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築基
“……”
他來不及沮喪, 尖叫着朝屋子裏跑,浴室裏備有清水,他要拿水滅火。沉舟及時拽住他:“沒用的,你這是變異火焰,只有冰系法術能撲滅,一般的水沒用。”即便是冰系法術,施法者的水平也必須高于他, 或者,也是變異。
趁着這個時間,樊珂偷襲成功, 一拳頭砸在沉舟側臉上,兩人同時懵了一瞬。
“……”
樊珂:雖然很意外但是很開心。
偷襲成功的樊珂瞬間心平氣和了,講道理他放這麽多火可就不是為了揍這個家夥嗎?心平氣和的他笑嘻嘻地跑了出去:“我去找魯長老救火。”
沉舟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摸着自己側臉, 彎了彎唇角。
然後,樊珂被魯長老臭罵了一頓。
“我特麽一個單火靈根你讓我滅火?”魯長老撸着袖子想揍人, “那大殿可有千年歷史,你特麽放火?你咋不放水啊!”說完想起眼前這人是五靈根,還真能放水,咧了咧嘴角, 打發他去找吳法,“吳法是變異冰火雙系,你找他來。”
想到樊珂跟吳法都是築基,若是讓樊珂找到吳法再趕過來, 那大殿不着知道燒成什麽樣兒了。又拉住他狠狠瞪了兩眼,自個兒瞬移過去找吳法,樊珂則苦哈哈地往回跑。
等他回去的時候,吳法已經滅了一小半火了,看見他過來,哭笑不得:“小師弟這火可真厲害,險些壓不下去。”
樊珂:“……”他只是單純的想揍人啊,難道以後他都不能放火了嗎?心好累。
火勢雖然大,但神奇的是院子裏除了草木損毀外,建築都只是熏黑了些,并沒有其他損傷,對此魯長老又有意見了:“瞧瞧你,成天成天煉丹也不修煉,好好的變異火靈根給你弄成這樣,徒有其表!”
樊珂看了眼被燒成木炭的半人粗的樹,心裏淚目:這真的不是建材的關系嗎?
“師祖,這是因為偏殿建造之初就刻了放火的符箓,小師弟才築基初期,他的火焰就如此霸道,将來長成,不知何等威力,怕是比二師兄的幽冥離火還要強。”身為在場之中唯一滅火的人,吳法覺得自己很有發言權。
“就你話多!還不滾回去照顧小天?!”魯長老眼睛一瞪,對這個耿直到沒朋友的徒孫心情十分複雜。啊不對,認真算起來還不是他徒孫呢,都不是他這一脈的,他這一脈可只有沉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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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怪玄炎峰這坑爹的規矩,這麽多不省心的小崽子,真想甩袖子不管!
話說回來,他确實沒管多少……
噴了樊珂一通,連帶着沉舟一起罵,罵到身心舒坦後才神色古怪地看着兩人,幽幽道:“小年輕,悠着點來,免得将來後悔。”
樊珂:“……”總覺得話裏有話可是他不想懂怎麽辦?!
正好吳法在,樊珂将整理的案列和劃了重點的筆記以及治療方案給了吳法,一同給他的還有第一個階段需要用的丹藥。
“你……”捏着手中的丹藥和厚厚的一沓紙,吳法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說一開始他對這麽年輕的小師弟還心生懷疑,但有師父的器重和變異的火焰,以及先前那批質量絕佳的丹藥,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年輕得可怕的人可能真的有能力治好他妹妹。
但是……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太在意。”樊珂以為他不好意思,便寬慰他。
吳法沉默了一下,還是耿直地說了出來:“你寫的是什麽?”
樊珂:“……”他忘記用這個世界的文字了!允悲!
用這個世界的文字重新謄抄一邊,樊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有原身的記憶和魯長老送的“大詞典”,他不至于束手無策。但是,這個世界使用的文字類似于前世的小篆,他總覺得自己不是寫字而是畫畫,還是幼兒園水準的那種。
(不不不,現在的幼兒園小朋友個個都是小畫家!)
“……師弟,你若有空,不妨多練字。”
不,他就要做畫風清奇的修士!(づ)づ
“可要我教你?”吳法走後,一直憋笑的沉舟便忍耐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來。末了還不罷休,非要教樊珂,拿起筆就在紙上寫起來。
他筆走龍蛇,沒幾下就寫好一幅字,別過臉不看他的樊珂聽見放筆聲,扭過來想要嘲笑他,就看見那字鐵畫銀鈎,蒼勁有力,不像寫的反倒像刻上去一般。
更讓他氣惱的是,那人寫的居然是一首香豔詩。媽噠,我看得懂好不好!他冷着臉,直接将厚臉皮的某人攆了出去。
“我覺得當你師父還是綽綽有餘的。”
“滾!”
