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乖,都給你56. (1)

說到成年,燕江流不由得想到祁星闊的生日,仔細算來不足一月,祁星闊就要滿十八周歲。

“我昨晚看了論壇上蘇格對你表白的視頻,很多人都在說你冷酷無情。”

祁星闊感覺身體裏那股勁下去的差不多,稍稍放開小同學,聽他說起這件事,大概知道他為什麽半夜過來爬床,低笑道:“我又不喜歡他,沒必要和顏悅色,更沒必要慣着他。”

燕江流擡眸定定的看着祁星闊,半晌驀然輕笑:“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了?”祁星闊問,見他手撐住床要起身,俨然不回答自己問題的模樣,心裏使壞,手一用力把人拉了回來,“不回答問題就想跑?”

“不告訴你。”燕江流推了一把,趁機逃開跳下床,“我先回房間洗漱,等會應該能回家。”

人都跑了,祁星闊也沒起床追的意思,目送小同學做賊似的溜到門口,開門探頭左右看看,回頭沖自己擺擺手,再順着門縫墊着腳走的小模樣,祁星闊唇角怎麽都壓不下來,小同學怎麽可以可愛到這種份上,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祁星闊再度卷進被子裏,嗅着小同學留下來的香味,半眯着眼眸打開學校論壇。

燕江流順利從祁星闊房間出來,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隔壁顧闖的房門突然開了。驚得燕江流頭皮炸了一下,僵着臉扭頭看過去,正落入顧闖疑神疑鬼的眼神裏。

顧闖:“小江流,你這大早上去哪了?”

“沒去哪。”燕江流努力控制眼神不往祁星闊房門口飄,“我還有點困,再回去睡一會,你別打擾我。”

顧闖喊都沒喊住他,總覺得他話說的慌張,表情也跟天要塌似的,疑惑的撓撓頭,現在應該沒多大事兒才對,他怎麽那樣?

偷跟祁星闊睡一晚的事差點被人發現,燕江流背靠房門,緊張感一刻沒下去過,聽見房門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他心裏一松順着門板滑落坐在地上:“這種事真不能做,對心髒不好。”

雖然跟顧闖說要多睡會兒,但是燕江流還是準時出現在一樓會議室。

當他站到葉淮西面前時,惹得葉淮西多看他幾眼,再漫不經心看一眼低聲跟祁奈說話的祁星闊:“昨晚睡得好嗎?”

“好。”燕江流心不在焉的回答,有祁星闊在,怎麽可能不好?比他在家睡的還舒服,一覺到天亮。

葉淮西覺得小人魚可能沒聽懂話裏意思,索性直白道:“我并不建議成年前你和他過分親密。”

要知道很多事都是親密着就出來了,葉淮西看在小人魚年齡還不大的份上,好意提醒。

燕江流點頭,點到一半咂摸出點別的味道,臉頓時紅了,結結巴巴解釋:“其實、其實不是葉将軍想的那樣,是、是我心神不寧,需要他信息素……”

葉淮西聽明白了,原來是對祁星闊信息素上瘾後,瘾來了。

聽明白的葉淮西抿緊唇,要說Omega對Alpha信息素上瘾這件事倒不是沒解決辦法,只要讓Alpha留個臨時标記就好,可這樣也不是長久之計,要知道臨時标記最多三次,多了更渴望別的不說,還會讓Omega徹底依賴上Alpha,只剩終身标記一條路可走。

葉淮西明白燕江流和祁星闊的感情,畢竟兩人沒成年,性情沒定下來,再說他也不推崇這種解決辦法,只能再和祁星闊聊聊,為了燕江流的健康。

“先去吃飯,吃過飯祁奈會送你們回家。”他說。

燕江流總覺得剛才那兩句話後,葉淮西淡然神态有些崩壞,像是被煩惱纏繞,他不确定是不是和自己有關,就有些不安。

懷着這份不安,他跟祁星闊及顧闖去吃早飯了。

吃過早飯見到祁奈,燕江流的煩惱不見了,能回家重獲自由是他最高興的事,扭頭想跟祁星闊說話,結果發現人不見了,身後只剩下個抱臂看他的顧闖,祁奈站在欄杆那邊打電話,時不時看他們一眼。

