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我們現在就提交結婚申請。”傅西泠拿出喬舒亞上将為他準備的終端機, 又猛地想起他和趙昙的結婚申請還沒有取消, 這個需要雙方一同取消申請,趙昙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裏。
他如果想要和沈硯結婚, 還得找到趙昙, 或者再等上幾個月,滿一年之後, 如果兩人都沒有提交締結婚姻确認書,會自動取消兩人的預備配偶關系。
傅西泠垂頭喪氣的和沈硯道歉,“抱歉,可能還需要再等等,現在我一個人沒有辦法取消我和趙昙的預備配偶關系。”
沈硯坐在他的床邊,摸了摸他的耳朵, “沒有那麽着急, 我說的新的關系是戀愛關系,不是婚姻關系。”
傅西泠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有點多,沈硯只是想當他的男朋友,他卻以為沈硯說要和他結婚。
傅西泠忽然伸手抓緊沈硯的手, 一雙幽深的眼睛精确地望進沈硯清澈的瞳孔中。
“等我和趙昙解除關系, 我們就結婚好嗎?”
沈硯沉默的看着他, 傅西泠被他冷靜的神情弄得有些局促不安, 難道沈硯不願意嗎?
“你……不願意嗎?”
沈硯歪了歪頭, 有碎發滑過他光潔的額頭, 發梢微翹, 看起來乖巧可人。
“的确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可是二婚呀。”
傅西泠倏然瞪大眼睛,當他無意間鋪捉到沈硯眼裏流露出的笑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被沈硯戲弄了。
“你逗我?”傅西泠拽了沈硯一把,沈硯沒有防備跌進他的懷裏。
“我說的可是實話。”沈硯一點都不怕他,明明傅西泠的模樣看起來可怖了,沈硯卻像是看不見一樣,還湊上前去親了一下傅西泠的下巴。
傅西泠拉着他要去吻他,沈硯卻往後靠了靠,“還沒洗漱,不能親。”
明明沈硯剛剛親他的時候就沒有這個顧忌,傅西泠無奈的放開沈硯的手,沈硯半點不見外的翻出一身傅西泠的衣服,拿着進浴室去沖澡。
傅西泠聽着浴室裏嘩啦啦的水聲,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傅西泠嚼了一顆清潔口腔的糖果,是草莓味的,呼吸間還帶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房間裏的管家機器人到了設定的時間點,自動開機,走到傅西泠面前為他服務。
沈硯出來的時候,傅西泠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的病服也換了一身。
“一會兒會有人送早餐過來。”傅西泠擡頭和沈硯說話。
沈硯的頭發已經被吸水毛巾弄幹了,只是身上穿着傅西泠的衣服,不僅大了不少,還長了不少。
他一邊走一邊提着褲子兩邊,走到沙發上這才翹起腿,将褲腳卷起來。
他白的發光的腳掌上帶着水珠,褲腿卷起,露出一截細瘦的腳踝。
低頭時,因為衣衫過大,露出他精致的鎖骨,傅西泠看向他,正好一眼望到了低。
傅西泠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微抿薄唇。
“你的衣服也太大了,坐着的時候倒是看不出。”沈硯直起腰身,将衣袖卷上去。
“嗯。”傅西泠沒有看他,側着頭應了一聲。
沈硯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将衣袖卷好之後,他給西裏醫生住宿的那家店撥了一個通訊,這次前臺換了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看在沈硯長得好看的份上,她上樓去幫沈硯敲了西裏醫生的房間門。
西裏醫生估計剛醒,開門的時候小心翼翼的,不敢全開,看見外面站着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時,下意識的說:“抱歉,我不需要特|殊|服務。”
那女人笑出了聲,“放心,我也不提供這種服務。有人找你呢。”
說着,女人将通訊器交給西裏醫生,讓他打完了,一會兒下樓的時候放到前臺就好。
西裏醫生愣是羞紅了老臉。
沈硯免費看了一場好戲,眉眼含笑的注視着西裏醫生,一臉的打趣,氣得西裏醫生想把沈硯這個徒弟逐出師門。
“你找我也不吭聲!”
