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傅西泠暫時在沈硯這裏住下,沈硯有時間就會給他做飯,他做的飯菜裏會有治愈系西異能在裏面對傅西泠來說再好不過。

在西裏醫生的幫助調養下,傅西泠能夠吃的東西越來越多,身體也越來越好,短短一個月時間,他就胖了不少,身上和臉上都有了肉,身體也不像之前那麽虛弱。

“你們這是?”沈硯走進屋裏,便看見莓娜和傅西泠竟然在绾毛線?

“沈哥哥!你回來啦。”莓娜想要站起來,但手裏還繃着毛線,又不得不坐了回去。

傅西泠坐在她對面将莓娜手裏的毛線绾成球狀。

“你這是?”沈硯看傅西泠手下沒停,手中的毛線球越來越大。

“凱露女士說想給莓娜織一件毛衣,總不得空,我幫她绾毛線。”傅西泠淡定的解釋道。

沈硯看了看他,原來是這樣,他還以為這是傅西泠新開發的愛好。

“媽媽說要給莓娜織一件草莓色的毛衣,還會給莓娜織小草莓在上面。”莓娜一臉期待對沈硯笑道。

沈硯摸摸她的頭,現在科技發達,衣服基本都有冬暖夏涼的功能,不過太過低廉的衣服是沒有這些功能的,窮人還是得像以前古地球人一樣穿厚衣服保暖。

手織的毛衣雖然費事,但是要比外面賣的要暖和一些,大概是親手織出來的帶着愛意,本身就有溫度。

“小莓娜,你爸爸媽媽在家裏嗎?”沈硯問道。

“不在,他們把我放在傅哥哥這裏就去上班了。”莓娜說。

“那午餐我們三個人吃吧。”沈硯提着袋子進了廚房。

“哇!今天可以吃到沈哥哥做的菜,莓娜一定要吃好多好多飯。”莓娜很喜歡吃沈硯做的飯菜,每次聽到沈硯要做飯,她就很高興。

傅西泠和莓娜将毛線绾好,一大一小便幫沈硯打起下手。

“幫我把土豆和蘿蔔削皮吧。”沈硯将西瓜那麽大的土豆和圓形的蘿蔔放到傅西泠手邊,又把有葉子的菜交給莓娜,讓她将蔫兒的部分去掉。

傅西泠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坐在垃圾桶邊上削土豆皮,如果他沒有深仇大恨,就這麽度過一生他也覺得不錯,這大概會是他以後最懷念的一段時光。

三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将午飯做好。

“最近感覺怎麽樣?”沈硯将手放在傅西泠的手上,調動異能。

“我感覺很好。”傅西泠已經很多年沒有感受過健康的感覺了。

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死之前身體已經恢複到鼎盛時期,只是沒想到一夕之間他又回到了這個殘破的身體裏,每一天都痛苦難熬,度日如年。

沈硯自從上次因為救亞夫異能消耗過度,被西裏醫生救回來,過了很久才能夠使用異能,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進階了,而且跳級進階。

從橙級三階直接跳到綠級一階,成了中階異能者。

沈硯當時一臉懵逼,修煉異能這麽容易的嗎?他是不是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成為高階治愈系異能者了?比西裏醫生還快的那種。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西裏醫生說都是因為那些藥物,如果沒有這種效果,那他那剝皮抽筋似的的痛苦豈不是白受了。

沈硯以為西裏醫生當時只是治好了他受損的異能,沒想到還順便幫他進了個階,強化了一下身體。

傅西泠受損的精神力在沈硯和西裏醫生的治療下已經逐漸被治愈,長期伴随着他的痛楚也慢慢淡去,雖然不能完全治愈他的身體,但他已經漸漸變得越來越像是個正常人了。

傅西泠睜開眼,剛好感受到沈硯的手指離他而去,因為汗水兩人的指尖像是有吸力一般黏在一起,又被迫分開。

傅西泠心神一晃,和沈硯點漆般的雙眸對視上,他的額角墜着汗珠,墨黑的發梢和眉眼都帶着水汽,宛如遠山含黛。

沈硯沒有察覺傅西泠的異常,他站起身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給傅西泠到了一杯水,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

“下午我要去沃克斯大叔那邊,你有什麽想吃的水果嗎?”沈硯問道。

“不是晚上才去嗎?”

“突然新增的訂單,加急,會加錢。”沈硯彎了彎嘴角。

傅西泠聽出了重點在那“加錢”兩個字上,沈硯很熱衷于賺錢,傅西泠心想如果他以後複仇成功就送沈硯一顆礦星,讓沈硯躺着收錢。

“晚飯回來吃嗎?”

