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四回

從姐姐那兒出來,薛東荏就一路快步回到側廂房。

推門進屋,屋裏點着一盞燭火,尤嘉搬了一張書案,坐在竹椅上,正拿着毛筆凝神寫字。

搖搖燭火映在他英俊的面容上,正應了那句紅光照美人。

薛東荏看得是心動不已,緩步走到尤嘉身後,又從背後摟住尤嘉。

尤嘉吓得渾身一震轉過頭來。

東荏笑了笑,俯身咬住了尤嘉下唇的一點軟肉,含在口中慢慢舔弄,含混不清地說:“尤小娘,你相公要來吃你了。”

尤嘉一張白玉般的面孔頓時變得通紅。

他将薛東荏拉到懷裏,讓這貪歡愛玩的少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低聲道:“我既然已經跟了你,你也不必急于這一時。我今日照着你寫的詩也仿了一首詠景抒懷詩,你看我寫的怎麽樣?”

“喔?”

薛東荏倒沒想到尤嘉學得這麽快,難道他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

于是拿起書案上詩稿一看,那方塊字寫的是認認真真一筆一劃,如同初入學堂的稚兒,一點兒也不像個堂堂正正的成年男子的手跡,看來尤嘉說自己從未學習并不是假話。

再看詩文內容,寫的是:

“桃花紅兮香噴噴,

月亮白兮圓滾滾。

不見君兮我神傷,

望君來兮我欣喜。”

薛東荏啞口無言,心道甚麽香噴噴、圓滾滾,這都寫得甚麽玩意兒?

放下詩稿,再看尤嘉臉色通紅,含情脈脈地看着他,眼神是無比期待,等着他薛少爺點評意見。

薛東荏心有不忍,心想尤嘉也是好端端的太尉之孫,如今卻淪落成了娼妓,尋常妓女還知道賣弄才情彈琴寫字,尤嘉卻是被鼠目寸光的喜春閣掌櫃的給耽誤了,害得尤嘉只知如何以色侍人,連個正經詩作都寫不出來,如今年歲漸長,再沒有了當年小娘子的模樣,連客人都不願意上樓來,這花魁當得實在是可憐。

于是薛東荏不談文采,只論詩情,熱情誇贊道:“尤小娘,你這寫的還是情詩呢。”

尤嘉緊緊地摟着薛東荏的腰,輕輕地“嗯”了一聲。

薛東荏也将手搭在尤嘉脖子上,笑道:“寫詩麽,本就是要抒發情感,你這詩寫得十分真摯,我覺得很好!”

聽薛東荏說喜歡,尤嘉露出了喜悅顏色,抱着薛東荏站了起來,急切說道:“少爺,我們去你的屋裏罷。”

薛東荏沒想到尤嘉看起來斯文,力氣居然這麽大,竟能用一只胳膊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來!看來這花魁的力氣确實不小。

薛東荏心動極了,摟着尤嘉的脖子,坐在尤嘉的胳膊上晃蕩着腿兒,嬌聲道:“小娘子,你可要好好伺候我,也不枉我把你從喜春閣借出來。”

尤嘉親了親薛東荏的嘴兒,把他抱回屋裏放在榻上。

照樣是拿口舌與雙手伺候薛東荏的前端與後穴,雙管齊下,弄得薛東荏是快感連連,渾身酥軟,幾乎在尤嘉掌心中化成了一灘水。

待他洩過一次後,尤嘉将他翻了個面兒,讓薛少爺趴在床上,又俯身上去,拿胸膛結結實實地壓着薛東荏的脊背。

尤嘉今年二十有五,是身形挺拔,肩膀寬闊,薛東荏才十七歲,比尤嘉矮了一個頭,體格也比尤嘉小了整整一圈。尤嘉壓在他的身上,正如泰山壓頂,将他的苗條身形完完全全罩在身下。

光是壓着還不算完,尤嘉還咬着薛東荏泛紅的柔軟耳朵,拿胯間火熱的一團肉物在薛東荏挺翹的臀部上暧昧摩挲,低聲道:“少爺今天能讓我進去嗎?”

薛東荏喘着粗氣兒,回頭看了尤嘉一眼,說:“你那玩意兒比手指粗太多了,我怕疼。”

尤嘉柔聲哄道:“少爺不信我麽?我不會弄疼你的。”

薛東荏稍作猶豫,又覺得正在自己臀上磨磨蹭蹭的那團火熱肉物實在是太過粗硬,心中有些害怕,還是搖了搖頭。

尤嘉頗感遺憾,但也不會強迫,又低頭吻住薛東荏的嘴唇,一邊與他口舌勾纏,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将那粗長的一根性器掏了出來。

薛東荏抖了一抖,尤嘉立即安撫住他,又慢慢将男根插入薛東荏的臀峰之中,再雙手抓住薛東荏的臀峰,像是揉面團似的揉來搓去,讓那兩塊豐美臀肉去擠壓自己猙獰勃起的陽物。

薛東荏尚且不知還有這種玩法,雖然明白尤嘉是在拿他薛少爺的屁股洩火,心裏卻不覺得排斥,乖巧趴在床榻上,任憑尤嘉大力搓揉他的屁股。

尤嘉見薛東荏并不反抗,更是情動,支起上半身來,急速擺動腰身,火熱陽物在粉嫩嫩的屁股蛋兒之間飛快抽插,一會兒便悶哼一聲,猛的洩出一滾濁液,全都落在薛東荏光裸的脊背上。

