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兩則（二）
【番外之：溫愛&艾敏】
“岳老板，這次可是新來的一批姑娘，一水兒絕色，都大學畢業，高材生！”
“噢？新來的？”
“那可不，就等着岳老板您來挑呢，旁人我們哪敢送過去喲，嘿嘿，包您……滿意！”
金碧輝煌的夜總會包廂裏，笑得一臉谄媚的負責人朝着座椅上叼着雪茄抹着頭油的年輕男人眨了眨眼，随即一個響指，包廂微合的歐式奢華門簾被掀開，五個身穿比基尼的妙齡女子扭着腰肢，攜着一陣香風款款步入包廂。
眯着眼打量了五位姿色身材均為上乘的人選，被稱為岳老板的年輕男子咂了砸嘴，也不說話，僅僅咬着雪茄站起身，走到包廂中央近距離的看了各有千秋的五位美人。
從左往右，一位妖嬈妩媚，一位成熟性感，一位清純可人，一位清高孤傲，還有一位，恩？還有一位倒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摸了摸下巴，岳老板微皺起眉頭盯着最右邊站着的長發女子，長眼線，紅嘴唇，尖下巴，表情無辜惹人憐，到底在哪裏見過來着？
正思索着，卻見那面熟的女子眼睛一亮，唇角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随即攀住岳老板的胳膊驚喜道：“岳然，竟然是你？好久不見了，我是溫愛啊！”
溫愛？！n市最近接手老爸生意的新晉房地産界新貴，天附房産小老板岳然驚呆了，被緊緊攀着的胳膊抖了抖，手上握着的雪茄差點沒掉下來。
溫家大小姐在夜總會賣身勾搭男人？！他岳然沒有聽錯吧？！
“岳然，聽說這次來的是房地産小老板，沒想到是你！你接手你父親的事業了？哎呀恭喜恭喜，岳老板人家好想你的！”
身旁的比基尼不斷蹭着自己的胳膊，完全不累似的抛過來一個個媚眼。岳然怔了怔，似乎還未從幾個月前對自己愛理不理矜持嬌貴的溫氏千金印象裏反應過來。
回想到自己旅游回國後聽到的溫家傅家的新聞，據說溫愛吸毒濫交被在溫氏新品發布會上當場曝光，溫顯正失望之極将他的夫人艾敏和溫愛趕出了溫家，以保存溫家顏面。
“岳老板，你知道嗎，自從上次一別以後，我就一直難以忘記你，我……”看了看一邊異常熱情喋喋不休的女人，岳然算是知道了，感情這高高在上的溫家千金過不了窮日子自己出來做這行攬財了。
自從那次顧老生日會和溫愛交換了電話後，岳然倒也聯系了溫愛約出來見面，可溫愛除了在他送她禮物陪她逛街買衣服時是興致勃勃，其他時候卻是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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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溫小姐沒興趣，岳然自然就放棄了萌生的想法轉移了目标，誰知道世事難料，待自己帶着新認識的小嫩模旅游回國後，溫家竟是發生了這樣的變故。
想着現在自己身價不同了，溫愛又曝出那樣的醜事，岳然清了清嗓子，抽了抽手臂卻是被溫愛死死抱着沒有抽開，掩飾着咳了幾聲，岳然抽了抽眼角開口：“溫小姐，确實好久不見。”
“岳老板，不用這麽客氣啦。”眨着眼晃了晃耳朵上挂着的“叮當”耳環，溫愛柔柔地望向高自己一個頭的岳然。
落魄的鳳凰不如雞，自己如今這樣從前的朋友閨蜜早就閉如蛇蠍。她那“好”父親溫顯正雖然不會真的不管她們，但每個月也就那麽點不夠她一件包包花銷的生活費，更何況自己完全不能停的毒瘾……家裏還有個一天到晚瘋瘋癫癫的死老太婆，哪裏還有什麽溫家當家主母的樣子，帶出來都嫌丢人。想要重新過回優渥高調的生活，就只有選擇做外圍這樣的方式！
岳然家財萬貫，肯為女人花錢，若不是以往有個顧止延，自己說不定還真會和他好好玩玩……心裏思量着，溫愛眼神更加癡迷，救命稻草般死死攥住岳然想要抽出的胳膊。
