人,此時均都無人開口,更沒有開口的打算,心裏不禁有些不滿。

平時倒是在自己的面前舌燦蓮花,現在卻無一人敢開口,弄的好像只有她自己想要讓自己的女兒進宮似的。

若不是如此,她們何必還要講自己的侄女外甥之類的也都帶過來。

只是到最後,她不得不放棄,只因為這種事情她能明白,只因為皇後娘娘唇角的微笑,讓她遍體生寒。

她此時才明白,自己這群人的小把戲,感情這位皇後娘娘都看在眼裏,而看着她們的表現,就好似在看戲一般,如同一群跳梁小醜。

曹氏心髒跳動的厲害,自然是怕的。

也不想想這上面坐着的是誰,那可是整個大周最具權勢的女子,沒有之一。

只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他們身敗名裂,甚至九族盡滅。

宴席結束之後,衆人簡單的用了一些茶點之後,就全部起身告辭了。

走出避暑山莊,在馬車內,江家的姐妹都是一臉的郁色,倒是那位江家的表妹很是高興,說着飯菜如何的好吃,宮裏的擺設如何的華貴。

江碧瑤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家表妹,道:“開了眼界,你倒是很高興。”

“大表姐怎麽了?為什麽不高興?”

“好了,回去之後就好好休息,我也累了。”江碧蓮心情同樣懊惱,現在恨不得不聽一點聲音。

胡翠玉微微一傻眼,然後就帶着委屈的表情不再言語。

瞧着她的神情,江碧瑤厭惡的瞥了一眼,之後就合上眸子,任由着身子随着馬車的颠簸而颠簸。

剛下馬車,曹氏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小曹氏正守在府門前。

“大姐,你們回來了。”

曹氏倒是不像自己的兩個女兒那般的喜歡沖着別人撒氣,她是很疼愛這個小妹的,只因為她們的生母去世的早,而這個小妹都是她自己看着長大的,長姐如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外面日頭大,怎麽等在這裏,瞧瞧你曬得,臉都紅了。”曹氏上前,拉着妹妹走進府裏。

“不礙事,你們沒有回來,我心裏擔心,也坐不住。”小曹氏長得和曹氏有五分像,也是個清秀的小婦人。

“娘,玉兒見到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長得特別特別的好看,玉兒都看呆了。”胡翠玉挽着小曹氏的手臂笑的嬌俏,似乎在兩位表姐那裏受到的委屈都消失了一般。

也确實是消失了,誰讓她是個單純的姑娘,心裏只是認為表姐心情不好。

小曹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摸了摸她的發,笑道:“玉兒乖,娘要和你姨母說會話,你先回房休息一會。”

“哦!好。”說完,她就上前挽着江碧瑤的手臂,“大姐,你也累了,咱們一起回去吧。”

“知道了,你慢點,摔倒了有你疼的。”江碧瑤如今在小曹氏的身邊,再加上既然回到府裏,那入宮的事情算是沒機會了,她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名聲受損。

再說她并不是從心底裏真心的讨厭這位小表妹。

回到後宅,丫頭上來給兩人送上了茶水,然後就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小曹氏看着臉色有些不濟的大姐,關心的問道:“大姐,事情沒有成功嗎?”

“是啊,皇後娘娘沒說,我也不好提,而且我覺得,皇後娘娘定然是看穿了我們的想法。”

小曹氏點點頭,想了想後說道:“其實大姐沒有提,我這心反倒是放下了,皇後娘娘是後宮之首,對于那些個後宅的事情必然也是很清楚的,而且那些後宮的娘娘那個不都是深谙後宅之道,咱們的孩子若是貿然進去,稍微一個不慎就會落得陳家慧妃的下場,如此這樣也好。而且我聽聞皇上對于姐夫的政績還是很滿意的,說不定用不了幾年就會被調往京城,天子腳下,總會有适合她們的姻緣,實在趕不及,找個門當戶對的,對她們也是好的,将來姐夫升官,兩個孩子在夫家也會被高看幾分。”

