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當第二天方煉聽到封城消息的時候,看着秦止的目光就像在看神。

直看得秦止猶如芒刺在背,差點沒把一口茶喝進肺管子裏。

“關姑娘怎麽還沒醒?”方煉崇拜完了秦止,憂心忡忡的擡頭看了眼樓梯,繼而一臉擔心的表情繼續盯着秦止,“難道說昨天被那群捕快……”

繼而神情激動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往外沖,“果然關姑娘是受了傷了,我去請大夫!”

秦止也就是稍微愣了下神沒看牢方煉,結果還沒等方煉喊完話沖到門口,原本議論沸騰的大堂就和陡然被按了暫停鍵一樣,所有人都呆傻着看向了自己這一桌。

“……她真的就只是在睡覺而已。”站起來拎着方煉衣服領子,把他拖回來坐好,“我以人格擔保,絕對沒有……”

停了停,秦止安撫性的朝四周笑笑,才用力按了按方煉肩膀,“沒有生病,不用請大夫了。”

一時之間,四周有關于“啊啊你聽到了麽,剛剛那人在說捕快”、“聽清了麽聽清了麽剛剛那人說有人受傷了要請大夫”、“果然很有可疑啊聽說他們的包袱裏不是刀就是劍”、“昨天晚上衙門裏出事了啊所有人販子一夜之間都被滅了口我們果然還是去報官吧”之類的議論此起彼伏并愈演愈烈。

秦止:“……”

“說什麽呢,這麽熱鬧。”由于睡得心滿意足而顯得心情甚好的落日宮主總算是沒有像在自己家裏那樣,蓬頭垢面趿了雙鞋的就下樓來覓食。

一幹食客看着關莺的表情活像見了鬼,甚至還有個不怕死的店小二蹑手蹑腳的湊了上來,張一下口停三下,最後才在掌櫃的“你丫再不說我就扣你工錢”的威懾眼神下嗫嗫開口,“客官,您醒了?”

末了跟生怕關莺殺人滅口一般往後退出幾步,一摸肩上搭着的白毛巾,笑得就和哭差不多,“不不不,小的是問,大俠,你胃口挺不錯哈?”

關莺:“……”

實在昨晚上殺人放火的是秦止,怎麽大家反倒看着她的目光就像看閻王。

秦止看了方煉一眼,默默起身,繞過關莺上樓,順帶還低聲涼涼的抛了句話。

“收拾東西,捕快應該很快就到了”

關莺:“……”

“出什麽事了?”揮揮手打發走店夥,關莺懶洋洋的往桌上一趴,端了秦止給她留的豆漿一仰脖,咕嘟咕嘟全都灌下去了才滿意的一抹嘴巴。

方煉湊過來一張臉,上上下下打量了關莺半晌,又轉到另一邊,觀察得極為仔細,甚至還側頭聽了聽關莺的鼻息,才驀地松了口氣,“果然齊大哥沒有騙我,關姑娘你的确沒受傷。”

關莺總算是知道為什麽秦止會說官差馬上就來了。

摸出一錠銀子偷偷藏在豆漿碗後面,關莺伸手揪住方煉衣服領子把人往樓上拽,“跟我來,有事商量。”

一衆食客立馬尖起耳朵,所有的腦袋都以關莺所在的方向為中心偏了偏。

“還好沒打算久住,東西都沒掏出來。”關莺才一拐過轉角,秦止就拎了倆包袱從她房裏推門出來,扔了個大的給她,又沖方煉點點頭,“你快點,收拾好了把門從裏反鎖,跳窗去後院,我們從後門走。”

關莺順着在方煉背後輕輕一推。

“我不明白。”方煉走進門後又突然折了回來,一口氣沖到正打算關門的秦止面前把門活活扒開,“我們明明是來助官府破案的,為何現在要逃得和喪家之犬一樣!”

秦止:“……”

雖然官府的那一套找不到兇手就抓和案件相關的人來頂缸手法秦止很清楚,但很明顯這一套需要用高深智慧來理解的理論別說是在短時間內,就是再給一年時間,他也不信方煉會明白。

“官府來問,我們只管說實話就好,再說報官的人也是我,官府不會那麽不明事理的。”方煉伸手就想把包袱從秦止肩上扒拉下來,被後者輕輕巧巧一個滑步給錯了開去,關莺嘆了口氣,沖着秦止比了一個“你确定真的要用他來當墊腳石麽”的嘴型。

“你報官時,露臉了麽?”秦止抄着手,靠牆站着,淡淡看向方煉,“官差認識你麽?”

