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如果要在明天早上八點到達坐标點的話,那就意味着他要在今天早上八點前出發。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多,因為從這裏出發到碼頭還需要至少兩個小時,留給Ray的時間并不多,Ray沒怎麽休息就出發了。威廉.詹姆斯協調了一艘大船,帶着Ray和“寧凝”向着坐标點的方向進發。距離坐标點還有300海裏的時候,大船停了下來,放下了一艘快艇。Ray帶着假的寧凝上了快艇。之後Ray駕駛着快艇繼續向坐标點進發,而大船則原路返回。
Ray平穩的駕駛着快艇,“寧凝”站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半晌,還是“寧凝”忍不住先開口道:“今天的風很大。”
“是啊,所以你最好坐下系好安全帶。”Ray體貼的說道。
“我不是寧凝,你不用這樣。”可惜“寧凝”并不買這個帳,反倒冷着臉說道。
“嗯,好的。不過你還是坐下來。這樣很危險的。”Ray一如既往的溫柔。
“寧凝”的冷臉堅持不下去了。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應該去赴約的。”
Ray笑了笑沒說話。
“你知道你到了那裏會怎麽樣嗎?”“寧凝”激動的說道。
“我想至少短時間內不會要了我的命的。”Ray半開玩笑的說道。
“死?到時候你會希望能夠死掉該多好。”“寧凝”狠狠的說。
Ray還是笑笑沒說話。
“非要去嗎?為了那個女人即便是死也不在乎嗎?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不怕嗎?”“寧凝”連着問了三次,Ray慢慢的收起了笑容,目視前方,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一聲很輕很輕,但卻異常的堅定。
“寧凝”的心裏不知道為什麽泛起了一股酸意。如果有一個男人也肯為她去死,那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雖然她和寧凝擁有同樣的一張臉,但是卻不能擁有同樣的幸福。“寧凝”沉默了半天,喃喃地說:“還真是讓人羨慕呢!”
Ray看到了此刻“寧凝”的落寞,他想也許應該說些什麽安慰她才對。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比較好。她的這張臉對Ray來說還是有很強的殺傷力的。每次看到她,明明知道她并不是寧凝,可是不自覺的就會心軟。他只想在這張臉上看到笑容,即便她不是寧凝。
快艇又行駛了一會兒,他們就見到了遠處的那艘大船。他們貼近大船停了下來,船上垂下了一副雲梯。“寧凝”抓着雲梯剛要往上爬,突然她停下了腳步,對着身後的Ray說:“我叫安安。”
說完像是害羞一般的趕快轉身爬上了雲梯。Ray聽到後露出了一個微笑,順着雲梯跟着安安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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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Ray踏上船的那一刻迎接他的是十幾把手槍,槍口對着Ray。他們與Ray之間保持着三步左右的距離,畢竟是曾經X組織中的頂級執行者,道上已經将他的故事傳的神乎其神。所以絲毫大意不得。大久保站在一圈槍手的外圍,身邊還跟了四個保镖。“寧凝則站在大久保的旁邊。”Ray不禁在心裏自嘲道:“這麽高規格的接待方式,還真是給他面子。”
Ray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可是其他人卻越來越緊張了起來。形勢真是一觸即發,Ray都擔心他們會不會緊張到手槍走火。不過還好他們還算是訓練有素,雖然緊張,但也按照似乎排練過很多次的步驟在按部就班的操作着。這時兩個長相神似的矮個子小子悄悄的靠向Ray的身後。他們的動作幾乎是同步的,只見他們各自從懷裏掏出了一支吹管,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用力一吹。兩只銀針從吹管中飛射了出來,射入Ray的後脖頸。兩人一見成功了,高興的蹦了起來。只可惜還沒高興幾秒鐘,就又目瞪口呆的立在那裏了。這兩根銀針本來是細如牛毛的,按照他們的操作方式,銀針應該就沒過皮膚之中,進入血管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兩根銀針只是插入了Ray的後頸,卻有一段留在了體外。Ray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所以當吹針的那一瞬間,Ray馬上就進入了高度警覺狀态。如果可以這兩根針是不可能觸碰到他一分一毫的。只是他并沒有去躲,只是在銀針刺入皮膚的那一瞬間收緊了脖頸上的肌肉,讓這兩根銀針無法再繼續深入。然後他伸手一拔就将兩根銀針拔了出來。只是後脖頸處突如其來的酸麻感讓他确定,這兩根銀針上怕是塗了麻藥之類的藥物。麻藥發作的很快,沒一會兒他的手腳都已經開始發麻,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Ray的心裏越來越不解,難道他們把自己約來真的只是單純的要他的命嗎?如果只是為了要他的命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如果不是,那麽上一次的沉船和這一次銀針入血管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殺招。他想不明白他們的目的。只是現在也無法再想了,麻藥已經讓他連站立都做不到了。Ray重重的摔在地上。
Ray被帶到了船艙的最底層并關押了起來。強勁的藥效讓Ray幾乎五感喪失。渾渾噩噩的大腦讓他無法思考,更別提辨別時間和方位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隊人馬出現在船倉裏。他們把Ray擡到一個輪椅上,然後把Ray的雙手用繩子捆在輪椅的扶手上,這才放心的把他推上甲板。
來到甲板上,被海風一吹。Ray的大腦似乎清醒了一些,但身體還是無法動彈。他被人推着慢慢的下了船,踏上了一座島嶼。這座島嶼并不是很大,有一半以上的面積被植被覆蓋着。而其中被人工建設的部分則像是個大型的軍營一般。Ray下船時大腦并不是十分清醒,隐約中自己面前站了一隊人馬,正中站立着的是個非常高大的男子。Ray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無法看清眼前這個男子的面孔,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來看,他一定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最大的Boss。接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似乎拿着一個針管向自己走了過來。Ray沒法作出任何的反抗,一會兒就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張舒服的大床上。比較幸運的是這個房間并不是陰暗的牢房,而是個寬敞明亮的海景房。從敞開的窗戶還能感受到吹過來的陣陣海風。只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的他連手指頭都沒辦法動彈。他的大腦開始快速運轉,這次應該不是麻藥,因為他的五感已經回歸。他現在的感覺是口腔幹燥、呼吸道有一種撕扯的痛,憑借着這種感覺他估計自己應該昏睡了三天了。他的大腦還是昏沉沉的,胃裏一陣陣的絞痛。Ray躺在那裏想,他們不會是打算讓自己喝死吧?
這時門開了,進來了一屋子的人。他們忙着給Ray測量體溫、血壓、脈搏等等指标,忙了大概将近半個小時他們才滿意的離開。一個高大的男子走了過來,這下Ray終于看清了他的長相。典型的歐美混血的俊美男子,五官輪廓非常的硬朗而精致。綠色的眼瞳看着你的時候有種被狼王盯着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古銅色的皮膚無處不在彰顯着男子漢的氣息,而他高大魁梧的身材更是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膽小的人面對他怕是已經無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