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入V二更:翡冷翠的一夜
身下嚴縱的浴袍早已在吻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甩到床角,掌中搓揉的細膩觸感讓萬随幾欲發狂。感受到指間的濕滑,萬随的表情越發狂狷邪肆,唇舌劃過嬌嫩的肌膚,極盡所能的挑逗着不停顫抖的敏感。
“恩,*,你快點!”
咬着唇掩飾着破碎的呻吟,看着某人玩得樂此不疲,嚴縱急紅了眼。
“叫出來,阿縱,恩?”加大手中的力度,感覺身下人越發劇烈的顫抖,萬随眯了眯眼。
“你!”羞紅的臉仿佛盛開的桃花,汗珠滑落,無力承受的嬌弱與妖冶。
“不玩了,萬随嗯,不玩了好嘛,我,呃……輕點!”猛地睜大雙眼,小腹處一陣緊縮,柔軟的身子随着突如其來的強烈沖擊被颠得上下起伏。
“嗚嗚,萬随,你,唔,呃……”無力的雙手毫無意識地勾住身上不住馳騁男人的脖子,嗚咽着聲音竟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阿縱,阿縱,聽話,就這個姿勢,對,乖……”
。……
揉着腰一臉郁卒地看向水流深嘩啦啦的浴室,回想到之前情動時被萬随逼着說的一些鬼話,嚴縱額角止不住的抽痛。
門外傳來“砰砰”的敲門聲,打開門,顏小叢邊叼着零食邊晃了晃手中舉着的請柬。
“大嚴,剛有人送過來的請柬,說是蒙德斯家族姬爾夫人邀請我們明日去府宅參加宴會。”
“宴會?”接過請柬,嚴縱浏覽了內容:“果然蒙德斯家族知道了維克今天在海上發生的事,姬爾夫人說邀請我們去府宅做客聊表表示歉意。”
“他們怎麽知道今天游艇上的就是我們?”顏小叢撇嘴。
“既然連維克做了什麽都一清二楚,查一下“卡特裏娜號”的持有人是再簡單不過了。”
“那我們明天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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撥了撥頭發,嚴縱挑眉:“去,蒙德斯家族主動示好幹嗎不去。許久未見到姬爾夫人了,一個令人欽佩的女士,還真是懷念我們曾經鄰居的那段日子。”
“說到姬爾夫人,我倒也想起來我們在佛羅倫薩的時光了。”嚼着巧克力,仿佛想到什麽讓人愉悅的回憶,顏小叢輕笑着,微閉上雙眼。
“恩,那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鮮衣怒馬,縱情恣意啊……”
***
佛羅倫薩,意大利中部的一個城市。佛羅倫薩是極為著名的世界藝術之都,歐洲文化中心,歐洲文藝複興運動的發祥地,歌劇的誕生地,舉世聞名的文化旅游勝地。屬于意大利托斯卡納區,原先為意大利首都,同時也是意大利的文化中心。
ze意大利語的直譯為“百花之城”。而它還有個名字,由詩人徐志摩先生首譯,遠遠比另一個譯名“佛羅倫薩”來的更富詩意,更多色彩,也更符合古城的氣質。
人們稱呼它為----翡冷翠。
“你真的走了,明天?那我,那我……你也不用管,遲早有那一天;你願意記着我,就記着我,要不然趁早忘了這世界上有我,省得想起時空着惱,只當是一個夢,一個幻想;只當是前天我們見的殘紅,怯憐憐的在風前抖擻,一瓣,兩瓣,落地,叫人踩,變泥……”
早春時節,睡了一夜的城市剛剛蘇醒。推開小屋院門,植物的芳香撲面而來,噤聲細聽,溫柔的女聲正從鮮花藤蔓簇擁的窗口傳出來。
“早上好姬爾女士,打擾了,我們來借一把錘子。”
吐了吐舌頭,顏小叢朝着嚴縱眨眨眼,姬爾女士又在念上次大嚴送給她徐志摩詩集中的《翡冷翠的一夜》了。
“嗨,親愛的大嚴小顏,早上好,需要錘子叫醒翡冷翠的早晨嗎。”停下朗讀走出門外,姬爾女士招了招手打招呼。
“院子裏的栅欄松了,我和小顏想重新休整一番。姬爾女士您知道的,沒有男人的存在這簡直是一個麻煩。”無奈聳了聳肩,嚴縱笑着解釋。
“錘子,讓我來找找。”翻找着手邊的工具箱,姬爾女士勾唇:“還不是你們兩個小家夥想要獨自呆在這裏,我可記得上次有個十分英俊的男士過來找過你們。”
