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英勉帶着Ray到達練習室時,統領和那位日本分部負責人都已經到達了。除了他們屋子裏還有十幾個端着槍的黑衣人。統領狠狠的瞪了英勉一眼,就讓他出去了。看來在禁閉室的對話沒讓他們聽出什麽端倪來。
英勉得到命令後退出了房間,他不禁感謝這個命令。如果讓他眼看着Ray受刑,真不知道他是否會改變主意。
Ray站在練習室的中間,身上的束縛還沒有解下來,眼睛被眼罩遮着,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完全不像是要受刑的樣子。
統領一聲令後,幾個黑衣人走上前去解開了Ray的束縛。後面拿着槍的黑衣人明顯感覺精神緊張了起來。統領也挺了挺腰身。旁邊的那個日本負責人冷汗從額頭上滑了下來。他有點後悔主動要求來觀刑。現在沒有任何束縛的S級就站在眼前,萬一他突然反抗起來豈不是很危險嗎?想到這裏,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Ray并沒有反抗,他順從的讓那幾個黑衣人重新束縛住他的雙手。這次不僅是綁住了他的雙手,他靈活的手指都被白布包裹在一起,并以拳頭的形式層層纏繞。然後雙手才在身前被用特制的牛皮筋綁住。一副鋼制的鐐铐戴在他的手腕上。鐐铐連接的金屬鏈被拉扯着,在滑輪的作用下,Ray的雙手被舉過頭頂。最後身體被吊了起來,直到腳尖勉強能觸到地面的時候才停止。此時,Ray的身後就是一根很粗的圓木柱。雙腳的鞋子被脫去,腳腕緊緊的束縛在一起并綁在圓木柱上。這樣他整個人就被捆綁的再也沒有辦法掙脫了。最後,一名黑衣人捏開了Ray的嘴,把一大團紗布塞了進去。又塞入了一個橡膠口球,并在頭後系好。這樣束縛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防止他逃跑,更多的是為了防止在行刑過程中出現的自殺自殘的情況。
統領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紅色扁盒子。他打開了盒蓋,裏面是三支針劑。他拿出第一支熟練的注射在Ray脖頸上。Ray知道這一支的作用是杜絕受刑人忍受不住而昏迷的。只要這一支就能讓他48小時都保持清醒,時間到了自然就會有人來注射第二支第三支。統領收好了第一支用過的針頭,又拿起第二支。
“聽說你藥物吸收不好,這第二針我是特意為你加的。它會提升你的敏感度,讓你更好的體會第三針的效果。”
說完又刺入了Ray的脖子中。過了三分鐘,Ray的眉頭一皺。這第二針的針劑好厲害,本來這些家常便飯一般的疼痛,竟然變得難以忍耐了。就連硌在圓木柱上的後背都會覺得鈍鈍的痛。突然脖頸處一陣尖銳的痛讓他的身體不禁一抖,原來是第三針已經注射了進來。藥劑被推入身體時,那涼涼的液體似乎要将脖頸處的血液凍結了一般。
Ray有意的調整着呼吸,準備迎接着痛楚的到來。即便是做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痛像閃電一樣劈在每一根神經上時。還是那麽讓人難以抵擋。Ray身體劇烈的抖動着,頭高高的揚起,像是随時會折斷一樣。接下來一陣沉沉的痛像海浪襲來一般席卷了他的全身,讓他全身的骨頭像是被來回碾碎一樣。接着是血肉被撕裂的痛苦。這些痛苦一遍一遍的反複出現。Ray痛的全身顫抖,卻無處躲藏和發洩,只能承受這痛苦的洗禮。
轉眼間Ray被處刑已經過去了十天,這十天裏對于英勉和Ray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英勉總是盡可能的遠離關着Ray的臨時行刑室。他怕自己會沖動的闖進去,那樣的話Ray的痛苦就白承受了。當他得知每天只有幾個組織裏的醫生去探望一下Ray的情況時,他故意割傷手臂,就是為了每天去醫務室換藥的時候可以趁機探聽到關于Ray目前的情況。每次聽到Ray還活着的時候就會松一口氣,但是每每聽到醫生們說到Ray的慘狀時他的心又是一陣絞痛。
