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輕舞才幽幽轉醒,慢慢睜開雙眼,眼前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胸膛,她一時間有些慌亂,只想要用手推開對方,但雙手放在這胸膛上,卻一點也使不出力氣,這時她才猛然回想起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就在她神游之際,一個冰冷沉穩的聲音自她頭頂飄來:
“怎麽?才剛醒就反悔了?”
感到環住她的手臂力度同時也加大了一些,輕舞擡頭看向上方,正對上淩烈冷厲的雙眼,她輕輕搖搖頭,坦然答道:
“我沒有後悔,只是剛才一時恍惚了。”
“噢。”淩烈聽了這話,表情立刻緩和了許多,他重新正了正身體,讓自己也在床上躺下,給自己和輕舞都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雙手緊緊摟着輕舞的腰,再次合上眼睛,“繼續睡吧,天還沒亮呢!”
“堡主到底想把我怎麽樣?”
“你會知道的,現在只要你老實睡覺,解藥還未完全發揮藥效呢!”
輕舞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反正現在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擺布了,多想也是無用。于是她乖乖地閉上眼睛,兩人就這樣相擁着睡了一夜。
等到輕舞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辰時了,淩烈早已不在房裏,她想起床梳洗一下,但才一起身,便又跌回到床上,這時她才感到全身雖然已感到不到那種灼痛感,但還是沒有什麽力氣。她無奈地皺了下眉:這也是雪融造成的吧?現在怎麽辦?心裏正為難着,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進來的正是禦冰堡兩大護法之一的羽劍,只見她先探頭向房間內張望了一下,一見輕舞坐在床邊,立刻走了進來,一邊主動攙扶起輕舞一邊熱情地說着:
“剛才我在門外聽到動靜,就猜到是姑娘您醒了,我就趕緊進來看看,還真是如此。我家主人吩咐過了,姑娘現在身體不好,需要做什麽,只管招呼婢女我,羽劍一定會幫您做好,姑娘不必不好意思。”
“那先謝謝了。”輕舞被扶着在椅子上坐下來,點了點頭,其實她對這種虛假之言極為反感,但此時又做不了什麽,只能勉強應付着答道:“可不可以麻煩姐姐先幫我梳洗一下?”
“是,姑娘。”
羽劍樂呵呵地打水去了,輕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竟泛出一絲難得的笑意:
“做婢女的怎麽都是一樣的開心?伺候人真的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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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淩烈才出現在輕舞的面前,本來正準備伺候輕舞吃飯的羽劍一見到主人,便立刻識相地放下碗筷,退了出去。淩烈很自然地在輕舞的身邊坐了下來,将碗筷又重新端起,溫柔地夾起一口飯遞到她的嘴邊,輕舞平靜地看着他,順從地張嘴吃了下去。淩烈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一邊繼續夾菜一邊微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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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還真是聽話,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我用這種手段對付你,而對我大發脾氣,拒絕我喂飯呢!要知道,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會這麽做的人。”
“師父說過,人活一世不容易,無論如何都應善待自己。我餓了,自然要吃飯,而現在我又沒辦法自己吃,所以有人幫我,我當然願意接受,羽劍姐姐或堡主對我來說并無區別。”輕舞平靜地答道。
“啪!”