有早上差點被撞破夜出偷進人房間的事在,燕江流面對顧闖,多少不太自在。

“小江流,今天送你回去後我就得走了,臨走前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顧闖幽幽道,這趟來的真虧,弄丢內定伴侶就算了,還沒打過搶人的祁星闊,給他內心留下多大的創傷,需要聽點好話才能撫平。

被那雙充滿希冀的漂亮眼睛注視着,燕江流腦抽道:“以後別見人就喊未婚夫,會挨打。”

顧闖:“……”

“我現在能确認你跟祁星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顧闖說,“沒能讓你喜歡,大概是我腦回路不夠抽。”

“拐彎抹角罵誰呢?”燕江流兇巴巴道,“顧闖,你再這麽滿嘴跑火車,小心将來單身。”

顧闖頗為稀罕的看着牙口伶俐的小人魚,憋笑道:“行,小爺會讓你看看什麽叫實力!憑實力彩旗飄飄。”

燕江流一句話不說,就那麽看着吹牛的顧闖,直把人看得轉開視線,略暴躁嘀咕:“還真不信我。”

“我要是他,也不信你。”不知道去哪的祁星闊回來了,走到燕江流身邊,拍拍人的肩膀,“回家了。”

“想說點壞話的我真不容易。”顧闖感嘆一句。

那邊打電話的祁奈也往這邊走過來,像是沒感覺出三人間奇怪的氛圍:“走吧。”

不管出行如何,低調和安全都是首要,祁奈領着三人坐上毫不起眼的普通懸浮車,去新家的路上,祁奈視線沒離開過全息屏,看得出來貴人事多繁忙,讓祁星闊在旁默默看了好久。

祁奈面不改色由着大侄子看,約摸把人耐性耗的差不多,慢悠悠收起全息屏:“有什麽想問的?”

“你也跟着他們回去?”祁星闊問。

祁奈既然來這裏,肯定知道裴疏清的情況,幾年不見念念不忘的前男友,怎麽說也要見見吧?

看祁奈的樣子,好像沒這方面的意思,那自己先前幫裴疏清的忙就不算成功,有點難辦啊。

“我還得在這做收尾工作,不久後得和帝國來的使團談談補償的事,暫時不會回去。”祁奈說,“再說,過段時間是你成人禮,我這個做叔叔的再不靠譜,你成人時候我總得在。”

祁星闊愣是從這段話裏聽出點冠冕堂皇的味道,他冷眼看着把自己塑造成個慈愛叔叔形象的祁奈,直接戳破:“是不是裴老師沒見你,你想留下來磨人家?”

祁奈絲毫沒有被親侄子拆臺的尴尬,看一眼看戲的顧闖和燕江流,幹脆道:“我是有正事,不是你說的那樣。”

祁星闊哂笑,現在嘴硬,別到時候見到人,慫的比誰都快。在他年少記憶裏,祁奈見到裴疏清走不動路的畫面數不勝數,這會兒能正兒八經說這話,就仗着裴疏清不在眼前。他和燕江流搬去新家,那作為家教老師的裴疏清想必會一起,再過幾分鐘,看祁奈的表演。

燕江流聽祁星闊那話,怎麽覺得祁奈和裴疏清關系非同小可,像是曾經有過一段。

他不禁回想裴疏清來到他家後的情況,沒想出什麽,再看祁星闊的表情,好像将有戲能看,他思緒跑偏,裴疏清會和祁奈在一起嗎?