後者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

“所以說,你會說那是你報的官,我也會說是我報的官,官府沒人認識你,怎麽會信你的話。”關莺嘆了口氣,盡力把話說得慈眉善目一點,“我們三個晚上都在外面,衙門抓了一整個晚上的同黨,現在又怎麽會相信我們的片面之詞。”

“……不是同黨,是兇手。”方煉撓了撓頭,讷讷開口,“我今天早上才知道,原來昨晚是真的有人潛進了衙門,把那群人都滅了口,那個應該才是官府裏一直在等的同黨,不過是剛好被我們吸引去了注意力,才讓他們有機可趁。”

關莺:“……”

都說了,滅口不過就是秦止臨時起的意,官府壓根就不可能特意在等什麽來殺人滅口或是救人出獄的同黨……

“說起來,都是我害的。”頗為憂郁的長嘆一聲,方煉幹脆忘了自己現在要馬上跑路的事,轉而開始悲秋傷春,“如果不是我硬要晚上去找證據,也不會給那幕後主使有可趁之機。”

秦止:“……”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一定不能被官府抓到,說不定那個殺人的幕後主使……”頓了頓,主使二字還特意拖長了語調,關莺瞄了秦止一眼,才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走到方煉面前把他往門外推,“說不定那個主使現在還在城中,如果我們被官府找到了,不正是給了他們發現我們的契機麽,你說我們想要再暗中查探,還有機會麽?”

方煉眼中原本已經慢慢暗下去的希望之光在關莺一通猛藥過後又猛的燃燒起來,重重嗯了一聲,撂下一句“果然關姑娘就是思慮周全”的話,跑到隔壁開始噼裏啪啦的收拾東西了。

秦止頗為頭痛的扶額長嘆,“果然還是你比較适合對付他……”

關莺:“……”

所以嘛,常年生活在一群各有特色的二貨堆裏就是能練耐性,雖然她的耐性也不比秦止好多少,但至少心理承受的底線要比秦止寬厚多了。

“錢我已經藏在桌上了,剛才我沒說要走,諒他們現在也沒膽子動咱那一桌。”關莺迅速往屋裏又翻了一遍,确定沒落東西了,才把刀往腰間一挎,舒舒服服的在椅子裏坐下來,還給秦止倒了杯茶。

“你還帶刀,我劍都藏包袱裏了,我們倆出城沒問題,你好歹也考慮下隔壁那個。”伸手點了點牆壁,秦止壓低聲音迅速吐了“二貨”倆字出來,然後就想陡然放松了一樣,長輸一口氣,一拍桌子,“總算是說出來了,憋死我了。”

關莺:“……”

“真難得,能把你給逼得罵人。”伸手往腰間解下一柄刀遞給秦止,“你覺得我這把刀,除了給官差一個‘我想把你扣下沒收’的念想以外,在他們眼裏,還能幹什麽?”

秦止狐疑的看了關莺一眼,擦的一聲把刀抽出來半截。

然後迅速全抽出來。

再然後就傻了。

“玉刀?”

關莺和獻寶一樣一指刀鞘,“就為這倆刀,我特意纏着左長老給配了倆刀鞘,玉質外先包了層木頭,然後才把鐵模子打好貼上去,花了不少時間呢。”

秦止:“……”

“當時在……那裏,你就是用這把刀來擋箭的?”半晌,秦止才從“玉刀這麽名貴竟然拿來當兇器使,落日宮不愧是落日宮,連大手大腳都大得這麽的特立獨行”的感慨中回過神來,一揚手,指着玉刀問關莺。

後者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看不出來有破損口子吧,別看這樣,這柄刀很利的。”

停了停,關莺笑眯眯的又補充了一句,“當年我爹讓我挑兵器,我就選了個最值錢的,為了能用它們,我還特意找了好幾把玉質不好的刀,練了足足有快五年了,才上手這一對,要麽說好玉就是好玉,比那不值錢的就是順手得多。”

秦止:“……”

“等等,為什麽你用的是刀?”又楞了半天,秦止才從“落日宮果然很暴殄天物”的感慨中再次回魂,終于反應到了最核心的問題上。

落日宮最出名的就是魔劍招魂,結果這一任的宮主竟然是個耍刀的。

“……我太爺爺還用長鞭呢。”關莺臉上表情頓時扭曲了,還帶着點“出雲山莊不過如此,少莊主也如此以世俗眼光看人”的鄙視,“兵器是死物,只有讓不同兵器發揮到最好效果的才是好武功。”

頓了頓,關莺劈手奪過玉刀收好,順帶一拍秦止被劍撐得狹長的包袱,“再者說,在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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