碗筷突然被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輕舞發現淩烈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那神态應該是被惹怒了,可是她并不知道淩烈生氣的原因,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心裏正奇怪着,輕舞突然感到整個身體一下子懸空了,而下一刻,她則被重重地扔在了床上,還沒來得及思索,已被一個龐大的身體完全壓在下面。
淩烈的雙眼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他真是無法忍受輕舞這種淡然的處事态度,竟無視自己的存在,他本來決定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的,但當兩具身體完全接觸在一起時,他心裏的欲望便悄無聲息地爆發了。原本昨晚抱着輕舞睡覺的時候,他就有想要了她的沖動,但當時理智占了上風,因為他知道剛中了‘雪融’的人,身體裏承受的痛苦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如果在當時他沖動地滿足了自己的願望,恐怕就不僅是簡單地傷害到輕舞,還極有可能要了她的命,所以他強忍住了。但是現在,在怒火的推動下,欲望很快便占據了他的全部思想。
扳住輕舞的臉,淩烈狠狠地吻住了那柔嫩的雙唇,而舌頭也開始強勢地沖擊着那潔白的皓齒,想探進她的口內,而輕舞涉世尚淺,未嘗過情愛,哪裏懂得這些,只是本能地緊咬牙關,不肯張口,淩烈當然不會就此認輸,他的另一只手同時開始不安分地在輕舞的身上游走。
自十歲起,輕舞的一切生活起居均是自己打理,靜心再未插手過,多年來,她的身體從未如此被人撫摸過,所以當淩烈的手才一觸碰到她的肌膚,輕舞就感到被碰觸的地方傳來一種莫名的癢癢的、酥酥的感覺,她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就在這聲音發出的同時,淩烈趁機将舌頭探入她的口內,試探地挑逗着她的巧舌。漸漸地,輕舞的感觀中出現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新鮮陌生的感覺慢慢占據了她的全部思想,她不知道,那就是人體內潛藏着的最原始的一種欲望。在淩烈引誘的欲望世界裏,輕舞第一次聽從了感官和身體的支配,她的臉上漸漸泛起了紅暈,嘴中不時發出輕柔的呻吟,最終,淩烈的欲火徹底爆發了,他一把撕去輕舞與自己身上的衣服,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着對身上這個女子的占有權,并将自己和輕舞一她帶領到最原始的感覺中去。
等輕舞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了,她睜開眼睛後先四下看了看,淩烈依然像前天晚上一樣地摟着她,緊閉着眼睛,似乎睡的很熟,可是輕舞卻自小習慣了早起,所以她輕輕掀開絲被,努力地撐着雙臂想坐起身來,但下腹卻因她的這個舉動而傳來一陣疼痛,不禁讓她微皺了下眉,而這一切都被剛剛醒來的淩烈看在了眼裏。看着這個已成為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的小女子,他心中生出的竟是滿滿的疼惜。不忍心讓這丫頭再受一點痛苦,于是他只用手臂輕輕一帶,便将輕舞又攬回自己懷中,語氣溫和地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老實躺在這裏別動,就不會覺得那麽疼了。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說完,淩烈自己下了床,先将絲被在輕舞身上蓋好,又将幔紗放下後,換了套幹淨衣服便出去了,不一會兒,他命人搬進一個大浴盆,并放好熱水。遣走下人後,淩烈這才将幔紗挂起,把輕舞從床上輕輕地抱起放入浴盆中,溫熱的水讓輕舞感到很溫暖,身體上的不适也因此減少了一些,淩烈一邊慢慢地幫她擦着身體,一邊問道:
“感覺好些了嗎?”
“嗯!”
輕舞點了點頭,身體的極度敏感讓她的臉始終泛着淡淡的紅暈,淩烈也忍受着同樣的刺激,為了不讓自己再做出沖動的舉動,他故意岔開思路,低着頭問道:
“舞兒,你真的是很特別,不,應該說是太與衆不同了。”
“是嗎?”
“是。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并非在心甘情願下失去第一次,就算不是大哭大鬧,尋死覓活,最少也是傷心絕望,淚流滿面,能如你這般平靜的,天底下恐怕只有你一人。”
“傷心絕望?尋死覓活?有這麽嚴重嗎?”輕舞疑惑地望向淩烈。
“怎麽?你一點不覺得難過嗎?我就這麽奪去了你的貞節。”
淩烈十分驚訝地看着輕舞,只見輕舞輕輕點點頭,又反問道:
“我應該難過嗎?貞節?那是什麽?”
“噢,天哪!”淩烈被輕舞這一句話弄的差點昏倒,好半天,他才又氣又無奈地問了句:“你師父到底是怎麽照顧你的?你怎麽連這個都不懂?”
“從小師父就教我習武、識字、琴棋書畫等等好多東西,但可沒提過你說的這個詞。”
“舞兒,恕我冒味地問一句,你師父未成過家吧?”