湖泊港到新家稍遠,要穿過大半個萊城,等到萊城隐秘式軍事基地後,已經上午十點,有祁奈在,懸浮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開到基地內靠後的別墅區,祁奈像是對這裏很熟悉,進來後手動操控,車在靠東的獨立別墅院落前停下。

祁奈停好車子:“到了,下車吧。”

車門緩緩打開,三人依次從車裏下去。

燕江流看見新家沒多大感覺,搬家太多次,走到哪都不新鮮。祁星闊和他感受差不多,左右是個睡覺的地方,等高考結束前往塞伯坦,又要換個新家。

相較于兩個真正在這裏住的人,顧闖表現誇張了些:“這也太好了,不僅有花園還有游泳池,秋千玻璃花房,啧,我爸真把你們照顧得太到位,我好醋啊。”

祁星闊不說話,走到祁奈身邊,叔侄兩先上前按門鈴,留下燕江流對着顧闖:“你覺得好,要不你也留下來?這房子看着很大,多你一個也住得下。”

“我也想啊,這不是導師和我爸不允許嘛。”顧闖說。

燕江流眯眼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我就是知道他們不允許,才故意這麽說的。”

顧闖瞪大眼睛,見他得意洋洋的往門口走,實在有些過分:“小江流,你是真的喜新忘舊,沒認識祁星闊前,你可不是這麽對我的!”

“你就當那時候我瞎吧。”燕江流沒好氣說,虧顧闖還有臉提起以前。那時候他初到聯邦,對周圍幾乎可以說一無所知,性子單純的可怕,別人說什麽,他嘴上不說相信,心裏多少會信那一丢丢,再去求證,因此鬧出過不少笑話,其中數顧闖貢獻最多。

也是因為顧闖,才讓他短時間內分辨出真假,到萊城後又被祁星闊東哄西騙的,揠苗般助長,愣是彌補他十幾年裏缺少的見識。

他想的太入神,差點撞上等在門口的祁星闊。

祁星闊伸手扶住他:“想什麽呢?”

“想午飯吃什麽。”燕江流胡扯,猛然想起今天是周一,他抓緊祁星闊的胳膊,“咱兩今天是不是曠課了啊。”

“讓喬治幫你兩請過假,吃過午飯去上課。”祁奈說,目光遙遙看向開門出來的人,露出燕江流沒看過的溫柔神色。

燕江流後知後覺順着看過去,正對上裴疏清淡然看過來的目光,哦豁,有戲看了嗎?

裴疏清過來打開大門,像沒看見眼裏只有他的祁奈,溫聲對祁星闊和燕江流說:“你們回來了,喬治出去采購食材,很快回來,快進來吧。”

燕江流看祁奈略喪的臉,忍笑問:“裴老師,你還會繼續給我補課嗎?”

“嗯,到你高考結束我都在。”裴疏清說,看見顧闖時候,他眉梢染上笑意,堪稱笑容滿面,“二皇子,好久不見。”

“沒想到裴博士在這,要是知道我就把做到一半的實驗帶過來了。”顧闖遺憾道。

裴疏清微笑:“沒事,你回去後也能問我。”

“那怎麽一樣呢?”顧闖故意拖長調子,去看傷心沉默的祁奈,心裏暗笑,“當面教學更有利于解決問題。”

“別讓你老師聽見,他會不高興的。”裴疏清啞然失笑,再次招呼三人進去。

燕江流三人想看戲,嘴上答應進去,腳步卻放得很慢,耳朵豎起來,想聽聽兩人說什麽。

裴疏清單手搭門,一手懶懶插兜,看着傻站的祁奈,笑容微斂:“進來吧。”

祁奈剎那笑起來,湊在裴疏清身邊進了門。

燕江流&祁星闊&顧闖:這還是他們常見的那位機敏過人、讓別國在談判桌上聞風喪膽的大外交官嗎?

本來祁奈笑得就特別開心,哪怕裴疏清一句話沒和他說,他也能自嗨到上天,結果扭頭看見三個少年同款嫌棄表情,神色自若:“看什麽?沒見過怕媳婦的男人?”

