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詭計

次日一早,唐弈、秦幹與王芸兒仍複上山。唐弈已經不能再能加棋賽。但王芸兒與秦幹卻仍得上場。運氣非常不好,秦幹與王芸兒被安排在了一組,而柳乘風則對上了葉如飛。

唐弈看到這個結果很是沮喪,他知道王芸兒應該可以贏秦幹,柳乘風也應該可以拿下葉如飛,但要命的是王芸兒明日将對柳乘風,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唐弈料得不錯,今日的比賽毫無懸念可言,兩盤棋都是一邊倒,秦幹知道自己一定不敵王芸兒,便為王芸兒省了些力氣,早早就認了輸;葉如飛與柳乘風對陣,苦苦撐了二百餘手,終于也投子認負。——唐弈發現柳乘風的情緒似乎未受影響,看來失子之痛遇上十萬兩黃金,也便變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唐弈把柳乘風與葉如飛的棋譜記了下來。回到客棧中,便為王芸兒與秦幹擺出。但王芸兒也只略略看了一看,便說道:“不管啦。反正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便拉着秦幹要去街上買東西。但唐弈不讓她們出門,他說道:“柳乘風以為柳青松死在我的手裏,況且,明天的棋,他是志在必贏,你們這般出門,我擔心會生出變故來。”王芸兒說道:“可是,一整晚都呆在房裏,也怪悶的。我們就去玩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說着拉着秦幹出門去了。唐弈無奈,只得随她。

不過,唐弈說道:“芸兒,既然你們要出門,就帶上的我的越王劍,這把劍削鐵如泥呢!”王芸兒說道:“才不要呢。看那劍身那麽寬,多老土啊!你還是自己留着吧。”說罷同秦幹出門去了。

唐弈無奈,只得自家關了門,坐于床上練功。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有人敲門:“唐公子,這是唐公子住處嗎?”唐弈起身開了門,看時,見那人粗布衣服上紮一條舊腰帶,看來只是個跑腿的,将一封信遞過來道:“唐公子,有人讓我給你送封信。”

唐弈接将過來,複關上房門,拆開一看,上頭寫道:“唐弈,王芸兒與秦幹俱在我手。往南七裏處,有一片翠竹林。你一個時辰內,你若不去,就為她們收屍吧。”唐弈吃驚不小,王芸兒與秦幹出門還未半個時辰,如何就遭了別人毒手?以王芸兒的精明,這不太可能啊!唐弈決定先到街上去找找她們。他剛把信放下,卻覺得手指發癢,看時,已然又黑又腫了。那信上居然有毒!

唐弈忙把那信給燒了,再以內力封住體力毒素。費了好大的勁總算把毒素給盡力逼出——卻已過了半個時辰。他帶上越王劍,出得門來,在街上草草逛了一圈,果然真沒找到王芸兒與秦幹。“罷了,真被捉了”。唐弈心中暗叫不妙,飛身往南而去。

翠竹林很大,夜風更大,風動林響,吱吱呀呀地亂叫,令人毛骨悚然。唐弈飛身入林,聽得暗器劃破夜空之聲,唐弈聽得明白,那些暗器種類太多,什麽勾魂針奪魄刀追命镖層出不窮,他忙拔出越王劍丁丁當當地格擋。他身手靈巧,幾個飛縱跳躍,将那些飛來的諸多暗器盡皆躲開。

“姓唐的小子,納命來吧!”一人于空中飛下,手中折扇一揮,十幾根鐵釘破風飛來。唐弈一閃過而過,人才落地,那人手中折扇已到,唐弈急以越王劍相迎——此時,四面竟湧出數十餘名黑衣人,車輪一般沖殺過來,将他團團圍在核心。唐弈叫道:“柳院主,令公子并非我所殺,你如何不分青紅皂白地就來尋仇。”他看得清了,使折扇的人,正是柳乘風。

“不是你所殺,你如何知道我讓你來,是來報殺子之仇的。納命來吧。”柳乘風将折扇一擺,往他上身數處大穴打來。那群黑衣人武功俱各不弱,唐弈打倒幾個,又架住柳乘風長劍,說道:“柳院主,令郎當真并非我所殺。乃是那尊主所殺。他戴着面具,穿着紫袍,令郎就是他殺的……柳院主,秦幹與王芸兒何在?”

“綁架女人,老夫可還沒下作到那個地步!”柳乘風口裏罵着,手上可不慢。唐弈放下心來,手中越王劍過處,将柳乘風折扇削作兩截。還好他及時把手縮回發數寸,否則,柳乘風也必被當胸削作兩段。

柳乘風罵道:“臭小子,用寶劍。誰把他殺了,老夫給他一萬兩黃金。”果然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黑衣人發一聲喊,更加沒命地将手中長劍大刀盡往唐弈身上招呼。唐弈雖不願多殺,但無奈那夥人武功确實不弱,每個人都不是易與之輩,唐弈咬牙砍翻兩個,被一支齊眉棍掃中後腰,跌在地上,三把長刀立時跟着砍倒,唐弈翻身躲過,一劍掃去,将一人手中長劍斜斜削作兩段。唐弈跳将起來,柳乘風一掌拍到,唐弈與他對了一掌,柳乘風連退數步,他打一冷戰,驚道:“風雷破。臭小子……”他暗自心驚唐弈沒把他凍成冰塊。