沈硯搖搖頭,“不了,會發營養液。”

傅西泠原本想說自己去給沈硯送飯,但又想起自己這幅模樣,還是別去給沈硯添亂了。

現在基本認識沈硯的人都知道傅西泠借住在這裏,偶爾傅西泠也會聽到閑話,沈硯讓他別管,但傅西泠多少還是會在意的,他盡量不給沈硯添麻煩,不知道阿奇爾那邊到底如何了,這都半個來月了竟然還沒有來接他。

難道被仇敵弄死了?應該不可能這麽容易,畢竟上輩子阿奇爾可是起義軍的領袖。

沈硯離開後,傅西泠再次嘗試着調動異能,等到他渾身被汗水打濕,指尖只能隐隐看見一點電光。

如果不把毒徹底根治,他的異能根本無法釋放,他的雙腿也不可能站起來。

傅西泠閉上眼睛,脫力的靠在椅背上,一雙漆黑的雙眸像是浸在深潭裏,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沾濕,滑過他的臉頰。

昨天經過廣場時,光屏上正播放着新聞,帝王答應将兩顆小星球割讓出去以求停止戰争。

上輩子也是這樣,割地賠款後,帝王加重了稅收用以滿足皇室的日常開銷,這一舉動直接激發了民怨。

那兩顆小星球的人就這麽被帝國抛棄,一時間所有星球的人戰戰兢兢,誰知道下一次被拿去當做議和籌碼的會不會是他們這顆星球。

然而一味的退縮并沒有迎來帝王以為的長期和平,五年後,聯邦和帝國的戰争徹底爆發,聯邦的戰艦将帝國的軍隊打得連連敗退,毫無招架之力。

是傅西泠臨危受命,趕往前線,平息了這場戰事。

他永遠記得,那些唾棄謾罵過他的人全都變了嘴臉,向他送去鮮花和掌聲,稱贊他不愧是英雄的兒子。

然而,他卻在趕回帝星的路上遭到了刺殺,他沒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卻死于同胞之手,實在是諷刺。

“沈硯,喝口水歇一下吧。”

“嗯。”沈硯應了一聲,擰開自己的杯子喝了口水,坐了沒兩分鐘又起身搬貨去了。

幾個工友坐在一起,已經見慣了沈硯這拼命幹活的架勢,有新來的指了指沈硯滿臉都寫着震驚,“他這就算歇完了?”

“以後習慣了就好,一開始我們也像你這麽大驚小怪。”前輩們拍拍小夥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他該不會是力量系異能者吧?不過異能者來這裏搬貨?”新來的小夥覺得說不通啊,異能者不是一般都眼睛長在頭頂,用下巴看人的嗎。

“不是,他是治愈系異能者,別小看人家搬貨,搬貨怎麽了,人家掙的錢說不定比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異能者都多。”

新人聞言看向沈硯,見他左右手開弓,一臉輕松的将貨物搬到飛船上。

這不科學,那胳膊細的像是十幾歲的小孩兒,怎麽可能搬得動那麽重的貨物呢?

“艹!看見沒有,就是那小子,把老子們的活兒全搶了,長得和個女人似的,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兒,他把活兒都幹了,咱們幹什麽啊!”

“媽的,長得挺好的啊,弄來玩玩?這姿色不常見啊。”

“給他點教訓看看!”

幾個五大三粗,長相猥.瑣的男人聚在一起,嘴裏全是不幹不淨的話。

沈硯還不知道竟然有人敢惦記到他身上來。

他幹完活天已經完全黑了,月亮高高的懸挂在頭頂,他領了兩顆白牙果,這種果實價格比較貴,平常很難吃到,吃了後有凝神靜氣,滋補氣血的效果,口感也香甜綿軟,很受女人和小孩兒的喜愛。

幾個工友一起結伴回家,走到分叉路口,沈硯和他們揮揮手。

“沈硯,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和他說話的是上次那個問他去不去卸貨的青年,雖然天已經黑了,但借着月色,沈硯還是看清了他有幾分羞澀的神情。

“不用了,謝謝,這條路我走慣了的。”沈硯的眼睛黑白分明,在月光下卻顯得有些漠然。

青年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那……那好吧,你注意安全。”

“嗯,謝謝,再見。”沈硯平淡的說。

他看着青年氣餒的背影,轉身往住的地方走,這條路上很安靜,夜晚幾乎沒有什麽人。

忽然,沈硯看見不遠處有一個人影,他止住了步伐,夜晚的風吹動他的衣衫。

皓月撥開雲層露出臉來,灑落一地清輝。

借着月色,沈硯看清那人的模樣,是傅西泠。

也許是月色太美,他看着那人慢慢靠近,心底像是被一陣暖風吹過。

“你怎麽來了?”他走上前,輕聲問道。

傅西泠沒有看他,雙目注視着前方,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響起。

“來接你回家。”

沈硯忽然感覺自己心弦撩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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