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少爺也真是的,上次逃跑被老爺抓回來收拾了一頓,還以為他學乖了,這次竟然又偷偷跑出去,還把自己弄病了。”

“換你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廢物你願意嗎?而且我聽說那位弄死好幾個侍女了,好像是因為他那方面不行,所以就喜歡折磨人。”

“我怎麽聽說是少爺的未婚夫自己是個性.冷淡,對那方的事情沒興趣,不過他一個雙腿殘疾的殘廢能有那方面的興致才奇了怪。”

“元帥之子又如何,元帥都已經殉國十年了,元帥夫人也失蹤生死不明,都二十五歲了,陛下才想起自己還有個侄子沒有成婚,我看少爺嫁過去也是守活寡。”

沈硯的意識已經醒了,但眼皮一直無法睜開,他安靜的躺着聽着身邊的傭人閑談,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說因為他和元帥之子的未婚夫趙家少爺長得很像所以被趙家少爺偷梁換柱,抓來冒名頂婚。

“老爺。”

“嗯,少爺醒了嗎?”

“還沒有。”傭人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回答。

趙宏覺得自己的兒子看起來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不過他現在的重心放在小兒子身上,這個大兒子總歸都是要嫁出去的,只是這人不醒就有些麻煩了,明天帝星就會有人過來接親。

“去叫醫生來。”

“是。”

醫生給沈硯檢查一番後,奇怪的打量着床上的青年。

“怎麽?很嚴重嗎?”趙宏心裏一緊。

“不是,我記得趙少爺十五歲那年覺醒了木系異能。”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趙宏問道。

“這就奇怪了,趙少爺之所以高燒不退是因為他在覺醒異能,照理說異能只能覺醒一次,而且發燒時間在兩到三天,不會太嚴重。”醫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案例。

趙宏皺起眉頭,看向床上的青年,沉思片刻,對醫生說:“那他什麽時候會醒?”

“打一針先把燒退了,這樣燒下去會破壞大腦,燒退了這兩天應該就會醒。”

醫生給沈硯打完針,趙宏讓傭人送醫生離開,他則是走到床邊撩開青年的衣袖,他記得趙昙的左手手肘處有一顆小痣。

沒有,只有光潔如白玉的皮膚,隐隐可以看見下面青色的血管。

趙宏眼神幽暗的看着眼前的青年,沒想到竟然被自己的兒子擺了一道。

“來人,去給我把那天送少爺回來的少年找過來。”

……

趙昙把終端上的星幣全換成了現金,将終端留給沈硯,自己逃之夭夭,哪裏還找得到人。

趙宏氣得砸了杯子,他的小兒子被趙宏吓得瑟縮了一下脖子,“爸爸,我們不是還有一個替代品嗎?反正他和哥哥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帝星的人也不認識哥哥,我們說他是哥哥他就是哥哥,更何況陛下對傅西泠也并不重視,他要的是一個侄媳婦,至于這個侄媳婦是不是本人其實無所謂。”

傅西泠就是帝王的侄子,元帥的兒子,趙昙的未婚夫。

趙宏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你說的對,好兒子,還是你聰明。”

等到帝星的人來接親,那随意的态度果然如趙宏小兒子所說,趙宏三言兩語把人糊弄了過去,順便塞了點錢,對方更是沒什麽話可說。

因着傅西泠的身體不好,所以婚禮并沒有大辦,而是在傅家辦了一個小型的婚宴,還是那種沒有新人的婚宴。

主辦婚宴的是傅西泠的舅舅舅媽,這些年也一直是他們夫妻倆在照顧傅西泠。

“羅夫人,怎麽沒有看見傅少爺?今天可是他的婚宴呀。”

有人好奇的詢問傅西泠的舅媽鄒慧,鄒慧嘆了一口氣,說:“那孩子身體不好。”

這時候她的侍女忽然急切的說:“夫人,您又幫大少爺說話,今天明明您勸他下來見客,這可是陛下親自賜的婚,他倒好,竟然還拿東西砸您,您的手都被他用熱水燙傷了。”

羅夫人捂了捂自己的手,厲聲道:“住嘴,瞎說什麽,西泠怎麽可能不滿意陛下賜的婚,再說了他對我這個舅媽最是敬重,怎麽可能對我動手。”

侍女委屈的看着羅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他怎麽這樣,元帥可是整個帝國的英雄,怎麽會生出這樣的孩子。”

“真是可惜了,元帥要是知道了該會有多生氣啊。羅夫人你也不必替他遮掩,這些年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可是整個帝國都知道。”

羅夫人搖搖頭,“也是我不好,他母親将他托付給我們,我這個做舅母的沒有把他教導好。”

“你可別這麽說,有的人生性就是那樣,旁人也改變不了,你看睿光少爺被你教導的多好啊,聽說他考進了軍部?真是年輕有為。”

