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婚

南花路232號別墅裏面一片漆黑,包括門前廊下的燈都是熄滅的。

盛淩從這個細節判斷易無瀾這次應該是氣極了。

尋常易無瀾要是不在,起碼會留一盞燈。

盛淩抱起花開門,屋裏一片漆黑。

玄關那兒就有開關,盛淩輕松按開,暖黃的燈鋪開,盛淩先是環視一圈,确實,別墅裏的所有物品擺放都沒有動。

松松領帶結扣,盛淩把花放在玄關的桌上,緊接着,他視線一頓。

桌上随意擺着一串鑰匙,圈鑰匙的環扣很特殊,銀質的圈環上刻了花瓣的紋路。

是易無瀾的。

盛淩猛地擡頭,客廳另一邊易無瀾常工作的地方,那面總是貼着設計稿的牆壁。

空空如也。

尹松接到電話,趕到別墅的時候已經快要淩晨。

別墅的燈大亮着,裏面的擺設和他那天看到的沒有任何變化,盛淩叫他過來,卻人影都不見。

他穿過客廳,直到一個敞開房間那兒,看到盛淩站在那裏。

尹松走近了瞧,才發現這個房間全空了。

就算他沒進過這個房間,也該知道正常的房間會是什麽樣的,這房間的模樣,分明就是被搬空了。

盛淩站在門邊上,雙手插在西裝褲的兜裏,定定站在,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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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是易無瀾的工作室,盛淩從未踏足,不過有時候易無瀾開門,盛淩從門口經過,能看到滿面牆壁的設計稿。

但現在,所有的畫和設計稿全部被挪空,只剩一片空白,櫃子都大開着,裏面空空蕩蕩。

刺眼的空蕩和空白。

盛淩嗓音低沉:“你那天過來的時候,這間飯是這樣嗎?”

尹松愣怔:“沒,沒有,我那天沒有看這間房,別墅裏的擺設都好好的,而且廚房裏還有溫着的粥。”

尹松說完,反應過來問道:“這是易,不,嫂子的房間?”

盛淩轉頭看向他:“是他的工作室。”

盛淩的眼瞳極黑,滿是冰涼,看過來的視線帶着威壓,鋒銳的無形的讓人感到緊迫的威壓感。

尹松打了個寒顫,震驚睜大了眼。

整個房間的氣氛像是冰凍起來,尹松張張口:“都搬空了,易無瀾是,是真的準備離婚啊。”

尹松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前幾天他給盛淩打電話的時候,分明感覺盛淩上心了,這麽一會兒……他下意識往盛淩那裏看,盛淩已經轉頭,他只能看到盛淩收緊的下颚線。

怎麽可能啊,易無瀾可是愛了盛淩……十年啊!

盛淩筆直站在空蕩的房間裏,耳中轟鳴響起風聲,很像那天晚上的風聲。

那天晚上月色很美,光亮撒在易無瀾透澈的眼裏,酒意把易無瀾雪白的臉熏紅。

易無瀾在盛淩的懷裏微仰起頭,用慣常清淡的嗓音說:“然而我愛你。”

心幾乎控制不動的跳動,沖進血脈的情緒是憤怒和無法遏制的心慌。

盛淩很清醒地意識到,易無瀾只把所有的設計稿帶走,因為易無瀾熱愛設計,其餘的生活物品沒有帶走,因為不重要。

盛淩一向都是冷靜到冷漠的,只要他想,沒有任何人能察覺他的情緒,這段時間卻頻頻破戒。

他點了一根煙,辛辣煙氣摻雜着花香調,是兩人都愛抽的一種煙。

煙霧飄散,盛淩看向外面窗臺上蓊蓊郁郁的花。

易無瀾熱愛花,但他沒有搬走他的花。

盛淩眼中情緒層層翻滾,黑色濃郁的恍若雷鳴閃電來臨的前奏,藏着濃濃的不安,易無瀾不會丢下他的花。

一根煙燃了一半,盛淩準備轉身離開時,敏銳察覺其中一個櫃子是關上的,唯一一個沒有打開的櫃子,眼神一定。

盛淩走上前打開櫃子。

裏面堆着整整一疊畫稿。

蹲下身,放到眼前,才發現,這些畫稿,每一張,每一張,都是易無瀾畫得盛淩。

寥寥幾筆勾勒,或者極細致地上色。

盛淩幾乎可以想象易無瀾畫這些畫的模樣,清淡地垂着眸,修長白皙的手拿着筆,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很認真的一筆筆勾勒輪廓,填上色彩。

把情緒都鋪在紙上。

或許畫到情緒湧動時,會轉頭看看窗外的花,露出修長的一截脖頸。

畫了滿意或者喜歡,也不拿出來,只放在櫃子裏,因為盛淩沒說過想要畫相也不愛照相,只是表達自我熱愛。

極致的浪漫與熱愛,是易無瀾。

易無瀾帶走了所有的畫稿,除了這一疊,被孤零零地放在櫃子裏。

盛淩的五髒六腑突然抽了一下。

易無瀾真的想要——離婚?

