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即客
“……不愧是第1組。”一個選手喃喃道，“沒有誰是多餘的。”
他以為寧煜的體重會讓這場表演充斥着不和諧感，但是沒有。
寧煜出乎意料地完成了任務，他證明了他是這一組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而不是累贅。
第1組走下舞臺的那一刻，其他組的選手們紛紛送出了掌聲，僅僅用了幾分鐘時間，《野馬》就贏得了競争對手的尊重。
“幹得好，大家！”梁洲伸出手心，和每個人掌心對碰，來到寧煜這裏，他幹脆摟住寧煜的肩膀，“開場很炸，太棒了你。”
“謝謝。”寧煜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袁熙澤功勞更大，他挑了一首好歌。”
袁熙澤忽然轉過身來，隔得老遠沖寧煜伸出手，掌心碰掌心，發出清脆的響聲。
………………
彩排結束後不久，直播日到來的前幾個小時。熱情的粉絲們早已守在《偶像至上》即客賬號下，等待着節目組投放最新的物料，順便為自己心愛的偶像投上一票。
靈犀視頻官網裏仍然是108位選手的照片和信息，可是票數和名次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前十名選手的名次變化很小，除了林鏡靠上一場出色的發揮把上周第5名的丁一舟往後擠了一位，他現在排在第5，丁一舟第6。
30名往後，選手們的名次變化就很明顯了，寧煜自然是其中最醒目的一個。
“寧煜居然真進前50了，他算不算是這檔節目最大的驚喜？”
“如果不是寧煜我真不知道居然有粉絲追星不看臉的2333……”
“寧煜真心有才華好吧？上期和他差不多實力的也就第1組那幾個，沒實力他能進第1組？”
而在《偶像至上》賬號發布最新訊息的那一刻，粉絲們已經迫不及待地看完了整則訊息，再轉發、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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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組選的居然是《野馬》，第2組選的《Yes！》，風格完全不一樣。”
“現在我确定了，節目組不到明天是不會揭曉各組的C位的。”
“Pick傅顯晔，傅顯晔C位！”
“C位是袁熙澤好嗎？選的歌曲是《野馬》，傅顯晔能駕馭這麽狂野的風格嗎？”
“你們有沒有想過，C位有可能是寧煜，《野馬》的風格以他的實力駕馭起來沒什麽問題吧？”
原本熱鬧紛紛的即客在這條消息發出的剎那竟然停滞了幾秒鐘。
然後——
“樓上閉嘴！”
“樓上烏鴉嘴快閉嘴！”
“烏鴉嘴＋1！”
“是寧煜我就直播吃鍵盤！”
雖然第一期節目播出之後很多觀衆認可了寧煜的實力，可不管怎麽樣，寧煜還只是一個200多斤的胖子，第1組選手的粉絲們很難想象寧煜擔當C位的畫面，那一定很美……
關于寧煜的一個段子在網上傳的也很廣，事情的起源是某個路人在一家潮牌店門口拍攝的視頻。
從這個視頻裏，粉絲們知道了第1組的幾位選手之間關系已經好到可以一起結伴購物的程度，也知道了寧煜的身軀竟然塞不進潮牌店裏最大碼的衣服。
“可憐的寧煜。”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有點想笑。”
“顧況的表情好可憐23333……”
“所以寧煜究竟下了什麽蠱，top4家竟然每家和他關系都不錯的樣子。”
“我寧願認為有實力的人都和有實力的人一起玩。”
“還有人記得第一期的時候任成傑和姜成桐邀請寧煜一起表演嗎？本來我以為他們想奶寧煜來着，還覺得寧煜拒絕是不知好歹，結果寧煜一上臺，那個實力，別說被奶了，奶人都夠奶好幾個了，姜成桐他倆簡直是啪啪啪打臉啊！”
“不要小瞧我們家胖胖，我們胖胖根本不樂意跟你玩。”
“解約的選手和留在公司的選手之間關系和諧這種事情我壓根不信。”
寧煜一直到彩排這天下午才看到了那個視頻，自然也看到了粉絲們留言。
他覺得有些好笑，嘴巴就一直咧個不停，惹得坐在沙發一邊的袁熙澤頻頻朝他看過去。
