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應一聲與臭屁蛋
季初渺抵達冰島的消息, 不僅粉絲網友都知道了,連不少于季初渺有過合作的海外演藝圈人士都聽聞了。
更有人從小天後那邊打聽到了季初渺純度假出行的确切消息, 在飛機落地幾小時時間裏,便向這位闊別已久的小天才邀約一聚。
江印一行人抵達藍湖溫泉, 藍湖酒店專劃有私人區域, 深棕外牆的獨棟別墅散落在霧藍色的湖面周邊,從遠看房子像建在水面上一樣。
飄逸柔薄的水霧在彌漫擴散, 錢前金宇都想下水一泡。
私機雖然客機舒服, 但終歸是坐飛機。活動不開,就這裏酸那裏疼。
“我們現在就去泡溫泉吧!還可以一邊泡,一邊聊天。”
“我們六個住三棟房?分開的啊?”
“每棟房都有一片私人溫泉,奈斯……”
易嘉一扯着鄭柏躍躍欲試,連江印都看向身邊的季初渺, 以目光詢問。
“我的話……”季初渺刷了下手機,發現約他的人是以前很合得來的舞伴:“我出去一趟,你們泡吧。”
他聲音一出, 錢前等人都一臉疑惑:“現在這兒都晚上了,你去幹嘛啊?”
江印眉頭輕蹙, 欲有所言。
季初渺低頭看了眼前舞伴發來的地址,“bar”三個字母很是搶眼。
大半夜能去哪兒,不是酒店就是酒吧。
但畢竟不好直說自己去酒吧,季初渺清清嗓子:“咳, 就去見個朋友。”
少年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能讓他說不出口的地方, 必定是他很少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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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印瞬間就肯定了猜測:“地址。”
“很近的很近的。”季初渺哪受得住這樣追問,打了個哈哈,趕緊閃身走人:“不用送了,很近的!”
得,配車都還停在門外,不用送的話都說出口了。
江印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地散了。
他有點克制不住去的聯想,季初渺不願坦白的,到底是去的地方,還是見的人。
如果是見的人不好告訴他,那人會和季初渺是什麽關系……
江印越想越覺得不對,掃了一眼低調站在門側的保镖。高大的外籍壯漢不着痕跡點了下頭,轉身也跟着出去了。
季初渺打了輛車,等尋着地址找到酒吧時,雷克雅未克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酒吧外并沒有季初渺預想的燈紅酒綠,倒是清冷得比寒風還讓人站不住。酒吧門邊站着個侍者,見到季初渺來到,趕忙上前接應。
限制會員人數的私密酒吧人很少,沒有嗨吧那種喧鬧的架勢,也沒有清吧的低吟淺唱。
季初渺在一片昏暗中見到了一年未見的舞伴。
那是引他入行的半個師傅。
金發青年靠在沙發上,相連的陰影裏坐着一位全黑着裝的男人,全身都隐藏得很低調,只有一雙瞳色罕見的青金色瞳孔暴露在外。
兩人坐得極近,季初渺遠看還以為好友坐在人身上。
金發青年見到季初渺未語先笑,替其倒了杯酒。
季初渺暗含戒備地掃了眼好友的身邊人,接過戒備的一瞬間,就注意到好友中指上的戒指。
“脫單了。”青年笑得很開心:“我找了個alpha。”
旁側黑衣人挺直腰背,主動站起,前傾躬身請季初渺握手,袖口下露出一圈張揚的花臂紋身。
“我對象的兄弟就是我兄弟”的禮貌表态做得很足。
季初渺一愣。
他這位朋友本身就是alpha,取向也是alpha,家裏對此很有意見,去年徹底撕破臉鬧翻時,季初渺可是親眼見到好友家人一棍子敲斷了他的腿。
斷腿可重長,但膝蓋上的傷不可逆,至此再無法跳舞。
大好的前程全毀了。
季初渺本着難得見一次有機會就趕緊安慰的意圖,結果反倒吃了一嘴狗糧。
幾人重新入座,季初渺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好友的對象,實在好奇二人怎麽走到一起的。
畢竟好友出事之後有多頹廢,整個舞蹈界都是知道的。
那種半夜必須得有人守着,不然随時都可能出事的頹廢。
季初渺給自己喝了口酒,鋪墊了下:“你們怎麽認識的?”
