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親了三次與口幹舌燥
季初渺被按在到了雪地裏, 整個人趴在江印身上。
雪冰涼得很, 又像粉一樣散,從衣領子裏鑽進去,季初渺凍得一個激靈,随後又像是被燙到似的,動作頓在原地。
江印一只手把人抱緊在懷裏, 一只手幹脆利落地掀開臉上的護目鏡,深深看了眼季初渺。他不容拒絕地貼近懷中人,在懷中人正瑟縮時,隔着口罩用力親了親對方。
兩人的口罩不厚, 但質地偏硬。
江印吻得用力, 季初渺被不輕不重地撞得頭往後仰。他幾乎能透過口罩,感覺到對方布料背後的皮膚輪廓。
□□的鼻梁,偏薄嘴唇, 還有那口罩都遮不住的、充滿了對方溫度的氣息。
被溫暖體溫蒸騰出的微醺酒香, 與凜冽的雪融合在一起,意外地讓人欲罷不能。
季初渺腦海裏嗡地一聲,只覺得全身一瞬間就開始發燙。
江印在他身上打開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隐秘的開關, 然後他就被通了電,供了暖, 熱氣直冒地把護目鏡都糊住了。
江印情起難平,親近了一次, 心裏空落落的一塊瞬間就被重新填滿。他環抱着撲倒在他身上的青年, 見對方不躲也不閃, 立刻心情就飛揚起來。
江印手肘抵着雪地,維持着單手摟人的姿勢再次弓腰,臉往上探。他得空的手舉到臉邊,手指勾住口罩邊緣,直接把口罩扯到下颌。
英氣又俊朗的臉完全露出來,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alpha眼睫低垂如烏翅,閉上眼,親昵地再次貼了上去。
他的動作幾近虔誠。
季初渺腰被江印一只手臂緊緊箍住,他下意識想扭動擺脫,還未動作,就被江印再次光明正大的“偷襲”。
少了層隔閡,他更真切地感覺到了那一片柔軟。
少年桃花眼大睜,目光呆滞地從下部往上移,與近在咫尺的一雙幹淨澄澈烏瞳對視,與自己的倒影遙想對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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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印終于能完全确認,季初渺的确沒有躲避的意思。
揣在心頭想了念了多年的人能不逃避,江□□跳加速,狂喜從四面八方湧來,幾乎要把他就地淹沒。
向來遇事閑适自得的alpha,難得有次手指都有點顫。他悄然伸手,如藤蔓般攀上少年的領口。
細細的力道在勾扯,季初渺口罩被拉松了。
季初渺臉皮已經紅得發燙,陡然被冷風一吹,回了神。他內心郁結的浮躁,像被揚起的碎雪,轉眼就寧靜地沉澱下去。
他幾乎頭聽不清滑雪場周圍的聲響,只剩如擂鼓響的心跳在狂放作亂。
他甚至無法确定江印到底有沒有第三次碰上他。
季初渺手腳都在發麻,他慌不擇路地從江印身上翻開,手腳并用在雪地上撐起身子,眼睛都不敢往江印的方向去看。
期間他還被固定在雙腳下的滑雪單板給絆得一個踉跄,連蹦帶跳,才沒重新摔到雪裏去。
江印在雪面上躺了幾秒,跟着翻身站起。他回頭往上瞥了眼,腿上一個用力,單板推雪滑了出去,去追已奪路而逃的少年。
坡上,圍觀的幾人簡直是要看呆了。要不是他們确認自己沒近視,不然都會以為是看錯了。
“那啥了?”易嘉一陷入懷疑。
“嗯,那啥了!”一同圍觀的錢前表情恍惚,語氣難掩激動。
“幾次?”金宇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最後有……嗎?”
“三次。”鄭柏環臂篤定道:“有。”
被告知和親眼見到是兩碼事,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臉上看到了興奮。
季初渺沖下滑雪道,還沒等江印追上來,率先一步坐上了上山的纜車。
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江印。
被江印信息素幹擾難免出現不可描述的畫面,季初渺還能以“信息素匹配度高嘛沒辦法”的理由含糊帶過。但這次完全不摻雜發熱期的親密接觸……
季初渺不想承認自己沒經驗。
什麽算喜歡,他有些分不清,還不敢胡亂有所動作。
哪裏像某個姓江的,說句喜歡,就敢這樣狂浪不矜持。
對、對他……動!手!動!腳!