“在看什麽？那個視頻？”袁熙澤湊過來瞥了一眼，“我昨天就看到了。”
寧煜眼神飄過去：“怎麽不提醒我？”
“因為懶得。”袁熙澤看了兩眼就沒興趣了，插上耳機，重新和他的音樂作伴去了。
寧煜默默投過去一記鄙視的眼神。
轉了一圈即客，寧煜才發現自己原來注冊的那個賬號粉絲數已經有了57萬，剛來的時候這個數字好像只有800，是參加節目的所有選手裏粉絲最少的。
袁熙澤和傅顯晔的粉絲數已經3000多萬了，第1組裏人氣最低的賀臨粉絲數也有179萬，就算第一期飛速增長了50多萬，他的即客粉絲數在所有選手裏仍是偏低的，當然，這和寧煜賬號裏空空蕩蕩、什麽照片都不發也有關系。
但是寧煜深深懷疑，把自己現在的照片發出去只會起到趕可的反作用，還是等瘦了以後再發吧。
傅顯晔、袁熙澤、謝允、顧況、邱雲理……寧煜把自己比較熟的選手都關注了一遍，至于原來關注過的姜成桐和任成傑，寧煜直接把他們設定成取消關注。
第二天早上6點多，寧煜宿舍三個人都起床了，化完妝趕到演播廳的時候剛剛8點半多一些，距離直播開始還有20多分鐘。
“居然都來了，我還以為我們比較早呢。”謝允打了個哈欠，他是十足的起床困難戶，6點鐘起床這種事對他來說就像噩夢一樣。
舞臺兩邊早已擺放好了椅子，椅子背後貼着每個人的名字。沾了在第1組的光，寧煜這次的座位在視線最佳的一排，坐在這裏很容易被鏡頭掃到。
第2組和第3組的座位被安排在第1組的兩邊，巧合的是，寧煜左手邊恰好就坐着任成傑，對方看到寧煜的第一眼就瞪了過來，寧煜微微一笑，并不介意。
舞臺兩邊的大屏幕上此刻正在倒數計時，所有人都就坐之後，距離直播開始只剩下5分鐘的時間。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顧況轉過身來，低聲道，“上期說這期票數最高的組還有現金獎勵，你覺得會有多少錢？”
寧煜眨眨眼：“五毛，不能更多。”
顧況忍不住朝他丢出一個白眼。
等時針的數字停留在9的那一剎那，四位導師從舞臺兩側走到舞臺中央，元導師舉着話筒，向全場揮手：“歡迎來到《偶像至上》！”
“嗷嗷嗷！”選手們的呼應比上一場更加熱烈。
“這一場比賽的規則在上一場已經講的很清楚，108位選手被平均分配到9個組，每組選擇合适的曲目進行表演，現場觀衆投票最多的那組将獲得票數和現金獎勵。親愛的選手們，你們準備好了嗎？”
“嗷嗷嗷！”演播廳裏充斥着狼嚎聲，導師們不由露出笑容，“準備好了就開始吧！”
直播現場并不像彩排時從第9組到第1組的順序，而是由每組隊長抽簽決定，傅顯晔從抽簽盒裏取出一個圓球，數字翻過來的時候，第1組所有人都放了心。
傅顯晔抽到了數字4，邱雲理他們第9組運氣最差，隊長直接抽到了1，雖然彩排他們也是第一個表演的，但是彩排和現場畢竟不一樣，現在他們那組每個人臉上都是苦大仇深的表情。
寧煜默默為邱雲理哀悼了一把。
“哼。”
寧煜順着聲音的來源望過去，果然不出他意料，發出嗤笑的是任成傑，雖然他刻意把聲音壓得很低，可寧煜的座位距離他只有兩個手臂的距離，自然什麽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他實在想不通這個世界上為什麽會有任成傑這樣情商這麽低的人，有很多人不會說話，或者說出的話令人發笑、不合時宜，但他們本意并不是壞的，或者性格太過自我，容易忽略別人的感受。
任成傑的情商低無疑是最令人讨厭的那種，他有着最壞的本性，心胸狹窄，嫉恨強者，嘲笑弱者，卻從未想過剖析自己。
“你看什麽看？”注意到寧煜的視線，任成傑視線又一次瞪過來。
寧煜輕笑一聲：“我知道你為什麽去整容了，人醜心更醜。”
“寧煜！”
“在直播呢！”寧煜沖着鏡頭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任成傑就算滿肚子火也只能往心裏憋。
第9組的這首《Fool》雖然還有一些缺點，但相比昨天，進步卻是肉眼可見的。被分配到第9組的選手無疑是導師們眼中實力最差的一批選手，他們自己也是這麽認為的，但從今天的表演裏，寧煜沒有看到他們臉上放棄或是沮喪的神色，每個人都神采奕奕地完成了表演。
寧煜很認真地為他們送上了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