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Ray結賬後,寧凝吵着吃的太撐。要在附近走一走。兩人便向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寧凝向Ray說着他們逮捕馬爾克團夥的經過,Ray認真的聽着,寧凝講到緊張之處時他也跟着緊張,講到得意之處時他也會露出寵溺的笑容。兩人走累了在長椅上坐下來休息。難得這個公園在光害這麽嚴重的香港算是比較幽暗和寧靜的地方,月光可以靜靜地灑在地面上。兩人沒有說話,感受着這一刻的美好。Ray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戀愛呢?Ray看着寧凝的側臉。寧凝仰着頭看着天上的月亮,嘴角的一絲笑意透漏着她的好心情。
他們就這樣,寧凝看着月亮,Ray看着寧凝。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一般。對于Ray來說,寧凝是他所向往的女孩。她大膽、直率、聰明、善良,她勇敢的過着自己想過的生活,對于不喜歡的事情可以大聲的說“不”。這些都是Ray羨慕和欣賞的。看着寧凝就會讓Ray覺得有種莫名的開心。
突然遠處的樹叢中樹枝晃動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兩人互看了一下不禁站起身來。凝神細聽,一陣呻吟之聲随着樹枝的晃動頻率傳了過來。兩人一下都明白了過來,這是有人在打野戰,這讓兩人不禁都紅了臉。他們偷偷的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卻發現對方也在看着自己。寧凝臉上的紅霞趁着月光更加的嬌豔動人。這時寧凝突然上前在Ray的嘴上親了一下。Ray順勢挽住了寧凝的腰肢,低頭加深了這個吻。Ray是第一次與人接吻自然是沒什麽吻技可言,但是寧凝卻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過了一會兒,兩人慢慢分開。Ray看着寧凝,寧凝不好意思的躲避開了Ray的視線。Ray放開了扣在寧凝腰上的雙臂,說道:“對不起。”寧凝卻突然投入了Ray的懷抱之中。Ray也回抱着寧凝嬌小的身體。就這樣,兩人終于感受到了對方真實的心意。
Ray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回想着這甜蜜的親吻,回想着這溫情的擁抱,回想着送寧凝回酒店分開時的難分難舍。這一切對于Ray來說都是從來沒有過的經歷。他反複的回想,嘴角不禁上翹。因為太投入,以至于在他開門進屋之前并沒有發現家中還有其他人。
英勉看着Ray上揚的嘴角不禁心中暗生警惕,作為有着豐富人生閱歷的英勉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Ray的微笑似乎是情窦初開的表情。
“去哪裏了?這麽晚才回來?”英勉決定打曲線球。
“來了一個朋友,一起吃了個飯。”Ray見屋子裏的是英勉,自然也放下了心防。
“朋友?你的朋友我應該都認識,誰啊?”英勉貌似不經意的追問道。
“就是那個之前讓你幫我調查的寧凝。”Ray并沒有打算隐瞞英勉什麽。
“那個女警官?”英勉有些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Ray的生活很簡單,能夠認識的女性真的是一只手都能數出來。
“嗯。”Ray聽到“女警官”這三個字的時候,有點不自在。
“只是吃個飯?”英勉一邊觀察着Ray的表情,一邊追問道。
英勉的問題讓Ray一下子想到了那個吻,臉上飄起了紅雲。
“你喜歡她。”雖然是問句,但是英勉卻用了肯定的語氣。這個問題讓Ray整個人開始不自在了起來。
英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Ray,小心翼翼的說道:“Ray,她是個警察。如果你是認真的,那你打算一輩子瞞着她你之前的經歷嗎?你真的做得到嗎?就算她并不介意你的過去,并放棄作為警察的職責,那組織能放過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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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聽着英勉的話,頭卻是越來越低。英勉的話就算不說其實他自己也很明白。只是誰都不願意在剛剛感受到幸福的時候就去自己戳破幸福的泡沫罷了。從他懂事開始就知道,他是注定了要孤獨終生的。只是當感情到來的時候,不免還是會動心。他絞緊了雙手,像是他此刻正在掙紮的內心。過了一會兒,他将雙手松開,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一樣擡起頭來,一臉落寞的說:“我知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這樣簡單的一句,标志着Ray的初次戀情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後結束了。
英勉看到受傷的Ray也不免心疼起來,可是如果現在不挑明了,那麽最終變的更加痛苦的還是Ray。他不忍心看到那一刻的到來,如果非要有一個人來做惡人,那麽他來做。他走過去抱住Ray的頭,輕撫着Ray的後背。希望盡可能的讓Ray舒服一些。
過了一會兒,Ray在他懷裏蹭了蹭後坐起身來,說:“對了,你怎麽會過來?有事嗎?”
英勉看Ray好像已經恢複了狀态,開始說起正事來:“你說的那個鸠山純一郎,我調查了一下。全日本叫這個名字的一共有182人,除去19歲以下、75歲以上的,還有156人。這156人中履歷存在疑問的共有五人。我詳細閱讀了這五人的履歷,确定你所說的鸠山純一郎就是這個人。”英勉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調出一份文件遞給Ray。“鸠山純一郎只是他的化名,他真正的身份是禮宮文仁親王,是日本現任天皇的二兒子。還有,你看一下他的照片。你是否有印象?”
