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排序
“那我……”話說得這麽明白，樊珂沒有被當做天才的欣喜，相反，他有些慫。
哦不，是很慫。
他不想說實話，但也不能說謊。他相信自己一旦說謊，眼前這位氣場兩米八的修士分分鐘教他做人。
“你有什麽來歷或者奇遇我不管，”臨煜淡淡開口，依然是衆人熟悉的性~冷~淡的聲音，“但不能做有害玄炎峰之事。”
“我保證。”樊珂舉起了右手，忽然想到保證沒什麽說服力，于是換了一個，“我發誓,絕不做有害玄炎峰之事，若有違誓言，天打五雷轟。”
“如果你不想惹事，最好別暴露。”
“我也不想……”對此樊珂只能苦笑了。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懂，更何況他還處在一個和丹藥毫無關系的師門，借口都沒有，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他有機遇。
可是怎麽辦，他想還清巨額債務，目前也只有煉丹一途。
“你很缺錢？”臨煜看着樊珂，問出了關鍵。
煉丹師這種職業，既能富可敵國，也能債臺高築，是既讓人豔羨，一般人又只能敬而遠之的職業。
“缺……”那是相當缺。
“多少？”
“呃……”這個走勢是他想的那樣嗎？卧槽，仙氣飄飄氣場兩米八的大美人和霸道總裁合體了！
“你若不說，我也愛莫能助。”臨煜也不想多管閑事，可既然他已經默認了樊珂，自然會管到底。
“大概……”樊珂吞了吞口水，“有點多……”
“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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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塊上品靈石。”樊珂說完才覺得不妥，他欠系統再多，也不能轉嫁債務啊。
臨煜果然皺了眉頭，大美人眉頭微微一蹙，樊珂就受不了了，覺得自己當真過分，居然讓大美人流露出這種表情，真是唯有以死謝罪才能纾解美人心頭的郁氣。
“那個，我……”
“就這麽點？”
樊珂：“……”
真不是“那麽點”啊！是很多啊！兩個水晶棺啊！
“你是我的弟子，先行拜師禮吧。”臨煜手一揮，桌上便出現一套茶具，杯裏的茶水都倒好了。
怎麽突然就說拜師了？樊珂暈乎乎的，但是不管怎麽暈，看見大美人師父就不暈了，當即跪下，給大美人敬茶。
下跪這種事對他來說略羞恥，但是看着眼前的大美人，他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磕頭，敬茶，動作做得不倫不類，但也沒人挑錯，畢竟拜師更看重的是這個儀式代表的象征意義，而不是動作是否規範。
喝了樊珂的茶，臨煜的目光轉向沉舟：“你的拜師禮已經行過，在樊珂之前，那麽你便是玄炎峰第七位弟子，樊珂則是第八，以後都按這個排行論。”
樊珂：“……”不他還沒有拜師，我才是師兄！
“丹藥的事情樊珂注意分寸，若有不懂之處可請教你的師兄師姐，也可以來找我，可明白？”
“明白！”必須明白啊。
“玄炎峰一直以來都有個規矩，師父應給徒弟見面禮。這個乾坤袋你拿着，裏面裝的是我這些年搜羅的藥材，這些于我沒什麽用，希望在你手裏派上用場。”
“這……”樊珂這才明白那個突然的拜師，聯想到大美人先前問他缺不缺錢，他有些不知所措。
“拿着，我是你師父。”臨煜的語氣已經有些重了。
“是，謝師父！”修真的師徒關系，是真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吧？修真遠離俗世，數十年如一日，與俗世的親人基本沒有接觸。等到成為一方強者，壽元悠久之時，已經不知過了幾多歲月，俗世的家庭不知延綿了多少代，早已面目全非，又談何感情？
相較之下，反而是師門的陪伴更長久。
黑色的乾坤袋繡着一圈血色的花紋，看起來高深玄奧。樊珂捏在手心，似有千萬斤的重量。
“丹峰那邊我來處理，其他沒什麽了吧？”臨煜掃了一圈，又問起另外三個弟子。
“四師妹在琉璃界養傷，五師弟一直陪着她，他們已經出發，近日便可抵達。六師弟……怕是還要過陣子。”身為大師姐，慕容安冉的實力可能不是最強的，但對師弟妹們的行蹤卻是了如指掌。