“你說的大姐何嘗不明白,只是……”

“母親,您回來了。”一個清秀的女子領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走進來,身後的丫頭還端着一盅湯。

曹氏看到兒媳婦和孫子笑着點點頭應聲,然後接過小跑過來的孫子抱在懷裏。

“母親,姨母,這是我做的冰鎮酸梅湯,今兒天氣炎熱,你們都喝點,解解暑氣。”林慧音笑着給兩人盛了酸梅湯。

“慧音,誠哥兒不在府裏?”曹氏問着自己兒子的去向。

“母親莫要擔心,誠哥今兒受蘇家公子相邀,去了城郊的白葉閣,臨行前說是要晚上才能回來。”

“去白葉閣我倒是歡喜,只是和蘇家的那位公子,也着實是不得趣。蘇家的公子整日裏吊兒郎當的,不會是帶着誠哥兒去了別的地方吧?”

林慧音卻笑着搖頭道:“母親別擔心,不是蘇家的二公子,是蘇大公子,這不是從京城回來,就來找誠哥出門了。”

“那就沒事了。”只要不是那蘇家的二公子,曹氏也就不用太過擔心。

要知道徽州府蘇家的那位二公子就是個二世祖,鬥雞走馬無所不沾,而自己的兒子讀書卻頗有頭腦,她是想着待到三年後讓兒子進京趕考的,可不想就此讓那個二世祖給帶壞了。

不過蘇大公子倒是個正經的,只不過是正經經商,但卻是徽州府有名的儒商,也是蘇家下一任的家主。

女兒的事情既然無法達成,也只能放棄,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若是親近不得,卻也不敢得罪分毫。

如今因為夏苗被滅,莫耶國也是被東曷不斷犯邊,而且現在還是夏天玩物茂盛的時節,犯邊之事也沒有再發生。

秦璇接下來的日子就是逛園子,或者是和兩個宮妃逛園子,要麽就是帶着兒子逛園子,因為有這個搞笑好玩的小家夥,到也不能讓秦璇覺得無聊。

景明揚可以吃別的飯菜了,對于奶水也不是那般的排斥,或許他心裏知道,只能吃了這頓奶水,下一頓就會是好吃的飯菜在等着自己。

飯桌上,秦璇仔細的給他塞了一小口的雞蛋羹,小家夥很是歡快的咽下去,然後繼續張開小嘴等着。

“這一轉眼都八個月了,時間過得還真快。”

“回宮之後這個小家夥就會十個月,過年的時候就熱鬧了。”景千曜點點頭。

“熱鬧點自然是好的,你父皇這是嫌棄你太鬧了。”秦璇這最後一句話是向兒子說的。

然後兩人就看到兒子沖着自家的父親呶呶小嘴,下一刻就扭頭繼續吃母後準備的雞蛋羹還有魚泥。

景千曜黑臉,這臭小子真的是能聽得懂好賴話,這也聰明的過分了。

“等過兩日,這邊的事情結束,朕帶你去周邊走走,或許咱們還要提前半個月就要回宮,今年還有秋獵,要去秋山圍場。”

“在什麽地方?”她問道。

“就在京郊三十裏外的地方,不遠,不過卻也要在那裏住上三日,若是你喜歡打獵,咱們就多待兩日。”

“三日就夠了,我也不是很喜歡那些野味。”

待五日後,這邊的政事結束,景千曜帶着秦璇母子走出行宮,往後山上去了。

山上有一處瀑布,高度也只有幾十米,水勢并不大,但是卻常年不幹,秀美的落下山澗下面的水潭,濺起簇簇的水花,在陽光下閃着晶瑩的光芒。

旁邊是一塊不大卻也不小的青草地,草坪很平整,青草濃郁青翠,期間夾雜着野花,很是清新。

“這倒是一處好地方。”

“是啊,蔡恒知道,先帝在世的時候,就經常在這邊護衛。”