薛東荏只覺得背上一濕,被那濁液驚得渾身一顫。

尤嘉則喘息一會兒,待餘韻過去,便俯身将薛東荏背上精液悉數舔入口中。

他的舌頭溫柔而煽情,将薛東荏舔得又情動起來。

薛東荏轉過頭來,面紅耳赤地說:“你這小娘子也忒大膽了些,竟敢拿我亵玩,真是以下犯上。你是舒服了,我也要舒服。快拿手指插我後面,快點。”

尤嘉啞聲應道:“好。”

于是讓薛東荏跪起來,将臀部擡得高高的。

尤嘉拿舌尖舔濕了薛東荏的後穴,又探入食中二指,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薛東荏最喜歡被碰的地方。

只輕輕一按,便叫薛東荏腰身一軟塌了下去,伏在被褥間輕聲淫叫,又叫尤嘉再用力些。

如是兩人淫玩一夜,薛東荏被尤嘉弄得高潮疊起,恍若成仙。

天亮時,薛東荏才鑽進尤嘉懷裏沉沉睡了,直到晌午才起來。

薛東荏是年少貪歡,不知節制,尤嘉則對薛少爺有求必應,從不推脫。

兩人夜夜歡好,放縱聲色,幾日下來,薛東荏夜裏雖然精力充沛,但白日裏則是神思倦怠,哈欠連連。

靈娘也注意到薛東荏精神不濟,便要他多出門走動,別成日地悶在家裏。

薛東荏這才察覺到,自從得了尤嘉之後,他跟皇城裏結交的朋友們便再無來往,于是趁着這日天光正盛,薛東荏拉着尤嘉去朋友府上玩耍。

這朋友名字叫做李南生,是皇城的纨绔子弟,跟薛東荏意氣相投。

見薛東荏來玩耍,李南生熱情迎接,又喊來三兩好友,在春苑之中設宴款待。

衆人一邊賞春光一邊飲美酒,好不惬意。

李南生道:“東荏,你這幾日都在忙碌些什麽?怎麽不見你來飛星樓吃酒了?”

薛東荏飲了幾杯酒,雙頰粉紅,已是微醉,答道:“我近日在花街上尋得了一個美人,才叫我知道男風的妙處。”然後将在旁侍酒的尤嘉拉到身邊,頗有炫耀之意。

衆人瞧尤嘉相貌俊美,氣質淡雅,确實是個人物。

只是男娼一般都是十五六歲的青蔥少年,這尤嘉已經二十有五,早就過了最青春鮮嫩的年紀。再看他身板硬朗,比薛東荏還高了一個頭,實在不妙。

李南生笑道:“巧了,我最近也得了一對佳人,也拿出來給你們瞧瞧。”

薛東荏已是酒醉微醺,順勢倚在尤嘉懷中,迷迷糊糊地說:“那我們是得看看”

尤嘉見薛東荏不勝酒力,攬着他的肩膀,勸道:“少爺,天色不早了,要不回去休息罷。”

薛東荏在尤嘉懷裏搖了搖頭,頭頂發冠也歪倒了,烏黑長發蹭得尤嘉下巴發癢。他說道:“無妨,今日就在李兄家裏睡下罷,免得回去還要被姐姐唠叨。”

尤嘉別無他法,又舍不得放開薛東荏,便摟着他坐在酒桌後面。

那邊,李南生果真喚來了一對佳人。

衆人望去,只見那對佳人穿紗衣,戴寶釵,烏發雪膚,嬌美玲珑,更稀奇的是兩人的面容竟然一模一樣,原來是一對雙生姐妹。

李南生得意極了,道:“這倆姐妹名叫玉芙和玉蓉,這一枝并蒂玉芙蓉是不是将這春苑裏的花兒都比下去了!”

衆人大笑,李南生讓玉芙玉蓉歌舞助興。

姐妹倆歌喉悅耳,身段妖嬈。那些個纨绔子弟拍手叫好。

李南生更是驕傲,又命玉芙玉蓉賞景作詩。

這姐妹倆倒是頗有才情,須臾功夫便寫出了兩首工整小詩,當即在席間傳閱開來,引得在場衆人紛紛誇贊,就連薛東荏都說姐妹倆确實有文采。

那尤嘉讀了玉芙玉蓉的詩作,也自覺慚愧,一時黯然不語,只覺得自己除了床技之外身無長物,害得薛東荏在朋友前落了面子。

薛東荏敏銳地察覺到了尤嘉失落的心思,忙牽住尤嘉的手,悄聲安慰道:“不管旁人怎麽說,我都覺得你最好。你寫的詩情感真摯,也別有意趣。”

尤嘉勉強一笑,心中仍是黯然。

待酒席散去,尤嘉扶着薛東荏去廂房歇息。

薛東荏是腳步虛浮,醉眼朦胧,往床榻上一倒就不省人事,于是尤嘉又去廚房索要醒酒湯。

薛東荏此來,只帶了尤嘉一個人,尤嘉去了廚房,薛東荏身邊一時就無人照看。

卻說那李南生酒席間見薛東荏對玉芙玉蓉不屑一顧,還以為他是惺惺作态,便起了捉弄心思。

待筵席散去,李南生便遣雙生姐妹中的妹妹玉蓉去伺候薛東荏。

于是玉蓉趁夜來到薛東荏廂房。推門進來,見無人阻攔,便徑直入了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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