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

雲暢凝着那道果決離去的背影,嘴唇張了張,終是什麽都沒說。

餘歡,他是不是沒有告訴你,他已經……

算了。雲暢顧自嘆一口氣,還是讓周懷安親口與她說吧!

餘歡坐在出租車裏,将心頭的想法壓了又壓。但願,雲暢會勸周懷安去看心理醫生吧!

很快,許洋就安排餘歡進了他的公司。周懷安的安然國際主打的是珠寶産業,許洋的豪瑞集團則是主打房地産。餘歡本就無處可去,亦無事可做。況且,許洋開出的百萬年薪實在誘人。

當年之事,餘歡大概上能夠理得清思緒。周懷安曾叫她離許洋遠點,不過是擔心許洋報複。那麽,她留在許洋身邊,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也好提前知道消息。

反正,她和周懷安也不能在一起。權當她報答了他幽禁她三年,卻也保護了她三年。

私人秘書的工作并不繁瑣,偶爾倒杯咖啡,接幾通電話,整理一些瑣碎的資料。偶爾許洋會帶她參加一些會議,或是去往別的城市出差。

餘歡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小房子,許洋原本不允,不過這房子距離他的私人別墅并不遠,許洋也就不再計較。

倒是每日上班時,總有一束玫瑰花準時送到辦公桌上。多的是人議論紛紛,但許洋在公司裏并不曾表明,雖有人猜測,卻也不敢妄言。說她是狐貍精的倒是不再少數。

餘歡生日那天,大雪紛飛,餘歡窩在床上,看着外面雪花飄飛的場景,怎麽都不願意下床。

可是,以着賴床這種借口請假,委實是丢人。餘歡到底是起身,正好許洋的電話進來,問她想要什麽禮物。

餘歡撫了撫額,浪漫呢?說好的浪漫呢?哪有直接問人家想要什麽禮物的?

餘歡歪着腦袋想了想,坦白開口,“我想要一臺跑步機。”原先被周懷安圈養的時候并不覺得,這會兒被許洋養得實在是太安逸了,不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了。

許洋卻是妥妥的誤會了她的意思,脫口而出,“你要減肥?”

餘歡不好直接解釋,便順着他的話,“洋洋,冬天容易發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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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許洋默默嘆了一口氣,還敢說他不浪漫?她倒是要一件浪漫的禮物啊!跑步機!也虧得她能夠想得出來。

然而,當天下班,餘歡便收到了許洋送的禮物。

餘歡将跑步機安置好,讓許洋在客廳随意做,自個就跑去卧室換了運動裝。房間開了暖氣,這會兒已然暖和起來,餘歡穿了件灰色吊帶和同色系的長褲。

餘歡長時間不鍛煉,剛跑沒幾分鐘就汗如雨下。許洋瞧着她那汗水一滴滴滑落,不由吞咽了口口水,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盯着她。“餘歡,你這樣給看不給吃真的好嗎?”

餘歡跑了約莫十分鐘就停下,在一旁壓腿。鍛煉的事要一步一步來,不能激進。

餘歡抽了空,扭過頭瞪他一眼,“許洋,你成年了嗎?”

他的年齡簡直成了她随手拈來,用來鄙視他的利器。許洋無比挫敗,不由嘟嘴,滿臉的埋怨,說出口的卻是葷腥重的很。

許洋的語氣甚是抑揚頓挫,“我十四歲就不是童子軍了好嗎?”

餘歡差點一口氣背過去,“現在的小孩兒……啧啧,真的是太早熟了。”

然而,許洋的重點分明不在這,一雙星星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餘歡,等我成年了,你就給我吃嗎?”

二手貨你要嗎?

餘歡翻了個碩大的白岩,差點本能的吐槽。末了,擡手賞他一個爆栗。垂下眼睑,眸子裏卻是一片深沉。餘歡突然想,如果許洋果真要報複,她倒是希望他能夠早點報複,那樣的話,未成年犯罪,肯定會有酌情輕緩。

頓了頓,餘歡不由暗罵自己,你怎麽就知道許洋一定會敗呢?還是說,你根本就盼望着周懷安完勝?

餘歡運動過後,洗漱幹淨換了衣服就和許洋在客廳聊天。然而她正喝水,不及張開,許洋就凝着她斬釘截鐵道,“餘歡,我要公開,你是我的女人。”

餘歡一口水妥妥的嗆着,頓了一下,便坐在他對面,淡淡的瞥他一眼,“你這是通知我,還是……通知我?”

許洋略略驚訝于餘歡的淡定,不過餘歡向來不同于其他女人,因而仍舊堅定着開口,“我已經決定了。”

餘歡默了默,“那好吧!”

