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為人男妾

五更天時,馬車轱辘的聲響在

五更天時,馬車轱辘的聲響在無人的街道帶着回音的聲聲作響,馬車裏,南非換了一身的紅色喜服,臉色蒼白,垂下的眼睑,睫羽濃密一片,卷翹而長,上齒緊咬下唇的模樣,眉眼間全是緊張與不安。

雖明知哥兒此生只有與人為男妾的命,可是如此身不由己,被迫無奈也着實讓人心裏灰敗,馬車外,車輪轱辘的聲響過于清晰,直聽得人心裏發毛,仿佛這一路,是有去無回……

京城林王府,複姓上官,名武,字誠,大梁的開國功臣,封號林王,府中除了王妃另有兩名側妃,與一名男妾。

南非跟随杜康來到林王府的時候,是從偏門而入,一路去了小院。

從答應跟杜康走後,南非的心裏邊一直都在緊繃着,掌心裏面全是冷汗得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待跟着杜康停下腳步的時候,小院的主廳裏,正端坐着名衣着華麗的貴婦人,正等着南非。

“王妃,人帶回來了”杜康上前,微微俯身格外恭敬。

南非站在門邊低着腦袋,也不敢擡頭偷瞧,這種高門府第的王府規矩向來多如牛毛,又重如泰山,稍不留神一件小事都能受到處罰,因此南非更加不敢大意。

周超末年,林王妃到底是跟着上官武滾過戰場之人,所以相比一般婦人而言,在林王妃的眉宇之間,殺氣也頗重了一些,一舉一動都帶着股子說不出的震懾力,因此當她目光看向門邊之時,南非無端只覺得渾身都格外的不能自在。

林王妃膝下有兩個女兒都是長女,大女兒在當年戰事未平的時候便早早喪了命,二女兒林宛如如今還在待字閨中,而這三子上官浩淇淇,卻不知是得了什麽怪病,半個多月前從外回來之後便突然間的一病不起,躺在病榻之上,半月多月了不見醒來,為了此事,林王妃各種手段都用盡了,卻依舊于事無補,最後萬般無奈之下,才想起了要用這沖喜的法子。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

南非微微擡首,卻依舊垂眼不敢亂看,只兩手緊緊抓着身下的衣襟,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一些。

林王妃卻淡淡蹩眉:“看你的生辰八字,如今已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這模樣卻生的如此稚嫩?”

因為二十出頭的那人是大哥,而南非如今不過才十四,自然稚嫩。

南非心裏慌亂,還沒想的如何回話,便聽林王妃又嘆了一聲:“罷了,閑話也不就多說了,時辰不早了,別延誤了吉時”摸摸鬓角,遂對杜康吩咐:“開始吧”

杜康點頭,朝門外吩咐一聲,便有婢子抱着一個大公雞錯步而來,南非睜眼看了,心裏一陣好笑……如此婚事,無兩情相悅,無喜字紅燭,無高堂在上,更無那人在場,只有一只挂了花球被人抱着的大紅公雞,可不……正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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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明亮得房間裏,小廳的牆上貼了一張雙喜的喜字,床幔換了紅色,手掌大小的花球随意挂在屋子裏的其他角落之外,其餘的,再也找不出半點與喜事有關的東西。

床榻上躺的男子年約二十左右,雙眼輕閉呼吸平穩明顯便是一種熟睡狀态,此人便是這林王妃之子,上官浩淇。

床榻邊上,南非身着紅衣,一臉的小心翼翼盯着床上的上官浩淇,确定上官浩淇不會睜眼醒來,這才大大松了口氣,轉身在桌邊坐下。

雖說是來沖喜的,可是要做什麽,南非也不知道,只是一直緊張的神經直到這會子才終于得以放松下來。

連夜趕入京城,這一整晚得颠簸與緊張,早已讓南非累及,以至于此時難得松懈下來,南非便幹脆趴在桌邊打盹,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迷迷糊糊間也不知到了什麽時辰,南非只隐隐聽見屋內有人說話,而後睜眼醒來,混沌得視線裏看見得是一張放大的臉,南非吓了一跳,驚呼一聲,就一巴掌糊了上去,而後再踹一腳!

咚!

重物滾地的聲音十分明顯。

南非慌忙站起,滿是戒備的模樣直盯着地上的人:“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那人哎呦着叫了兩聲,爬起來看着南非一臉的欠揍:“我是誰!小爺是你大爺!見了大爺還不老老實實的居然……哎別砸!”

嘭!

話沒說完,南非直接拿了椅子揚起一臉兇悍就要朝那人砸去,那人臉色一變,叫喊着直接跑向一邊:“那可是實木紅椅砸下來會死人的!”

南非才不管他:“你到底是誰!不老老實實交代了,小心我砸瘸了你!”

“他是鄭國公之子,鄭渾”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南非一愣,扭頭看向床邊,就見得床榻上早前還在昏睡得人,這會子居然就坐在床頭正看着自己,眨眨眼,南非滿是狐疑:“你不是昏迷不醒麽?怎麽會……”

上官浩淇輕笑:“只是昏迷而已,又不是已經死了,自然還能醒來”

鄭渾躲在一旁,指着南非告狀:“浩淇!你這小男妾太兇悍了!需要管教,趕緊的讓他把椅子給放下來,只是跟他開個玩笑,幹嘛那麽認真!”幸好躲得快啊。

南非看他一眼,放下椅子,微微擰眉:“要是你一覺醒來突然看見眼前多了張鬼臉,我想估計你也會被吓一跳的”

鄭渾咋呼:“鬼臉!!!我這麽玉樹臨風得怎麽可能會是鬼臉!”

哼了一聲,南非并不理他,只是轉頭,看向床上的人:“你怎麽樣?要不我去告訴王妃,說你已經醒了?”

“不用”上官浩淇淡淡蹩眉:“你先出去,有事我自會叫人,至于我醒來的事,先別讓其他人知曉”

點了頭,南非不再多話,直接開門出去,房門關上之時,隐隐得似乎聽見有句話音怕傳了出來。

“未立正妻,便先納男妾,算什麽樣子”

眸色一怔,南非站在門邊,垂下眼睑。

這聲音是誰的,南非自然分的出來。

未立正妻,便先納男妾自然不成體統,連平民百姓之家都有尊卑之分,嫡庶之別,更何況還是這種高門府第?

只是此番為人男妾,又何曾是心甘情願?

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南非當做不曾聽見,只踏步而去。

房間裏,鄭渾看看門邊:“你剛才會不會過分了點?畢竟王妃要為你沖喜的事,你早便已經知曉,這會又何必故意說這話給人聽呢?”

“那又如何?”上官浩淇對此并不以為意:“明明便是将死之人,這些百姓都還想着要攀龍附鳳,有何值得留情的?”

鄭渾長嘆:“你就盡情的折騰吧,反正我只是來送信得,其他的就沒我什麽事了,你也別老是裝病躲這屋裏,我可告訴你啊,這南宮曜月今早上可是已經離開京城了,你要在這麽怄下去,人可就跑,到時候後悔死你可別來找我幫忙!”

上官浩淇臉色一變,當下掀開被子,拉開房門就直接沖了出去。

鄭渾站在屋裏,看着搖晃的門板,目瞪口呆,半響才無奈長嘆。

交友不慎造的什麽孽?

無人的街道帶着回音的聲聲作響,馬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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