金發青年陷入回憶,側首先是與愛人相視而笑,才說:“有天晚上我爬上了天臺。”
季初渺眉心一跳。
爬上天臺?這故事風格不大對。
“然後我發現,我一直想坐的最佳位置,被人占了。”金發青年失笑,回想着,自己都覺得有趣:“這人在上頭抽煙喝酒,搞得天臺那側邋遢極了。”
“然後?”暫且還是單身狗的季初渺,完全想不出故事的後續發展。
“我那麽喜歡的位置,怎麽能被搞得髒亂差?”金發青年一臉“我可真行”的表情:“我就拽他衣領拖下來,準備揍一頓。”
季初渺望着黑衣alpha那壯士魁梧的身板,再看向身形纖長的好友,滿臉迷惑地挑了挑眉。
“我确實是把人扯下來了。”金發青年笑得赧然:“不過,不止如此,我還無意間把他酒瓶掃下去了。”
季初渺被神轉折沖擊的無話可說,完全失去同步推理的能力。
“然後物業報警,我們被指控高空擲物,一起在警局蹲了一晚。”金發青年攤手:“拘留室,一個愛情開始的地方。至此,就是從未有過的人生,像地球,終于迎來了他的月球,迎來了多少光年的守候。”
季初渺:???
對愛情毫無經驗可言的季小夥子,開始央着好友夫夫說他們神奇的愛情故事,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酒。
等其他兩人反應過來時,季初渺臉上都挂起了緋紅,雙眼透着異于尋常的興奮。
明顯是喝上頭了。
“先帶回家。”金發青年提議道。
有着金青色哈士奇眼的男人乖巧點頭。
就在兩人準備扛起季初渺帶走時,季初渺兜裏的電話開始響鈴。
季初渺迷迷瞪瞪,只知道有人把手機貼到他耳邊了。
金發青年掃了眼備注為“臭屁蛋”的名字,與愛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裏看出了深意。
“……誰?”少年說話的聲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黏糊。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随即有男聲傳來:“季初渺?你應一聲。”
對面聲音很沉,是不同以往的沉。
沉得如果季初渺還清醒,就能意識到江印情緒不大對。
金發青年故意清了清嗓子,拿過了手機。假裝像才看到備注一樣,忍笑忍得嗓音都在顫:“請問你是……嗎?”
電話那邊重新陷入沉默,似乎在努力消化這個名字。
江印深吸口氣,無聲示意前方司機開快點,不忘記對電話說道:“你好,麻煩幫看一下季初渺,我這就過來。”
季初渺隐約聽到了江印的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他眼巴巴把臉湊到手機邊,鼻音重重地問:“誰?”
江印停頓了一秒,一字一頓,聲音仿佛從牙關裏蹦出來似的:“臭屁蛋。”
季初渺反應遲鈍,也停頓了下,然後雲淡風輕……回了個“哦”。
圍觀全程的雙a夫夫,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江印來得很快,肩上蓄積一路累積的寒意,也不管門口指引的侍者,大衣翻飛地疾步走近酒吧內部。
他走到一半,剛拐角,就見心心念念的少年,挂在別的alpha肩上,兩人貼得不留絲毫縫隙,看起來暧昧得不像話。
江印眼底蓄積的陰霾更重了,他皺着眉喊了聲季初渺,動作迅速得其他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就把季初渺接了過去。
季初渺喝得暈暈乎乎,一下聞到自己熟悉的味道,頓時就放松了。下巴挂在江印肩膀上,鼻尖往對方脖頸上蹭。
“臭……”他嘟囔了聲。
江印怎麽會聞不到季初渺身上的酒味,他不嫌棄,但也不想看季初渺喝醉:“你也知道有臭味。”
“臭……”季初渺閉着眼,開始樂呵:“臭屁蛋,嘻嘻。”
某臭姓豪門繼承人一時間表情精彩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