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四個案子

Oliver距離花園最近, 當他轉身沖進花園時看到Otto的四條機械臂只剩下兩只空着，Harry被一只攥緊了喉嚨懸空提到了陽臺之外，腳下便是紐約來去無阻的夜風。

Prentiss被另一只機械臂攔腰抓住, 沒有被甩出陽臺範圍, 卻被限制住雙手難以掙脫。

不知是Otto還是機械臂的心機，Prentiss恰好擋在Otto身後，Hotch和Natasha無法直接開槍射擊Otto, 而遠處的狙擊手更不可能在罪犯劫持人質時遠距離開槍, 至于重型武器？別想了，這裏可是市中心, 怎麽可能被允許使用重武器攻擊一棟大廈。

Natasha眼疾手快得沖Otto扔了個電擊器，但電擊器閃着藍光在金屬上一擊閃出火花後便悄無聲息地落在地上。

Otto估計也學乖了, 給機械臂上了一層絕緣塗層。

“開槍！”Oliver見狀沖着兩人大叫, 反手将手中的槍放回槍套，腳底發力直接沖向Otto。

Hotch和Natasha瞬間明白了Oliver的意圖，對着一些刁鑽的角度射擊，子彈無法直接擊中但機械臂無法忽略這些破空而來的子彈，趁着Otto無暇顧及自己, Oliver已經沖到了Prentiss面前。

和這些不知冷熱疼痛的機械臂硬怼不是個好辦法，可以說這根本不是個辦法。Oliver身體向後一仰, 借着快跑的沖力，後背貼着地面滑行到Otto附近。

他單手撐地起身的同時長腿掃向Otto下盤, Otto似乎在用語言威脅着Harry, 沒有注意到Oliver的突然襲擊。

他站立不穩, 只能松開了Prentiss騰出一個機械臂支撐身形，很快，他保持住了平衡，停止了和Harry的對話，陰冷的目光直勾勾得射向攻擊者，指揮着機械臂向Oliver襲來。

Oliver騰身一個側空翻避開了機械臂前端襲來的雙重鈎子。

Oliver的變種能力可以偶爾刺激一下腎上腺素來點力量加成，但是平衡力這種依靠大腦控制的東西只能自求多福。

機械臂再次如長鞭般掃來，失去平衡的Oliver估算了一下距離确定自己避不開，直接擡起小臂護住頭部，将腎上腺素分泌和肌肉運動調節到最活躍狀态，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機械臂施加的力道從小臂皮膚開始蔓延至全身，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裂開了一般争先恐後對着大腦發送痛覺信息，五髒六腑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蕩。

Oliver面色扭曲，聽見了清晰的骨頭碎裂的聲音，他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引導骨胳迅速再生，好在沒有外表傷口和被扭得奇形怪狀的骨頭，需要掩飾的只有喉頭湧上的鐵鏽味的液體。

事實證明，人在危急關頭的爆發力是無窮的，在Otto擡起機械臂時，Oliver已經把內傷修複的七七八八了。

手上的力道突然撤離，Oliver由于慣性向後倒去，在地上借力滾了幾轉直到撞上了Hotch才停下來。

Otto沒有繼續糾纏，将Harry甩回花園之後便在機械臂的支撐之下攀着大廈外牆揚長而去，狙擊手開了幾槍，但無一例外地被Otto的機械臂擋了回去。

反觀花園中的情況，Natasha把Harry和Prentiss扶進客廳休息，同時呼叫了救護車。

Oliver現在由于腦部缺氧，眼前發黑一片模糊。他身上的傷已經完全修複，但是在翻滾的過程中內髒受損溢出的血液順勢流入了鼻腔，以至于Oliver現在止不住地咳嗽。

他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和超級反派戰鬥後被自己的血嗆死的人。

時已入冬，夜色深沉。Oliver分不清眼前的黑暗到底是夜色還是缺氧導致，直到眼前出現了白色的星星點點就像是高斯模糊之後的無信號電視機，他确定大腦缺氧地厲害。

血液不斷倒流入頭部，黑暗中沒人看得清他發紅的臉色，但冷風拍打滾燙皮膚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麽好受。

Hotch一直蹲在一旁試圖把Oliver扶起來，“你怎麽樣？”他的語速比平時快了不少。

“沒….咳咳咳..咳咳。”咳嗽時不免有些大幅度的動作，而自愈能力可以修複損傷卻無法撫平痛覺，Oliver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一切用于施力的器官都在隐隐作痛。

Oliver把額頭靠在Hotch的膝蓋上，一只手抓緊了他的西裝褲腳不讓自己倒下去，另一只手錘着胸口。

“咳，我沒事。”他終于可以完整地說完一句話。

Hotch的手臂虛攬着Oliver的後背，在不确定Oliver的受傷情況時，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氣。

冷風吹得花園中常青樹的葉子沙沙作響，“這裏太冷了，我扶你進去。”