“人生就是自給自足,不是嗎。”嘻笑着接過遞過來的錘子,顏小叢不以為然:“別人幹涉不到,管不着,這樣才是真正的生活。”
彼時嚴縱和顏小叢還是剛踏入青春期的年輕少女,對藝術狂熱的追求以及渴望擺脫規則的束縛讓她們請了長假逃課離開倫敦前來佛羅倫薩。萬随知道後,曾經來意大利找過嚴縱幾次,但最終還是被說服,同意她們呆在佛羅倫薩。
白日裏,顏小叢在百花聖母大教堂前為游人畫像賺錢,嚴縱則在咖啡廳彈琴打工,到了晚上,兩人便就着喬托鐘樓的鐘聲練琴畫畫,對着滿天星光許願互道晚安後熄燈入眠。
“是啊,年輕就是資本,總歸要瘋狂一把啊。”
望着蝴蝶般美好鮮活的兩個東方少女,姬爾女士輕聲嘆息。就像自己,就像那名為徐志摩的詩人,即使有着諸多牽絆,還是義無返顧的來到這裏,在愛裏,這愛中心的死,不強如五百次的投生。
第二天,當嚴縱和顏小叢用完了錘子來送還給姬爾女士的時候,卻發現平日裏早早敞開的院門今天仍舊是緊閉着。
禮貌地喚了幾聲沒人回答,顏小叢推開院門走了進去。不大的院子裏馨香依舊,窗前藤蔓鮮花随風舞動,鳥鳴聲啾啾,但靠在窗前吟誦的人卻不見了。
鎖着大鎖的小屋門旁信箱是敞開的,一張潔白的信封靜靜躺在信箱中。
“嚴縱,顏小叢親啓。”下面是簡潔的署名:姬爾·克裏斯蒂娜·切爾西。
打開信封,一頁香紙的信,羽毛筆暈染的意大利字母華麗中透着優雅與堅韌,字如其人。
致兩位可愛的小鄰居,嚴縱與顏小叢。
雖然只相處了幾個月,但你們已然是我最親愛的朋友,首先請允許我說一聲抱歉,沒有與你們當面說再見。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佛羅倫薩前往加拿大溫哥華了。
好姑娘們,不必驚訝,我想聰明的你們應該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是的,我是加拿大切爾西家族的長女,同時也是蒙德斯家族的長媳,姬爾夫人。
正式介紹完我的名字,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麽一個育有兩個孩子的母親會遠離家族與家鄉,孤身住在佛羅倫薩?其實原因很簡單,同你們一樣,雖然已經擁有了婚姻,但我內心還是住着一個渴望自由與靈感,時刻雀躍充滿幻想的少女。
這一年來,在釋放情感的同時我又時刻反問自己,我這樣做是否正确,為了藝術放棄我的家族,我的愛情,我的孩子,甚至我的一切,我這樣做,到底能否得到真正的解脫。事實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懷疑我的信仰,我質疑我的決定,我掙紮于放手與不放手的邊緣。
雖然前一秒還在彷徨猶豫,但就在我寫這封信的這一刻,我得到了答案。
正如小顏所說,人在自己知足中充實才是生存意義,但換一種方式,依傍着所愛與需要你愛的人生活,莫償不是一種美好的選擇。他需要我,他們需要我,于是我的人生有了新的意義,于是我從迷茫中清醒,從自我的意識中完整地呈現出來。
俄國作家契科夫曾經說過:“生活是惱人的牢籠。一個有思想的人到成年時期,對生活有了成熟的感覺,他就不能不感到他關在一個無從脫逃的牢籠裏面。”我想,四十多年過去,我終于能夠抛開這個牢籠,擁抱新生的春天。
親愛的兩位朋友,不知不覺已經說了這麽多,鐘聲敲響,太陽即将升起,也該是我啓程的時間。我想現在我的心情有些激動,說的話語無倫次禁不起推敲,但這正是我真正想表達出來的想法。
最後,借用志摩先生《翡冷翠的一夜》中的詩句,他真的是個偉大的詩人,這還要謝謝大嚴,讓我看到如此震撼人心的詩篇。
“要是不幸死了,我就變一個螢火,
在這園裏,挨着草根,暗沉沉的飛,
黃昏飛到半夜,半夜飛到天明,
只願天空不生雲,我望得見天,
天上那顆不變的大星,那是你,
但願你為我多放光明,隔着夜,
隔着天,通着戀愛的靈犀一點……”
大嚴,小顏,錘子僅當深愛你們的鄰居送你們不正式的告別禮物,歡迎來溫哥華德蒙斯家族做客,請允許我獻上最真摯的祝福。
我親愛的姑娘們,願愛與你們同行,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