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君子木坐在椅子上,翹起腿來。

冷漠的盯着病床上的人。

許憐鶴面容憔悴而蒼白,也不在意君子木似的自顧自的說:“不要搶走他,我只有他了。”

君子木瞧了眼許憐鶴,冷漠至極像是看什麽垃圾似的說:“你覺得可能嗎?”

許憐鶴倒是也不惱怒,蒼白的笑着說:“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你很缺錢不是嗎,現在又不是優等生了……以後可要怎麽辦啊?”

君子木憐憫似的看了他一眼。

就走了,沒有回頭的走出了門。

房間很空像是空白的盒子,燈光的光芒剛剛好不亮也不暗。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環境下,沈憐鶴卻總覺得他空了一片。

他是聖潔如精致雕塑的天使。

他是我的唯一救贖。

卻也是他人的救贖,天使不為我停留。

那便是我如同凋零玫瑰般的悲傷。

君子木可以站在鎖幸身邊,如此般配,卻刺眼至極。

那也是,沈憐鶴對他的唯一的羨慕之處罷。

不久之後,鎖幸拿着醫生開好的藥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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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鎖幸收拾了一下有些亂的餐盒,去丢了垃圾。

他再回來,坐在床頭椅子上,手法粗暴的給沈憐鶴剝了一個橘子。

鎖幸把剝好的被指甲磕的有些殘缺的橘子遞了過去,雙目似含情桃花眼看着沈憐鶴說:“你好好休息,早點睡。”

沈憐鶴接過了橘子,心裏一暖,柔柔的笑着說:“你留下好不好?”

鎖幸從來沒見過笑着這麽溫柔的沈憐鶴,于是也不馬上拒絕,打趣道:“睡哪?”

沈憐鶴聽出了鎖幸語中的拒絕,但依舊争取道:“和我一起。”

君子木也看出了沈憐鶴的刻意挽留,卻依舊調笑着說:“我覺得不太行,到時候你腿被我壓斷了賴我一輩子怎麽辦?”

沈憐鶴有些難過,他是第一次為了一個人争取這麽多次,而那人卻視而不見,便笑了參雜着無奈,回道:“這條腿沒斷,也會賴你一輩子。”

鎖幸看見他的笑,也聽出了他的無可奈何,可終究是要走的,只能視而不見:“我走了。”

聽完了,看着鎖幸沒有起身走向門口。

病床上沈憐鶴眼神黯淡,俊美的臉不再那般美麗的笑了,配上那副傷痕累累的軀體,像極了被人抛棄的玩偶。

他這輩子這麽喜歡鎖幸,甚至把自己的心都快要掏出來給鎖幸看看了,可為什麽鎖幸總是視而不見呢。

他看着鎖幸離開的背影,徒生了幾分難過。

鎖幸開門離開時,看見了沈憐鶴的落寞神情,心中有些內疚的心疼補了句:“晚安,好好休息。”

說完鎖幸走了,再沒有回頭。

鎖幸想自己不會在這個世界留下,還是不要再有太多牽扯比較好。

雖然他也不想沈憐鶴露出那副難過的表情。

實在是太難過了,可他又何嘗不是和沈憐鶴那般無可奈何呢。

欠下的情,終究是還不清的。

鎖幸想。

最後鎖幸和在樓下等了小半天的君子木開車回學校了。

沈憐鶴一定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別。

竟成了永遠。

半月後,

還是原來初到的學校,天氣卻燥熱無比,蟬鳴格外響烈是無數青蔥少年綻放的未來希望,鎖幸同年級的所有學生都在準備着過一段時間的考試。

依舊是紗簾般下那熟悉的玻璃窗子,依舊是那位氣質清麗的同桌蘇玉合。

蘇玉合依舊面容白皙俊秀,有着少年的幹淨氣息卻又沾染了無線的書墨氣息如上好的美玉般清澈文美氣質。

蘇玉合身軀筆直纖細,眼神專注,在做着題。

“你打算考什麽地方的學校?”

鎖幸突然的問了蘇玉合。

蘇玉合氣質依舊如嫡仙,聲音依舊如從前清冷,卻也立刻便回了鎖幸:“最好的。”

最好的?那得要出國罷。不過鎖幸覺得以蘇玉合的資質和努力,出國挺合适的。只是個人的揣測不太清楚,所以還是得問問吧:“那會出國吧?”

蘇玉合想自己父親的确有這個打算,不過他更想知道鎖幸的看法,要是鎖幸說希望他為他留下就好了……

“也許會吧,你覺得?”