季初渺撚着口罩的布料,使勁在嘴唇上蹭了蹭。本意想覆蓋掉江印的氣息,沒成想這麽一摩擦,與布料截然不同的溫熱觸感,反倒在腦海裏更清晰了。
季初渺下纜車時還有點暈陶陶,沒留意纜車轉彎的速度,還被纜車扶手頂了一下屁-股。
江印從纜車上跳下時,看到的正是少年站在雪道邊上,伸手往後探,在揉-屁-股。
乖得很,還委委屈屈的。
江□□思一動,壓下嘴角笑意,假裝自己也被撞了,一瘸一拐地往季初渺身邊湊。
季初渺警惕地擡起頭,自以為目光如炬地看過去。
“我也……”江印低咳了聲,口頭逗逗受到驚吓的季初渺。
季初渺目光落在某人還蠻挺-翹有型的位置,桃花眼差點瞪成滾圓的杏眼,他拖起單板一連往後挪了幾步,漲紅着臉一溜煙跑了。
江印在後頭實在壓抑不住,低低笑開了去。
呼呼的風聲裏,季初渺隐約能聽到後邊的響動。
他覺得自己臉皮燙得能煎雞蛋了。
圍觀四人組在山腳的小木屋裏,蹲到了關系有貓-膩的主舞大人和主唱大人。
錢前和金宇一副圍觀大熊貓的表情,讓才稍微冷靜下下來的季初渺牙根癢癢,幾欲奪路而逃。
季初渺就想不明白了。
明明江印說的喜歡他,江印不羞,怎麽他還坐立難安上了?
少年像只充滿氣的小皮球,不考慮眼尾豔麗的緋紅,掃視的警告目光還是有幾分威懾力的。
滑雪場的老板是半個意大利人,也是江爸爸的老朋友,這次來招待的正是老板兒子,一位金發碧眼的alpha,熱情洋溢又浪漫。他親自溫了酒,還端來了下午茶的甜點拼盤。
來的最後一趟,金發alpha單手背在身後,專門來的季初渺身邊,躬身放完托盤,拿着一只紅玫瑰的手已經舉到了季初渺面前。
美人見了誰不喜歡。
也不知道這天寒地凍的雪場,從哪兒弄來新鮮花朵。
季初渺沉浸在與江印同桌還被審視圍觀的窘迫中,愣了下,沒接。
就坐在季初渺身邊的江印,眸光低垂,盯着那朵嬌豔欲滴的“示好”,皺了眉,含着淺笑的表情瞬間就冷淡下去。
金發alpha友善地笑了下,把玫瑰擺在了季初渺桌前的銀色餐盤邊,他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旁側就伸來一只大手,直接撚住花枝,幹脆利落不容拒絕地給人插了回去。
江印扔回玫瑰,手臂不着痕跡搭到季初渺椅背上,上半身微微傾斜向季初渺的方向,望着另一alpha,一臉“想幹嘛呢”的微妙。
他笑而不語,但眼中沒有笑意,像只被冒犯領地的猛獸,警惕的暗示很明顯。
錢前等人無聲圍觀,只覺得一腳踏進了修羅場。
這明晃晃的占有欲……
金發alpha也與江印有過照面上的往來,見江家公子這般作風,又看一愣之後也明了了。他把玫瑰花瓣扯到手裏,動作迅速地在江印與季初渺的兩個咖啡杯碟外圍……圈出兩個心形,還用花瓣把兩個心形聯起了一條線。業務熟練,求生欲極強。
江印掃了眼全桌就他和季初渺不一樣的擺設,擱在季初渺椅背上的手指波瀾不興地點了幾下。
金發alpha迅速告辭,中途還把幾個想來看帥哥的店員們攔住了。
季初渺望了望被玫瑰花瓣包圍的咖啡杯,又看了看表情難掩滿意的某人,一時間不知這杯咖啡是能喝還是不能喝。
但他有些渴,像身體裏的水分都被蒸騰走了,莫名的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