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校園女神06
晉城高中的早自習一般都是用來背誦英語單詞與語文古文的時間, 偶爾也會有人拿這個時間段來趕作業。
為了一圓自己情急之下說出的謊言,蘇遲墨一坐到座位上,就翻出了數學習題,翻到幾何函數的頁面, 随意挑了一道看上去有幾分難度的題目,指給了溫珏看。
溫珏掃了一眼,對蘇遲墨的懷疑更深了幾分。這道題的難度, 以蘇遲墨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解答不出來的。心裏雖然有着質疑,但面上她卻沒有表現出來萬分,簡單的把自己的解題思路說了一遍。
“懂了嗎?”
“嗯。”蘇遲墨點了點頭,這道題她本來就能回答, 再根據溫珏這麽一說, 腦海裏都能直接演算出結果了,哪裏有不懂之理。她腦子裏還在糾結之前糾結的事情,說了一句“我接着寫”之後, 低下了頭, 邊在A4紙畫着公式,邊考慮着晚上要如何表現。
溫珏奇怪地看了眼連字都開始飄忽的蘇遲墨,心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事情, 能讓蘇遲墨分心成這個樣子呢?居然連題都不認真刷了。真是不可思議。
溫珏盯了蘇遲墨一會,見她遲遲的沒有回神, 轉了轉筆, 有些無趣的收回了視線。
高中的生活, 還真是無聊啊, 為什麽沒有一點有趣的事情出現調劑一下呢?
溫珏百無聊賴的想着,忽的,後面有人用筆尾碰了碰她的背。她疑惑地轉過頭,是坐在她後座的楊欣悅,“有什麽事嗎?”
“有人讓我把這個遞給你。”楊欣悅說着,把一張疊成了愛心的信紙交給了她。
溫珏挑了挑眉,接了過來,“謝謝。”
她轉過身,研究了一下,把信紙拆了開來,上面用有些難看的字體,寫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看上去似乎是情書。
溫珏随意的看了幾行,頓時被雷的不行。裏面的語句,怎麽說呢,很多都不通順,好不容易有通順的吧,還是類似于[我喜歡你,就像星星之于皓月,永遠的圍繞在你的身邊,永恒不滅;我喜歡你,就像是……]這種,一看就是從網上摘抄下來的語句。
溫珏看着,忍不住笑出了聲。
大概是太無聊了吧,她居然耐着性子把這一篇語序混亂語句不通的情書給看完了,在一大段一大段的深情告白的最後,還留下了這麽一句話。
[溫珏同學,你願意和我交往嗎?這個答案我希望你能在今天早自習下課,在學校操場旁邊的小樹林裏,親口告訴我。愛慕你的同學留。]
溫珏反複翻看了一下,都沒看到一個正兒八經的署名。給她寫情書,居然連個名字都不敢留的嗎?
雖然她有點好奇寫這封情書的人是誰,但完全沒有要去赴約的意思,正想着要怎麽把這封情書禮貌的處理掉,但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好辦法。
她側眸瞥了眼已經回過神,正認真的坐着題目的蘇遲墨,想了想,用胳膊肘輕碰了碰蘇遲墨的胳膊,“蘇同學。”
蘇遲墨被這突如其來的碰觸吓了一大跳,條件反射的收回了胳膊,接着就聽到了溫珏的聲音,不由朝她看了過去,“嗯?”
“如果你收到了一封情書,怎樣處理會顯得比較禮貌?”溫珏習慣性地盯着蘇遲墨的雙眼,詢問道,手中無意識地玩着讓她覺得有些麻煩的信紙。
“情書啊……”蘇遲墨目光瞥見了溫珏手中把玩着的信紙,心下泛起了些許異樣的情緒,微微的弱弱的,一不留神就被她給忽略了,“我沒收到過情書,不是很懂诶……”
“沒收到過情書?”溫珏愣了愣,記憶裏,她似乎看到過很多次有人給蘇遲墨塞情書,她怎麽可能會沒收到?“你确定嗎?一個月前,我們班的張銳鑫不是給你遞過一次情書嗎?”
“???”蘇遲墨露出茫然的表情,“情書?那不是要交給老師的信嗎?上面沒寫署名,我還以為那是張同學提的什麽想要告訴老師的建議,托我轉交給老師,所以在交作業的時候,就順便把那封信遞給宋老師了。”
溫珏:“…………”
“蘇遲墨,你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溫珏整個人都懵了,“你覺得一般給老師遞意見書,會用那麽粉嫩又可愛還帶着愛心的信封嗎?”
