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晚膳設在正廳的大堂上,兩人牽手邁過門檻進去時,正看見宋芷夏拿了一個軟墊給放在左側的小凳上。聽見動靜轉過身來,一臉笑意。方知那年來時,與宋芷夏僅幾面之緣,對方只知道他是自家弟弟路上救回來的,并不知道具體來路,此刻見到這家裏的長輩,方知有些緊張的握緊了身旁的那只手。
宋承青安慰的拍拍他的背,攬着一起走上前:“長姐,這是方知。”
宋芷夏看着他倆,帶着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方知被那視線燙着了,趕忙松開,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被身邊人輕輕往前推了推,擡頭正對上宋芷夏的目光。
宋承青拿手擋着嘴遮掩似的“咳”一聲,轉頭小聲說:“喊人。”
喊人?喊什麽????方知僵硬的路都不會走了。
還是宋芷夏上前來,拉住了他的手,安撫地拍拍他說:“不要緊張,都是一家人,我聽宋荷說午膳都沒怎麽用吧?想着這會子該餓了,問過了你帶來的那位叫夏蓮的姑娘,讓人備了些你愛吃的,來看看合不合口味?”
說着拉着他坐下來,坐的正是那剛剛被墊了軟墊的凳子,這下子好了,方知臉“蹭”一下紅起來,當着宋承青長姐的面,話也不會說了,又羞又急,差點都要哭出來。
宋承青埋怨:“長姐,我都說了過幾天再來,你看你給他吓得……”
宋芷夏瞪他一眼:“過幾天再來?我弟媳都要被你欺負慘了!”
方知漲得滿臉通紅,磕磕巴巴地說:“見……見長輩是應該的……是我來晚了,早該上午回來時就過來……”說完看見兩人都含笑看他,他才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意思,頓時更臊得慌,大冬天的,額上冒出些汗水,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宋芷夏給他舀了勺湯給擺在手邊,說:“我早讓他帶你回來瞧瞧,這會兒終于一家團聚。他呀是個不省心的,你們倆互相有個照應,恰恰好,往後有你在我才放心……”
宋承青疑惑道:“長姐,聽你這話裏的意思,你要回去了不成?”
宋芷夏不理他,給方知夾了些菜:“多吃些,都是些你愛吃的是不是?”
方知紅着臉點點頭,埋頭小口吃着,她才高興了:“你帶來的那位夏蓮姑娘是個細心的,這些都是照着她的法子做的,想必平日裏也将你照顧的妥當……”
宋承青在一旁被冷落,頗有些這寒冬天氣裏難言的滋味,原本以為長姐至少還要端端架子,沒想到對方知倒是親熱,反而是自己這寶貝祖宗,緊張成這樣,不過倒也難免。想想如果方知的雙親再世,自己要是上門拜訪,指不定要緊張的鬧什麽樣的笑話呢。
一家人算是和氣的吃了頓團圓飯,方知到後來也漸漸放開了,與宋芷夏可以聊上幾句,時不時夾雜宋芷夏罵宋承青的話,空蕩的大廳倒也顯得有些人氣、熱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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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都放下了筷子,宋芷夏才拉着方知的手說:“往後我不在了,你可別讓我那弟弟欺負了去,有什麽事盡管讓人回了我,看我不教訓他!”
方知一愣,小小聲吐出一句:“長姐……”
宋芷夏像是高興極了他這麽喊,親親熱熱的應了,說自己要回夫婿家去了,這娘家待的時間也夠久了。
方知轉頭看宋承青,對方見怪不怪:“你可別過個十天半個月又氣的跑回來,再讓我姐夫一趟趟往這府裏跑,請都請不走你……哎哎哎!”話還沒說話,宋承青就被長姐揪住了耳朵。
晚飯過後,宋芷夏先回了房,方知被宋承青重新穿戴好外袍,護着也回了房,大雪天的洗漱完畢也早早歇下了。方知坐在床間只穿了一身裏衣,宋承青開門不知對外間的人說了句什麽,才匆匆回來。看見他這麽坐着,便将手裏的一個手爐給塞到了他手中。
那手爐外頭罩着一層夾了薄棉花的套子,握在手中不燙,暖融融的恰好。
過會兒,一個小厮彎腰端着盆水熱水來放到了床前,方知正疑惑呢就看見宋承青在他面前蹲下了身,瞬間醒悟過來對方要幹什麽,急得往床裏縮,被宋承青抓住了兩只腳硬拽着探到了水裏。
“啊!你別!……承青!———”
宋承青兩手摁着那兩只白嫩的腳,擡頭看他,眼裏帶着狡黠的笑意。方知心都軟了,不知道說什麽好,眼裏濕漉漉的看他,對方湊上來一點,兩人在一盆氤氲着熱氣的洗腳水上方接了個纏綿的吻,直親得方知都要軟的坐不住,宋承青才往後退了退。
帶着笑說:“冬天你總腳涼,好幾回我偷摸爬你窗戶鑽你被窩,都被你激的直抖,讓你睡前泡泡腳,是不是又偷懶了?這些事,讓下人做就行,又不需要你動手,怎麽就連這點功夫都不肯花?……”
宋将軍絮絮叨叨的,像個老媽子。方知被那雙帶繭的手搓着腳,十指都不放過被細細揉搓,将原本冰涼的腳搓得泛起了熱,心裏也要被眼前人給溫柔地化了,兩手撐在床沿,看着宋承青的頭頂乖乖的一一應下,這會兒倒是不還嘴了。
黃昏時院子裏剛融了一點的雪,此刻趁着寒夜的到來又悄悄結上了一層冰,明早定要讓下人先掃了雪,不然他的小知兒出門摔了可要心疼壞他。宋承青心裏想着事兒,摟着方知靠在床間,剛剛泡完的一雙腳此刻被他夾在了小腿肚間。
燭火被下人滅了幾根,只留着一盞在裏間亮,明明滅滅的晃着,空氣裏除了香爐的味道還有一絲蠟油的特殊氣味。
方知靠在他懷裏,手無意識地摸他腰間的系帶,嗫嚅着問:“長姐……跟她的夫婿不好嗎?”
宋承青低頭,看見他眼裏的疑惑,大約是晚上席間的幾番話讓他誤會了,于是笑起來說:“好,好得不得了,我那姐夫寵得恨不得摘了天上的月亮給她。”
方知又問:“那為什麽長姐要回娘家呢?”還經常一回回好多天。
宋承青又笑:“吵架呗,準确點說是我那姐夫被我長姐罵,罵完了不夠解氣了非得跑回來住個一段時間,好顯得自己是真的生了極大的氣,然後讓那我姐夫一趟趟的來請,次次都這樣……不過,大約是有些擔心我一個人吧……”
見方知更疑惑了,宋承青說:“我很小的時候母親就去世了,都是我長姐幫着照料我,那些年邊疆戰事吃緊,我父親不能時常陪伴我左右,家中事事都是我長姐親力親為,也一手帶大了我。這些年她嫁出去了,總見我一人,也許是擔心吧……不過,往後就不必再擔心了。”說着,握住了腰間的那只白嫩的小手,兩人對視一笑。
宋承青摟着他往下躺了點,将方知抱緊。
屋外寒風未散,屋內的暖意與身邊人的溫度卻讓方知安下了心,迷迷糊糊的縮在宋承青懷裏睡着了。
唉,這甜美的愛情,本憨批也想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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