裴疏清看都不看祁奈,領着三人進屋:“剛搬的家,只有白開水。”

飲料之類的還沒整理出來,都是喬治弄得,裴疏清不太清楚。

祁奈很捧場:“只要你給的,白開水都好喝。”

三個少年再次同時齊刷刷翻了個白眼,沒見過這麽狗腿的男人,也虧裴疏清沒給好臉色,這要再給好臉色,祁奈的形象得一落千丈,那他三人真沒法再直視這位外交官。

裴疏清也有點沒臉看祁奈,進廚房給四人倒杯水端出來,按照喬治先前說的叮囑道:“你兩的房間安排好,東西沒搬過來,放學後得先回去拿東西。”

燕江流的房間不讓外人進,祁星闊單純因為他們沒法進。

“還有……”裴疏清說到祁奈,話音頓了頓,“你的房間也安排好,所需東西得你自己買。”

祁奈這次沒像剛才表現的憨,勉強找回些面子:“嗯,我會妥善處理。”

裴疏清颔首,客廳內就此沉默下來,三個少年一直沒說話,見他們兩也不說話,你看我我看你,齊刷刷看向兩人。

裴疏清近三十年裏就沒怕人看過,更何況是三個少年的,坦然到不行,祁奈更不用說,做外交官最重要的就是臉皮厚,別人盯着看是常有的事,祁奈根本不在乎。

“那個什麽,我爸在催我回去。”靜谧中,顧闖舉起手腕上的手環,“你們聊,有時間我過來看你們。”

“要我送你嗎?”裴疏清問。

顧闖擺手:“不用,我爸派來接我的車就在門外,下次見。”

顧闖的華麗退場沒能讓安靜熱烈起來,反而更透着些許詭異,燕江流和祁星闊都不是個願意做電燈泡的人,靜坐幾分鐘後,燕江流先問:“裴老師,我的房間在哪?”

“三樓朝陽的那間。”裴疏清放下水杯,起身打算幫他領路,“我帶你去。”

“不用不用,我讓祁星闊陪我去,他方向感好。”燕江流扯着祁星闊跑得比兔子還快,一溜煙跑上二樓,再看人影都沒了。

這是在給他們創造獨處的機會,裴疏清和祁奈心裏跟個明鏡似的,然而兩位心裏有數的當事人,靜坐幾分鐘,誰也沒動,急得藏在樓梯拐角處的燕江流腦門要上火。

“你說他兩是不是察覺到我們沒走遠?”燕江流聲音很輕的問。

祁星闊幾不可見搖頭,手指拂過他唇,讓他別說話,指指客廳,繼續聽。

燕江流讓這一手來得耳朵根燒起來,猛地轉頭看向客廳,不敢再跟祁星闊說話。

客廳內靜默的兩人在把人急死前,終于有了動靜。

祁奈無奈問:“是不是這麽幾年不見,你還是不願意和我說話?”

裴疏清的語氣和平時沒兩樣,都是溫和坦然的:“祁外交官說的哪裏話,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談不上願不願意。”

“那你的意思是要把咱們的過去抛開不要了,連帶把現在的我也給扔掉?”祁奈問。

裴疏清輕笑道:“都說是過去,就是用來懷念的,至于現在,我和祁外交官就是點頭之交,不存在扔不扔掉。”

“點頭之交?”祁奈重複問。

裴疏清沉默片刻,輕輕點頭。

下一秒裴疏清眼前一花,失重感驟然而來,他被祁奈扛在肩頭,好幾年沒嘗試過的野蠻行徑讓他沒忍住呵斥:“祁奈,放我下來!”

“行,等進房間我就放,給過你機會,還非說點頭之交,我就讓你知道點頭之交和我的區別。”祁奈的聲音透着陰狠,聽腳步聲是往後面去了。

燕江流表情變了變,長腿一跨要下樓,被祁星闊伸手抓住,低聲急切問:“做什麽去?”