羅夫人聽見對方誇自己的兒子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他從小就崇拜他姑父,一直說要像他姑父那樣進入軍部,保家衛國呢。”

“啪!”樓上忽然傳來一聲巨響,随着是一片混亂。

樓下的客人們一臉詫異的看向樓上,只見一個女傭人連滾帶爬從屋裏滾了出來。

“大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您別殺我,別殺我……”

“我手笨,我不該碰倒了水杯……求求您饒了我吧……”

樓下的賓客面面相觑,紛紛從彼此的臉上看到了詫異,原本以為傅西泠性情陰晴不定,為人陰毒多為傳聞,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羅霆趕忙上樓去,讓那個女傭人下去,又進入屋內去安撫傅西泠。

羅夫人趕忙出來打圓場,“抱歉讓大家受驚了,一點小事,大家繼續,睿光快來招呼一下客人,我上去看看。”

被羅夫人喚到的青年端着酒杯,一臉笑容的走過來,“好的,母親。”

衆人看着青年才俊的羅睿光,再想想樓上的傅西泠,明明是表兄弟差別竟然這麽大。

“睿光,你談戀愛了嗎?”

“還沒有。”

“我女兒和你年齡相差無幾,不如哪天你們見個面一起喝個下午茶?年輕人一起肯定有話聊。”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關心過傅西泠的新婚丈夫為什麽也沒有出現在這裏,這對他們來說并不重要,畢竟小星球出身的趙昙,根本沒有拉攏的價值。

沈硯在辦完結婚宴的第二天就蘇醒了,他發現自己的身體雖然虛弱,但卻有一股力量在身體裏湧動,那股力量很舒服,很柔和。

他從床上坐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間很大,裝修得很豪華,但看布置應該是客房。

“病人體征虛弱,注意,注意!”忽然一個機械的聲音響起,沈硯聞聲看去,是一個機器人。

沈硯的星際通用語說的不算流暢,但簡單的意思還是能夠表達。

“可以給我拿點吃的來嗎?”

“好的。”機器人滾着它的小輪子離開了,不一會兒就端着簡單的食物進來。

沈硯來到這裏之後就一直在喝最便宜的營養液,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吃到熱騰騰的食物。

雖然食物很簡單,但他的胃部也得到了滿足。

沈硯在這裏吃了這麽久的東西也沒有見到一個人過來,可想而知趙昙的未婚夫并沒有對這個配偶有多上心。

不過也好,方便他離開。

沈硯無意在這裏頂替趙昙,他看了一下手上的終端,艾德和他說過,帝國的公民都有終端,裏面有他們的身份ID,但貧民區的人是沒有的,他們是最下層的人,不配擁有身份ID,而且他們也買不起終端。

貧民區大多都是以物換物,大多數人一輩子也離不開那裏,終端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用。

沈硯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浴室有幹洗的儀器,只要站在裏面身上的污漬都會被除掉,消毒殺菌。

沈硯還是習慣用水洗,他慢吞吞的洗了個澡,還用了按摩儀器,洗完出來他感覺自己渾身舒暢。

“砰!”

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沈硯開門走出去,長長的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而那聲巨響就是從隔壁傳來的。

沈硯聞聲走過去,那是一個昏暗的房間,房間裏還散發着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

“注意!注意!注意!患者,患者……情緒起伏過大,注意!注意!”

一旁有一個機器人亮着紅色的燈在原地打轉,它看起來十分破舊,說話也是不停的重複,卡殼,應該是壞了。

“誰?”

那是一個沙啞冷厲的聲音,像是只走投無路的困獸。

沈硯聞聲望去,這才注意到地板上倒着一個人,房間裏的光線過于昏暗,沈硯看不清那人的模樣,只看到黑乎乎的一大塊在那裏倒着。

沈硯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心理開了燈,昏暗的屋子瞬間亮了起來,亮的人眼睛疼。

倒在地上的人擡手擋住了眼睛,大概對突然亮起來的光線感到不适應。

沈硯看見那人的手十分蒼白,與他一頭又黑又長的頭發形成鮮明的對比。

如果不是剛剛的聲音,沈硯幾乎要以為那是個女人,他有一頭及腰的長發披散在身上,身材消瘦,手腕又白又細,當他拿下手的那一瞬間,饒是沈硯也不禁微微睜大了雙眼,那張臉上布滿了黑色的花紋,不,更像是什麽可怖的咒文,透着不祥的氣息,一直延伸到他的脖子,隐沒在衣領下面。

沈硯猜測這大概就是趙昙的未婚夫。

“是你!”那人看清了沈硯的模樣,一張原本就可怖的臉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撲面而來的殺意令沈硯确定,如果他現在能走動一定會撲上來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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