“對呀,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一猜就是,要不然你不會不懂的,”淩烈一時被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自己當起了輕舞這方面的啓蒙老師:“貞節,是女子從姑娘成為婦人的一個标志,像我昨夜對你所做的事,當時你會痛,會見紅,就是證明你的身體從那一刻起不再是姑娘了。女子一般失去貞節後,要麽嫁給那個男人,要麽去死,因為這個在世俗人眼中是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所以你現在就是我淩烈的女人了。”
“噢。”輕舞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輕聲自語道:“真沒想到世人會在乎這種事情,師父一定是覺得這種東西會影響我的心境,才不告訴我的,确實是很無聊的規矩。”
“噗嗤”一聲,淩烈被逗樂了,他笑着搬過輕舞的臉,仔細地審視着感嘆道:“你一定是個仙女,只是誤到凡間來走一遭的,你師父一定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把你教導的如雪一般單純無瑕。能将你留在身邊,還真是我的福氣呢!”
兩雙眼睛就這樣對視着,看着那單純的目光,淩烈覺得身體的欲望之火再次被點燃,他溫柔地再次吻上那粉紅的唇瓣。這一次他會用最溫柔的方式引領并教會這位凡間仙子情愛的最高境界,他相信這樣的輕舞一定會愛上自己的,他對此有着十足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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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舞悠閑地坐在房間裏的搖椅上,正在悠然地欣賞着屋外那棵梅樹。淩烈自第一次與她獨處時,便猜到了她喜歡梅花,于是相處第三天便讓她住進了當初她十分喜歡的那座小庭院裏。開始的時候,羽劍還時常奇怪地對她說些比如“主人對你可真好!”、“姑娘在主人心中的位置一定是最重要的。”之類莫名其妙的話,常讓她感到有些疑惑,後來細問下才了解到此院名為“梅居”,是淩烈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自她去世後,淩烈便封了此院,禁止任何人進入,包括幾位長老在內,唯獨對輕舞例外,所以輕舞也多少明白點淩烈對自己的心思,但她對情愛之道還是一知半解,相比淩烈濃烈的愛,輕舞只是淡淡地回應着,盡管她的态度總是不愠不火,淩烈卻依然全心全意地付出着。
這不,淩烈剛忙完堡中的事務,又立刻回到“梅居”陪她,才一進房門,便看見坐在窗邊的輕舞,他立即拿來一件雪狐披風蓋在輕舞身上,半關心半責備着說道:
“羽劍是怎麽照顧你的,怎麽這麽不細心?你現在的身體這麽弱,不多加保護會生病的。”
“沒事的,不要怪羽劍姐姐,她說要讓我多穿些,是我不肯,她拿我沒辦法,只好聽我的。”
“那你也要自己注意身體,畢竟不比之前了。”
“現在是會偶爾感到冷的,要是內力像以前一樣,這樣的天氣對我來說不算什麽的。”
提到內力,淩烈微愣了一下,馬上岔開了話題:
“已經搬到這裏十天了,住的還習慣嗎?”
“還好,我這個人向來随遇而安,沒什麽不習慣的。”
“那就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淩烈突然問道:
“舞兒,為什麽從來不問我有關容栖鳳的情況?”
“我這個人看人向來很準,你的性格與我一樣,如果不想說的事,旁人問了也是白問。既是如此,我倒不如靜等,等你想告訴我時自然會對我說的。再說,我相信你會信守你的承諾。”
“你還真是了解我。”淩烈笑了笑,接着說道:“今天我已經派人将容栖鳳和那個叫琴音的丫頭一起送回蘇州容府了。”
“怎麽?你不是答應要娶容家小姐了嗎?而且你們還有婚約。”
“我不在乎什麽狗屁婚約,我從一開始就是極為反對的。走被人安排好的路,根本就不是我的性格。”一想到這樁婚事,淩烈就一肚子的氣。
輕舞看了看他的臉,冷靜地為他分析着:
“那你不怕容府向禦冰堡發難嗎?對幾位長老也不好解釋吧?”
“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淩烈将輕舞攬入懷內,溫柔地說道:“我的身邊只要有你陪我就足夠了。”
“那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呢?”
淩烈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他立刻用力緊緊地抱住輕舞,十分霸道地宣布着:
“不!我絕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哪怕用‘雪融’,我也要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就算你将來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你找回來!”
感受着淩烈手臂傳來的力度,輕舞知道他是認真的,但越是這樣,輕舞心裏越是反感,她無奈地在心裏輕嘆道:
“你不喜歡被人安排的生活,我又何嘗願意被人控制着?我們都是不喜歡束縛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