“你聽不出來你叔要打裴老師啊?”燕江流回手扒拉祁星闊的胳膊,“咱兩不去看看,裴老師會不會被打很慘啊,你叔叔看着不兇,我總覺得裴老師打不過他!”

祁星闊表情詭異一瞬,最後歸于忍笑,拉不住小同學,只能伸手把人抱回來,邊往三樓樓梯上推着走邊輕聲給他解釋:“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裴老師是我叔的初戀兼前男友,四年前因為裴老師要去帝國學習,而我叔不同意産生分歧,冷戰到分手。雖說四年不見,但我知道他們雙方心裏還有彼此,嘴上說着兇了點,等沒人時候還不知道會怎麽膩味,你別上趕着吃狗糧了,行嗎?”

“真的?”燕江流将信将疑,他看得出來兩人确實像有過一段,但都四年沒見,又是因為鬧脾氣分手的,真不會大打出手?他對感情淺薄的了解無法讀懂情侶的相處模式,左思右想還是不放心,“你不會是哄我的吧?”

祁星闊看他擔心的樣子,沒忍住笑起來:“真這麽擔心裴老師?”

“這不是白問嗎?”燕江流站直身體自己上樓,神色還有些挂念,“裴老師對我很好,就算是你叔叔,他要敢對裴老師動手,我也會讓人教訓他。”

“他要真對裴老師不好,我第一個不放過他。”祁星闊揉揉他的腦袋,含笑問,“知道為什麽我不讓你下去打擾他們嗎?”

“我哪知道。”燕江流說,“我就覺得你叔在欺負人,你在幫他守門不讓我救裴老師。”

小同學怎麽還是那麽單純啊,祁星闊雙手捧住他的臉,讓他好好看自己,語氣很低很溫柔:“那萬一你沖進去看見他們在親親,你怎麽辦?”

燕江流愣了下,眼眸裏的光散了一瞬,接着被驚愕和害羞鋪滿,掌下的溫度漸漸升溫,臉紅又燙,還有點後退的感覺。

“你說是不是大煞風景?”祁星闊不讓他退,好好給他說道理,“他倆互相惦記着,就差個獨處機會,燕寶乖,別去打擾他們,你這不是有我呢,還想顧着別人?”

“我沒想。”燕江流扣住祁星闊的手腕,努力從對方魔爪裏拯救出臉蛋,略不自在道,“那我們什麽時候下去?”

“等喬治回來。”祁星闊越看他害羞越想欺負,慢慢逼近,将他逼得步步後退,直到後背靠在牆上,被祁星闊壁咚住,姿勢暧昧,氛圍甜蜜,祁星闊尤覺得不夠,俯身靠近,幾乎要貼上他的唇,“燕寶,這時間還長,要不要我們做點其他的打發打發時間?”

“做什麽?”燕江流看着眼前的唇,思緒亂起來,不由自主地跟着祁星闊的話題走。

祁星闊捏捏他的臉:“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燕江流捂住被祁星闊碰過的地方,有點燙,像是被祁星闊的溫度灼傷,他喉嚨輕動像行走在沙漠中幹涸好幾天的人,渴望被再碰碰:“我,你聽我的吧。”

如果讓祁星闊聽他的,那他就可以為所欲為,讓祁星闊做什麽,對方都不能拒絕。

祁星闊看見小同學強勢的眼神,唇角微勾染着溫柔和調侃:“那你想做什麽呢?”

“我……”燕江流想說你再靠近點,時機不湊巧,樓下傳來開門聲,将本心生搖曳的燕江流驚醒,順着牆矮身從祁星闊壁咚懷裏逃走了。

祁星闊:“……”

盡管今天離開軍艦前,葉淮西找到他說,在他們成年前,不要有過多親密接觸,免得釀成禍事,他當時也答應說在雙方沒成年前會把控好尺度,不會戳破窗戶紙,可眼睜睜看小同學就這麽跑了,他怎麽那麽不爽呢?

