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還多想了一下,仔細看了看關莺的臉色,才謹慎小心的問了出來。
“是真的別打?”
關莺:“……”
“是真的別打。”關莺頗為無力的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三堂主趕緊滾,“方公子醒了,我看完他之後再親自來審,所以你先別動,去外面傳訊讓他們把我前幾天告訴你的事先辦了。”
方煉的房間和秦止在一個小院,而關莺則由于男女有別,住在隔壁。
所以當處理完三堂主的事,再匆匆趕去方煉房裏時,關莺基本上是才走到門口就被一只花瓶給砸了出來。
伴随着花瓶一塊兒砸出來的,還有那句經典的,劫後餘生的人醒轉之後,通常沖口而出的第一句話。
“我要報仇!”
端的是吼得字正腔圓義正言辭正氣充沛。
如果不是內力打了個折,關莺毫不懷疑以方煉那句包含着仇恨感從而武力值突然爆棚的帶着內力的獅子吼,會把窗戶紙都給震破。
四堂主比關莺早到,站在門邊,剛剛好把自己擋了個嚴實。
而随後趕到的李叔則躲在關莺身後,也不知道是贊嘆還是嘆息的感慨了一句。
“真是奇跡,居然沒傻。”
關莺:“……”
屋內突然奇跡般的安靜下來,李叔往關莺身後又縮了縮,最後還是覺得不保險,溜去了四堂主身邊站着。
然後手上被撓出幾道血痕的秦止就一臉挫敗的出來了。
“又吼暈了。”
關莺:“……”
“暈得正好。”做了個請的手勢,關莺看着四堂主關上門,才扯着秦止走了兩步,“有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聽哪個。”
秦止只覺得自己臉頰上的肉無端的跳了兩跳。
“……哪個都不聽行不行。”
關莺咳嗽兩聲,看着秦止不說話。
“那還是好的吧。”李叔從懷裏掏出瓶金瘡藥屁颠屁颠的就過來了,秦止拍了拍院中石凳,自己先坐了下來。
關莺稍稍後退了半步,手背在身後,示意四堂主趕緊能跑就跑。
“好消息是,那位罵你負心的姑娘還沒找到你的具體位置。”
“司商不會蠢到帶着她回來。”秦止随口回了一句,突然警覺起來,擡頭盯住關莺,“那壞消息呢?”
“……她大概已經被老三當成鏡公子的奸細抓回來了,現在關在地牢。”
秦止直愣愣的看着關莺,一時之間只覺得萬念俱灰,半晌才反手抓住還在給自己上藥的李叔。
“去,再去拿二十人份的迷香,全點在方公子房裏。”
關莺:“……”
讓狐貍精出來見我
“你确定真的肯定你在抓她時什麽都沒說?”雖然說關莺是很相信自家下屬不會在大關節上給自己捅婁子,但就細節而言,她根本就不信原本就粗枝大葉的老三在被徒弟之仇沖昏頭腦之後,不會做出點犯渾的事。
比如說把地牢裏面那位扛回來。
老四已經明明白白和他說了又說殺洛容的很有可能極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是個男人,但老三就是堅定不移的給拖回來了個姑娘。
“……沒……沒有。”三堂主往後縮了幾步,眼睛四處亂瞟了一陣,終于給出了個猶豫過後的肯定回答。
關莺靠在地牢堅固結實隔音效果絕對良好的石門上,斜睨了三堂主一眼,冷哼一聲,“要麽你給我再後退半步試試?”
三堂主頓時背後一冷,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直挺挺的戳在原地就不敢動了。
通常來說自家宮主這麽說的話,随機出現的結果可能是,往後退中機關,往前走中機關,往左走中機關,往右走中機關,不走中機關,沒準往上跳……還要中機關。
沒有任何規律性可言。
“說過什麽了?”關莺頗覺滿意的上下左右掃了幾眼三堂主,擡手虛拍了幾下自己肩膀旁邊的牆壁,“嗯?”
三堂主:“……”
“這個……我就是在打暈她之前,吼了一句小賊。”
關莺拖長聲音哦了一句,抄着手等下文。
“還……還有就是,喊了句給洛容償命。”三堂主越說越覺得自己冷汗已經在噗噗噗的往外冒了。
關莺點點頭,示意三堂主繼續交代。
“打暈之後我說了句敢惹我落日宮他大爺的你活膩味了,但是那時候她已經暈了我敢用人格擔保真的已經暈了!”
