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Ray在回房間的路上一直都低着頭,安安似乎有話想要對他說,但門薩走在一邊,她自然不好開口。本想着等進了房間再說,卻沒想到小坂已經等在那裏。

小坂是來為Ray進行第三次往生水注射的。Ray的魂魄似乎已經留在了寧凝那裏,他毫無反應的任由小坂的手下将往生水的針劑注射進他的手臂血管中。直到藥效發作,他才慢慢的閉上眼睛。

小坂走後,安安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昏睡中的Ray。只見他曾被門薩用力掐傷的手腕,已經從紅腫變成了青紫色。映在他白皙的皮膚上讓人觸目驚心。今天被吉姆打傷的嘴角處有着一道輕淺的裂痕,直到現在還有血絲滲出來。嘴角周邊一片紅腫,估計明天又要變成淤痕了。安安拿着酒精棉輕柔的擦拭着Ray受傷的唇角。性感的下唇微微翹起,形成了一個很漂亮的弧度。安安認真的打量着沉睡中的Ray,來到島上還沒幾天,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大圈。雖然他不說,但是安安能夠感受到他每天都在與身體的各種不适做着鬥争。這個男人有時逞強的樣子讓人心疼!

五個小時後Ray醒了過來。這次清醒後過了半天他似乎才明白自己身在何處。劇烈的頭痛讓他似乎回到了當年在X組織忍耐力考核時所遭受的痛苦。不同的是那時的忍耐是有時間限制的,只要忍過那個時間就可以了。可是這次的痛不知道會持續到多久。Ray不得不慢慢的去适應這種頭痛,強迫自己的身體去接受這種痛覺的存在。可是他發現他還是太樂觀了。還沒等他從這種痛苦中掙脫出來,門薩就又來了。他的到來也就預示着Ray必須用全部的意志力去抵禦門薩的催眠。

與上次同樣的昏暗房間,同樣的紅光催眠燈,同樣的故事和問題,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結果。只是不同的是這次催眠之後,Ray的精神狀态和身體情況直線下降大不如前。他變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他可以一整天什麽都不做的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他的身體出現了更多的症狀。他總是持續的耳鳴,這種耳鳴就像是有千八百個人一直在他耳邊不停的念經。Ray開始失眠,不是睡眠少或質量不好,是一直亢奮的腦部神經讓他根本無法入睡。他有時會出現短時間的大腦無法控制身體的情況。例如他的四肢會突然出現痙攣的狀況;又例如他出現了厭食症的一些症狀。面對這些情況Ray總是淡然的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而安安則是不知道偷偷的為他掉了多少次的眼淚。

當小坂和門薩通過觀察和檢測得知Ray的身體狀況時,則是露出了喜悅的神色。之前很多的實驗體都是在第二次注射了往生水後就沒再醒過來。就算熬過了第二次注射的,也會在第三次注射後報廢。而Ray不僅在第三次注射後醒了過來,而且身體竟然還出現了一些他們想要的一些狀況。看來往生水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這個結論讓小坂非常的興奮。要不是怕Ray的身體沒辦法支撐而失去這麽寶貴的實驗材料,他恨不得馬上再給他注射一次往生水。

安安看着這樣的Ray,好像生命力正從他的身體中一點點的被抽走。在安安看來,Ray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身體上的折磨自然是主要的原因,但是與寧凝的相見怕也是重要的因素。她不明白為什麽Ray不去與寧凝直接見面,明明兩個人距離那麽的近。為什麽要選擇這種方式呢?在忍了很久之後,安安還是将她的疑問問出了口,Ray緩緩的回答道:“因為我不想讓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她會傷心的。”

Ray的答案讓安安更加的疑惑。她不懂,為什麽Ray願意為寧凝做這麽多,卻不讓她知道?為什麽所有的一切苦痛都是由Ray來承擔?為什麽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做到這個地步?安安不理解。她無法忍受Ray正在被痛苦折磨的時候,寧凝卻正在準備着成為另一個男人的新娘。一想到這裏,安安心裏就非常的嫉妒。是的,是嫉妒。已經超過了羨慕的情感。她決定去找寧凝,她要告訴她這一切,告訴她有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正為他承受着非人的折磨。也許她這樣做,會為寧凝和Ray帶來困擾,但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她實在沒有辦法再留在Ray身邊呆上一分鐘。嫉妒會讓她變的醜陋。

安安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寧凝所在的別墅。因為寧凝的特殊身份,寧凝住處幾乎沒有任何的監視設備。那天為了完成Ray的要求,才臨時挪了套設備過來,用過之後就拆除了。門口的保镖也并沒有阻擋她。當她們見面的時候,寧凝并沒有因為看到與自己如此相似的人而感到驚訝,似乎她已經從一些渠道知道了安安這個人的存在。甚至她對安安并沒有一絲敵意。可是接下來安安所說的話卻讓她皺起了眉頭。

“聽說你要跟教主訂婚了,真是恭喜你!”安安冷嘲熱諷的說道。

“如果你是來試探我的口風的話,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絕不會嫁給你們的教主。”寧凝看着安安,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決絕的神色。仿佛在告訴安安,即便是同歸于盡,也絕不讓對方得逞。

這一瞬間,安安似乎突然明白了她與寧凝之間的不同。寧凝看似柔和,但骨子裏卻有一股絕不妥協的剛強。自己則是每每遇到難關最後往往都會選擇妥協。正是因為這兩種不同的性格所致,所以她們即便是再相像,Ray也能從氣質中感受到她們的不同。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也問問你。你剛剛所說的話是站在哪個角度說的呢?”寧凝直視着安安,抛出了她的問題。

“只是我以為你是Ray的愛人。”安安避開了寧凝的視線,喃喃的說道。

“我知道你一直以我的身份陪在Ray身邊,他……如果這次我沒能活着離開這裏的話,請你幫我好好照顧他,他是個非常值得愛的人。”寧凝本來想問“他還好嗎?”,可是不知道是怕聽到肯定的答案,還是否定的答案,所以還是沒能問出口。

“你為什麽不問問他現在在哪裏?他過的好不好?”安安忍了半天,還是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寧凝沉默了一會兒後,終于鼓起勇氣問道:“他還好嗎?”

“他不好,他非常不好。”安安拼命的搖頭說。“他為了你明明知道危險還是來到了這個島上。又是為了你甘願與小坂英夫合作成為他的實驗體。他來看過你,你不知道吧?你當然不知道,因為對他來說他只想知道你好不好而已。他現在很不好,往生水的副作用已經讓他越來越虛弱。可即便如此,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只有你。他早就發現了我的假冒身份,他說只是因為陌生的感覺和一些細微的習慣。他早就已經把你刻在了他的骨子裏了。你讓我怎麽以你之名義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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