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乖,都給你07.

兩人同時消聲,能感覺得出燕江流此時心情不太美妙。

他還真沒想到就是一口酒的問題,能讓兩人這個反應,他看都不看祁星闊,轉過頭跟何修奇低聲說話:“你不是說大佬不能惹嗎?”

何修奇護朋友熱血褪去,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麽,有些不敢看祁星闊,滿臉懊惱:“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為了朋友剛大佬,你該感動,聽聽你這看熱鬧的語氣,我剛才就該讓他把你帶走。”

“那你為什麽沒那麽做呢?”燕江流笑得眉目彎彎,完全不見剛才的冷臉。

何修奇看一眼又窩到沙發上打游戲的祁星闊:“我覺得他對你情況不對,不放心你跟他走了。”

“放心,我能保護好自己。”燕江流擡手捏了下鼻梁,不得不說他此時确實想走,這裏太鬧騰,喝過的那酒帶來的醉意總是一陣陣的,讓他腦子裏跟個被攪合的漿糊似的,一會清醒一會暈乎乎,讓人舒服不起來。

“你真不需要先回去?”何修奇看他動作,忍不住提醒,“我看過你喝的酒,酒精度較高,很容易讓人反複醉,你要感覺不舒服,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我自己能回去。”燕江流壓下帽子,不讓何修奇看見他的眼睛,“你在這繼續玩,開學前的放縱不能因為我随便沒了,路我記得,再不行打個車就回去了,你別擔心。”

他強壓下想吐的欲望,起身往外走,避開和人的接觸,看起來腳步非常穩。

何修奇眼睜睜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門口,想追上去又想到他那副不太跟人親近的樣子,只得算了。到底不放心,給他發去條消息,讓他有問題找自己,這才跟同學又玩起來。

玩不到幾分鐘,何修奇猛然驚醒,看向祁星闊坐的地方,那裏空空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祁星闊已離開,何修奇頓感不好,再一看吳浩初跟郭嘉佑還在,不太能确定祁星闊到底離沒離開,他想等等看,剛過兩分鐘,屁股火燒似的跳起來,抓住郭嘉佑問:“祁星闊呢?”

郭嘉佑跟人玩得正海,被這猛然一抓,有些迷茫:“老大?哦哦哦,他說有事先回去了,你找他啊?”

何修奇抓着郭嘉佑胳膊的手猛然一緊,根本不需要問祁星闊是不是在燕江流離開前走的,他也不需要追出去确認人還在不在,那必然是不在的。

何修奇瞬間氣急敗壞,先撥打燕江流的電話,那邊接的很快,他不等那邊出聲先快速說:“江流,你在哪?我看祁星闊也走了,你是不是跟他碰上了?給我發個定位,我去接你。”

“何同學真熱心,不過他現在恐怕回答不了你。”那邊回答的聲音是他熟悉的,卻不是燕江流的,是祁星闊。

“祁星闊,你把他怎麽了?”何修奇全然不知道自己這種語氣非常容易惹怒人,尤其說話對象是占有欲極高的Alpha。

電話那端的聲音依舊懶散,可能聽出已有不悅:“在何同學眼裏,我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他沒事,我會送他回去,你不放心等他醒了,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不給何修奇說話的機會,電話就此挂斷,何修奇瞪着通話已結束的屏幕,半晌說不出話來。

祁星闊還是那麽霸道強勢的校霸,哪怕只是簡單的通話,依舊不減氣勢。

何修奇想到這,更鬧心了,燕江流怎麽辦?!

何修奇不該擔心燕江流該怎麽辦,而是該擔心祁星闊。

祁星闊先燕江流一步離開包廂,走到KTV門口,看見有個自動販賣機,想買罐果汁喝。包廂太熱烈又無聊,真正能讓他提起興趣的人又不理人,倍感無聊的祁星闊打算離開,也就離開前買罐果汁的功夫,讓他感興趣的人慢吞吞下樓往這邊走過來。

兩條筆直長腿看起來沒多少力氣以至于腳步輕浮,身形有些飄,被帽子擋住看不清神色。

但祁星闊看見對方裸露在外仍然嫣紅的肌膚,知道這人怕是還醉着。

還醉着的人怎麽跑出來了?祁星闊往燕江流身後看一眼,沒看見何修奇的身影,這是要自己回家?

祁星闊覺得自己不該多管閑事,想先一步走開,察覺到有人的燕江流擡頭看過來,一看見他,燕江流便露出奶兇奶兇的表情。

“是你。”

他這一說,祁星闊反而不走了,抿唇輕笑:“是我,怎麽了?”

