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又有爵位傍身,然而平日裏待他極刻薄冷淡。”

見夷安皺眉,羅婉這才嘆道,“虧了烈王妃當年心慈插手養了他兩年,不然早就夭折了去,只是聽說這位男生女相,有妖孽之名,在京中為人輕視,然如今投入軍中,又仿佛是個殺人鬼,下手狠辣,百無禁忌,不知斬殺了多少人,雖有軍功極盛,卻叫人非議的不成樣子。”

“出身如何,那與這六爺何幹?”這人的遭遇,就見夷安想到了從前的自己,心中就有些激蕩,此時便冷笑道,“叫我說,若是烈王管住了自己,哪裏還有這些?既然生育子嗣,那歌妓怎麽也是他喜愛過的,竟為了幾句閑話,連親子都能苛待,實在叫人齒冷。況,”她頓了頓,冷笑道,“這人有大志氣,能舍了府中安逸投軍,可見比那屋裏的兩個只知風月的不知強了多少,什麽殺人鬼,難道對上了敵人,還要束手就擒麽?!”

寵妾滅妻在前,不認親子在後,烈王其人可見卑劣。

“你竟不覺得那人……”叫羅婉說,雖然那六爺可憐,然而卻實在叫人害怕。

“出身不是錯,妄自菲薄才是錯。”夷安頓了頓,想到自己的身世,低聲說道,“為了流言蜚語,忘記自己從誰的肚子裏爬出來的,才是錯。”

她的目光中有奇異的悵然之色,明明滅滅的光在她的眼中閃爍不定,羅婉看着她,竟覺得這又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兩個女孩兒對視不語,卻不見遠遠的假山後頭,一只修長的手扶着假山而出,一雙清冽漠然的眼,看着夷安,慢慢地破開了寒冰。

遠遠的上房處,冷着臉的新城郡主的對面,卻有兩個眉目輕佻的青年低聲說笑,其中一個,便望着外頭,與自己的兄弟挑眉笑道,“方才的那位姑娘,倒仿佛與我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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