當醫生又一次進入關押Ray的房間時,發現他的情況并不好,Ray臉色慘白沒有半分血色,半開半合的雙眼中布滿了紅紅的血絲。卻沒有一絲情緒,木讷的像個玩偶。嘴角流出的血劃過脖頸後延伸到衣領中,這血是因為忍痛時上下牙太過用力而磨破了口腔上下膛的表皮。如果不是因為口中的口球,怕是此刻他的牙齒早就被咬碎了。因為痛苦而流下的汗水早就将衣服濕透了。身上的傷口因為太過用力也被撐開,血液被黑色純棉的衣褲吸收,倒是并不明顯。但順着腳尖在地上集了一小攤血。白玉般的肌膚在黑色衣褲的映襯下顯得沒有一絲生命力。偶爾因神經刺激而抖動着的軀體才能看出他還活着。
醫生按照程序先給Ray打了一支保持清醒的針劑。這是他們每天來的首要任務之一,本來可以支持48小時的計量在統領的命令下變成了24小時注射一支。每隔一天就要注射一支提升敏感度的針劑。Ray因為針的刺激身體不禁又顫抖了一下,長長的睫毛也跟着抖了一抖。這大概就是他最有精神的時刻。
醫生的第二個任務是确保他活着。于是他們開始檢查Ray的血壓,發現高壓還不到70,心跳時有時無。便開始采取搶救措施。沒有上邊的命令,他們自是無法解開Ray的束縛。于是就着Ray被捆綁的姿勢,掀開衣服打了一支強心針。過了一會兒不見效果。醫生們商量着用電擊的方式,一邊幾名醫護人員準備設備設施,一邊幾名醫生開始處理Ray手上的鐐铐。解下來是不現實的,沒人做主不說。聽說綁着的這位是名S級執行者,一旦放開他救過來會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都不好說。可這鐐铐的材質是導電的,心髒電擊時絕不可以接觸這個東西。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用繃帶将鐐铐與手腕接觸的位置包起來。包裹之時他們發現,Ray的手腕早就被鐐铐磨出很深的傷口,深可即骨。幾人又手忙腳亂的處理了傷口。心髒電擊了三次後Ray的心跳才有規律的跳動了起來,幾名醫生收拾好了東西回到了醫務室。作為這次救治的醫生負責人向統領報告了這一情況。聽到後統領不禁皺了皺眉頭,這九級刑罰的最高紀錄就是十天,本來這次想進行十五天,沒想到竟然這麽不争氣。最後還是決定兩天後再釋放。
英勉再一次來到醫務室換藥。一名20多歲的女醫師見到他不禁調侃道:“怎麽又來了,你的傷口怎麽總是好不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用力過猛把傷口又扯開了。還得麻煩你。”英勉微笑的解釋着。
“我看你不是用力過猛,該不會是為了見我們春香才故意把傷口弄開的吧?”旁邊的一個中年女護士調侃道。那名叫做春香的女醫師馬上臉紅着看着英勉一眼,說:“雪萊姐,你別亂說。”說完轉頭對着英勉溫柔的說着:“這傷口本來不想縫針的,怕會留疤。只是你自己太不小心了,總是會扯開。這樣就越來越不好愈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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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以後會小心的。”英勉微笑的回複了女醫師的話,并用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我這次來東京還以為是短期出差呢,誰知道這一呆就是半個月。這段時間給你們添麻煩了。也不知道我們那個被處刑的執行者還得罰幾天。唉!”
“我聽說上邊的意思是過兩天就可以放了。”女醫師随口答道。
“再不放怕是就放不了了,聽說今天山本醫生去給他檢查的時候說是心跳驟停,還搶救了好一會兒呢!要是救不回來,真是可惜了那麽俊俏的小夥子。”名叫雪萊的女護士在旁邊接口道。
英勉在聽到“心跳驟停”四個字的時候,他自己的心髒停了一拍。他用全部力量來壓制自己想要不顧一切的去看Ray的沖動。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一直關注着英勉的女醫師馬上看出了他的不對,并詢問道。
“我還有事,先走了。”英勉抛下這一句走出了醫務室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