“啊……”蘇遲墨愣了一下,露出了愧疚的表情,“那張同學豈不是……”
“等等,你真的把信交給宋老師了?”溫珏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嗯,親手交給了宋老師。”蘇遲墨愧疚的點了點頭。
“你……”溫珏突然之間有點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這究竟是怎樣的腦回路,才會把男生羞澀的交給她的情書,當成意見書遞給老師啊,确定不是個天然黑嗎??“說起來,在那之後的班會課上,宋老師好像有特意提過高中生不能早戀的問題。大概就是看了那封情書,在刻意的敲打吧?”
蘇遲墨:“……”
蘇遲墨想了想,小聲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找張瑞鑫同學道聲歉啊?”
“……還是別了吧。”溫珏開口道,“反正宋老師也沒有單獨點他的名字批評,就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別再打擊人家了。”
“哦。”蘇遲墨順從的應聲。
“那,高一下學期那次呢。那封塞在你課桌裏的情書呢?”溫珏回憶了一下,又提出了一個例子。這一封不會也交到老師那去了吧?
“高一下學期?”蘇遲墨想了想,“我的課桌裏面有信封嗎?我沒看見啊。”
溫珏:“???”
“難道我記錯了嗎?”溫珏把那天的記憶調出來,在腦海中回放了一下,就像回看電視劇一樣,清楚的把視野裏的畫面都重放了一遍。然後她就看見,那天放學之後,蘇遲某收拾書包,把那副壓在她書包下的信封帶動着掉落在了地上,沒注意又踩上了一腳,再然後被當天的值日生當成垃圾掃進了垃圾桶。
溫珏:“……”
“怎麽了?”蘇遲墨見溫珏用着一言難盡的表情望着自己,整個人有點發懵。
“沒,沒什麽。”溫珏搖了搖頭,在心底裏為那些給蘇遲墨遞情書的同學默哀了三分鐘,既然蘇遲墨說的這麽篤定,那麽其他人的情書大概也沒能成功的入她的眼吧。“我們的話題偏的有些遠了,還是讨論一下,這封情書要怎麽禮貌的處理吧。”
蘇遲墨想了想,建議道:“還給他?”
“上面沒署名,我不知道是誰送來的。等等,”溫珏說着轉過了身,敲了敲後桌楊欣悅的桌子,朝她露出了一個笑臉,“楊同學,麻煩你把這封信遞還回去嗎?”
被溫珏的笑容蠱惑,楊欣悅根本沒有二話,直接答應了下來,把情書按照剛剛的傳遞路線,又往回傳了回去。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溫珏餘光注意着情書的走向,邊笑着對蘇遲墨道。
“嗯。”蘇遲墨點點頭,正要繼續刷題,就看見那封情書在教室裏繞了一整圈,放在了蘇遲墨的課桌上。
蘇遲墨:“……”
溫珏:“……”
“這封情書該不會是你寫的吧?”溫珏雖然知道這封情書的狗爬字和蘇遲墨扯不上半點關系,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調戲一句,她很想看蘇遲墨接下來的表情。
“不是我,我沒寫過情書……”蘇遲墨有些焦灼的捏着傳到她手裏的情緒,直感覺像是拿了一個炸彈,留也不是,丢也不是。
溫珏擺出不相信的表情,“那你慌什麽?”
“我,我……”蘇遲墨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突然想起了先前瞥見情書時那令人印象深刻的字跡,忙打開了情書指給溫珏看,“你看這個字,和我的字相差那麽大,怎麽可能會是我寫的。”
“可以換左手啊,想要寫出這種狗爬字,還是很簡單的吧?”
“真的不是我。”蘇遲墨急的額頭都滲出了細汗,她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被溫珏誤會。
見蘇遲墨真的當了真,溫珏忙收起了調戲的心思,拿過了她手中的情書,“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的,你一直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坐着,我怎麽可能不知道你沒有遞情書。”
“不過……”溫珏眸光閃了閃,“這封情書為什麽會傳到你的手上呢?難道是寫情書的人不想讓我知道TA是誰,所以借這種方式把自己給摘出去?”
“有可能。”蘇遲墨想了想,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情書遞還回去就相當于是拒絕了,對方好面子,不想被溫珏知道TA是誰,做出這種舉動也是有可能的。
“既然還不回去,那這封情書改怎麽處理呢?”溫珏托着下巴,有些為難。她是比較傾向于扔到垃圾桶裏的,但是又覺得在教室裏,當着對方的面扔,不太好。“算了,先放着,晚上回家交給我媽處理吧。”
“诶?”蘇遲墨訝異地看着她,“你不怕伯母看見生氣責怪你嗎?”
