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鄭渾之邀

上官浩淇離開之後,南非又在被子裏捂了一會,正午時發了一夜的高燒才退了下去,季常給送了一些清淡的吃食過來,南非也沒吃下多少,就又縮回了被褥,把一旁的季常看得無奈,又好笑,大概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的,最喜歡往被褥裏面鑽的主子了。

上官浩淇日跌離宮,身後還跟着個跟屁蟲,鄭渾,鄭渾在宮裏看見上官浩淇臉上的血痕并知道是南非的傑作之後,就幸災樂禍着要來看望南非,硬是一直守着上官浩淇直到離宮回府。

鄭渾雖是鄭國公之子,但這人向來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偏偏又不知緣由的很得今上喜愛,誰拿他都沒辦法,鄭渾鬧着要來看望朋友,即便是上官浩淇也不能不準。

回到府中,上官浩淇問過季常,得知南非還縮在被褥裏面想了想,便把鄭渾留在門外,自己踏步進去,只是剛一繞過屏風就看見南非坐在床頭,膝上蓋着的被褥似露未露,上身也只斜斜挂了一件亵衣,胸前的茱萸紅潤圓挺,肩頭圓滑,膚色因着病中的關系透着淡淡的粉紅,夜晚時還不覺得,這會子看得清晰了,只讓上官浩淇覺得昨晚上沒能發出來的邪火,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

南非扭頭猝然見得上官浩淇,整個似乎也驚悚了下,呼啦一下穿了衣服,随手拿了枕頭,就狠狠砸了過去,龇牙:“你站那裏吓人做什麽!”

兇悍的語氣,兇悍的姿勢,抱着手裏的枕頭,上官浩淇微微挑眉,總覺得自己對這小男妾似乎了解不狗,當真是越來越兇悍了啊。

“鄭渾,聽說你生病了,所以便想過來看看你,我聽季常說你還在睡,便讓鄭渾在門外候着了”上官浩淇錯步上前,将枕頭放下,又十分自然得伸手摸向南非的頭:“看來燒已經退了”

南非眸色微閃,側開頭,避過了上官浩淇的手,有些別扭:“我都睡了一整天了,自然要退燒了”說着,擡眼撇了一下上官浩淇,發現他的臉頰有絲顯眼的紅色痕跡,不禁又擰了眉:“你的臉怎麽了?跟人打架了?”

“這個?”知道南非問的是什麽,上官浩淇嘆:“昨晚上有只刺猬不是發燒了嗎?本世子好心照顧他卻被他的爪子給抓了個花臉,你說說……”貼近南非雙唇似乎都要覆到南非臉上:“等着笑刺猬好了以後,本世子應該怎麽罰他……”

“啊!……”

被他緊逼,南非側着臉,才想躲開,一只冷冰冰的手卻突然鑽進被褥裏面,一把摸到南非的腿間,便握住了那裏沉睡的事物,當下就刺激得南非渾身一陣激靈,繃得後背筆直:“你……唔……”才想說話,那只冷冰冰的手突然動了起來,南非身子一顫,未來得及說話,遂也被人堵了雙唇。

鄭渾探頭探腦,從屏風後鑽了出來,看着床榻邊上的旖旎,整個人都驚了一跳,詫異出聲,上官浩淇一震,心情頓時有些惡劣,南非更是一把将人推開,忙拉了被褥将自己的下-身包裹起來。

這種在房間裏面也會被人偷窺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南非又窘又怒,只覺得小爪子特別得癢!

眼見着上官浩淇黑着臉色冷豔看着自己,鄭渾打着哈哈決定把他無視:“那個啊,小闵啊,我是聽浩淇說你病了所以來看看的,怎麽樣,我夠朋友吧?”

南非敏唇而笑,顯得特別溫柔:“有你這樣的朋友,當真是最值得高興的事,不如你跟世子先到小廳等我片刻,更了衣我便來親自招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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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鄭渾哈哈一笑,頗為挑釁的看了上官浩淇一眼,轉身就朝小廳走去。

蹩眉,上官浩淇扭頭看向南非,只見南非擰眉,兩手握拳十指扳得咔咔作響。

換好衣服,南非一臉笑意的來到小廳,鄭渾剛想上去給他來個熱烈的擁抱,結果就被南非一拳揍在肚子上,當即就揍得鄭渾慘叫一聲兩手抱着肚子,面容扭曲。

上官浩淇在旁看的明顯驚住雙眼放大,南非卻怒氣難消,按着鄭渾的背心又揍了兩拳。

鄭渾被揍懵了,忍着疼,一把抓了南非的爪子,怒視南非:“你幹什麽!”

