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乖,都給你33.
“問什麽?”燕江流丢下書包,疑惑地問。
“沒什麽,他讓我問你數學學到哪了,看能不能一起補課。”祁星闊胡亂編出個理由,似不經意看裴疏清一眼。
裴疏清由衷感到好笑,這些年來能讓祁星闊小心翼翼不敢問的,他現在只見到燕江流一個。想到還沒到手的東西,他語氣帶着些許暖意曼聲道:“他數學不錯。”
這還是燕江流第一次知道祁星闊學習近況,上次聽何修奇說祁星闊學習根基挺好,至少比他要高,此時聽見裴疏清的肯定,他有了危機感。
第一次摸底考試沒多少天,照現在的學習速度,想贏過祁星闊有點難啊,不知道裴老師有沒有揠苗助長的辦法,燕江流打算吃過飯問問。
“小同學,學得怎麽樣了?”祁星闊問。
燕江流從書包裏翻出數學題集,擡眸輕飄飄掃過去:“不告訴你。”
裴疏清輕笑出聲,惹得祁星闊看一眼。
還挺有脾氣,不告訴他,他不會看嗎?
他基礎遠比燕江流想的要好,同張桌子隔不了太遠,祁星闊随着燕江流翻看書頁跟着看了幾題,估摸出小同學的學習進度,不由得嘆了口氣,初中數學,到時候他是不是得放水到總分不到三位數,才能讓小同學贏,該怎麽放,放哪裏,成為祁星闊新一輪頭疼問題。
“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肯定贏我了?”燕江流看不上幾頁,忍不住問祁星闊。
祁星闊也摸了本五三模拟試題出來,聞言神色略有些微妙:“沒那麽肯定。”
“最好沒有。”燕江流嘀咕,瞧見對面複習書的名字,下意識翻看自己的,對方高中,自己初中,真是好大一條鴻溝。
他距離跨過那條鴻溝還有不到二十天,還是不夠努力,他想。
一桌三人,兩個刷試題,一個時不時幫兩人檢查,時間過得很快,晚上七點,飯菜上桌。
燕江流接過喬治遞過來的飯碗:“喬治,你最棒。”
Advertisement
喬治這次的笑容不再是官方禮貌,而是有些真心,給祁星闊和裴疏清也盛了飯,這才端着碗坐在一旁。
晚餐确實如喬治說的,不僅有油爆大蝦更有一條肉質鮮美的紅燒魚,燕江流看見魚,眼睛都亮了。
祁星闊視線在他臉上多停留幾秒,拿過桌上一次性手套戴上,低頭剝蝦。
燕江流是有魚忘了蝦的人,就着半條魚吃了一大碗飯,中間讓喬治盛飯時,對面推過來一個小碟子,上面堆滿蝦仁,完整又漂亮,他咽了口口水,看向祁星闊,語氣有些不敢信:“給我?”
“嗯,吃吧。”祁星闊寵溺道。
燕江流伸出手捏住碟子邊緣端到自己面前:“那我不客氣了,謝謝你。”
祁星闊低笑了聲,擡眸對上喬治危險又忌憚的目光,勾唇露了個天真無邪的笑容,剝個蝦而已,別緊張。
喬治頓時覺得碗裏飯不香了,祁星闊跟燕江流說的不一樣,也跟資料裏呈現的不同,對方有心機有膽魄,對燕江流心思也不一般。
裴疏清将在座三人神态收入眼底,着重留意喬治,內心嘆息,祁星闊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喬治作為聯邦政府代表,都敢輕易開罪,祁星闊難道不知道燕江流的行蹤都會由喬治上報嗎?如果喬治有心拆散,燕江流恐怕會很快離開這裏,到時候他連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盡管不知道聯邦為什麽保護一個不谙世事的少年,但裴疏清莫名覺得政府不會希望燕江流自主選擇伴侶,他覺得該在這件事上給祁星闊提個醒。
裴疏清看着看似眼觀四路,實際只盯着燕江流的祁星闊,這喜歡都寫在臉上呢,喬治只要不瞎,絕對看得清楚,傍晚争執時他的言論徹底站不住腳,以後得換個說辭了。
晚飯在這詭異氛圍內結束,喬治負責善後,裴疏清帶着兩位學生進了書房。
平時茶幾那塊只有燕江流一個人使用,堆放的抱枕玩具比較多,今天有祁星闊加入,那些東西只能挪個地方。
祁星闊捏着個人魚形狀的抱枕不撒手:“這我一會能帶回去嗎?”