溫珏想了想沈清吟可能有的反應,輕笑了聲,道:“責怪我?不存在的,她大概只會認真的把這封情書讀一遍,然後跟我吐槽裏面的槽點。”
蘇遲墨目光閃了閃,似乎想到了什麽,又接着道:“伯母似乎是個很有趣的人。”
“的确挺有趣的。”溫珏唇角彎着弧度,側眸看了蘇遲墨一眼,“你對她很感興趣?那要聽她其他的趣事嗎?”
“可以說嗎?”蘇遲墨眼裏有些期待。如果現在能從溫珏這裏多了解了解沈清吟的各類習慣與性格,那晚上應該就能夠更好的表現了吧?
“這有什麽不可以的。”溫珏笑了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等等,我想想先從哪裏說起。”溫珏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就按照時間順序來吧,從我小時候開始說吧。”
“好。”蘇遲墨豎起耳朵,洗耳恭聽,內心的小人兒開始做起了筆記。
沈清吟是一個有着截然不同的兩副性格的人,在外人面前,她一向表現的既端莊又優雅還賢淑,但只要關上房門,只剩她們一家三口,就什麽幼稚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幼兒園的時候,給溫珏洗澡,洗着洗着突生了想要打水仗的想法,就讓溫父溫硯買了一堆氣球,灌上水,在家裏的客廳開啓了家庭水仗戰。
剛開始她自信滿滿的說,要溫珏和溫硯一組,然後一個人把他們兩個都打趴下。
結果很顯然的,被溫珏和溫硯壓着打,身上的衣服濕的就像是從水裏剛撈出來似得。而溫珏和溫硯,卻依舊保持着優雅,不見半點狼狽。
再然後,沈清吟就不開心了,開啓了策反行為,把溫硯拉到了她的陣營,兩個大人合起來打擊溫珏一個。溫硯還好,顧及着自己女兒還小,一直都在放水,只是偶爾進攻那麽一兩次安慰安慰沈清吟。
反觀沈清吟就不一樣了,像個打擊報複的孩子,非要把自己先前受到的打擊給還回來,水球一個接一個的往溫珏身上扔,非把溫珏變成和她一樣的落湯雞才肯收手。
讓年幼的溫珏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
諸如此類的事情,沈清吟做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多到說上一天都吐槽不完。沈清吟總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偏偏行動力還很強,很快的就把想法付諸實踐。然後,基本上每次倒黴的都是溫珏。
比如小學的時候,溫珏陪着沈清吟看動漫,覺得動漫裏穿着各種布偶裙的布偶十分可愛。然後就瘋狂的網購了一堆布偶裙,把溫珏當成布偶,進行了現實版的布偶換裝,還硬生生逼着溫珏穿着繁雜的布偶裙去上學。
以至于那段時間,溫珏一直不斷地遭受路人及學校同學各種異樣的視線。
想想那段時間的黑歷史,溫珏就覺得生無可戀。甚至懷疑,沈清吟當初生下她,是不是只是單純的想給自己多個玩具,增添些樂趣。
“伯母真的很可愛啊。”蘇遲墨被溫珏逗的笑出了聲,連帶着對于晚上的見面也多了幾分信心,這樣的人,應該不會那麽的難相處吧?
“嗯,很可愛,為我的人生增添了許多色彩。”溫珏擺出冷漠的表情,但眼中的笑意卻怎麽藏也藏不住。
“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有啊。”溫珏想了想,正要繼續,突然聽到下課鈴聲響了起來,剛滑到嘴邊的話不由得一頓,“居然怎麽快就下自習了。”
“是啊。”蘇遲墨聽故事聽到了入迷,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我想去下廁所,下次有機會在慢慢說給你聽吧。”溫珏說着,站起了身。
“好。”蘇遲墨應聲。
溫珏點點頭,走出了教室,到走廊的另一頭,解決了下生理問題。洗完手,正打算回教室,忽的想起了信封上的最後一句話。
要不要去看看呢?
溫珏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好奇心站了上風,順着樓梯道走下了一樓,左拐,繞過了實驗樓,走進了小樹林。
晉城高中的占地面積很大,小樹林這邊的區域屬于還沒開發的區域,只是為了安全和美觀修剪整理了一番。所以,這個在監控以外,比較隐蔽的位置,就成了很多情侶幽會的地方。
溫珏順着石階往坡上走,忽的聽到前方傳來了異樣的聲音。
那個方向是,廁所?