“這，溫小姐，我這還有事，改天再聚，先走了。”被溫愛虎狼似的眼神驚到，岳然也不是傻子，立馬想到外圍圈子裏種種事情。
若溫愛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外圍女他或許還會和她玩玩，但年紀不大壞名大堆的堕落千金，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和現在的溫愛扯上關系，唯恐鬧大了給家族臉面蒙羞。
被甩了手，一聽岳然要離開，溫愛急了，咬了咬唇扯住他的袖子：“岳老板，什麽事兒這麽急，你，你不是來玩兒的嗎？”
“急事！其他再議吧，先告辭了。”揮開扯着袖口的手，岳然朝包廂裏站着一臉疑惑的負責人點了點頭，随即大步離開了房間，看也未看一直追着他到門邊的溫愛。
“哎，岳老板，岳……”難以置信地瞪着眼，看看岳然離開的方向，再看看站在門邊跺着腳一臉不甘的溫愛，饒是不知情的負責人也知道岳老板離開的問題出在新來的這個女人身上了。
攪了他這一單大生意還尚不自知，負責然惱火地上前揪住溫愛的頭發拖到沙發旁，不顧倒在地上女人的尖叫一個耳光“啪”地扇了上去。
“什麽東西！竟然敢招惹岳老板？！哪裏來的自信，賤蹄子！不自量力！”
“啊！”嗓子眼裏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溫愛捂着臉頰不住的往沙發後頭縮，臉上浮現出一種害怕到極致的恐懼。
“還敢叫？！是之前被調教的還不夠？來人，掌嘴！”忙差人關死了包廂的門，負責人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踢了一腳蜷在地上的溫愛。
“不要，不要！救命！打人了！救命！啊……放過我，救命……”
哆嗦着身子站在一旁看着負責人叫來的手下教訓着溫愛，剩下四個一起的女子早已吓得大氣也不敢喘。狠厲的目光冷冷的掃了眼站在角落的四個女人，負責人不失時機地開始殺雞儆猴。
“既然進了我的地方，我不管你們什麽性格什麽來頭，都要聽我的吩咐按我說的辦事！否則，哼哼，明白了沒有！”
“明，明白了！”“一切都聽您的！”猛地點頭表達自己的忠心，四個女人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地上滿身傷痕不住慘叫的同伴，只期盼現在能夠快點離開，今後一定好好聽話，絕對不自作聰明像溫愛一樣自尋死路，不識好歹。
***
清晨将近五點，天色已經蒙蒙亮。被擺弄了一夜的溫愛艱難地邁着步子，托着酸痛的腰下了出租車，打開租住的老舊公寓大門。
艾敏應該在房裏睡着還沒有起來，難得看不到死老太婆發瘋，取了消腫化淤的藥膏進了房間，溫愛踢了高跟鞋呈大字癱倒到散發着老舊氣息的硬木床上。
昨晚接待的三個客人簡直不是人，那麽多花樣，簡直是把自己往死裏整。幸好一晚上熬了過來，要不是他們給出多于旁人三倍的金額，自己還真不接這傷身體的單子。
拉開衣服胡亂摸了些藥膏，扯了被子當頭罩住，腦中幻想着包裏拿到的錢又夠買一件像樣的奢侈品，可以穿出去向人炫耀，精疲力盡的溫愛滿足的笑着，很快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當中。
早晨七點，陽光透過半開的小窗照進卧室，睡在溫愛隔壁小房間的艾敏眉頭皺了皺，緩緩睜開眼睛。
木然着一張臉掀開被子下了床，洗完臉刷完牙後，艾敏面無表情的坐到從上到下裂了一條縫隙的鏡子旁，盤了頭發，然後開始塗抹不知從什麽地方翻出來的劣質粗糙化妝品。
對着鏡子整理好妝容，削瘦的臉上糊了厚厚一層白粉，深陷的眼窩，塗抹的血紅的嘴唇，整張臉絲毫看不出當初雍容華貴溫家夫人的風采，剩下的只有廉價與貧窮堆砌而成的快速衰老。
起身将衣擺上坐出的褶子一點點抹平，噴上變了味道的香水，艾敏踩上從溫家帶出來不知穿了多久的高跟鞋，揚着眉趾高氣揚地踏出了狹小的房間。