“那中午咱們就在這裏用膳吧。”

“就依你。”

一家三口在這裏玩鬧了一會,太子殿下就睡着了。

将他放在臨時打起來的小帳篷裏,秦璇就看着那汪清潭有些躍躍欲試。

“你不是想要下去吧?”景千曜可是發現她盯着那潭水眼神都發亮了。

“不可以嗎?難道這附近有人?”夏天游泳多好?宮裏可沒有這般純天然的游泳池。

“沒有,只是水溫有些涼。”

“那就沒問題了。”她走到潭邊,知道景千曜已經自動把人遣散了,也就放心的解開衣裳,只穿着肚兜和亵褲就走進去。

景千曜不知道她會枭水,但是看到如同一條美人魚一般,在水中不斷變換着姿勢的秦璇,唇邊的笑容也很是溫和。

若是如此,他希望兩人的人生能夠繼續這樣下去。

在行宮轉眼就是一個月,而真正的酷暑卻也來了,很快就要到了秋老虎光臨的季節。

這段時間,秦璇就是完全的不想外出,只能在行宮裏和兒子玩耍。

七月底,景千曜就準備返回京都,畢竟也快要中秋節了,總不能在外面過,中秋節過後就是九月的秋獵,也是需要他回京主持大局。

自他登基以來,今年才徹底的恢複先帝在世時的輕點,行宮和秋獵。

臨幸之前,秦璇再次召見了那些夫人,而這次她卻沒有看到那個古靈精怪的胡翠玉。

當時之所以能注意到她,是因為整個宴席,只有她才是在真正的品嘗美食,用心的玩樂。

不過即使心裏疑惑,她也沒有開口詢問,畢竟她的身份非同尋常,若是直接開口詢問,會讓在場的人都多想,對孩子也不好。

同時她也希望那個孩子一直都保持着純真的心。

自家的小子已經十個月了,能夠扶着他在地上走路,不用空中漫步,一雙小腿和小腳也稍微有些力氣。

她知道有的孩子能夠不滿周歲就學會走路,她也沒有太大的期望,只要周歲可以慢慢的走路,蹒跚些她也就放心了。

回到宮裏,已經是八月十三,而秦璇沒有直接回宮,反倒是先回将軍府看望自己的祖父和爹娘。

這幾年,她對于秦乾章已經不似先前那般的讨厭,至少他懂的改過,這就已經足夠了。

對于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回來,整個秦家差點亂了套,一時間忙的幾乎什麽都顧不上。

看着近乎雞飛狗跳的将軍府,秦璇也只剩下苦笑,抱着兒子就和老爺子往他的院子去了。

“娘,我雖說是皇後,但還是秦家的女兒,不過是帶着兒子回趟家,你們這是要把秦家給翻過來不成?”

華氏心這才安定下來,“娘娘難得回來一次,府裏也沒有準備,若是還有下次的話,娘娘就先讓公公來傳個話,府裏也好準備一下。”

“只是從行宮回來,向皇上求了一道旨意,回來看看祖父和爹娘,不用那麽麻煩,只是在這裏坐一會,晚膳是不在府裏用的。”

華氏心裏也明白,只是還覺得有些微的失望。

“是!”

秦璇陪着秦裕在書房裏下棋,秦乾章在旁邊觀看,至于華氏則是抱着景明揚在外間說着話,知道太子聽不懂,卻也能說的很盡興。

“大哥沒說什麽時候能回來嗎?”

