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主開挂所向披靡

堆壘成牆的新鮮軀體慢慢懸浮離地,露出底下厚厚一堆森白骨骸,草叢裏不知從何處伸出的粗壯的藤草,循着鮮血的氣味争相噬咬屍身的血肉。

陷入泥土已久的四肢百骸被重新灑上滾燙的鮮血,滾落在地的髑髅也在風中發出幽咽的樂聲。

很顯然這些屍體都是不久前死去的,死者神态安詳,應該是被施以幻術在夢中斃命。而讓霍輕瞳納罕的是,那茁壯舞動的藤草在吞噬完屍體的同時,竟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化成一株株不起眼的藥草。

這株藥草她曾見過,就是永壽堂店跑堂小哥倒掉的那一簸箕“龜蒿”,其實只是形似龜蒿,實際上卻是用慘無人道的方法修煉的一種藥草,名叫女蘿。

可是女蘿一般都是生長在魔界,是誰将它們種在了人間?霍輕瞳細數周圍屍骸,這些殘骸大概就是京城失蹤的所有少女。

她靜靜地站立在暗處,掩飾着自己的氣息,慢慢接近那一片女蘿。女蘿本是女子冤死,散落在三界內的怨氣悒郁,幾千年便會修成女蘿,依靠食用妙齡少女的肉身長大,最終會幻化成和所食者一樣容貌的女子。

而女蘿只有在夜間陰氣至盛的時候才會擁有意識,白日裏就如尋常藥草,也不會傷害過往路人。

難道是那藥館大夫錯将女蘿認成了龜蒿,才會采了回去,致使城中女子遇害?可是那一夜的黑霧又從何而來?到底是意外還是有人暗中操控。

霍輕瞳想到此處渾身一顫,立刻傳音給白檀檀,讓她到永壽堂查探一番。

白檀檀收到命令立刻前往永壽堂,她剛走到門口就感覺有點奇怪,挂在門口的板子後面,好像有什麽東西?那一聲聲血肉重聚的聲音讓她直欲作嘔。

她穿牆而入,映入眼簾的正是無數幻影幻現的人面女蘿在互相吞噬,弱肉強食最終只剩下兩根最粗壯的女蘿,如大蛇般張着血盆大口朝她撕咬過來。

女蘿口中黏液具有極強的麻醉功能,白檀檀不敵,只好不停地閃躲。然而女蘿極具靈性,很快就找到了白無常的命門,一個勁地朝着她的後頸攻擊,白檀檀戰得十分吃力。

正此時醫館的後門門鎖突然被人打開,有男人的聲音抱怨道,“這麽晚了哪有什麽賊啊?師父就是神經兮兮。”

男人踏進房門的一瞬間,只覺腦門一陣鈍痛,白檀檀一分神被女蘿直擊腹部,翻身滾落在地板上,只見一個穿青衫長袍的男子突然出現在後門處,他伸出手輕輕一勾,那女蘿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朝他蜿蜒而去。

白檀檀甚至沒看清他是如何出手,女蘿已經變成了兩枚琥珀躺在他的手心,男子謙恭微笑,“尊駕識得此妖?”

那男子也不等白檀檀說話,就又笑道:“既然知道此妖便是魔都女蘿,為何方才還要故意饒它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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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竟能看出她的真實意圖,白檀檀盯緊男子,男子很謙卑地遞上琥珀道,“家師獨門秘術,女蘿已被暫時封印,絕不會再出來害人。”

白檀檀接過琥珀,方疑惑道:“你是何人?”

男子不言,旋身離去,只留餘音繞梁,“尊駕身份不可言說,我亦是芸芸衆生中一草芥,不敢自報名姓。”

此人修為深厚,能一眼看穿她的身份,又能來去自若,必非凡人。白檀檀收回琥珀,清除了那跑堂小哥的記憶送回卧房,将醫館一切複原,才到城郊藥神廟與霍輕瞳彙合。

霍輕瞳收了佘山女蘿,急忙趕往藥神廟。許府衆人皆被關押至此,官兵貪婪霸道,将他們身上值錢的物件分刮得一無所有。

幾個人衙役坐在廟裏的小院燙酒說閑話,紛紛拿許府的幾個妻妾取笑,一人說,“一直聽說相爺夫人傾城傾城,沒想到現如今竟瘋了?”