唐弈趁他驚愕之時,奪路便跑,回手打出兩枚銀針,把追在最前頭的兩人打倒,餘者竟不敢再追。

“柳院主,怎麽辦?”一人問着。柳乘風道:“罷了,那小子第一次沒把我砍死,第二次沒把我凍死,我該感激他了。”他此時開始有些相信兒子不是死在唐弈手中了。又問道:“我們傷了多少弟兄?”那些人一清點,道:“沒人陣亡,就是七八個傷了,也不算太重。”柳乘風哼了一聲,道:“我記得我兄弟說起過,江湖中有一種失傳已久的一種內功,叫風雷破,當者必被凍成冰塊。這小子居然會這種功夫,在場無人能敵,我們走。”

話說唐弈剛脫出包圍圈,便欲趕回客棧,卻見路上一支車隊于官道上徐徐行進,轍深車緩,顯然那些車上裝的物事甚重。雖在夜中,但唐弈卻仍能看得清,那押車之人赫然就是那早已打過多次交道的黃大人。他手下的短樸刀盾牌兵看起來個個如狼似虎,顯然是訓練有素。樸刀兵的身側,還各配着兩名□□兵。

突然一聲口哨響,刺耳異常。無數羽箭飛蝗石鐵蒺藜從林中激射而出。慘叫聲此起彼伏,那些兵卒一時間死傷無數,有聰明的,忙用盾牌擋着,卻哪裏知道那些暗器來自四面八方,盾牌卻只能擋得一面。更慘的是那些□□兵,幾乎是中者必死。那黃大人一手大刀一手盾牌左擋右閃,竟然也能不被打中。他急忙叫道:“擺陣。”那些兵卒忙湊成一堆,所有盾牌一齊向外,組成一個龜殼陣,把□□兵團團護住,好歹是防住了那些暗器。但步卒們已經三亡其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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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林中數十名黑衣人殺将出來——唐弈驚道:“難道柳乘風敢來打劫官兵?咦,不對,身手不對,不是柳乘風的人。”那黃大人喝道:“竟敢來搶朝廷物資,不怕誅九族嗎?給我上!”那些兵卒立時大叫着沖上前去。唐弈看那些兵卒雖然功夫不咋地,但配合極為默契,盾牌兵沖在前頭,兩名槍兵雙槍齊出,對手格開□□之時,卻常被盾牌兵樸刀砍翻。但那些黑衣人一來有數多,二來畢竟是江湖中人,個個身手不弱,那些兵卒漸漸不敵。

唐弈心道:“看那皇帝也算有些人情,罷了,我幫他一幫吧。”飛身而上,叫道:“黃大人勿慌,唐弈來也。”寶劍過處,已砍翻幾名黑衣人。立時便被十幾個黑衣人給圍住,但唐弈劍掌齊用,當劍者,必被他砍成兩段,中掌者,必然被凍作冰塊。一時間,竟已殺了二十幾人。他功夫太好,便有不少蒙面人為顧性命,往那林中逃去了。那黃大人見他神勇,此時也顧不得往日恩怨,叫道:“弟兄們,我們幫手來了。都給我殺!”衆兵卒精神為之一振,紛紛如此一來,竟然挽回劣勢。不多時,那些蒙面人死的死,傷的傷,剩下數十餘名,見事不諧,俱各飛身逃去。好些兵卒便要追去,黃大人叫道:“窮寇勿追。回來。”急約住士卒,重新清點人數物品。還好,車上物品并未被劫。

“黃大人,別來無恙。”唐弈收了劍拱手說道。

“好說。”那黃大人哼了一聲,道,“多謝唐公子出手相助。我必面奏皇上,為唐公子請功。”

唐弈道:“請功不敢當。但求黃大人能原諒唐某往日不敬之罪。”那黃大人道:“若非唐公子,黃某今日也必見閻王去了。你與通個名,黃某單名一個通字。”

唐弈忙道:“記下了。黃大人這是何往?”

那黃大人道:“這是皇上及山上衆位大人的日用物資,若是被劫,便有十萬兩以上的損失。我這顆腦袋,也得搬家。”唐弈道:“既如此,就讓唐某為黃大人開道吧。”那黃大人道:“開道不敢當,來啊,給唐公子備馬。”于是一行人俱回鹿鳴山。

到得山下,便有文遠将軍接了物資而去,那黃大人與文遠将軍自去将今晚之事上報,以求追查元兇。但這和唐弈無關,唐弈便告辭回客棧,果然王芸兒與秦幹與在那裏等着呢。唐弈見她們安全無恙,便問她們去了哪裏。

王芸兒道:“你先說說你去了哪裏?一身的血……”唐弈只得把方才的事都給說出來。王芸兒看了秦幹一眼,說道:“那賣首飾的有問題。她把我們請進她店裏,關上門講了半天首飾,怪不得呢。原來是柳乘風讓她這麽幹的。”唐弈笑道:“好啦,既然都沒事,就好好休息。明天還得下棋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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