Ray認真的看了看鸠山的照片。突然“啊!”了一聲,他與英勉對視了一眼,果然英勉的眼中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五年前,這位鸠山純一郎曾經去過基地,他以組織高層的身份要從所有A級執行者中挑選一名作為随身保镖。當時他選中了正處于A級的Ray,是庾修據理力争,才沒能得逞。所以Ray和英勉都曾見過他,卻不知曉他的名字。
Ray又記起錄音中這位鸠山先生口口聲聲說的“組織中的執行者”,現在又側面證明他的确與X組織有着瓜葛,那麽是不是就可以說明血紅騎士團背後的組織就是X組織呢!
Ray陷入了沉思,英勉卻突然打斷他的思緒正色問道:“Ray,你跟我說實話,你是從哪裏知道鸠山純一郎這個名字的?”
Ray擡頭看着英勉,想了想:英勉這次對鸠山的調查,十之八九已經驚動了組織的注意,如果不跟他說實情,萬一組織針對此事對英勉進行調查,英勉連個防備也沒有,豈不是更加的被動。想來想去,Ray将存儲卡的事情與英勉和盤托出了。然而英勉并沒有像Ray預想中的那樣震驚,只是當得知血紅騎士團很有可能是X組織背後控制的時候緊緊皺起了眉頭。
Ray将存儲卡拿出來,連接好設備。給英勉看隐藏文件中的賬目。英勉看了一會兒,與Ray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我已經訂了兩天後的機票,準備去瑞士銀行一趟。”Ray把自己的計劃說給英勉聽。
“怕是此時這個賬戶中的錢早就被組織轉移出去了,說不定賬戶都已經銷掉了。”英勉并不看好瑞士之行。
“嗯,就算是這樣。我想銀行內部一定有相關的記錄吧!”Ray低聲說道。
“你是說你要進入瑞士銀行帳戶系統,這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最厲害的黑客怕是也做不到這一點。”英勉不同意Ray的想法。
“世界上最厲害的黑客也許進不了他們銀行帳戶系統,但是應該可能進入他們的資料檔案室的安保系統。”Ray卻笑笑說。
“你是說你想進入他們的資料檔案室去看他們封存的資料?”英勉瞪大眼睛看着Ray,這是個大膽的想法。但是仔細想來卻并非不可行。瑞士銀行以對客戶資料的保密著稱。因此上在銀行帳戶系統中下了很大力度。基本上這套系統的安全等級與他們的金庫安全等級是一樣的。但是資料檔案室因電腦系統的普及,所以很少有人去調閱。自然有可能是他們疏忽的地方。所有辦理業務的人員都要有相關的紙質手續存檔,只要能夠查到相關紙質手續中打款人的信息,就能順藤摸瓜的查到鸠山所在組織最直接的線索。這不失為一個調查的方向。
英勉擡頭看見Ray正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自信和期待,他知道Ray在等他的意見。英勉點了點頭,給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只是我剛剛調查了鸠山純一郎,估計已經被組織盯上了,你如果現在去瑞士。怕是會讓組織懷疑。我們需要一個理由。”
“再過幾天,師父的忌日就要到了!”Ray幽幽的說。
四年前,庾修在外面被害屍骨無存。因他生前曾經與Ray說過,他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瑞士,因為那裏有他的愛人在等着他。庾修去世後,Ray調查才知道,庾修師父的愛人早就去世了,就安葬在瑞士的一個僻靜的陵園之中。因此Ray便在庾修愛人的墓邊為他師父修了一個衣冠冢。庾修的死對Ray來說是個最沉重的打擊,直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所以一次都沒有去瑞士師父的墓前看過。現在他突然提起來,雖說是為了去瑞士找的理由,卻也表示着他已經慢慢的走出了那段陰郁的日子。
師父去世的那段時間,Ray不相信師父會死,非要出去找尋師父的線索。組織卻下了死命令不許他離開一步。英勉不得不将他綁縛在床上,整天看着他。結果Ray竟然将近十天不吃不喝不睡。整個人沒有一點反應。還驚動了組織高層派了各種醫生進行醫治。醫生得出的結論是無意識慢性自殺。除非Ray自己想明白,否則誰都沒有辦法阻止他。最後連組織都決定放棄他,讓他自生自滅時,英勉卻一直陪伴他,不停的與他說話。就連說到喉嚨撕裂吐血都不停,才讓Ray有了反應。Ray能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組織準許他去瑞士為師父修建衣冠冢。組織幾番考量最後同意了。但從瑞士回來以後,Ray幾乎沒有在提起過有關他師父的任何事情。
“嗯,也好。你也可以去看看你師父。”英勉輕輕的拍了拍Ray的肩頭。
“關于鸠山純一郎,你不妨與上頭提一提,就說是我懷疑是他害死師父,所以要你調查他。畢竟當年師父因為我拒絕他,讓他丢了顏面。記得他還放下狠話說不會讓師父好過。既然如此那何不将計就計。”Ray幫着英勉想了個擺脫懷疑的辦法。
“可是這樣說,怕組織是要追究你的擅自行動的罪過的。”英勉提出了他的擔心。他不想看到Ray受到傷害。
“你放心,我現在對組織還有用,他們不會把我怎麽樣的。這是傷害最小的辦法。”Ray安慰者英勉。英勉想了想只好暫時同意Ray的想法。
倆人又聊了一會兒,英勉怕Ray身體還未痊愈,便半強迫的讓他去休息。此時已經太晚了,英勉也在客房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