“你哪知道裏面的緣故,據說許漢源在上朝的時候突然狂病大犯,竟然企圖刺殺當今聖上。我聽說當時,那許漢源刀槍不入,要不是大将軍誓死護衛,恐怕這天下……就要變了!”

“诶?你哪兒聽來的消息?”一個瘦瘦的衙役一邊嘬了一口酒,一邊抓了把瓜子,“我可知道這許大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滿肚子的學問,怎麽會這麽糊塗?”

“嘁,這你也信?當官的沒幾個好東西。”領頭說話的一個衙役,把腳踩到椅子上,頗為得意地說,“最近城裏那個丢小孩的案子你們知道吧?就是許漢源幹的!我還聽說這個許大人勾結一個妖道,一個用孩子修煉妖術,一個在街上裝神弄鬼騙錢!這可都是那妖道自己招認的!現在啊,那妖道已經伏法,恐怕許大人也時日無多咯。”

瘦衙役聽罷嘆息,“果真如此,那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可惜許漢源那小女兒,我聽着從進去到現在就哭個沒停。”

“哼!官家千金嘛!一身的嬌貴病。”方臉衙役抹了把腰間的鑰匙,有點不懷好意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走,讓爺教你們怎麽治這些賤骨頭!”

他踩着藥神塑像耷拉在地的布袍走進了後院,後院數十間房舍都被臨時改成了牢獄。許花朝和史氏關在一起,循着嬰兒的哭鬧聲方臉衙役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他先是用手裏的棍子敲了敲牢門上的木樁,“都站好站好!清點一下人數。”

趙嬷嬷下意識抱緊了被子,往史氏身邊靠了靠,只見方臉衙役開了鎖走進來,徑直就到了許花朝的身前,他上下打量着神志不清的史氏,嘴裏不幹不淨地伸手摸了上去,“喲,這不是菩薩心腸的相爺夫人嗎?小的還受過您的恩惠呢!快擡起頭,讓爺瞧瞧這一臉的傷,真是心疼吶。”

許花朝一直在嘤嘤地哭,那方臉衙役剛說完話,她突然就不哭了,兩只眼睛淚汪汪地盯着他,瘦衙役有點于心不忍地拉了拉兄弟,那方臉衙役更是無所顧忌,撸起袖子就要往趙嬷嬷懷裏摸,趙嬷嬷吓得老淚縱橫,抛下許花朝立刻縮到了牆角,一張臉在昏黃的油燈下又是黑又是紅,轉身就嗚咽着撞上了柱子。

那瘦衙役看到連忙捶腿跑出去喊他們牢頭,方臉衙役一眼看到許花朝的身上還挂着許多珠翠琳琅,連忙伸手去摘,剛取下那串裝着帝屋和瑤草的海棠花荷包,他的手腳突然變得僵硬麻木,嘴裏也說不出話。

瘦衙役帶着人趕進來,只聽到四面女眷的尖叫聲,然後就看到方臉衙役仍舊維持着拿珠寶的姿勢,可身上血肉全部僵硬,爬滿了紅血絲。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真正的白菜的三顆手火箭炮!感謝莫方抱緊我的地雷,麽麽噠~

呼啦啦,前方高能!下一章其實我已經寫好了(●°u°●)??」渣瞳要立flag了,期待打臉以及啪啪啪2333我要蹭個玄學,看能不能漲收藏=?=晚安各位,六歲的小花朝馬上就要攻上來了2333我自己都覺得害怕。

許花朝:居然敢這麽無視我,哼!給媳婦畫一個大叉叉!

霍輕瞳:……

許花朝:我居然還沒幾顆草重要?給媳婦畫個大叉叉!

霍輕瞳:……

許花朝:心好累,瞳瞳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還沒看到鬼炙熱,好桑心,給媳婦記一個大叉叉!

霍輕瞳:瞳瞳聽了要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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