磨損的鞋跟敲擊地面發出“噠噠”的刺耳聲音，艾敏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揚手對着緊閉的房門“砰砰”的猛敲起來。
“起床！小愛，起床！一天到晚睡懶覺，快起來！”
“小愛，溫愛，你開門！回答我！不起來我自己回溫家了！顯正派了司機來接我呢，你開不開門，到時候我讓你爸爸不管你，看你還聽不聽話！”
“小愛！小愛你個臭丫頭！你不開門是吧，好！我去客廳跟你爸爸告狀！讓你不聽話，讓你忤逆我！活該！”
對着毫無動靜的房門憤恨拍了一掌，艾敏嘴裏嘀咕着溫愛不識好歹，對着門上房東鑲嵌着的小鏡子照了照，随後攏了攏大衣衣領，揚着頭高傲地走進了一門相隔兩平米大小的廚房。
燒了壺水取過放在角落的紙袋倒空了袋子裏的碎茶沫，艾敏泡了杯茶端在手上走出廚房，施施然将茶杯放在廚房旁客廳的桌子上。
摸着頭發拉開桌子一邊的椅子，自己坐到對面的椅子上，艾敏并了并腿，唇角勾了勾輕聲開口：“顯正，你來啦，坐，等很久了不？小愛還在裏面睡呢。”
客廳內一片寂靜。
抿了抿唇，艾敏又道：“顯正，你喝茶啊，早上一杯茶，十幾年的老習慣了，我曉得的。顯正，你工作這麽忙還來陪我，真是個老不羞。”
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片紅暈：“我就知道，你最喜歡的還是我，管她什麽嚴婉，顯正你根本不喜歡她對不對？我也能給你生兒育女，我們小愛不是很好，壓根不比嚴婉生的小賤人差呢。”
“顯正，小愛不和我說我也知道，你是為了保護我們母女才把我們轉移到這裏來的，還讓小愛鎖了門，不讓我出去。我已經猜到了，外面有危險，有人想綁架我們勒索你的財産，你放心，我們娘兒倆會乖乖的，到時候，所有的錢都是我們的，別人想拿也拿不到。”
“顯正，你可不要小氣，當初結婚都說好了，有我和小愛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你不能獨吞！”
“哎呀，瞧我，說的什麽話，該打！你是小愛爸爸嘛，我老公，你最愛我們，怎麽會不管我們娘兒倆呢，等小愛起床讓她給你捶捶背，臭丫頭一點兒也不孝順，不讨人歡喜。”
“哦對了，顯正啊，你也管管小愛，一睡就是一整天，晚上還出去不知道和誰玩兒。要是同名媛千金交際便算了，就怕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窮丫頭小子在一起，拉低了身份，降了檔次，你一定要說說他，作為溫家的大小姐怎麽能這樣，将來是要繼承家業的！”
“說到家業，小愛也不小了，我看顧家那顧少不錯，不是和我們小愛關系也好，顯正你再去和顧總催催，什麽時候讓兩孩子把婚事給定上？顧家家大業大，這好女婿可很多人盯着，王家太太啊，何家夫人，女兒都春心萌動着呢，可不能被別人搶了去。更何況還有嚴婉那賤人生的嚴縱，一看就是個水性楊花不安分的丫頭，和她死了的媽一樣，不知道有多少勾男人的法子呢！看着就像個妖精似的放蕩，還彈了一手妖曲，小愛單純善良，哪裏鬥得過她！顯正你可要給我們小愛做主，不能讓寶貝女兒在那死丫頭手裏吃虧！”
“呀，說這麽多，都忘了，我去給你添茶去，顯正你等着啊，等着，我馬上來！”
抱着依舊盛滿茶水的杯子匆匆跑到廚房，微涼的褐色液體從杯中濺了出來，地上一片深色的水跡。
涼風掀動窗簾，拂起地面一層薄灰，客廳裏依舊靜谧着，只有廚房艾敏燒水倒水的聲音隐約傳來。
桌子對面，被艾敏拉開的椅子上，椅面冰涼，空無一人。
【番外之：萬寶路&萬晚晚】
萬寶路小朋友三歲的時候，萬家的小公主萬晚出生了。
軟軟糯糯的小粉團子，閉着眼裹在淺藍色的小毛毯裏，白白嫩嫩的臉頰肉嘟嘟的，小小的嘴唇不時地砸吧砸吧，露出粉粉的小舌頭，看上去別提有多乖巧可愛。