吳天的治療周期長達十年,許多丹藥以樊珂現在的水平根本無法煉制,甚至許多連原材料都需要尋找。但眼看就是宗門大比,吳天甚至特意回來,雖然她本人無法參加,但她還是想看看那個害她的人如今是什麽樣,可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惡人是不是有惡人磨玄炎峰的弟子們不知道,但是夏晟知道自己被所有人磨了,只因為秦萱和他一樣是開光,大比的時候會被分到同一組,因此他感受到來自所有師兄弟們的惡意。
“我們可以跟你打賭呀,就賭你這次拿開光第一好不好?”慕容安冉望着他,笑得一臉和煦。
夏晟:“……”簡直心無可戀!
值得一提的是,在宗門大比之前,沉舟終于成功築基,成為築基期的修士。對此所有人都一臉冷漠,根本不擔心他築基初期的修為會被人欺負,還對那些可能與他遇上的築基期修士點了一排蠟燭。
比如樊珂。
“我會手下留情的。”偏偏沉舟還當着所有人的面說自己會放水,樊珂真是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可惜只能想想而已,否則就只能再燒一次,再來一次怕是魯長老要滅了他。
對此最為憂心的是慕容安冉,她愁眉苦臉地看着樊珂,欲言又止。
“我不會認輸的。”樊珂咧了咧嘴,他的火焰也不錯啊為什麽不看好他?那次沒打中沉舟完全是策略失誤好嗎,再有下一次他才不會在那種狹隘的空間跟他對上。劍修對體修最大的優勢就是層出不窮的法術,一旦遭遇近身戰那會死得想但難看。
對于師兄師姐們的不看好,樊珂相當不服氣,以至于接下來一段時間都在練習他的三大火系法術。
另一邊,魯長老帶沉舟去藏經閣挑選功法。守藏經閣的白胡子老修士見他又帶了個築基過來,酸得冒泡:“你們玄炎峰這是什麽運氣?這才多久就築基了?別是走的歪門邪道吧?”
別看樊珂和沉舟煉氣到築基不到一年,一個是因為突然的頓悟,一個本身天賦異禀。雖然三年煉氣十年築基是修士的大限,一旦超過這個年限,再想有多高的成就便十分艱難。天賦傑出者,三月煉氣一年築基算是很快的了,即便參照這個速度,樊珂沉舟的修煉進度也是驚人的。
瞧着對方酸不溜揪的模樣,樂呵呵的:“你都來守藏經閣了,還管誰築基不築基?我們玄炎峰氣運向來上佳,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話把白胡子老修士噎得沒話說,只想撸袖子揍他。玄炎峰是所有峰裏最奇葩的一個,峰內無雜役弟子,雜役弟子做的事反倒是長老在做。不僅如此,收的弟子也十分稀少,這一代峰主臨煜收的弟子已經算多的了,以至于偌大的玄炎峰幾乎看不見人。
可偏偏這樣一個沒什麽弟子的玄炎峰,收的弟子無一不是天縱之才,這一年尤甚,不到一年踏入築基,當真教人羨慕死。重質不重量,精兵簡政,道理其實很簡單,但即便所有的峰主都明白,做到的依舊只有玄炎峰——這收徒的氣運,當真無人能及。
“去吧去吧,看見你們就是氣。”老者揮了揮手,氣呼呼地打開了藏經閣大門。
沉舟行禮之後穩步踏入其中。
和當初漫無目的的樊珂不一樣,他立在門口,冷清的視線掃了一遍,便朝樓上走去,徑自上了四樓。四樓阻攔普通弟子、壓力巨大的樓梯對他恍若無物,輕輕松松地推開四樓的大門,一滴汗也未曾出。
此刻三樓還有別的築基的弟子,看見他那般輕易地上樓,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還有人懷疑是不是陣法失靈了,親自去試了一番,發現自己依然被虐成狗之後都要給他跪了,不由疑惑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我猜是妖修,否則不可能無視那麽強大的壓迫。”
“你傻不傻,明明是個體修。”同伴給了他一個白眼,“體修身體這麽強悍,我都眼饞了。”
“呵呵,你盡管去,師父不削死你算我輸。”
“……你夠!”
四樓的大門甫一推開,強大的靈獸氣息撲面而來,沉舟蹙眉,不悅地瞪着不遠處乖乖蹲好的靈獸。
想要表現自己真的乖乖修煉沒有偷懶一直都是勤勞的好靈寵的靈獸被這個眼神瞪得心下失守——媽呀,忘記主人現在才築基了,嘤嘤嘤它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