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做噩夢了

做噩夢了,醒來的時候渾身冷汗,床單都濕了一半。起來換了床單被罩,但不敢睡了。跑去陽臺抽煙,手抖的煙都夾不好,從陽臺掉下去兩根,第三根是最後一根,索性蹲在地上抽,掉了還能再撿起來。

很久沒做過類似的夢了,給我吓的夠嗆。

夢裏有些場景是真的,有些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一會兒是媳婦兒被人堵在高中教室放垃圾桶的角落圍毆,一會兒是他趴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說老戰給我拿個蘋果,一會兒又是一群人擡着他要把他從教室窗臺扔出去,亂七八糟的……

我印象裏高中的時候沒人真的動手打過他,他也從來沒在學校哭過。夢裏有個畫面是他腦袋流血了,人群散開後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好像很疼的樣子,我去扶他,結果一碰他校服上就滲出來一個血印子,一碰就滲出來個血印子,他哭着喊好疼啊求我別碰他,我也哭了,我說我帶你去醫院,他一直說別碰他…然後他變成半透明的樣子慢慢消失掉了,怎麽抓都抓不住,然後我就吓醒了。

抽完煙打開手機看了眼朋友圈,媳婦兒今天還在清邁大采購呢,說卑微小劉賺點兒回家的路費,問列表裏有沒有人需要代購,關系好八折,長得帥免費。

雖然照片裏他只露出了一只推着購物車的手,但已經讓我覺得安心了不少。

我不怕死,可死對我來說仍是件可怕的事。很複雜,不知道怎麽解釋這件事。

白天的時候我爸從外地回來了,晚上叫我去他那兒吃飯,說小媽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這回沒有讓我過敏的。

實在懶得去了,推脫了幾次我爸有點兒生氣,說是專門給我做的。戰二在電話那頭扯着嗓子喊了聲:“快來吃飯!不然我就都吃光了!不給你留!”

我爸突然也跟着他幼稚,說:“聽到沒?不給你留!”

被他倆逗樂了。突然意識到在戰二眼裏我爸應該算是個好父親。有時候真心納悶兒男人這種生物成熟的是得多慢,他二十多歲就生了我,五十歲才學會怎麽當爹。

晚上還是去他那兒吃飯了,小媽一直給我夾菜,說她那天吓壞了,臨走都忘了跟我說謝謝。

我剛想說沒事兒。

我爸搶在我前面兒不樂意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跟他說什麽謝謝?弟弟被狗咬了他當哥的帶着去趟醫院不應該的麽。”

小媽沒他這麽不見外,還是挺不好意思的沖我笑笑,說:“一家人也得說謝謝啊……”

吃完飯小媽看着戰二做作業去了,我跟我爸坐客廳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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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我:“你那失眠怎麽樣了?”

我說:“還行,就那樣。”

我睡不好這事兒高中就開始了,他也知道,之前也給我找過醫生。從部隊出來後就再沒去看過。

他說他最近在看一大夫,效果挺好的,讓我也去看看。

我笑了,說:“怎麽着?你也失眠?”

他瞪了我一眼說他這是年紀大了,正常現象。

我說我這也三十多了,也是正常現象。

他說放屁,有病就去看,犟什麽。完了給了我張名片。我也懶得跟他争,就把名片揣兜裏了。

講真這沒什麽好看的,換哪個大夫肯定都是一樣的話,無非就是焦慮,開點兒藥讓按時吃,多運動多喝水,健康飲食規律生活。

這年頭誰沒點兒焦慮。我身邊兒最心大的哥們兒着急了也吃安眠藥。

抗焦慮抗抑郁的藥我以前也吃過,吃了就困,困了也不見得能睡着,人還變得特沒勁兒。除了最後自殺傾向變明顯了沒見有什麽別的作用。

怎麽說呢,也分人吧,我不是說這東西治不好,大家要是有類似情緒問題的別因為我瞎逼逼就絕望啊,該看醫生看醫生該治療治療,遵醫囑,別瞎幾把擅自停藥,容易出事兒而不自知。但最好是別真把自己當病人,就告訴自己我只是一個心情不太好的普通人。喪這種情緒容易上瘾,越矯情就越矯情。

最好是追根溯源吧,有些東西不是光吃藥就能解決的。

行了我也不亂說了,講着講着就跑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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