三堂主在第一個字沖出口時整個人就已經猛的拔地而起,先往上竄了兩步,手在頂上一撐,借勢後攢,還把刀□在胸口面前舞出了一團刀花以防自己觸到了什麽箭矢類機關,等最後“暈了”二字出口之後,人就已經竄到了地宮門口了。
關莺好整以暇的捏起拳頭往自己肩頭往上半寸的牆壁上狠狠一敲,三堂主只聽得機關齒輪卡啦啦響過幾聲,然後就從天而降一張大網,兜頭蓋臉的沖着自己壓了下來。
“你最好希望她暈過去了,否則落日宮殺了出雲山莊未來的少莊主夫人的這條罪名,你回去提前算算得做幾年白工才能填平。”
三堂主:“……”
“行了,你去陪着桃花夫人那位高足,看看她還需要什麽,我這裏弄完之後就去找她。”關莺揮揮手,示意三堂主解開網繩之後趕緊滾,“對了,她叫什麽來着?”
“蘇青紋。”一道劍氣斜刺裏刺過來,恰到好處的替三堂主割開網。
關莺瞥了眼朝着自己走過來的秦止,大拇指點了點門內,“如果不能騙,你覺得她能知道多少?”
“謝家二小姐,謝小容。”秦止還劍入鞘,輕車熟路的打開旁邊暗門,走到和地牢緊挨着還開了個竊聽小孔的小室裏坐了下來,“你掂量着辦,還有,她不是我未來的少莊主夫人。”
關莺:“……”
雖然說從前半句話來聽,秦止是覺得自己不應該殺了裏面那位已經醒了還在裝睡的謝二小姐。
但後半句不管她怎麽聽,都覺得秦止是希望自己趕緊把這貨殺了世界清靜……
憑良心說,關莺很佩服謝小容的勇氣。
至少她自己是做不到在被綁得和個粽子似地的情況下,用一種正室夫人在娘家有人撐腰時上門打小三那種氣壯山河的勇氣,對着把自己扛回來的不明身份人物,大吼出這種“你不配跟我說話,讓你那狐貍精主子出來見我!”的豪言壯語的。
其實關莺很想說,第一,自己已經是落日宮上最頂端的那個人了。第二,她曾今的主子也就是她爹,大概還不夠格能夠被稱之為紅顏禍水的狐貍精。第三,就算是退一萬步講,假設前面兩條都能符合謝小容的條件,她也不可能把自家老爹挖土撅墳的給刨出來再扛副棺材給謝小容看。
當然,如果是把謝小容送到自己老爹那邊去,關莺倒是很樂于效這種舉手之勞。
“看來謝小姐想要抓到那位,能讓您未婚夫婿魂牽夢繞的美人的決心,倒是比在下想的要大很多。”關莺一臉閑适的靠在秦止藏身的牆上,微微往後瞥了一眼,又正色盯住謝小容,“不過容華樓有容華樓的規矩,謝小姐既然想知道消息,那就不知道謝小姐能夠付得起什麽代價了。”
秦止一口茶立馬就給嗆進了肺裏。
往方煉臉上貼金說他是美人也就算了,好不好不要把自己和謝小容扯上這種不明不白的關系啊……
謝小容的臉色立刻經歷了一系列先是“你再裝也沒用我知道你就是那只狐貍精的走狗”的不屑與了然,再觀察半天關莺臉色發現對方似乎是沒有和自己撒謊的意思,繼而又有些疑惑的想了想容華樓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最後一臉了然的想明白了大概這就是個新起的,想拉生意想瘋了的地下情報組織,表情重新歸于“你不過就是個剛出江湖的菜鳥別想蒙我”的純粹不屑。
“你們想要什麽?”冷哼一聲,謝小容微微動了動,關莺立刻恰到好處的扳下機括松開環在她身上的鐵圈,“你們替我找她出來,事成之後金銀珠寶或是地位名望,只要是我謝家給得起的,我可以為你做主。”
頓了頓,活動了下手腕,發現自己內力還在并沒被點穴更沒被下藥的謝家小姐心神大定,慢慢坐起來冷眼看向關莺,“又或者是,你們想讓謝家當你背後的靠山,也不過是我一句話的功夫。”
關莺:“……”
秦止:“……”
所以說,牛皮吹過頭了也不見得是什麽好事兒。
謝二小姐又不是謝家大小姐,不是謝三少爺,更不是謝老夫人,上面有個姐姐擋着,下面有個弟弟抵着,頭頂有爹媽壓着,爹媽頭頂上還有個老夫人沒事兒立個威以顯示自己的家庭權威,就是打死關莺,她也不信謝家會為了一個八字完全沒有一撇的少莊主夫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