這個聲音……溫珏皺了皺眉,朝聲音的來處走去。
小樹林的右側,靠近圍牆,臨近操場的位置,建造了一個廁所,不過由于比教學樓距離操場的位置要遠上一點,所以上體育課或者做間操的學生,想要上廁所的時候,都會選擇教學樓裏的廁所。故而,這邊的廁所很少有人會過來。
剛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溫珏正要過去看看,就看到幾個身穿高一校服畫着較濃眼妝的三個長發女生,說笑着往她的方向走來,與她擦肩而過,順着石階往外走去。
溫珏看了她們三人一眼,腦海中同時浮現出了關于她們的記憶。
這三個是晉城高中比較有名的三個不良少女,雖然才入學不到一個學期,就在學校裏打響了名頭。溫珏這種交友廣泛的,自然對她們也有幾分了解。
既然是她們三個,那剛剛的聲音,是在打人嗎?
溫珏眼底浮現出嫌惡的情緒,走向了這三個不良少女出現的方向。一靠近,就聽到了細弱的呻.吟聲,她忙加快腳步,一轉過拐角,就看到一個同樣穿着高一校服的女生,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發出痛苦的聲音。
溫珏忙蹲下身子,檢查了下這位女生的情況,确定沒有大礙後,幫着扶起了她,“我送你去醫務室。”
“謝謝溫學姐。”女生忍着痛感看了溫珏一眼,輕道了聲謝。
“你身上的傷,是剛剛那三個人打的嗎?”溫珏皺着眉問,聲音有些發寒。
“不,不是。”女生慌亂的別開了臉,聲音帶着濃濃的惶恐,“是我自己摔的,不關她們的事情。溫學姐,求求你,千萬不要把我摔倒的事情說出去。”
溫珏:“……”
看着女生驚懼蒼白的臉色,溫珏沉默了一會,應了聲,“嗯。”
“謝謝溫學姐。”女生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但臉龐旋即就因疼痛而變得扭曲起來,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不過,比起之前被揍的情況,今天已經算好的了,畢竟現在天氣比較冷,身上衣服穿的後,阻擋了一部分傷害。
“別說話了,我先送你去醫務室看看。”溫珏說完,扶着女生往醫務室行去,整個過程中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心裏轉着複雜的思緒。
醫務室在實驗樓的前面,距離小樹林不算遠。溫珏把女生送進去,交給校醫,詢問了下疼痛的原因,确定休息一下,就沒有大礙之後,就打算離開,卻被女生給叫住了。
“溫學姐,我叫鄭玲玲,謝謝你送我過來。還有,還請千萬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可以嗎?不要多問,不要深究……”鄭玲玲祈求的看着她,雖然嘴裏說着讓溫珏不要插手,但眼裏閃動的情緒,卻似在哀求,哀求着某個人能夠幫助她脫離被霸淩的苦海。
溫珏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我這個課間沒有離開過教學樓。”
“……謝謝。”鄭玲玲的眼睛明顯的黯淡了幾分,潛藏在裏面的痛苦與絕望也愈發濃郁了。
溫珏轉過身去,不去看她的表情,微垂下眼簾,眼底閃過一道暗芒。
她在原地站了會,本想直接離開的,但又有些心悸鄭玲玲的眼神,頓了頓,又重新轉過了身,“可以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嗎?”
鄭玲玲猛地擡起頭,定定地盯着溫珏的眼睛,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飛快的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報給了溫珏。
溫珏拿出一直攜帶着的手機,把她的號碼備注到通訊錄,開口道:“我先回去上課了,晚點聯系你。”
“好。”鄭玲玲重重地點了點頭。
溫珏離開了醫務室,沉思着回到了教室,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凝着,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笑容。
“出什麽事了嗎?”蘇遲墨注意到了溫珏的表情,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詢問出了聲。
溫珏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只是突然想到了一點事情。”
見溫珏恢複了正常,蘇遲墨雖然還有些疑惑,但卻沒有再多問了,點點頭後,就打算繼續刷題。
溫珏抽出課本,翻到這節課要上的頁數,拿起筆,正打算把老師布置的預習內容的答案填上,筆杆熟練的在手中轉了幾下,卻是轉過了頭,突兀的開口,問:“蘇遲墨,你覺得我們學校會有校園霸淩事件嗎?”
蘇遲墨愣了愣,“應該有吧,校園霸淩一直都是普遍存在的,我們學校應該不是個例。”
“是啊。”溫珏扯了扯嘴角,“不是個例。”
蘇遲墨有些擔憂的看了溫珏一眼,但見她已經開始寫作業了,遲疑了下,還是壓下了想問的話。低下頭,看向了自己的習題本。本欲接着寫下去的,卻一點心情也沒有了。一張與她有幾分相似的臉龐,開始不斷地在她的腦中晃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