“雖說現在邊關穩定,卻也不能貿然離開,戍邊大将,無召不得進京,這是規矩,再說如今看着天下穩定,東曷卻和莫耶戰事不斷,若是天朗不在邊關守着,說不定就會被他們刻意的擴大版圖。”

“祖父說的有理,只是我瞧着母親為了大哥的婚事可是很苦惱。”如今她這個做妹妹的都有了兒子,大哥還是獨身一人,這若是她兒子以後也這樣,指定是會跟着着急的。

秦裕點點頭,嘆氣道:“苦惱也沒辦法,總不能孩子不在家,就這樣給他私自娶妻,也只能等了。”

秦天朗作為秦家的嫡長子,這身上的擔子可是真的不輕松。

現在想來,秦璇都要為這大哥感到無語了。

你說這是沒有遇到喜歡的女子?想想也是,常年混跡在全部都是男人的軍營,還真的是很難遇到女子。

下午,和秦老爺子下完棋之後,就陪着華氏說話,大部分都是秦天朗的事情,一直到景千曜親自上門來将他們接回宮才算是結束。

馬車裏,秦璇抱着熟睡的兒子,看着他香甜的睡眼,道:“大哥今年都二十六歲了,依舊沒有成親,祖父和爹娘倒是急的很。”

“你要讓朕為天朗大哥指婚嗎?”

“……還是算了,他這個年紀不成親,大概是沒有遇到合适的,而且我也相信大哥的眼光是不一樣的。”

“嗯,确實,說不定會和朕這般的眼光獨到。”

秦璇噗笑,嬌嗔的瞪了他一眼,“皇上這話新鮮,哪裏有自己誇贊自己的。”

“今兒不是見到了?”

剛說完,就察覺到兒子蠕動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哼哼了兩下,瞬間就讓兩人的談話聲停止。

這天下大概也只有這位小殿下有如此的本事了。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把眼神全部都柔柔的放在自己兒子身上。

“淳姑姑說他睡眠淺,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宮裏沒事吧?沒想到皇上居然親自來接我們母子。”

“皇叔一切都處理的很好,若不是太貴妃不願意皇叔卷入曾經的那場奪嫡之争,這天下指定會是皇叔的。”景千曜還是很了解的。

他心裏明白,皇叔心裏有秘密,卻不是皇位,也不是大周的天下。

只要知道這一點,其餘的事情他是不會在意的。

☆、【第107坑】狩獵

回到宮裏,已經是晚膳時分。

八月裏的夜晚,帶着絲絲的涼爽,還有随處可以感受到的桂花香味,都讓人覺得馥郁甘甜。

“我最喜歡中秋節前後,八月九月十月,這都是豐收的季節,冬天也是喜歡的。”

“看來是不喜歡夏天。”

“也說不好,就是覺得熱了一些。”沒有空調,再加上古代的衣裳即使在夏天也是最少三層,不熱才怪,前世她夏天最熱的時候,也只是穿一件漏背裝而已。

一路上,經過的宮人不斷的向兩人行禮,尤其是看到皇上抱着那位萌萌噠的太子殿下,那兩張近乎相同的小臉,總會讓人覺得和諧的過分。

秦璇自然也一下馬車就發現了,但是卻不說,只因為她覺得這幅畫面,超美超贊。

一回到栖鳳宮,秦璇就讓春詩幾人下去傳膳。

“再為太子去小廚房做一份雞蛋羹和一份魚泥。”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對于太子殿下能吃別的東西,春詩等人可是很高興的,畢竟這意味這太子殿下正在一點點的長大。

因為現在他還小,平時都是奶娘在旁邊伺候着代步,等到太子殿下能走路的時候,這栖鳳宮想必才會真正的熱鬧起來。

兩個奶娘覺得自己還是很輕松的,殿下不是個愛哭的孩子,平時只要吃飽喝足,他要麽睡覺,不睡覺的時候自己就會和自己玩好久,餘下的時間她們會給殿下唱幾支家鄉的小調,或者是陪他說幾句話,明知道殿下現在還小,聽不懂她們的話,但是那表情卻似乎很明白似的。

龍生九子各不同,但是龍子畢竟是龍子,和她們這種平民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對于殿下的成長速度兩個奶娘可是很高興的。