“不行。”燕江流剛坐下,看見祁星闊手裏的抱枕,二話不說傾身去搶,“這是我最喜歡的,你不能拿走。”
祁星闊手一揚,将抱枕舉高,笑起來說:“我也挺喜歡的,要麽讓我帶抱枕回去,要麽讓我帶你回去,小同學,考慮下呗?”
燕江流一心想奪回抱枕,坐着夠不着,站起來總行了,他猛地撲過去:“不考慮,人和抱枕都得給我留下。”
祁星闊抓着抱枕接住人,将人扣在懷裏:“讓我留下?”
“你想得美。”燕江流手腳并用要從祁星闊懷裏爬起來,“快還給我。”
“不能給你。”祁星闊用力不讓他起來,“還記得我說過你要是投懷送抱三次,我就當你喜歡我了?”
燕江流愣了愣,被這話說的連忙看兩人姿勢,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他的心不受控制亂跳,聲音也透着慌亂:“別胡說,你把抱枕還我,我要刷題了。”
“真沒有?”祁星闊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微乎其微,他手上力道微松,讓燕江流成功掙開,逃似的溜回自己位置上,臉頰微紅,拿筆的手微微顫抖,怎麽看怎麽像被剛欺負過,祁星闊眯了下眼睛,來人呢?
“你兩這是鬧什麽呢?”裴疏清端着水杯進來,看跟一地雞毛似的玩具抱枕,按了下額角。
“給我挪地方呢。”祁星闊回答。
“坐着刷題吧,大少爺。”裴疏清說,“這些東西我收拾。”
有裴疏清這句話,祁星闊自然不會再起來接着弄,視線轉向垂眸算題,長睫毛抖動個不停的小同學,剛才的問題沒有答案,有點兒遺憾。
不過總會有機會得到答案的,祁星闊将人魚抱枕墊在腿上,手肘壓着翻書刷題。
燕江流偷偷摸摸看祁星闊好幾回,沒得到反應,這人是不是故意的,非要搶他的人魚抱枕,那可是以他的模樣量身定做的!
好氣哦,還搶不回來!
燕江流氣鼓鼓繼續刷題,到底是過來一起補課的,還是當流氓的?
他在心裏念個不停。
祁星闊的耳朵毫無征兆的燙起來,有越來越燙的趨勢,盡管有科學依據解釋這種現象,祁星闊還是歪了下思緒,想到一句迷信俗語,耳朵這麽燙,是有人在心裏念叨,能這麽強烈惦記他且念叨的,符合條件的貌似只有一個,他看向鼓着臉頰有些像河豚的小同學,忍不住低頭笑了。
裴疏清收拾東西的同時注意這對學生的動向,不期然發現祁星闊的小表情,暗自無奈搖頭,栽了。
一晚上燕江流都沒怎麽跟祁星闊說話,開口必定是請教裴疏清題目,多一個眼神都不給祁星闊。
祁星闊不急,有耐心慢慢來。
被迫捧起狗盆的裴疏清,豎起厚重書本擋在眼前,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補課到十點結束,結束時祁星闊收起書本和文具,順手将人魚抱枕塞了進去,目睹全過程的燕江流欲言又止,見祁星闊輕挑眉,他扭頭氣呼呼不理人,當着裴疏清的面,他不好跟祁星闊鬧得不像樣。
裴疏清自覺瓦數偏高,找借口将自己摘出去:“我出去打個電話。”
等裴疏清走出書房,燕江流倏然起身沖祁星闊奔過去:“你怎麽能帶回家?”