可以學不一樣的語言,知道更多世界的文化,看不同的人。出國讀書,在這個年齡下自然是最好的。

鎖幸便支持的回道:“那自然的最好的。”

蘇玉合聽完,心裏不知是何等滋味,卻輕輕應合:“嗯……”

随後,沒了做題的心思,蘇玉合側着臉,望窗外,天湛藍還有些白雲,而他的神情卻悵然若失。

蘇玉合思緒裏回想的全是鎖幸,初見如天使般貌美對自己笑着的鎖幸,下課叽叽喳喳像只小啾啾煩着自己的鎖幸,在胃不舒服時溫柔喂藥給自己的鎖幸,校醫不認真氣呼呼護短的鎖幸……

啊,他的世界不知道為什麽。

跑滿了這個人,心也就似被填滿了。

鎖幸看着那個因為自己那句,“考的比我好,就帶你去看煙花。”

全身貫注與書本之中的君子木。

可惜,劇情殺在考試成績沒出的時候就要來了。

鎖幸無法開口與君子木說,煙花終究是看不了的。

夏天也會結束的,無法赴約的煙火會。

看着君子木那依舊俊美至雌雄莫辨的面容,和那對視上就會溫柔似水好像笑着而下一秒又有可能為自己哭泣的眼睛,鎖幸終歸是無法說出任何傷害他的話。

現在這樣認真的君子木,以後一定會過的幸福吧。

上一個好的學校,認識更多更好的人,遇到匹配而喜歡的人,然後與那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再那般哭泣不止,永遠幸福溫柔的笑着。

那樣真好,比當那肉.文主角好多了。

鎖幸想着低低的笑了,笑的很漂亮,是像貓兒一般看了能讓人心癢半天的笑。

鎖幸發現了同桌蘇玉合在發呆,便和他聊起了自己那個賭約:“我和君子木打了個賭,他考過我就帶他去看煙花。考不過我就帶你去看。”

鎖幸笑了笑,依舊是如同上帝祝福過天使般的笑容,湊近蘇玉合說:“所以有機會,一起去看煙花吧。”

蘇玉合愣了愣,靠的近他看見了鎖幸小扇子似的羽睫,櫻色嘴唇上揚的嘴角,心裏莫名顫了顫,轉而想了想說:“他如果考的過你?”

鎖幸轉身瞧了瞧君子木認真的背影,又想起劇情殺的時間,纖白的手指支着下巴,悶悶的說:“是考不過了……”

蘇玉合,回答鎖幸,讓鎖幸和自己去看煙花會,但看到鎖幸那張略帶憂郁的面容時,欲言又止,最終沉默了。

或許鎖幸有些在意君子木,連鎖幸自己都不清楚罷。

可蘇玉合看到鎖幸天使般精致,令人過目難忘的面容卻為那君子木所黯淡時,他就知道了。

或許算是輸了罷。

那到底是輸給了鎖幸,還是輸給了君子木呢?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卻又不想放手。

外邊的天空很藍,就像是河邊貌美仙子湖藍色的精致長裙,層次分明的白色雲似是裙擺。

鎖幸逃課了,太累了。

所有人都那麽努力,自己卻如此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系統任務,他真不願意待在那裏。

獨自一人,在學校天臺,站在高處眺望遠方。

孤獨而自由。

有的時候,真希望能縱身一躍。

然後會不會轉世成為飛鳥,自由飛在這廣闊天空下,無拘無束,高歌吶喊。

随即他問系統。

[自己離開這個世界會怎麽樣?]

系統[會删除他們對你的記憶。]

“那挺好。”

鎖幸對着天空說道。

也不知道是說給系統,還是天空的。

君子木有些不安,離考試時間越來越近。

就越是不安,連安眠藥也無法解決。

因為他只要一入眠,就好像鎖幸要消失了一樣。

總是半夜從夢中驚醒。

鎖幸得知了總是心疼不已的去安慰,看見君子木那張精致的臉上全是淚珠,卻是無可奈何。

畢竟自己的确是要離開了。

夏天終究是要結束了。

最後,他總是輕輕抱住抽泣的君子木。

然後一邊安慰,一邊聽着君子木的抽泣聲變小。

最後的考試。

那天學校裏很是嚴肅的樣子,從仔來了很多維持秩序的人。

其他年級的人都被放假了,鎖幸一大早上就被君子木揪醒了。

剛睡醒的鎖幸還有些炸毛,就和曾經是一樣的,栗發亂呼呼的,像只沒有長大的貓。

賴在床上不想起床。

黛色眉如山水畫,琥珀色的桃花眼似有朦胧水霧,美好似少年時的初見。

君子木雖然見久了這樣的鎖幸,但是只鎖幸撒嬌賴床,君子木卻依舊見了會很是心軟。

但今天不行,得要去考試了。

“嬌氣。”

君子木輕輕揉了揉鎖幸的發,雖嘴上這麽說,眼神卻溫柔如舊。

意識朦胧鎖幸,倒是真的不想考試了,這段時間考了都快十多場了。

真煩啊。

明明考了上了,也沒自己什麽事。

可能是離開的時間快到了,鎖幸越來越容易累了。

鎖幸看着衣裝整齊買好早餐,打掃好宿舍,現在還去幫自己擠牙膏了的君子木,心裏感嘆君子木真是的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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