湊在嚴縱跟前踮着腳望着搖籃裏睡着的小妹妹，萬寶路小朋友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手指輕輕碰了碰小妹妹軟乎乎的臉蛋，心裏莫名湧出了一股身為哥哥的歡喜與自豪。
陸叔叔與小顏阿姨家雖然有個比他小一歲的小弟弟，方叔叔家還有個小哥哥，但他們都沒有妹妹。現在他有妹妹了，看起來這樣小這樣乖，他以後一定要對妹妹好，不讓別人欺負她，天天帶着她出去玩兒。
握了握小拳頭，三歲的萬寶路小朋友在心裏默默立下了保護妹妹的遠大志向。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萬晚小公主三歲了，白裏透紅的小臉，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毫不怕生逢人就笑，一看就是好人家嬌養出來的漂亮孩子。
每天下午，放學回來的萬寶路回家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到妹妹的房間，逗着小妹妹說會兒話，若是在老宅的話便先向曾祖父曾祖母，爺爺奶奶問好，然後陪會兒媽媽和妹妹，再抱着小書包到書房認真寫作業。
這天周日早上，陸易蘅和顏小叢帶着他們的兒子陸诩前來萬家做客。五歲的陸诩小朋友一進到萬家的大門，便掙脫了顏小叢的手奔向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水果的萬晚身邊，取下身後背着的小包，将包裏塞着的毛絨玩具遞到晚晚妹妹的面前。
“晚晚妹妹，我給你帶了玩具，小熊可可愛了。”
“謝謝诩哥哥。”接過小熊開心地笑着，萬晚小公主将手邊的草莓盤子推到陸诩小朋友面前，彎着眸子甜甜道：“草莓好吃，诩哥哥吃。”
“謝謝晚晚妹妹。”取了一顆草莓塞到嘴裏，陸诩小朋友笑眯眯地咧着嘴，晚晚妹妹就是好看，說話聲音也好聽，哪裏都好！
陸诩陪着萬晚兩人你吃一顆我吃一顆正玩得開心，剛剛被父親和陸叔叔叫過去說話的萬寶路回來了。見着寶貝妹妹被陸诩那個臭小子逗得直笑，萬寶路哥哥心裏不是滋味了。
自己每天陪晚晚玩兒，晚晚都沒有對自己這麽好過，憑什麽陸诩那家夥一過來晚晚就吃他喂的草莓呀，用爺爺的話來說，真是太不像話了！
于是心裏別扭的萬寶路小朋友蹭蹭蹭跑到了沙發旁，自顧自的抱着平板開始玩游戲。但玩了不到兩分鐘，萬寶路小朋友便偷偷擡眼瞄了瞄那邊哥哥妹妹感情深厚的兩人，見他們依舊玩得開心，又不動神色的将視線移到屏幕上，注意力卻不知飛到了什麽地方。
算了，陸诩他沒有妹妹，自己是做哥哥的，就讓讓他，讓妹妹陪他玩會兒。默默壓下心裏的不滿，萬寶路小朋友大義凜然地看着陸诩弟弟和自己妹妹玩了一上午的游戲，直到吃完午飯後兩人依依不舍的分開。
下午萬晚小公主午睡過後，便抱着陸诩哥哥新送的小熊在房間裏玩。複習完功課的萬寶路小朋友聽妹妹醒了，便跑到廚房讓姆媽切了一盤水果，端了盤子走進了妹妹的卧室。
坐在地毯上的晚晚小公主見哥哥過來了，還帶着自己最愛的水果，忙笑嘻嘻地爬了起來，一把撲上前抱住了萬寶路的大腿，露出兩顆小乳牙軟軟地喚道：“衍哥哥，晚晚吃水果。”
“想吃水果？”将手中托着的果盤放到晚晚夠不到的高處，萬寶路小朋友扶起妹妹眯了眯眼：“想吃蘋果嗎？”
說着，一手用叉子叉了一片蘋果放進嘴裏，“嘎吱嘎吱”地嚼了起來。
“哥哥，晚晚想吃，脆不脆？”小公主舔了舔嘴唇，巴巴地望着高自己好多的哥哥。
“脆不脆啊，你聽聽。”故意大聲咀嚼，萬寶路摸了摸妹妹紮着辮子的小腦袋：“晚晚，哥哥問你，誰對你最好？”
“唔，哥哥對晚晚最好。”小公主眨眼。
“晚晚聽不聽對你最好的哥哥的話？”
“嗯，聽！”
萬寶路笑得像一直奸詐的小狐貍：“那晚晚以後只可以同哥哥準許你和他玩的人玩，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哥哥，水果……”
“好，乖，這就給你吃！”
“謝謝哥哥！”
