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路颠簸又前進了五、六個小時,車子停下來了。過了一會兒,Ray被從箱子裏拽了出來。連拖帶拉的帶上了一架私人飛機。
Ray被從箱子裏帶出來的時候,他努力的快速适應光線。雖然因為發燒讓他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但他還是盡可能的一邊被拖拽着前行,一邊偷偷的打量所處的環境。這裏是一個小型的私人停機場。飛機上的标識讓Ray心頭一顫。那是英國皇室蒙巴頓伯爵的徽章 。這也就是說即便蒙巴頓伯爵沒有直接參與血紅騎士團,但是伯爵家族跟血紅騎士團一定有着某種關系。另一個讓Ray心驚的是,綁架他的人明知道他會看到這飛機上的标識卻并沒有遮擋他的眼睛,這說明血紅騎士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着出去。那麽現在已經被綁架的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這架私人飛機極其的奢華,前端除了機組人員的工作室外有兩個單獨的房間,是為伯爵及其家人準備飛機上休息用的。後邊左右各一列共有十二個座位。聽說伯爵每次出行都會帶着他的十二名保镖一起。Ray被帶上飛機摁在最後面的座位上并系好安全帶。這安全帶本是為了提高乘客安全性而設置的保障,現如今變成了限制Ray行動的捆綁工具。上飛機的除了一直跟他一起的三人以外,還有兩名男子,其中一名正是開槍打傷他的那個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坐到Ray的另一邊,他側身面對着Ray,突然伸手按在Ray的傷口上。Ray并沒有忍耐,一聲慘叫因為口球的關系悶在喉嚨裏。大胡子看到手上的血跡,整個人更加的興奮。正要再次去折磨Ray的傷口,只聽見那個白人頭目說:“嘿,老兄,悠着點。弄死了可沒法交差。”
大胡子顯然不太高興,白人頭目拿着醫藥箱遞給了大胡子說:“把子彈取出來吧,要不還沒到地方,他就挂了。”
“我可沒做過這個,要是把小可愛弄疼了我可不管。”大胡子不樂意的說。
“只要不弄死,随便你怎麽做。”白人頭目意有所指的說。
“哦!那我倒是很樂意呢!”大胡子一把扯開Ray的衣襟,傷口的血凝固已經跟衣服粘合在一起了。大胡子毫不留情的用力一扯,Ray一聲慘叫,身體像是熱鍋上的魚一樣的彈起,但是因為安全帶的束縛根本沒能有太大的動作,只是頭向後仰去,讓白皙纖長的脖頸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接着瞬間因為疼痛而滲出的汗水就濕透了衣服。這下衣服和傷口分開了。傷口也扯開流出血來。大胡子很享受Ray痛苦的表情。欣賞了半天才打開醫藥箱,一邊翻找一邊念叨:“寶貝兒,讓我們看看都有些什麽好東西。紗布,用這個纏住你的眼睛。當視覺功能被奪走的時候,身體就會變得更加的敏感。”大胡子看着Ray詭異的笑着,又翻了幾下,拿出一個針管說:“這麽粗的針管,這一定是灌腸用的。一會兒我們一樣一樣的試試。”
大胡子翻了一會兒,一個好好的醫藥箱,在他的眼中變成了各種刑具。最後大胡子拿出了酒精,打開蓋子毫不留情的從Ray的傷口上方澆了下去。Ray不加任何掩飾的慘叫着,并一邊盤算着正常人在什麽時候會疼暈過去。這要比讓他單純的忍耐痛苦更加的困難。暈倒本身是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當痛苦到達了一定的限度,身體往往會随着本能陷入暈迷的狀态。只是因為Ray受過特殊的訓練,他對痛苦的忍耐力要遠超出常人。一直以來習慣于忍受的他現在要表現的像普通人一樣的慘叫暈迷反倒是讓他難以拿捏。直到他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便頭一歪,假裝暈了過去。心裏則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看到Ray“昏迷”,這讓大胡子覺得特別的沒意思,這才拿出鑷子在傷口處亂翻把子彈取了出來。雖然忍耐力超強,但是并不代表不會痛。在鑷子貼近傷口的瞬間,Ray就将全部精力都用來忍耐疼痛,不能咬牙,不能讓肌肉有一絲緊縮,甚至連呼吸都不能有一絲慌亂。當子彈取出的瞬間,Ray暗自松了一口氣,這種用全部精力去控制本能的事情讓他異常的疲憊,特別是他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的情況之下。