“為什麽不能?”祁星闊擡高手,低頭看跳起來想夠書包的燕江流,故作不解道,“我看這個抱枕人魚可愛又漂亮,喜歡的不行,想帶回家放在床上,天天能見到,小同學,這麽小氣呢,一個抱枕都不舍得給?”
燕江流讓床上兩個字戳中死穴,曾幾何時,他也躺在祁星闊的床上,蓋着對方的被子,呼吸間都是讓他喜歡的信息素,畫面太容易引起绮思,燕江流後退幾步,放棄掙紮小聲說:“那你對它好點。”
祁星闊放下手從書包裏拿出人魚抱枕,看他緊張表情,想了想把抱枕舉到面前,親了親人魚臉頰:“是這樣對它好,早安晚安各一次?”
“你!”燕江流要瘋了,臭不要臉!
“我怎麽了?”祁星闊忍笑問,“不是你讓我對它好點嗎?”
“我怎麽沒見你對人好是這種表達方式?”燕江流臉紅成祁星闊心裏最喜歡的顏色,撩得校霸心癢癢。
心癢難耐得校霸擡手制住小同學,手指發燙落在他腺體上,輕輕碰了碰,柔軟觸感讓他舒服的眯起眼睛,放松身體不再亂跑,祁星闊俯身緩緩貼近,聲音壓低透着誘惑:“想讓我對你這樣?”
燕江流說不出話來,如此近距離觀察祁星闊的唇不是第一次,上次KTV玩游戲的時候,他也這麽看過,盡管當時醉意朦胧,可畫面感記憶猶新,那天的場景漸漸和眼前重疊,這一次祁星闊還會親自己的手指嗎?他迷糊想。
“你不說話,我當你默認了。”祁星闊聲音輕不可聞道。
燕江流眸光迷離,深藍色若隐若現,黑色發絲隐隐呈現出銀色,祁星闊一眼看見,唇線繃緊成直線,不是很想停下來,想到門外和樓下的兩人,祁星闊深呼吸拉開距離放開燕江流。
“不逗你了,我得回去。”祁星闊啞聲道,指指包裏的抱枕,“這小東西我帶走了。”
燕江流感覺剛才的自己有點奇怪,被祁星闊靠近按住腺體,再稍微撩撥,他就不可思議的聽話,想露出發色和耳朵,跟祁星闊再近一步親近。
這是種很奇怪的心理,他不确定是什麽,有些失控,有些難以自控。
過往的十七年裏,沒發生過這種事。
他有些恍惚和擔心,難道他病了?
“想什麽呢?”祁星闊說完話,見小同學沒反應,擡手捏捏他臉頰。
“沒什麽。”燕江流說,報複性反捏祁星闊的臉,“有的臉頰不能亂捏,懂嗎?”
“捏了要負責?”祁星闊似笑非笑問。
這話讓燕江流想到人魚耳朵被捏的下場,閉閉眼睛有些腦子疼:“快滾。”
“滾之前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祁星闊已經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回身看他。
燕江流擰眉:“什麽?”
“明天你要跟何修奇還有蘇格一起爬山?”祁星闊問。
“蘇格是誰?”燕江流茫然問,“我是答應跟何修奇爬山。”
“明天早上等我一起。”祁星闊拉開門往外走,“等不到我就先走的小同學,是要挨懲罰的。”
燕江流追出去,對祁星闊如此威脅的話做抗議:“何修奇約的我,帶你幹什麽?”
“你帶我去,我任勞任怨。”祁星闊抛出誘惑力極大的條件,沖燕江流彎眸笑了笑,“怎麽樣?”
燕江流眸光微閃,非常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