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你搖搖頭,拂去心中的疑惑,告訴自己是你想得太多。

“迪克?”伊芙琳露出奇怪的眼神。

“沒事。”你說,“先吃早飯吧。”

早飯後伊芙琳主動說有事先走,只剩下萊斯特和你兩個人。

“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萊斯特主動問道。

“應該沒有。”你意識到今天是周六,通常這個時候你們兩個都會在加班中度過,但今天也許可以是個例外。

“想出去走走嗎?或者只是窩在家裏?兩樣我都沒意見。”他聳了聳肩膀,而你仍然覺得眼前的景象并不真實。

“我還有點工作要做,我知道你也是。不如我們先完成手頭的活?”

“行。”他說。

不知怎麽,明明是你提出的建議,但你卻對他的淡然感到有些失望。這種相處方式似乎并不是你夢寐以求的那種。

你們一起收拾了桌子,然後各自坐在客廳裏處理文件,萊斯特還到陽臺上打了幾個電話,你們一起吃了午飯,然後他就跟你告別。

你把他送到樓下,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街角,心裏悵然若失。

這太平淡了。

你偷偷幻想過與萊斯特在一起的場景,當你終于告白成功,場面應該是“天雷勾地火”你們的手都沒法從對方身上挪開的那種,而不是“今天天氣不錯,我們一起工作吧”。

真是毫無浪漫可言。

但你還能抱怨什麽呢?癞蛤蟆可是吃到了天鵝肉啊!

周三下午,你再次拜訪了威爾森醫生。

“所以說,你發生了第二次漫游?”威爾森用這句話開始了你們的訪談。

“是的。”你感到有些難以啓齒,畢竟這并不是什麽光彩的經歷。

“你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嗎?”

“是的。”你說,然後艱難地敘述了一下事情經過。

威爾森點點頭,停頓的時間比之前長了一點,“那麽,你已經拿到了你的體檢報告?”

“嗯。感謝上帝,結果都沒問題。”你用雙手搓了搓臉,感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移開了目光,“有什麽方法能……我是說,防止這種事情發生嗎?”

威爾森停下了筆與你對視:“一般來說,沒有藥物對于分離症狀有特別好的療效。如果你感到抑郁和焦慮,這些症狀已經嚴重到影響你的生活,由于這些情緒可能引發症狀,我會建議你服用藥物,抗抑郁劑之類的,這可能會在很大程度上防止漫游複發。”

你點點頭,感到如釋重負,至少你知道還有最後一條路。

一般來說,除去剛清醒那幾天的驚慌失措,漫游後往往是你情緒最佳的時刻,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就像是一種解脫,一條出路,把你從難以面對的情景中解救出來,給你争取一點喘息和複原的時間。

但你知道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失去記憶,身處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甚至處于完全失控的境地,這種經歷你再也不想有第三次。

“現在,有什麽其他事情困擾你嗎?”威爾森博士對你展露了一個鼓勵性的微笑。

你立刻想到了萊斯特,但你現在還不想和心理醫生分享這個秘密。

威爾森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點,而他一向善解人意,沒有催促你坦白,而是溫聲說:“理查德,不必想太多,也別給自己太大壓力。我相信我們兩個一起努力,一定會搞定這一切的。”

他的笑容仿佛冬夜裏的一簇火焰,明亮而溫暖,你不由自主地——也出于迫切的希望——相信了他的話。

“謝謝你,道格。”

“不謝。那麽,今天的咨詢就到這裏?”

你從醫生的辦公室裏離開,回到人流穿梭交織的大街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紐約凜冽的寒風中捕捉到了那麽一絲春天的氣息。

也許是某種不知名的花香,或者某位漂亮女士的香水味。不管怎麽樣,它都使你焦灼的心情稍稍輕快起來。

與威爾森博士的治療進展十分順利,但與萊斯特的相處卻讓你迷惑不已。

夜場電影結束了,人群向外湧去。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毫無倦意,興致勃勃地邁向下一站——紐約可沒有睡眠。

你忽然拉住了身旁人的手,叫了一聲:“萊斯特?”

他停住腳步,微微睜大雙眼,朝你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

你只是沖他笑了笑,然後飛快地把他扯進一個隐蔽的角落裏。

“迪克,怎麽了?”他快速地瞟了眼周圍,然後将視線拉回到你身上,眼底滿是不解。

而你早在電影結束前半小時——也就是兩個主角滾床單時——就已經半硬了。

半夜爬窗,多麽大膽而美妙的主意!

“萊斯特,我想要你,就現在!”你壓低聲音說,慢慢向他靠攏,滿心滿眼都是那雙泛着微光的美麗藍眸。

“不,不能在這裏,迪克。”他露出不贊成的神色,伸手抵住了你的胸膛,“等到家再……”

剩餘的話語被你堵在了口中,你大膽地伸入他的口腔,舌頭舔過那一排整齊光滑的牙齒,然後輕輕勾住他的舌頭,迫不及待地交纏起來。

他剛剛吃了點爆米花,那種奶油的香甜味還在他的津液裏,你啜吸着,想要榨幹他口中的最後一絲甜蜜滋味。

你的雙手滑過他的肩膀和腰側,隔着褲子,抓住了那團沉甸甸的物事。他在喉嚨中沉吟了一聲,然後果決地按住了你的手,一翻身,将你壓在了牆上。

你們四目相對,視線膠着在一起,世界仿佛在這一秒安靜了下來,只有喘息聲清晰可聞。你難耐地扭動了一下身體,蹭了蹭他的下面。

他卻從糾纏中掙脫出來:“迪克,冷靜一點,這裏随時都可能有人經過的。”

你立刻反駁:“但誰會認出我們?或者有誰會在意?”

話一出口,就連你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但你迫切地想确認什麽。

确認什麽?這個念頭像一陣風,快得你根本抓不住。

你只是死死地盯着那雙眼睛,企圖從他的眼底抓住什麽蛛絲馬跡。

但那雙眼睛裏卻沒有迷醉的情欲,只有一片冷寂,真難想象你們看的是同一部電影。

他冷靜到讓你覺得自己是一個色情狂,或者一個性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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