“喬治回來了。”燕江流跑到樓梯口往客廳看,果然看見喬治進出拎東西的身影。

能再看見喬治,讓燕江流很興奮,趴在欄杆上跟喬治打招呼:“喬治喬治,你回來了。”

喬治順着聲音擡頭看見漂亮的小人魚興高采烈的笑臉,下意識想笑着說話,很快在他身後看見祁星闊,喬治的笑臉收起來:“少爺,注意安全。”

半趴在欄杆上的燕江流被祁星闊往後拉了拉,燕江流并不在意:“沒事的,我們中午吃什麽?”

“吃少爺喜歡的魚和蝦。”喬治回答。

語氣溫和平淡,好似昨晚和早上的那些事沒發生過一樣,他們一如既往。

實際上有些事變了就是變了,喬治沒法忽略掉。

“那你做飯,我和祁星闊回去拿東西。”燕江流說。

喬治提着塑料袋的手微微握緊,看見祁星闊淡然的表情,話咽回肚子裏,早在他們到家前,喬治就接到葉淮西的指令,往後祁星闊會和他們住在一起,直到高考結束,同行前往塞伯坦。

這道指令的真實含義很好理解,就是政府接受祁星闊作為燕江流的暫定伴侶,是不是真的合适,還得等兩人成年後再度匹配。

以喬治對人魚的了解,匹配度怕是聯邦最高,沒有合不合适。

“我們很快回來。”燕江流帶着祁星闊蹬蹬蹬跑過喬治面前,他丢下句話,兩人快速換上鞋子出門了。

喬治望着空蕩蕩的客廳,輕輕嘆了口氣,事已至此,只能接受了。

燕江流出門看見小型代步懸浮車:“等我一下,咱們帶個工具去。”

祁星闊也看見那個只能裝兩個人的小東西,拉住躍躍欲試的小同學:“未成年不能開這種,我給我叔發個消息,開他的懸浮車去。”

燕江流一想同意了,在祁星闊發完消息後,兩人上車往小區去。

到祁星闊家門口,燕江流讓對方把車留着,他步行回家,等祁星闊收拾好帶上行李過去接他就行,他那邊東西不多也不急。

祁星闊知道他想節約時間,吃過午飯兩人還得上學,是該省時間,祁星闊碰碰他的手:“嗯,等我接你。”

“知道了。”燕江流說,離開前跟祁星闊裝了同款軟件,能時時互看定位,這是上次他就想做的。

因為祁星闊也有這個想法,就沒拒絕。

裝完定位軟件,兩人在祁星闊家門口分別。

祁星闊回到家沒收拾太多東西,拿個箱子裝些生活必需品,等這邊收拾完,他提着箱子上車去找燕江流。

燕江流在卧室裏忙得不可開交,要裝的東西太多太多。喬治不敢進卧室,這裏東西都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收拾到一半,門鈴響了,他猜到是祁星闊,飛快跑下樓開門,轉身又同樣速度跑上樓繼續收拾。

這如疾風的動作看得祁星闊挑眉,這是收拾不過來了?

等祁星闊上二樓看見卧室大開的門,地上躺着兩口大箱子,裏面擺着很多東西,祁星闊眼熟最上面的那套衣服,是小同學一直沒還的。

祁星闊以為那套衣服被喬治處理掉了,畢竟是陌生男Alpha的,還沾有信息素,常年放在燕江流卧室不合适,沒想到衣服收放的很好,跟珍藏起來似的。

燕江流往箱子裏塞東西,扭頭的功夫瞥見祁星闊彎腰伸過來的手,他一驚,順着對方手的去向看見那套衣服,顧不上很多,猛撲過去用身體蓋住,擡頭無辜的看着祁星闊:“你別亂動我東西,剛折好的。”