大胡子将子彈取出Ray都沒醒過來,這讓他覺得很是無趣,罵罵咧咧的将工具往旁邊一扔就換了個座位離開了。白人頭目讓矮個子男人給Ray包紮一下傷口。矮個子男人正在跟同伴玩着牌局,不情願的過來粗糙的包紮了一下就又去玩了起來。
Ray一動不動的靠在座位上,将剛才為了忍痛而提升起來的精神力慢慢的放松下來。強迫自己進入半休眠狀态。大概過了兩個小時,飛機開始下降。落地後Ray被押解上一輛黑色的凱賓斯基汽車。一路上因為車窗上的簾子一直遮擋着,所以看不到車外的情況,只是大致判斷車子并不是駛向市區之中。
當Ray下車時才發現身處在一個很大的莊園裏。從大門開車至主樓就用了15分鐘。而眼前的建築卻是一棟帶有濃重***風格的別墅,不,這更應該稱之為城堡。
城堡足有二十多米高,中間大堂的部分是近十米的穹窿。牆壁上的紋樣似乎是敘事體,可惜Ray只來得及匆匆一瞥,沒有時間去深入研究就被帶入地牢之中。一百座建築可以裝飾出一百種風格,但是地牢卻都沒什麽區別。陰暗、潮濕是地牢的共通點,這裏也并不例外。這是地下室最裏面的一個房間,地牢的鐵門很厚實,屋子差不多四十平左右。進去後用鋼筋條隔出五個牢籠,鐵籠中除了一個馬桶以外什麽都沒有。Ray被關進最裏面的鐵籠裏。除去了雙手和口球的束縛後,綁匪就出去了。Ray揉了揉手腕,本來白玉一般的細瘦手腕因被長時間的綁縛紅腫了一片,有些地方更是被磨破了皮。飛機上雖然狠狠的折磨了他一通,但好在子彈總算取了出去,又消了毒。出了一身冷汗後熱度反倒降低了一些。Ray打量着牢房,發現這裏還有兩個人被分別關在相鄰的鐵籠中,他們除了面容憔悴、衣妝狼狽以外,倒是不難認出正是被綁架的三人中除伊萬卡以外的英國地産大亨羅伯特.沃次的女兒和俄羅斯首富阿列克謝.米赫爾松的公子。
既然他們兩個都在這兒,那麽伊萬卡應該也是關在這裏才對。可是為什麽沒有看到她的人呢。難道她已經遇害了不成?Ray心中盤算着。Ray有心與那兩人交談,但那兩人從Ray進來後只是看了一眼就再也沒擡過頭,似乎并不想說話。看守一直看着這個方向,正對着的監視器也随時監控着。方子舟有着嚴重的抑郁症,主動與人交流也并不合邏輯,Ray只好先一言不發的觀察形勢。
在被綁架暈迷的時候身上的所有配飾就都被取下丢掉了,應該是怕安裝定位裝置吧。只是他們卻不知道,在Ray出發前早就将一顆帶有跟蹤器的膠囊吞食下去。膠囊能夠抵禦十天的胃酸腐蝕,十天內只要通過催吐劑将之吐出即可。只是沒有手表,所以Ray只能憑借感官去估算着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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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第二天上午九、十點鐘,之前綁架他的黑人男子和矮個子來到了地牢,将Ray帶到了二層的一個房間中。這個房間就像是還沒有交工的毛坯房一樣,四白落地,水泥地面。窗子上倒是挂上了白色的窗簾,一面牆壁上挂着一個平面電視機。幾把椅子就算是屋子裏的家具了。Ray猜想這是為了與人質家屬聯系時觀看人質情況或者錄制人質視頻時的房間。這樣布置就不擔心暴露藏身之地的線索了。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将Ray綁在面對電視的那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