尹松本來還覺得戲劇,多少有些可憐盛淩,現在看到這些畫,又偏過去,盛淩雖然上心了,但也就這段時間的事,易無瀾那可是沉溺進去了十年,比起來還是不對等。

尹松忍不住說:“看來是真的了,盛淩,淩哥,不是我說,本來你也只是把人當替身。易無瀾之前愛你,也算愛得深入盡心了,我一個外人看了都不平。現在剛好有個契機,你本來也不愛人,不如好聚好散。”

離婚……說不定更好。

盛淩沉聲,篤定否認:“不會的,他不會離婚。”

易無瀾不會和他離婚,所有人都知道,易無瀾愛盛淩,是一見鐘情。

易無瀾看他的眼神從來都不會掩飾這一點,眼尾揚起,多情的,含笑的,暖昧的,是纏綿是的深陷其中和不可自拔。

盛淩捏緊畫,手在其中一張畫上的“瀾”字上,像是捏着那個離開的人,嗓音輕微嘶啞卻又篤定:“我會和他談談。”

易無瀾不會離婚,絕對,絕對 不會離婚,盛淩頭疼欲裂,卻固執這麽認為。

尹松看着盛淩蹲在那兒的身影,腦子裏像是劈過一道閃電,小聲喃喃:“盛淩,你不會是,不會是,”

愛上易無瀾了吧。

這可真是,天打雷劈地活該啊。

工作人員檢查了易無瀾的行李,發現沒有攜帶違規物品,就讓他進去了。

費洛蒙香水的比賽場地在旗下的高端酒店,費洛蒙劃下其中一片地方,在裏面都安上攝像頭,選手一旦進入比賽場地,就處于監控之下。

除了自己的住處。

易無瀾的住處是一個兩層小樓,費洛蒙各方面做得确實無法诟病,每位選手的住處都是分開的,房間也很貼心擺上了符合各位設計師喜好的小物品。

易無瀾是玫瑰花,房門處就擺着花。

走近房間放下行李,易無瀾先是去沖了澡,這幾天連續幾天都在換地方睡覺。

就算酒店的環境很好,易無瀾也不想睡。

索性坐在二樓的房間裏放松看看畫冊,想想明天的香水瓶展示問題。

晨光熹微之時,有人隔着窗簾敲了敲窗戶。

易無瀾剛開始以為自己幻聽了,過了片刻,敲擊聲又響起來。

猛地拉開窗簾,透明的鋼化防爆玻璃對面是向九明那張臉。

易無瀾愣了愣,怎麽都想不明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向九明是怎麽攀着酒店二樓的窗戶來敲窗戶的。

頓了頓,易無瀾還是拉開了一點窗戶縫隙:“向總,請問您這是,做什麽?”

這麽大人還做爬窗戶這事兒,一看腦子就很有問題。

向九明好像這段時間已經恢複了,多情的雙眼有了光彩,眯起來笑道:“來祝易設計師旗開得勝。”

他說着,另一只手舉起一束木芙蓉:“這是我媽當初很喜歡的花,我想自己該兌現承諾,欠易設計師的花怎麽都該補上。”

送玫瑰還是不合适,畢竟易無瀾還沒離婚。

向九明像是突然有了分寸,眼裏有真切的祝福和一絲憂傷。

易無瀾把窗戶縫隙打開一些,伸手拿過花,卻沒放向九明進來。

反而勾勾唇笑說:“好,花我收了,心意我領。”

“向總還是快點跳下去吧,我現在關窗戶動作稍微大一點,估計你都穩不住。”

誰叫向總腦子有病翻窗送花呢?

自作自受向九明:……

晨光開始漸漸顯現,一夜未眠的盛淩聽到外面院子有信件到達的信鈴響。

随意整理了一身褶皺的高定襯衫,盛淩到院子裏去拿信件。

往常會有易無瀾的好友給他寄一些設計稿。

盛淩拿出薄薄的信封,一邊往屋裏走一邊拆信封,他今天和一個跨國公司有會議,得整理下出門。

走到一半,盛淩頓住了,他緩緩抽出來那張文書。

頂頭是白紙黑字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盛淩捏住那張文書,薄薄一層紙,卻重重砸在他心上,他捏得骨節發白。

所有的細節全被證實。

喉間湧上一絲腥甜,盛淩拿出手機給易無瀾發了一條短信——

“無瀾,我們找個時間談一談。”

作者有話要說:  離婚了,明天V,這本寫得桃也很開心,謝謝大家一路的陪伴,好多追文小可愛都眼熟了。

玫瑰,都是帶刺的,這本,是烈火玫瑰易無瀾,

桃啾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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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後的天光映着夏星河的雪膚烏發。

郁寒眸色深幽,摩挲夏星河後頸:“能滿足。”

離婚?這輩子都不可能

ABO1V1有私設,甜到你牙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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