“你欠揍!”南非咬牙一腳狠狠踩在鄭渾的腳背上,當即疼得鄭渾立馬抱了腳團地蹦蹦跳跳的直在呼痛。上官浩淇站在一旁,看得眉宇微跳。

發洩夠了,南非這才轉身走到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鄭渾一臉的委屈哼哼唧唧:“我這好心來看你,你怎麽還打人,這麽生龍活虎得哪生病了,真沒看出來”

南非拿着茶杯,斜眼看他:“誰規定的生病了就必須不能生龍活虎得了?”

鄭渾一噎,頓時吐道:“我還真沒見過哪家男妾像你這樣的”兇悍極了。

喝了茶,南非笑吟吟得走到鄭渾面前,直把鄭渾看得渾身哆嗦,朝着上官浩淇身後躲去:“你想幹、幹嘛!?”

哼了一聲,南非甩袖,沒理會他。

上官浩淇失笑,将鄭渾從自己身後擰了出來:“現在人你見到了,不知是否可以移動尊駕?咱林王府的夥食不夠,可供應不起啊”

鄭渾愠怒:“你就栗色吧你!”而後,一本正經的看向南非:“小闵,過兩天臺江上有出水上繡舞的表演,浩淇那天有公務在身,我一個人怪沒意思的,要不你陪我去看看熱鬧?”

“真的?”南非面色一喜,忽而想起現在不比以前,當下便也只能将目光看向上官浩淇。

上官浩淇只是對他笑道:“在府裏悶了多日,出去轉轉也好,只是記得早些回來便可”

鄭渾站在一旁不耐打斷:“哎呀你就放心吧,我會給你平安把人送回來的”看向南非一臉的歡喜之色:“小闵,那咱們可說好了啊,五日後早上辰時我來接你,你可不許睡懶覺啊”

“知道了”南非點頭。

鄭渾得了話,這才歡歡喜喜的離開了林王府。鄭渾走後,上官浩淇看着南非,又問:“被他鬧了這麽一會,餓不餓?”雖然問着,卻還是讓下人将飯菜都弄了過來。

小幾上,兩人對面而坐,南非端着碗細細吃着,忽覺上官浩淇一直看着自己,當下不由得有些局促起來:“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哦……沒什麽”垂了眼見,上官浩淇眸色有些閃爍,顯然想起了其他的事。

南非沒有發現,思緒回想着之前的鄭渾,不禁有些好奇:“之前聽你說,鄭渾是鄭國公之子,他是個小子還是哥兒?我看你們感情似乎很好?”

上官浩淇反問:“他看他覺得像小子還是哥兒?”

“看不出來”南非聳肩,而後又蹩了眉:“不過我猜他大概是個哥兒吧?

“恩?”上官浩淇笑問:“何以見得?”

南非道:“若他是個小子,你不會這麽放心讓我與他一起出去的”

上官浩淇笑笑,算是默認了般,而後才又道:“我認識鄭渾得時候還是在五年前,那時候天下亂着呢,鄭渾瘦巴巴的,像個小乞丐卻一個人護着三個比他年小的孩子,父王看他品性極好,便打算帶回來收做養子交給嘉爹爹撫養,可是後來不知怎的,卻被鄭國公認做失散多年的兒子,後來,更是被今上一直疼着慣着,若非今上不過才雙十之年的話,我都要懷疑其實這小子是今上的兒子”

南非好笑:“這種話,幸得你是在這裏說說,若是在外頭,指不定得落一個妄論君上的罪名出來”

“有何好怕?”上官浩淇對此并不為意,甚至還有些傲然:“這朝堂,這天下也有我父王的功勳在裏頭,若不是那些老臣武将不願上位,這皇位又怎……”後面的話上官浩淇突然沒再說了。

南非心裏仿佛是被重鼓狠狠一敲,恍惚得,卻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弘福寺得那個無玉公子,兩人的立場看法何其相似,一樣都對當今聖上有着不滿與輕蔑,這種話,聽一次就罷,聽得多了,也不知會不會引來殺頭的重罪,心裏嘆息,南非面上卻如若無事一般擰了眉忽而說道:“這肉肘子炖的還沒我做的好吃”

上官浩淇順勢接口:“你會做?”

“自然”南非微微擡了下颚,模樣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要不要我給你做兩個菜,保證比這個好吃”

上官浩淇笑道:“那不如下次的時候,你在做來嘗嘗如何?”

“好啊”答應之後,兩人低頭吃飯,方才那種大不敬的話,都沒有再提只字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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