最重要的是,她們的飲食都很好,因為是殿下的奶罐子,所以禦膳房準備的飯菜也都是格外送來的,而且娘娘給的銀子也多。

若不是為了銀子,她們如何能忍心放下出生不久的孩子進宮做奶娘。

在這深宮裏,稍微一個不慎就能讓自己身家不保,但是跟在娘娘身邊,只要盡心盡力的服侍好太子,她們的日子卻過得很輕松。

因為礙着前面的兩位奶娘的下場,這兩位也已經提前商量過了,等到殿下斷奶之後,她們就會求着皇後娘娘讓她們出宮,那個時候想必會得到皇後娘娘的好印象。

再說她們留在宮裏也不會有太大的前途,皇上的奶娘都對皇後娘娘敬重非常,即使太子再尊貴,還能越的過皇上去不成。

八月十五過後,就是秋獵。

沉寂了多年的京城也因為這件事而在此沸騰起來。

衆多的世家子弟都不由得躍躍欲試,都想在秋獵上能拔得頭籌,到時候方可進入皇上的眼裏,畢竟現在王侯世家的子弟是都不能參加科舉的,想要進入朝堂,也只有每年這有數的幾次大型慶典。

因為已經數年沒有宮宴,今年的中秋節反倒是辦的比較大,秦璇作為中宮之首,也是忙活了好幾日。

而後宮自然也是大操大辦了一次,風光最盛的不是秦璇,反倒是小殿下。

各種溢美之詞如同潮水一般的湧向景明揚,若不是礙着他年紀小聽不太懂,估計秦璇早就讓她們閉嘴了。

秋獵是在八月二十五日開始,為期三日,因為距離圍場很近,所以皇上也不是特別的着急,至于說是要在圍場圍着火架吃着烤肉,秦璇就不是特別的在乎。

離宮這一日,天氣晴朗,雲卷雲舒,擡頭望去,感覺到整個世界如同被清洗過一般的幹淨。

帝後二人乘坐在奢華貴氣的銮駕中,浩浩蕩蕩的往京城外走去。

雖說是清晨,但是街道兩邊卻圍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銮駕所經過之處,百姓紛紛跪地高呼萬歲,千歲,聲音響徹整個京城,經久不息。

秦璇合上車簾,看着面前的銮駕,這才是真正的帝王出行必備。

銮駕很大很寬敞,共有三間,好似移動的房子一般,寝室,會客室,洗浴間,裏面的擺件更是奢華精美,讓秦璇不由得有些嘆為觀止。

京郊三十公裏,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路程,中午就能到達。

秋山圍場是皇家獵場,面積自然是很大的,而且周圍全部用栅欄圍住,另外一面則是延伸到森林深處,一般的大型動物在這種時候是不會在外圍的,而小型的動物卻也不會進去侵占那些站在食物鏈頂端野獸的地盤,所以只要是在外圍,還是很安全的。

到達之後臨近中午,先鋒部隊已經在這裏搭起了幾十個帷帳,而在中間那一排最好的自然就是帝後所居,旁邊還有一座比之要小一點的,是給奶娘和太子準備的休息場所。

中午簡單的用過午膳,衆人在帷帳裏休息了一會,等到下午陽光不是那般的強烈,今兒的狩獵才正式開始。

景千曜看着京中大多的世家子弟都悉數到達,不禁滿意的點點頭。

“秋獵已經停了近十年,而今再次開獵,咱們這些年輕人倒是有了機會,只是有的已經長大,所以正好碰到了好時候,今兒咱們就正式的開獵,現在開始到申時三刻,誰能拔得頭籌,朕重重有賞,不過前提是要注意安全。”

“謹遵君命。”幾十個青年男子抱拳高呼,那聲音頗有義薄雲天之勢。

之後衆人持弓跨馬,然後随着蔡恒的一聲令喝,所有的馬匹紛紛的沖進林子裏,期間還伴随着爹娘不斷的叮囑聲。

秦璇則是坐在早就搭好的高臺上,看着那數十匹馬很快消失在林子裏,才對珍妃道:“咱們就在這裏幹坐着?”