小同學倒是挺擅長打馬虎眼,祁星闊笑了,笑也不代表就此放過緊張的人,他的手還被小同學壓着,曲起手指抵在燕江流胸口,似笑非笑:“你起來,我保證不動你東西。”

燕江流被手指撓的心亂如麻,還是不願意起來,剛才太大意,沒留神把對方衣服收進箱子裏,這要是讓祁星闊知道他整晚藏着衣服入睡,還不知道會說什麽。

為保住最後的倔強,燕江流打死不能起。

“我都這麽保證,還不行?”祁星闊見他權衡半天還賴着不起來,眸中笑意更濃,“燕寶,是想我抱你起來嗎?”

“誰想讓你抱?”燕江流瞪着人反駁,“我收拾行李你別添亂,沒人和你說男孩子行李不能亂看嗎?”

“還真沒人說過,你是第一個。”祁星闊的手指不聽話的在他身前摸索,因他壓的姿勢過低,靠的太近,能清除感受到對方手指趨勢,越來越往下...

燕江流臉皮一燒,這臭不要臉的往哪摸呢?

他沒控制住跳起來,發現襯衫扣子被解開幾粒,襟門大開,皮膚半遮半掩露出來,他手忙腳亂抓住衣服收攏,氣得想罵人:“祁星闊,你...你流氓啊。”

祁星闊修長的手指挑起他想藏起來不被主人看見的衣服,笑得狡猾:“燕寶啊,你好像沒什麽資格說我呢,偷偷藏我衣服不還,看這衣服上的折痕,沒少拿出來穿吧?這麽喜歡我的衣服,要不要我再拿兩件給你?”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燕江流急的否認三連,這并不能說服祁星闊,從知道他靠自己信息素安然入睡後,祁星闊做好揭開小同學倉鼠似的屬性。

只是祁星闊沒想到這一刻來臨時,他會有很多種不可描述且非常受年齡限制的想法。

小同學真可愛,非常想…

祁星闊清清嗓子,把話題轉回來:“你要說不需要,那我可把這套衣服拿走了,我還挺喜歡穿的。”

說這着作勢真要拿走。

燕江流情緒變化幾瞬,按住祁星闊的手,不情不願道:“別拿,留給我吧。”

話說到最後,尾音隐約帶着點小撒嬌,像個可愛的小甜心,一下下蹭着你的心,只把你蹭的心軟發燙。

祁星闊繞半天圈子,重點還真不在這裏,他問:“真不需要我拿回去穿兩天再給你?”

燕江流挺想點頭答應的,畢竟這套衣服上屬于祁星闊的信息素非常淡,幾乎沾滿他的味道,要是能讓祁星闊穿兩天再給他…

不行,這也太變态了。

他不想讓祁星闊覺得他是個變态,只能忍痛拒絕:“不用,這樣就行。”

小同學當自己把秘密藏得挺好呢。祁星闊無奈笑了下,既然小同學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配合出演當不知道吧。

“那你快收拾,一會該回去吃飯。”祁星闊說。

燕江流點點頭,當即收拾起來,小人魚并不擅長這方面,到最後還是祁星闊幫忙收拾的,東西挑挑揀揀,裝了三個大箱子,好在是兩個男生,能一趟搬下去。

回到新家剛好趕上喬治做好午飯,兩人把行李搬進房間,算是正式落住,開始真正的連體嬰兒式上學模式。

吃飯時候,燕江流問祁星闊,真的不用去問問客房那兩人吃不吃嗎?

