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男人對峙

舍不得對小弟小妹生氣,那就自然只有把怒氣轉移到那位軟趴趴的小世子身上。

李潇然陡然間便察覺到那雙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淩厲了。跟刀子似的,恨不能狠狠捅進他肚子裏去。

小心肝一顫,牢牢抓住被角:“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用管,你只要知道你欠了我的就夠了!”秦明岳惡狠狠的道。

但話才出口,愛美心切的秦明勇便趕緊道:“他是我家小哥哥!”

“名叫秦明岳!”秦明荷大聲補充。

這兩個皮癢的小家夥!

有這樣拆自己人臺的嗎?

秦明岳氣得牙癢癢,臉一沉,回頭就把兩個小家夥給轟了出去。

秦明勇兄妹還舍不得。然而俗話說得好,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現在的秦明岳就是那只借機稱王稱霸的猴子,他們吵吵鬧鬧抗拒無效,便被他一手拎一個給扔了出去。

一手一個啊!

這兩個娃娃,最小的也該有三十斤吧?他提在手上就跟抓着只小雞似的,輕輕一提就起來了,扔出去的姿勢也輕松潇灑得不像樣。

完事了,把門一關,回頭拍拍手,一點都不費力。

什麽時候自己才能變得這麽勇猛強壯?

李潇然眨巴眨巴眼,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欽佩向往之意。

這樣的想法自然也表現在了他的臉上眼裏。當秦明岳回過頭來時,便不由一怔,下意識的後退兩步:“你你你……你這是什麽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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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李潇然趕緊搖頭,小心翼翼的套近乎,“你就是秦家三公子吧?”

“是又怎麽樣?”秦明岳沒好氣的應了,附帶狠狠一瞪,“你別以為讨好我就能認了你這個姐夫。我寧願讓田軍師當我姐夫也比你這只一無是處的弱雞強!”

田軍師?

李潇然又是一愣,立馬想到了——

田青,秦明蘭的随身軍師,據說當初乃一流浪兒,卻被秦明蘭撿回家,無意中發現此人文采出衆,腦筋極是狡猾。後來随同秦明蘭出征,無數次為大軍出謀劃策。八年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其中八九成的勝利一半要歸功到這個人頭上。

回京之後,皇帝下令封賞,卻被他婉拒,只言自己命是秦明蘭救的,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報答秦明蘭的救命之恩。皇帝若是要賞,那賞給秦明蘭就夠了。然而皇帝堅持要賞,他不得已接了,卻回頭就将賞賜上繳軍隊,充作軍費,自己依然孑然一身寄住在秦家。

這個人,是個人才,卻更是個奇葩,心思詭異難猜,絕對難以拉攏。他記得平王私底下和平王妃如此評論過。

正如此想着,那個人便出現了。

依然是一襲普通的棉布長袍,頭發用一根布帶束在頭頂,劍眉斜插入鬓,眼角微微上挑,似乎帶着若有似無的笑,讓人看着便心生喜悅。

這是一個看似普通的男人。若是站在人群之中,怕是難以将他從中分辨出來。

但正是這樣一個人,卻打敗了邊關許多的人、甚至連跟随秦家多年将士也都不敵,安然占據了秦明蘭身邊的位置,與秦明蘭成為生死之交。

而現在,這個人正笑眯眯的向床前走來,拱手行了個禮:“世子,您醒了?将軍有事不便出門,便遣我過來照看你一二。”

李潇然心微微一沉,連忙抱着被子往裏頭縮了縮:“我和你不熟。”

“哎呀,這個嘛,處着處着不就熟了?”田青毫不在意的笑道,“世子您別着急,咱們還有好幾天的時間互相認識呢!”

說着,便端起床頭的飯菜:“趕緊吃吧!這可是将軍自己掏腰包給你買的呢!”

這些粗茶淡飯,光是賣相就遠遠不及他自小吃慣了的菜色,李潇然別開頭:“我不吃這些,你去悅然樓裏給我叫一桌酒席來。”

悅然樓,京城裏最有名的酒樓,據說一盤白水煮豆腐都要一兩銀子,尋常人根本吃不起。不過這位自小養尊處優的小世子必然是那裏的常客。

只可惜,現在秦明蘭不打算慣着他,田青亦然。

直接将兩盤青菜一碗糙米飯擺在他跟前,田青慢條斯理的道:“小世子請見諒,我等沒錢,這些飯菜已經是從我們自己牙縫裏省下來的了。您愛吃就吃,不愛吃就先清清靜靜的餓上兩頓,等真餓了,必定也就吃得下去了。”

李潇然怒了。

秦明蘭號稱殺人如麻的女羅剎他不敢惹,秦明岳力拔千鈞他惹不起,但跟前這個只會動腦、但手腳也不見得比他強壯到哪裏去的人他難道還不敢惹不成?要這樣,這麽多年的平王世子他真是白當了!

當即沉下臉:“大膽!你敢這樣對我,回頭我一定要告訴我爹,告訴皇奶奶,讓他們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小世子您要現在就去嗎?”聞言,田青卻是懶懶一笑,“如果需要,在下現在就送您回平王府。不然,送您到宮門口也行,只要您一句話!”

李潇然一滞,忽的擡起眼:“你威脅我?”

“冤枉啊!這些都是秦将軍囑咐在下的呀!”田青連忙大叫,好一副委屈的模樣。

李潇然咬唇。“她?”

“是啊!”田青連連點頭,“将軍說,這不正是小世子您希望的嗎?”

李潇然心中一凝。“我希望的?”

田青便又泛起一抹笑。“昨晚發生了什麽,小世子您必定心知肚明。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您在京城活了這麽多年,必定比我們這些初來乍到的人清楚。我等就不在您跟前獻醜了。”

頓一頓,又道:“對了,忘了告訴您,今日一早,平王爺便将府上的二公子痛打一頓,想必他一個月內是別想爬起來了。太後娘娘剛回京城,便命人下懿旨,只要找到小世子您的蹤跡,賞金萬兩。将軍說,如果再拖上兩天,賞金必定還會上漲,就是不知道小世子您打算給兄弟們多少辛苦費了。”

李潇然聽在耳裏,小臉上的驚恐委屈之色悉數消失。

紅潤潤的小嘴兒一抿,他垂下眼簾,掩住眼眸中的深沉之色,拿起粗木筷子,洩憤似的往嘴裏扒了一口糙米飯。

“真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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