滿意地看着一邊抱着盤子吃水果的可愛妹妹，萬寶路小朋友得意的揚起了帥氣的腦袋：他的妹妹，以後都得聽他的，不經過他的允許，哪裏是能夠讓別家臭小子輕易讨好的嘛。
***
時間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一年過去了。
四歲的萬晚小公主上幼兒園了，萬寶路也已經七歲了。
這天晚上，萬氏夫婦心血來潮帶着兩個小家夥到老宅後頭的山裏露營。搭了帳篷架了篝火，萬氏夫婦手牽着手跑到一邊的樹林裏不知道幹什麽去了，留下幾個保镖和帶着女兒的兒子面面相觑。
“哥哥，爸爸和媽媽去哪了呀？”丢了一塊小石子到熱烘烘的火堆裏，萬晚小公主眨着眼好奇地問。
“他們應該散步去了。”淡定地撣了撣衣角沾上的灰塵，萬寶路取過帕子擦了擦妹妹吃過烤肉後油乎乎的嘴巴。
聽話地仰着臉任哥哥擦完，小公主又發問了：“那爸爸媽媽為什麽不帶我們去散步呀？”
“因為我們要看家。”
“噢，看家啊。”望了望四周蔥郁的樹木，耳邊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屁股下面是柔軟馨香的小草。
“哥哥，老師教我們唱《蟲兒飛》了，我唱給你聽。”
“恩，好。”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只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清脆的童音婉轉萦繞在耳邊，微閉上眼，萬寶路拍手：“好聽，換首歡快點的。”
“歡快呀……”萬晚小公主想了想：“那我唱《蝸牛與黃鹂鳥》！”
“阿門阿前一棵葡萄樹，阿嫩阿嫩綠的剛發芽，蝸牛背着那重重的殼呀，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阿樹阿上兩只黃鹂鳥，阿喜阿喜哈哈在笑他，葡萄成熟還早得很哪，現在上來幹什麽阿。黃阿黃你呀不要笑，等我爬上它就成熟了……”
“哥哥，還有《采蘑菇的小姑娘》！”
“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一個大竹筐，清早光着小腳丫，走遍森林和山岡。她采的蘑菇最多，多得像那星星數不清，她采的蘑菇最大，大得像那小傘裝滿筐。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噻籮籮哩噻籮籮哩噻，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噻籮籮籮哩噻！誰不知這山裏的蘑菇香，她卻不肯嘗一嘗，攢到趕集的那一天，趕快背到集市上，換上一把小鐮刀，再加上幾塊棒棒糖，和那小夥伴一起，把勞動的幸福來分享……”
“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群藍精靈，他們活潑又聰明他們調皮又伶俐，他們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綠色的大森林，他們善良勇敢相互都關心！哦，可愛的藍精靈，哦，可愛的藍精靈，他們齊心合力開動腦筋鬥敗了格格巫，他們唱歌跳舞快樂多歡心……”
唱完一首又一首，攤着手快活地仰躺到草地上，萬晚小公主興奮地望着浩瀚無垠的星空：“哥哥，我們一起數星星吧。”
“數星星？”走進帳篷拿了小毛毯搭在妹妹身上，既然妹妹不願意進帳篷，那他就陪着躺在草地上好了。髒雖然髒點，但還是可以忍受。
同樣望了望夜空，萬寶路微微皺了皺眉頭：“你智商那麽低數的過來嗎？我看還是數月亮吧。”
唔，那好吧……萬晚小公主撅了噘嘴，翻了個身調整了舒服的睡姿。
等等，哥哥剛剛說了什麽，數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