“啊?”許洋終是不能淡定了,“你怎麽……這麽好說話?”這完全不是餘歡慣常的套路啊?

餘歡安安靜靜的喝完水,這才無比淡定的開口,“我在公司總被人騷擾。當然,是精神上的。”

“誰敢?”許洋不可置信的問她,轉而腦子轉了一圈,倏地開口,“我就說應該公開你是我要的女人吧!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敢動老子的女人?”

餘歡瞧他說得無比霸氣,不由抿唇笑了笑。“我每天都會收到一束玫瑰花。”

“那是我送的。”許洋妥妥的咬牙切齒。論嘴,他果然說不過她。

“我知道。”餘歡淡淡一笑,“但……偶爾有些天,會有好幾束。卡片上面也是寫了名字的。”

“誰?”許洋怎麽也淡定不了了。有人觊觎他看上的女人,他自己怎麽不知道?

餘歡默了默,她自然不能告訴他到底是誰。況且,說了也是沒用。往日裏能見到她且說上兩句話的不過都是些高級主管,許洋知道又如何,人家又沒犯什麽錯,他又怎會怎麽了這些頂梁柱?

然而,說到底,這種背後論人是非的事,她還是不屑于做。“這不重要,既然你要宣布,到時,人家自然會知難而退。”這年頭,誰敢和總裁争女人啊?

餘歡起身準備去廚房做點吃的,許洋孤身站在窗前,久久的凝視着窗外,倏然大喊一聲,“餘歡。”

餘歡被他一驚,手中的勺子差點落到地上。

餘歡滿臉的怒氣走出來,許洋倒是淡定的很,“餘歡,我們去堆雪人吧!”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雖然積雪還不深,但堆雪人也算綽綽有餘了。餘歡這一拳正是生生的打在了棉花上,不由一惱,“幼稚!”

許洋本是沉寂的眼眸,倏然忍無可忍的沖餘歡嚎,“餘歡,你能不能有點正常女人都有的喜好?”

餘歡甚是無奈的瞧着他,輕輕嘆一口氣,說出的話亦是風輕雲淡。“有啊!”頓了一下,又是補充,“我和大多數正常的女人一樣,我喜歡男人。”

噗!我真想一口水噴你臉上!

許洋深深地吸一口氣,再是緩慢的吐出去,如此反複,方才沒有發飙。他開始深切懷疑,周懷安看人的眼光,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眼光。

根據許洋得到了所有有關餘歡的資料,這女人除了嚣張任性之外,倒還是個正常女人。五官完美的無可挑剔,身材雖然偏瘦了些,但最近被他養得也算長了些肉。但一張嘴,怎能毒舌到這種地步?許洋深感有她在,他的耐性絕對會大幅度的提升。

許洋瞟了眼樓下的身影,磨了餘歡半晌,終是将她連拖帶拽的給弄下樓。

餘歡披了厚厚的羽絨服,滿臉的不情願。然而,這銀裝素裹的世界,乍然落到眼前來,餘歡還是怔住了腳步,覺得美得不可思議。明明天色已然黑了,可因着這純淨無暇的白,襯得這世界仿佛還是存在着光亮。

然而,一擡眼,就望見不遠處的雪人來。

餘歡的瞳孔倏然擴大,又與瞬息間緊縮。許洋仔仔細細地瞧着她的臉色變幻,猶自走到那雪人跟前,唇角微勾,明明純淨天真的臉上,卻勾起一抹邪肆狂妄的笑意。

他道,“姐夫,你怎麽來了?”

周懷安擡眼看他一眼,不發一言,微垂的眼眸,只定定的瞧着不遠處的女人。

許洋輕哼一聲,越過周懷安顧自離去。

腳下的雪咯吱咯吱的響,餘歡一步一步邁過去,覺得身子輕飄飄的,腳下卻又猶如千鈞之重。

餘歡還未曾完全靠近的時候,就被周懷安夢裏收入懷中。她被迫踮起腳,臉頰緊貼着他的臉。餘歡低聲咕哝,“周懷安,你的臉……好涼。”

周懷安困了她好一會兒,才放開她,十指卻又緊緊地握住她的肩膀。餘歡一擡眼,就望見他頭上的雪花,那雪花甚至來不及融化,就有新鮮的雪花落上去,層層疊疊,幾是看不見他頭發的本色。

仿佛,書裏的一夜白頭。

餘歡只覺得鼻頭一酸,忙垂下頭,牽了他冰涼的手指,一步一步往回走。

餘歡住三樓,這會兒電梯上去了,她也懶得等,直接牽了周懷安的手就走了樓梯。往常走樓梯的人就不多,好在還有聲控的燈泡,餘歡輕咳一聲,就帶周懷安上了樓。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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