祁星闊理智分析,這麽久沒出來,大概率說開誤解雙雙複合,卿卿我我正熱烈,還是別打擾了。

燕江流一想也是,聽話吃飯,不再多想。

旁聽的喬治也聽出些門道,頓時看客房的眼神有些微妙,打算等兩人上學後,自己也跟着出去,免得打擾人。

吃過飯,燕江流和祁星闊拿上書包去學校。

如葉淮西所說,這裏離萊城一中非常近,之前上學要十幾分鐘,這次只要幾分鐘,快速便捷。

相安無事到教室,燕江流剛進去就覺得班級氛圍不對,很多同學看他們的眼神透着點畏懼,畏懼中還有絲絲縷縷的八卦之意,想上前多嘴問一句又不敢,這種複雜的情緒讓燕江流不禁看看自己又看看祁星闊。

穿的是學校統一發放的校服,儀表整潔幹淨,難道是...燕江流想到蘇格。他先看向何修奇的座位,空空如也,人不知道去哪了。

“小同學,發什麽愣呢?”祁星闊手搭在他肩膀,帶着人走到座位上。

燕江流心事重重坐下,難得主動跟吳浩初搭話:“前面的,我有事想問你。”

吳浩初轉過身,在嘴上比劃個拉鏈手勢又點點智能手環。

燕江流收回手,邊看着吳浩初邊點開聊天界面。

-吳浩初:老大,燕江流,學校都在傳是你倆聯手弄走了蘇格,真的假的?

燕江流沒看明白,率先發問。

-燕江流:什麽意思?

-吳浩初:你還不知道呢?蘇格轉學了,好像是連夜轉出萊城,去哪了沒人知道,連他家都被便衣包圍,不讓人随便靠近。昨天看見祁叔,就覺得事情不對勁,是不是和他有關啊?學校論壇現在還在猜你倆到底什麽來頭,能把市長一家搬走了,是個狼人,真不愧是一對。

-燕江流:用詞注意點,蘇格走和我們沒關系。

-吳浩初:就算我們相信沒關系,別人不相信啊。

-燕江流:我和別人又沒關系。

燕江流回完吳浩初的話,上了論壇。首頁飄紅的熱帖赫然是蘇格轉校原因推測,他點進去發現裏面真是說什麽都有。

[相信昨晚大家都看見蘇格跟校霸表白的視頻了,好玄幻一男人,但凡Omega表白,第二天這Omega就會舉家遷移,這兩年來,好像沒人挖出過校霸的家世背景,就知道廖鵬挺縱容…]

[別酸,感覺校霸可能就是人生贏家的兒子,低調隐秘的官富二代,蘇格之所以舉家搬走估計是招惹到不該惹的人。]

[樓上說的是燕江流嗎?還記得這位轉學生剛來那會,有個專門扒他資料的帖子,樓主是挺牛逼一人物,扒出過很多神秘大佬的資料,唯獨在轉學生身上跌進坑,由此可見,轉學生也不一般。]

[有人說蘇格會轉學搬走都因為他大張旗鼓的和祁星闊表白,惹轉學生生氣,被轉學生弄走的。]

[轉學生脾氣挺大,占有欲也很強,會有這種做法不奇怪。換做我是祁星闊小男朋友,知道有人像蘇格那樣表白,我有能力也會把人直接送走。]

[別開玩笑,校霸和轉學生是那樣關系嗎?一個老大一個跟班而已,都是你們腦補太多。]

接下來的內容,燕江流沒再看,都在吵吵他和祁星闊到底有沒有關系,而蘇格的離開又被人遺忘,仿佛有人故意帶節奏,不讓人深切讨論這件事。

蘇格為什麽會轉學走,燕江流其實能猜到,一個妄想通敵賣他的市長,大概率終身□□,那蘇格作為蘇唐的兒子,也會被秘密監管起來,放入聯邦特定區域繼續上學,以後能不能出來得兩說。

燕江流從沒想過他的特殊身份會帶來如此大的權力波動,此時此刻只是粗略捋捋就有些驚心動魄,他甚至不敢想成年後,會面臨着什麽。

未來在這刻變得缥缈虛無起來。

“上課了。”祁星闊擡手幫他關掉全息屏,再順手抽出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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