“……”臨煜也不知道說什麽，以六弟子的情況，元嬰之前怕是都無法避免，除非找到伴侶，但他的性子……
“宗門大比準備一下，輸贏無所謂，可玄炎峰的人卻不能被人欺負了。”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臨煜也無心多待。
“等等，咱們許久未曾比試，打一架再走。”一直當壁畫安靜如雞的魯長老忽然撸袖子，“淨儀那混小子回來見都不見我就去找你，我還沒找他算賬呢，正好你來了，幹脆一起算得了，反正你們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樊珂：“……”卧槽，這個大美人居然是淨儀那個死胖子的！沒天理啊啊啊！！！
臨煜和魯長老離開後，其餘幾人将樊珂圍了起來。其實說圍起來不大準确，只是幾人都看過來，尤其是夏晟，看他的眼神簡直跟看絕世寶藏一無二致。
“你們……做什麽？”樊珂捧着乾坤袋，很方。
“小師弟~小八~”夏晟單膝跪在樊珂面前，“我單知道你煉丹厲害，卻不知你已厲害到如此地步！小八~這是師兄的全部積蓄，你先拿着，日後師兄有難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樊珂：“……”
他抱着臨煜老祖給的乾坤袋，縮成一只鹌鹑，求助地望向其他人。
“咳咳，我是你大師姐，有好事記着我一份啊。”許是這種話對她有些挑戰，沒說完臉頰就紅了，還真有幾分面若桃花的意思。
他轉向危蘇，被慕容安冉喚作蘇木頭的危蘇一本正經地看着他的眼睛，十二分的嚴肅：“還有我。”
樊珂：“……”
“你是真不知道煉丹師有多炙手可熱嗎？”厚臉皮的話都說了，慕容安冉再看受驚的小師弟樊·鹌鹑·珂，不由笑了，“你要相信，我們都已經很克制了，要是你築基便能煉制鍛體丹的消息傳出去，怕是整個大陸都要震動。”
“……沒、沒那麽誇張吧。”他的煉丹術才十級好嗎，重頭戲還沒來，大家矜持一點可好？
“真有。”慕容安冉發現了，他這個師弟，怕是得到某個煉丹師的傳承且天賦卓絕，但正因為天賦太高傳承太好，對許多煉丹常識反而鬧不清了，想着，她便說，“改天我給你帶本丹方通略吧。”
“丹方？？？”這個世界有丹方賣？不是獨門秘籍嗎？
“對啊，不過都是很普通的，真正的秘方都在煉丹師手裏。”慕容安冉聳聳肩，覺得小師弟的常識真的太匮乏了。
“哦對了，外面都說咱們玄炎峰精通煉丹的是小師妹，你們可別說漏嘴了。”她威嚴的目光掃過衆人，不期然看見沉舟臉上的那抹笑意，頓了頓，收回目光。
小師妹？？？鹌鹑珂蹭地占了起來，苦大仇深地盯着夏晟，小師妹什麽的，絕壁是他那一嗓子。
夏晟：“……”他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行了，大家就各回各家吧，小師弟你要什麽需要盡管說，我随叫随到。”不得不說慕容安冉這個大師姐相當合格。
人都走了，樊珂以為自己要面對沉舟，不想危蘇走的時候把沉舟帶走了。
“打一架？跟他打不過瘾。”這個他指的是夏晟。
夏晟愣了愣，看看危蘇再看看沉舟，最後手指頭指向自己：“跟我打，不過瘾？？？”然後又指向沉舟，“跟他打過瘾啰？”
什麽鬼東西，他好歹開光了，你說你一個辟谷仗着修為虐他一個開光已經很不要臉了，特麽的居然說他不如一個煉氣？修真的境界是鐵律，真當他賭多了腦子秀逗了是不是？打賭也需要智慧好不好？
然而沒有人理他，沉舟擡眸看了危蘇一眼，徑自起身離去，看方向是演武場。危蘇自然也沒說話，跟了上去。
夏晟七結，覺得自己一個人巴巴趕過去有點掉價，幹脆拖了樊珂：“小師弟我跟你打賭，蘇木頭肯定不要臉欺負人！”
覺得自己解放了的樊珂把乾坤袋塞他手裏，一邊敷衍一邊推他出門：“對對師兄你說的對。”
雖然他确實好奇危蘇為什麽會找沉舟切磋，兩人差距簡直天上地下，但再怎麽好奇他也不會湊過去，沉舟那樣對他，他怎麽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友盡了好麽！
“哎？小師弟？”夏晟捧着自己的乾坤袋，茫然地站在門口，院子裏就他一個人，身後的門已經緊緊合上。他當然可以硬闖，可是想想樊珂出衆的煉丹天賦，他默默地慫了。
修真第一法則：得罪誰都不要得罪煉丹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