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薇姿,你今天怎麽那麽高興?”英子對薇姿的如此外露的興高采烈感到驚訝,使勁盯着她的臉瞅,愣是把薇姿瞅得臊紅了臉。英子一臉壞笑,嘿嘿地轉過頭,對着跟在不遠處的梁致怊笑。梁致怊一臉專注看着不遠處的薇姿,眼神瞥過英子的壞笑,點點頭。英子對薇姿道:“他一直跟在後面呢。”薇姿斜睨了她一眼,無聲笑了笑,拉着英子快步走,英子以後面聽得到的聲音說:“慢點,慢點,後面有人跟呢。”薇姿用手試圖去捂住英子的嘴。

日複一日,薇姿和英子的兩人行,漸漸變成了三人行,這樣持續了六年。

已經是高一的英子和薇姿周末在街上到處亂逛,只為了為好友買聖誕禮物。

“薇姿,你要送梁致怊什麽禮物?”英子好奇地問。

薇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實在不行,買本電腦書給他算了。我也不知道要送他什麽。你呢?你要給衍恒送什麽?”

“什麽都不送,反正他又不喜歡我送的東西。我妹送他他都不讓別人碰,我送他的東西轉手就送人。既然如此,我也不想送他什麽東西了。“英子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你就裝吧,反正你也就說說,我可沒當真。去年你也這麽說,不是送了件漂亮的襯衫嗎?前年也這麽說,送了個精美的桌上裝飾,前前年呢......”薇姿簌簌叨叨地數落英子的不争氣,被英子打斷了。

“我也想不理他,但就是沒辦法,我就是栽了,但人家對我沒啥,反而很喜歡我妹。”英子一臉苦惱,眼裏泛着淚水,畢竟那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不過如果痛苦就放棄吧。”薇姿安撫地抱着英子。

英子一改苦惱樣,把眼淚縮了回去,笑了笑,反過來說:“話說,你們正式在一起已經半年了,要是從那次情窦初開的聖誕送禮來講也已經三年啦。你們太厲害啦。”

薇姿甜蜜一笑,“你怎麽總說他第一次送我聖誕禮物的事情,他說覺得自己好丢臉,送了最俗的賀卡做禮物。其實我不是那麽喜歡啦。”

“狡辯!”英子馬上揭穿她,“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送你的那個賀卡你到現在還收着不說,而且還壓在枕頭底下。”

“好啦,說不過你。”薇姿聳了聳肩,兩手攤開,表示投降。

和英子吵吵鬧鬧的三年就要過去了,高考來臨。考前薇姿與梁致怊約好了要在同一個城市讀書。

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他們迫不急待地互相打了電話,得知真的在同一城市才放下心中那塊大石,至少他們不需要相隔兩地。

而英子卻準備獨自一人背井離鄉,出外闖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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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姿想着和英子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就去英子家玩,看到蘇衍恒也在,常常一臉不滿。

英子早已經看開地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以後我就會好了,不用替我不平。我的好應該由懂得珍惜我的人知道。”

“我知道,只是做不到。”

“我已經看淡了。”英子淡淡地講,卻掩飾不住眼裏的哀傷。那是失愛之人的絕望與頹廢。

英子看着窗外,說完這些話。

薇姿走到窗邊,看到蘇衍恒正一臉滿足地和盈子做泰坦尼克號的着名姿勢,盈子是英子的雙胞胎妹妹。正要離開窗邊,無意中看到盈子轉過來示威的表情,發現示威示錯了人,尴尬了一下又恢複那甜蜜的笑容。

薇姿暗暗嘆了口氣。

夜裏的薇姿正在自學法語,手機鈴聲響起,薇姿懶懶地接了電話。

“喂?你好?我是薇姿。你是?”

“薇姿,是我。”

“英子?”薇姿驚異叫了出聲,“怎麽這麽晚?”

“我要離開了,給你打個電話,到了我會再跟你聯系。”

“你要去哪裏?”薇姿着急問英子。

“恩,去我想去的地方,你忘了我曾經說過我要游玩四海,到了目的地會跟你聯系的,放心吧。”

“好。不過你怎麽走得那麽急,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送送你呀。”薇姿焦急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到英子的耳朵裏。這就是好友啊。

“沒事啦,我自己可以的。我只是突然心情和身體都準備好可以去旅行了。拜拜,我會想你的。”英子鄭重地說。

“好,你也保重,記得到了打電話給我,拜拜。”薇姿強調了後面兩句話。

挂斷的電話嘟嘟嘟地響着,薇姿有點出神,把手機放好,看向窗外,一絲傷感湧上心頭,不知道是為了英子的離去,為了自己将離開父母奔向遠方,還是為了自己與梁致怊。沒有答案。

火車站上,父母一再囑咐自己在火車上要帶好所有的東西,出門要注意照顧自己,多打電話回來,母親說了一遍又一遍,父親則是點起了十幾年都未曾動過的香煙。似乎這樣可以給他一絲鎮定,不會讓他失控的同時掩飾住了眼中的一絲微紅。

火車就要開動了,薇姿媽媽再次查看了薇姿的行李,再次叮囑薇姿,摸摸薇姿的頭,什麽也沒說,薇姿爸爸低聲說了:“走吧,火車快開了。”

薇姿跳上火車,放好行李,在窗邊對他們招手。

隆隆的火車開動了。等待薇姿的是新的學校,新的同學,新的生活及梁致怊。

于此同時,A城的郊區莊園裏,燈火通明,幾位風姿卓越的男女圍坐在沙發上,一位幹練感十足,短發修身的女生斬釘截鐵說:“我去A大,為了小漾。”金發美女看着妹妹那麽莊重的神情說:“歡迎你來投奔我。”清俊優雅的男生修長的雙手微微合十,放在唇前,冷冷地吐出一個名字:“藍薇姿。”神采飛揚的肌肉男高聲道:“我還真有興趣見見她。”坐在沙發邊上的一位長發男性輕聲說:“也許我應該開個家常菜培訓班。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肌肉男好奇問:“為什麽?你不是不喜歡被女學生圍觀麽?”長發男風情萬種一笑:“因為她有男朋友。”說着看了一眼清俊男,清俊男輕蔑地說:“不是問題。”單獨坐在一個沙發的背對着他們,身材高大的男性只是冷笑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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