Oliver拉下了Hotch擡起的手腕，說“我沒事，只是頭暈，讓我在這裏坐一會。”

Oliver的手掌貼在他的手腕上，指尖的溫度并不低，Hotch嘆口氣，順着他去了。

使用修複能力會帶來不同程度的脫力現象，現在，Oliver靠在Hotch的膝蓋上，37攝氏度的溫暖體溫使得疲倦感一陣一陣地襲來，手上的力道漸漸放松，眼皮也越來越沉。

“Oliver，別睡。”Hotch慌忙地叫了一聲。

耳邊猛地響起一道聲音，Oliver一個激靈突然沒了睡意，睜開眼無奈地看着Hotch那副焦急的神色。

“你現在應該像平時一樣少說幾句才對。”Oliver再次抓住Hotch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頸側，“你瞧，脈搏是不是和平時一樣跳得很歡？我死不了。”

确實，Hotch感受到了指尖的躍動，活躍而有力。

Oliver拍了拍他的手臂，慢悠悠地站起來，“進去吧，我這個傷殘人士沒什麽事，別把健康人士吹感冒了。”

兩人身高齊平，只需轉頭就可以看見對方的眼睛。沒了燈光的照射，黑色覆蓋了原有的或藍或綠的虹膜，黑暗中人類地瞳孔自動放大，好像一個幽潭，卻又看出了一些戲谑的意味。

Hotch懸着的心略略放下一些，還能維持這副神情說明Oliver的情況确實不差。

“你在笑？”Oliver起身後腦子還是有點發暈，正扶着窗框站一會，回頭便看見Hotch難得露出一次笑容。

“對。”

Oliver突然不知道如何作答，幹脆也回敬了一個笑。然後轉過頭去默默捂臉，自己又不是什麽小學生。

兩個人慢慢挪到沙發上坐下，Harry作為Otto的材料提供者并沒有受什麽傷，只是脖子有些紅腫，Prentiss則是在掙紮時腰上蹭了些小傷口，Natasha非常熟練地為她止了血，只需要等着救護車來之後到醫院再上點藥，連不美觀的疤痕都不會留下太多。

Hotch看着低頭不語的Harry，想起了他和Otto似乎有一段對話，“Osbron先生，你和Otto談了什麽？”

Harry擡頭看了一眼恢複撲克臉狀态的Hotch，迅速低下了頭，“我能和他談什麽。”

Oliver當時離Otto最近，但他全副精力都放在了對戰上，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對話，反而是遠處不斷吸引火力的Hotch注意到了這一幕。

“Osbron先生，我們需要你配合調查，你已經看到Otto的危險性了。”

Harry沒有回答。

Oliver內心無語，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保持重傷狀态才能從這個小少爺嘴裏騙點同情分。

他沒有關閉變種能力，所以這股浮躁的情緒順着空氣感染了Harry，他毫無征兆地擡起頭，說：“我答應給他钏元素。”

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等待着下文。

“他用蜘蛛俠來交換。”

Oliver埋頭使勁揉了揉臉部肌肉讓自己清醒點，執法人員對于納稅人不能打不能罵，更何況Osbron少爺是個還沒有違反任何法律的良好市民。

“抓到蜘蛛俠之後你又要怎麽做？”Hotch面不改色。

“我……”Harry無從回答，腦海中只有一片空白。他只是想要抓住蜘蛛俠，但後續要做什麽？殺了他？

不，當蜘蛛俠帶回父親的遺體時，Harry手裏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槍，而蜘蛛俠也沒有閃避的意思，但他做了什麽，他沒有扣下扳機，只是眼睜睜地看着紅藍制服下的那個人離開，然後把心中一切的怒火與悲傷怪罪在蜘蛛俠頭上。

就在Harry腦子當機的這幾秒種，Hotch已經補充完整了對于Harry的側寫，只要沒有過度的刺激，就不會有成為殺手的潛質，現在的他只是沉浸在喪父之痛中無法自拔罷了。

“所以Otto這幾天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直到他抓住了蜘蛛俠。”Oliver說。

這是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以蜘蛛俠的身手，不用擔心他被Otto打傷，但兩個人只要打起來，那破壞力紐約人民有目共睹，而且官方并不知道蜘蛛俠的真實身份。

“Osbron先生，我們會撤走S.W.A.T，但仍保留一部分探員進行貼身保護。”Hotch說。

Bau小組和救護車一同離開，Oliver被逼着做了一套全身檢查，結論是身體倍棒，可以再多吃點肉類和蛋白質。

拿到報告之後，Natasha富有深意地看了Oliver一眼，她親自感受過機械臂的威力，怎麽會察覺不到他的異常。

Oliver對上Natasha那雙深邃而誘人的雙眼總會有一種馬甲掉得一幹二淨的感覺，即使安慰自己這全是心理作用，還是決定放棄在案子結束後幫妹妹問一問口紅色號這種事情。挑不出單只，就把整套顏色全買回去給妹妹呗。

把妹妹當孫女寵的Oliver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