“難不成娘娘也想去狩獵?”珍妃有些吃驚,“林子裏很危險的,娘娘還是別去了。”

“誰說本宮要去的,只是他們男人都進了林子,咱們在這裏幹等着,也沒什麽意思,不如找點什麽樂子。”

“娘娘該不會是有主意了吧?那就說出來讓咱們聽聽,臣妾也覺得這樣坐着,着實有些無聊。”

于貴人也附和着笑道。

衆位命婦聽到之後,也覺得這樣坐着确實無趣,都紛紛附和秦璇的話。

“既然諸位夫人都同意,那咱們就玩些簡單的,正好獵場前面的空地很大,不如就射箭比賽吧,拔得頭籌者,本宮會滿足她一個心願。”

聽到這句話,衆人的心思可是活泛起來了。

這個願望可大可小,但是卻要把握一個度,越過了,這個願望也就不會作數了。

但是這個條件真的很誘人,尤其是對于這些人更是如此。

待接到命令的禁軍依次将靶子放好,也取來了一些輕松小巧的弓箭,在永壽的號令中,第一波人開始了。

其中也有秦璇認識的。

她還真的不是個過目不忘的人,見過的命婦衆多,千金也很多,若是真的能一一記住那才是奇怪了。

她是絕對沒有那種變态的能力的。

不過對于那位明家的二小姐,秦璇是很喜歡的,那個孩子是可以稱之為真正的大家閨秀,比之明家的大小姐都要出色很多,相貌雖然算不得多麽的出色,但是言談舉止都讓人覺得很是舒服。

國子監祭酒明大人是個清流之人,在百官中的名聲很好,作為上書房的講師,他的講解總會讓那些孩子們更加的明白,也了解的更深。

而明家的兩個女兒更是在京中聲名頗佳,這位明兒小姐明玉卿更是個中翹楚。

只見她搭弓射箭,姿勢很美卻絕對不矯揉造作,拖泥帶水,十支箭拉弓射出,中了七支,倒也是不錯。

“瞧着娘娘很喜歡明大人家的二小姐。”珍妃笑吟吟的問道。

“是印象頗深,比起甄夫人,明二小姐也是不遑多讓,明夫人當真是好福氣。”

因為秦天朗和明家的大公子明良關系很不錯,所以兩家的交情也是很好的。

明夫人起身向秦璇謝禮,然後笑道:“皇後娘娘謬贊了,倒是讓妾身有些無地自容。”

“本宮從來不說客套話,娶妻當娶明家女,如今看看甄夫人夫婦琴瑟和鳴,雖說甄大人的官銜不高,但是能力卻很好,而且為官清正,深的帝心,明二小姐以後的婚事,明夫人也要多多費心才是,這擇婿可不是背景越強越好,還是要顧着女兒的幸福和心意。”

“娘娘英明,妾身也是這般想的,妾身就只有這麽兩個女兒,而且妾身和老爺也只想平安恬淡,看着兩個女兒能嫁給懂的珍惜她們的夫君,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這番話也是要告訴那些人,她們擇婿看的不是家世。

只因為她心裏明白,因為皇後娘娘的這句話,女兒必定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被衆人多關注,她并不想這樣。

但是也因為女兒能得到皇後娘娘如此高的贊美而真心的覺得高興。

秦璇點點頭,現在明白為何明家能得到衆人的敬佩。

“明夫人說的在理,本宮也甚為贊同,以後不如明夫人就帶着二小姐多去宮裏走動走動。”

“妾身多謝皇後娘娘厚愛。”

等到這第一批的女孩子回來,衆人看着明玉卿的神色就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礙着皇後娘娘先前說過的話,誰也不敢公然的上前示好,以後也只能等到過兩年,明玉卿長大之後,再看看是否能娶回這個女孩子。

畢竟能在皇後娘娘眼裏留下了印象,若是敢用權勢壓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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