“師父,你這就是遷怒了,自己想太多還怪我。”沈硯毫不留情的戳穿西裏醫生。
西裏醫生真是每天都在為自己當初的決定痛心,這種沒一天知道尊師重道的徒弟收來做什麽,真是師門不幸。
老頭兒氣得吹胡子瞪眼,沈硯卻一臉淡定的在通訊器另一邊吃着早餐。
“師父,別氣了,下次給你做好吃的,有正事和你說。”沈硯抛出美食誘惑,西裏醫生果然就不氣了。
要說收了沈硯做徒弟,除了每天有被氣死的風險外,最大的益處莫過于沈硯的一手好廚藝,沈硯做的食物,裏面不僅有治愈系異能,關鍵是美味可口,很多菜西裏醫生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見過,有的甚至只在史料裏見過。
“行吧,你說。”
沈硯和西裏醫生說了喬舒亞上将的事情,西裏醫生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除非對方的異能比我還高,否則看不出來我隐藏了實力。”
整個星際時代,高階異能者本來就是鳳毛麟角,紫級已經是最高級別的異能者了,比西裏醫生異能還要高的異能者,不存在的。
沈硯和傅西泠的打算是,讓西裏醫生僞裝成中階異能者,留着他們身邊,對外只說他們是為了報恩,實則為了順理成章的治療傅西泠。
在完全治好傅西泠之前,兩人都不贊同把傅西泠能夠痊愈的事情聲張出去,他們現在無權無勢,這背後想捅傅西泠刀子的人可多着,他們沒有那個能力确保安全。
畢竟一個殘廢的元帥之子和一個健全的元帥之子對于整個帝國來說意義都是不一樣的。
沈硯和西裏醫生對好供詞,便結束了通訊。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傅西泠突然開口對沈硯說。
沈硯側頭看向他,傅西泠的神情認真,沈硯意識到這可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也沒問是什麽,就直接應下:“嗯。”
傅西泠張了張嘴,他其實有羅家三口的把柄,畢竟他重活一次不可能什麽對他有利的消息都不知道。
只是他身邊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就是喬舒亞上将他也得防着,他們倆到底不是一路人。
可是沈硯不同,他願意去相信沈硯。
沈硯聽傅西泠說完後,眉頭不自覺的蹙起,他放下手裏的叉子,十指交叉。
“這些事告訴我好嗎?”
沈硯意識到傅西泠并非完全沒有把握,至少他知道的事情,足以把羅家三口踩在地上,讓他們爬不起來。
傅西泠以前沒有說,是因為沒有機會說,現在他也沒有告訴別的任何人,獨獨告訴了沈硯。
這說明傅西泠誰也不相信,除了沈硯。
傅西泠喝掉放了不少糖的咖啡,杯子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抿了抿唇,目光落在沈硯的臉上,再是他的眼睛上。
“這種事,只能告訴你。”
沈硯和他四目相對,嘴唇微張,半晌他上下唇碰到一起,蕩出一絲淺笑。
“不怕我騙你嗎?說實話,我們對彼此并不怎麽了解。”
沈硯說的不錯,無論是沈硯還是傅西泠對彼此都不是很了解。他們對彼此的了解都拘泥于表象,深埋在內裏的東西,他們誰也不曾流露出。
傅西泠細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一下,晨曦落在他的手上,他蒼白的手頓時像是變得透明一般。
窗外風吹動樹葉,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
傅西泠低沉的聲音将清晨的靜谧打破,“我一無所有,有什麽可騙的,倒是委屈了你,對着我這張醜陋的臉,和殘疾的身體。”
沈硯不喜歡聽他這麽說自己,他不悅的叉起水果塞進傅西泠的嘴裏,“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管是你的相貌還是你的身體,或是你的處境,那些傷害你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水果酸甜的味道充斥着口腔,一路甜到了傅西泠的心底。
他将嘴裏的水果咽下去,舌尖舔過嘴唇,給兩瓣薄唇沾上水光。
沈硯莫名感覺呼吸一窒,大概是單身久了,對着傅西泠這副模樣都覺得誘.人。
早飯後不久,喬舒亞上将便如約而至。
“請稍等,我已經請了我的恩人過來。”沈硯說。
喬舒亞上将一雙淩厲的眼睛盯着他,“可別是胡亂找了個人來充數。”
“上将,麻煩對我的丈夫客氣點。”傅西泠護短的提醒道。
喬舒亞上将睨了傅西泠一眼,沒再多說。
西裏醫生來的時候,喬舒亞上将剛對着終端開完一個早會。
兩人目光撞在一起,喬舒亞上将皺了皺眉,這人看起來好眼熟。
西裏醫生倒是沒有注意到喬舒亞上将的反常,他以為軍人都這樣,看誰都是嫌疑犯。
“抱歉,路上堵車了。”
其實是半路中被一陣香味吸引走,跑去買吃的了。
西裏醫生自然不好意思說出實情。
喬舒亞上将一時沒有想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見過西裏醫生這張臉,便将這件事抛之腦後,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
“你就是趙昙的救命恩人?你叫西裏?”
“對!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傷的不輕,差點把我的異能耗盡才将他救過來。”西裏醫生随意将自己以前救過的傷員的事跡按在沈硯的身上,各種細節都有,倒是讓人無法懷疑真實性。
喬舒亞上将盤問一番,沒有察覺到破綻,擰着眉,打量着西裏醫生。
“方便出示一下你的終端嗎?”
西裏醫生搖搖頭,“這個,不好意思,我沒有,你知道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買得起這種東西。”
“帝星所有人都有終端。”喬舒亞上将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