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那麽重要
司風宿抱着南門修, 輕輕地拍着他的手臂,他能感覺到南門修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着。
他自己掌心裏面也全部都是冷汗,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但那種感覺卻還在被無限的放大。
“沒事的。”司風宿安撫完南門修,擡頭朝着門口的方向看去。
門外那個行刺的宮女已經被侍衛抓住,她性格還挺厲害,見逃生無望, 竟還起了自殺的念頭。
旁邊的侍衛早有防備, 打下了她手中的刀,這才讓她活了下來。
膽敢做出這種事情, 還想要就這樣輕易死去,簡直就是做夢!
司風宿眼中毫無溫度, 他冷冷地看着門口,“朕出去看看。”
司風宿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 南門修跟在他的身後,也一同出了門。
院子中此刻站滿了侍衛,裏三層外三層密不透風, 見司風宿出門來,那些人讓出一條道來。
人群中間,那個宮女被壓着跪在地上。
她臉上的妝容已經花掉,精心梳理的頭發也散開, 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狼狽。
被衆人壓着跪在地上,她除了起初那會兒掙紮了一下,後面便一直神情木然地跪在那裏。
她眼中無光, 就仿佛早在發現事情敗露的那瞬間,她就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眼中只有死氣。
見她這副模樣,司風宿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一聲。
司風宿的那一聲冷笑,讓院中的她察覺。
她擡起頭來,見司風宿向着她走來,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臉上也露出了幾分害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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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風宿脾氣素來不好,在朝中也是出了名的難琢磨,若犯到他手上死得痛快都是嘉賞,宮中之人更是畏怯。
更何況如今犯着還是他的逆鱗,她刺殺的人還是南門修。
“到底是怎麽回事?”司風宿來到人群中,冷眼看向地上的那宮女。
“回王,她是……”大宮女也跪在一旁,她臉上流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南門修的日常起居數來都是她在照顧,司風宿給了她很大的權限,幾乎南門修住的這整個宮殿所有人都得聽她調度。
如今出了這種事情,她自然難辭其咎。
司風宿冷眼看了過去,如今的他一張臉早已經鐵青,他根本沒有那耐心在這裏慢慢盤問。
“她是王太後殿裏的人。”大宮女臉色白了幾分,她俯身壓低了頭。
“她?”司風宿眉頭越發緊皺,這倒讓他有些意外,“她那邊的人怎麽會在這裏?”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那女人就安靜了下來,司風宿也沒怎麽在意。
沒想到她并不是真的學乖了,竟給他來這招。
“最近天氣轉涼,宮中不少宮女太監都感染了風寒,本來在這裏照顧着的宮女一下子病了好幾個……”大宮女越說越小聲。
按規矩,有病在身的下人是不能出來做事伺候的,以免感染的主子。
特別是南門修還是這樣的情況,大宮女自然更加是格外小心。
那些人病倒,南門修這邊人手就有些不夠,大宮女便去要了些新的人手過來。
只是這天氣如此,病倒的人不在少數,她要來的人裏也有不少是從別的宮殿中調來的。
她也格外的小心,把那些新要來的人手安排在了宮殿外圍,幾乎無法接觸到南門修。
但誰知道這人竟然借着送茶水的功夫混了進來,且只有這麽一次的機會,都被她抓住。
司風宿聽完大宮女的話,他來到那宮女的面前,蹲了下去,“是誰讓你來的?”
那宮女低着頭,不說話,似乎準備沉默到底。
“是她嗎?”司風宿又問。
司風宿見他這副模樣,眼神暗了下去,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那女人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看着自己。
“朕最後再問一遍,是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麽?”司風宿力道很大,幾乎立刻就把那女人的臉掐出一片青白,也讓那女人不得不擡起頭來看着他。
“沒有誰派我來。”那女人咬牙,她強忍着疼痛,即使牙關都溢出血來,也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
司風宿冷笑,他眼底深處的憤怒與殺意已經完全抑制不住。
司風宿放開了,他站了起來,“朕記得朕說過,不許她出宮門半步。朕說不許出門,所以她就把手伸出來了是吧?!”