“你——”燕江流神色一變。

在他臉色變完,一手搭在自己肩膀再彎腰的那刻,祁星闊就覺得不好,想後退的念頭沒能快過燕江流的動作,濃烈的酒味從自己身上飄起來,祁星闊臉青了。

埋在祁星闊身前的人抹了把嘴,擡頭看見對方鐵青着的俊臉,忽而笑開了,眼眸彎得像月牙兒:“你來得剛剛好。”

祁星闊看了眼濕掉的衣服,擡眸跟月牙兒對上,神色稍霁,露出慣見的笑容:“你說我該怎麽跟你算賬?”

“算什麽賬?”燕江流暈乎乎的問,這會兒天暈地旋,祁星闊的臉由一張變多張,跟萬花筒似的,轉得他難受,只得閉上眼睛喃喃,“我什麽都沒做,能不能別動我尾巴啊。”

祁星闊看他閉上眼睛皺緊眉頭,很難受的樣子,嘴巴還不停的小聲叭叭,聲音太小聽不清,只得擡手搭在他肩頭,想湊近:“什麽?”

“別碰我!”燕江流倏然睜開眼睛,一把揮開祁星闊的手,眼睛瞪得圓圓的,裏面滿是驚恐和害怕,甚至後退小半步,不過片刻,他又閉上眼睛往前走上一大步,頭栽倒在祁星闊鎖骨處,“我想睡覺,別吵我。”

祁星闊讓他短時間內兩副面孔震得沒動作,等安靜下來,只剩下一個醉倒的小酒鬼和還在琢磨的自己。

“燕江流?”祁星闊沒碰他,只垂眸低頭靠近離挺近的耳朵,聲音輕到忽略不計,“你家在哪?”

躺在他鎖骨處的小酒鬼理都不理,兀自睡得香甜,大概是把他當抱枕,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跟倦鳥歸巢的小動物似的,含混着話蹭了蹭,柔軟的發絲撩過他的脖頸,滾燙的臉頰蹭開衣領,貼在他的鎖骨上,連帶着他的肌膚也跟着熱起來。

“你不說話,我只能把你帶回家了。”祁星闊任由人抱了會,在引來更多人觀看前,像是說服自己,“畢竟我不知道你家在哪。”

睡過去的人全然不知他的自言自語,半點反應沒有。

祁星闊嘆了口氣,認命将人抱起來,走到路口攔住懸浮車,上車後他打算将燕江流放到沙發上再付錢,誰知燕江流扣在他脖子上的手死活拉不下來,像鎖住了似的。

祁星闊再次嘆了口氣,覺得喝醉的轉學生就是他的克星,他放棄掙紮再次将人抱起來,去駕駛區域刷錢輸入目的地。

車子飛快動起來,祁星闊抱着人走到沙發邊坐下,就着別扭姿勢,他打量起懷裏人。

還沒看一眼,燕江流的智能機跳個不停,他看一眼,何修奇。想了想祁星闊接了,談話不融洽挂斷後他嗤笑一聲繼續看人。

小酒鬼生得好,穿得也好,脾氣不太好,卻很吸引人,尤其對他而言。

抱人的手有些酸,他嘗試松開,發現燕江流依舊睡得香甜,一動不動宛如小豬,看見人這麽乖,祁星闊半晌一笑:“真好騙走。”

細想半下午發生的事,祁星闊忍不住捏了下鼻梁,要命,他什麽時候對一個人關注這麽多,忍耐度這麽高?

又想到玩鬧的那個吻,他的視線落在燕江流唇上。

其實那時候他用帽子擋住,是不想被人看見他親了自己的手。之所以答應燕江流繼續玩,是不想讓人糾纏,他看出燕江流醉了,醉得死揪着他不放,真不答應,燕江流估計會纏他一晚上。

他不喜歡被人纏,尤其還當着那麽多人的面。

思緒飄得有點遠,等回神時,懸浮車停下了,目的地已到。

祁星闊不費力氣的将燕江流再抱起來,往家門口走。

這時祁星闊慶幸起他是一個人住,否則驀然帶個醉酒同學回來,可能要應付父母好一會兒。

瞳孔驗證進家門,他想了想将人放到客房,那兒床大,随便燕江流滾,到把人放下時候,祁星闊犯了難,還是拉不開手,他費半天力氣,沒能拯救出自己的脖子,反而弄出一身大汗。

他雙手撐在燕江流的身側,近距離飽受對方的美顏暴擊,看久了看出些許異樣來。

燕江流很白,頭發不是純黑,眼尾相較于別人有些上挑,睫毛很長很濃密,五官極為精致漂亮,真不像Alpha。

他的手忽而落在燕江流的脖頸上,試探性往某個地方觸去。

找到了,他幾不可見蹙眉抿緊唇。

“你在幹嘛?”有些醉意混着鼻音的聲音響起,将祁星闊驚回神,驀然跟燕江流迷茫的眼睛對上,他心裏頓時如火燒起來,熱烈又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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