話音落下,司風宿不等旁邊的人出生便下令,道:“把她手腳都給朕砍了,然後扔回那個女人的面前。”
聽着司風宿的話,原本還挺倔的那宮女,一張本就慘白的臉瞬間更加白了幾分。
她神情慌亂的擡頭看向司風宿,但司風宿此刻早已經無心理她。
“那女人身邊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收押天牢。”司風宿又下令道。
“是。”一旁的侍衛應聲,立刻便出門去吩咐。
就這片刻時間,原本被壓着跪在院中的那宮女,已經被其他的侍衛拖出門去。
出了宮門,那宮女便開始求饒,只是沒多久聲音便消失。
司風宿說出口的命令從來沒有收回的可能,在這宮中伺候着的人誰不清楚?
早在司風宿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的時候,她就應該抓住。如今才求饒,已經晚了。
吩咐完這些,臉黑如炭的司風宿向着門口走去,他倒是想要去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讓她在自己的宮殿中待着,司風宿本就已經沒再想着要為難她,沒想到反倒變成他養虎為患。
司風宿越想越是生氣,他雙手緊握成拳,埋出去的步伐都帶着殺意。
見司風宿向着門外走,一直站在後方看着的南門修嘴巴張了張,想要叫住他。
只是想了想之後,南門修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他放下了伸出去的手,靜靜地看着司風宿怒氣沖沖的向着門口走去。
司風宿臉色極為難看,南門修此刻亦是如此。
他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剛剛被人行刺差點死掉,而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知道南門謹的事情後,南門修也漸漸回憶起了一些之前的事,雖然不是全部,但也已經想起不少。
或許親情這種東西,在這深宮大院裏本就是奢侈的東西。
他和司風宿都沒有那運氣,不要說父王,甚至是就連辛辛苦苦懷他們十月生下他們的母妃,都不曾把她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在她們的眼裏,他們只不過是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的棋子。
這件事情雖然是針對他,但并不是因他而起。
那個身為司風宿母親的女人,怕的并不是司風宿的身邊有個同是男人的他,她怕的是司風宿不受她控制。
司風宿原本只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皇子,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過,她這個沒出息的兒子有一天會坐上這帝王之位。
然後司風宿一遭成王,她也跟着成了王太後,成了後宮之主,成了就連帝王都要敬上三分的存在。
這對于以前還是妃子時不受重視的她來說,大概是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
好日子本來就要開始,可誰曾想司風宿卻根本不聽她的話,他非但不敬她怕她聽她的話,甚至還把她關在了宮殿中,讓人笑話。
這讓她怎麽受得了?
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的母妃一模一樣。
想到以前的事情,南門修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笑得滿心嘲諷。
南門修理了理身上的披風,轉身進門。
這是司風宿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不準備去管。
想着司風宿剛剛怒氣沖沖的模樣,南門修眼中多了幾分心疼。這樣的事情他之前經歷過,所以他才更加明白那種感覺。
進了門,南門修在桌前坐下。
大宮女也跟着進來,她讓人把桌上的那些茶點都扯了下去。
末了,她有些擔心地看向南門修,“您沒事吧?”
“沒事。”南門修坐在暖爐前。
他懷中抱着暖爐,視線望向門外。
他感受着爐子中傳來的溫暖,一顆心卻一片冰涼。
剛剛那宮女行刺的時候,沒有半點遲疑。
如果不是因為他反應快,把司風宿向着自己這邊拉了拉,又一腳踹開了那宮女,現在司風宿說不定就已經身受重傷。
那宮女的那一刀,就刺在司風宿胸口的位置,只要再深半寸,就會刺進去。
想着剛剛的事情,南門修掌心中滿是冷汗。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會兒。”南門修仰靠在凳子上,他緩緩閉上眼,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往事。
大宮女緩緩退出門去,她揮退其他的人,只自己留在門口守着。
屋內,南門修想要放空自己,思緒卻總忍不住往司風宿那邊跑。
他和那女人住的地方隔得挺遠,從這邊聽不見那邊的動靜。
但即使如此,南門修也知道此刻司風宿必定是怒不可遏,正在大發雷霆。
南門修閉着眼睛躺了一會兒,又睜開眼睛來,他順着敞開的窗口朝外望去。
這兩天天氣不錯,雪後的天空更是一塵不染,看着那蔚藍的天空,南門修心情并沒能放松。
直到現在他都還是不能明白,榮華富貴權力真的就有那麽重要嗎?甚至比自己孩子都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麽麽泥萌,文文等回去之後可能還要修下這幾天的錯字,捂臉,每天手機碼字又沒網,好痛苦,也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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