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殿內逼問
有句話說的好，世人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林子欣谄媚的笑道：“拿榔頭砸人多可怕，都說要舊地重游才能喚起人的記憶，太子爺帶臣妾出宮，說不定看見以往的舊物，臣妾就恢複記憶了。
陸錦宸沒有思考，直接拒絕，“不行。”
林子欣內心嘆氣，被拒絕太多次，她也會退卻啊，況且陸錦宸還如此嚴肅，整個人散發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林子欣想接近陸錦宸，舔着臉跟他說話，她都覺得難。
林子欣沒再出聲，頂着黑臉，老實站在陸錦宸身邊，為陸錦宸磨硯，此路行不通，到時她趁陸錦宸出宮時，再想辦法跟上便是。
午時，尚星文覺得時辰不早，将要事談完，離開崇文殿出了宮。
林子欣吩咐下人布菜，含冬從殿外進來，神情嚴肅地說道：“太子妃，皇後召你。”
林子欣僵住，皇後為何要召她？
林子欣歉意地朝陸錦宸道：“太子爺，皇後召臣妾去延春宮，午時無法與你共食，等會兒，你便喚玉屏來照顧你。”
林子欣緊張地等着陸錦宸的回答，林子欣是故意說這話，想讓陸錦宸幫她。
“嗯。”
失望湧上心頭，雖然知道陸錦宸大概率不會幫她，但林子欣還是對陸錦宸抱有希望。
林子欣不認命地問道：“太子爺，不挽留臣妾？”
陸錦宸擡眸看向林子欣，反問道：“孤為何要挽留你？”
林子欣很想不要臉的說，她魅力大，但瞧見陸錦宸沒有溫度的眼，她沒有膽量說。
退出殿內，林子欣轉眸看向含冬，詢問道：“你可知皇後為何喚我？”
含冬搖頭，“奴婢也不知，聽聞小道消息，像是皇上因太子的事，大肆整理冷宮，查出好些腌臜事，聽說這事跟皇後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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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欣心中一沉，這會不會陸錦宸惹出來的事情？
趕到延春宮，宮裏的宮女太監臉色嚴肅，大氣不敢出，還有宮女太監血肉模糊的跪在地上，喘着粗氣。
林子欣看得心驚肉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走進殿內，林子欣見殿中聚了很多人，高位之上陸雍和賈淑雲平坐，其他妃嫔或站或坐，擠滿整個內殿。
“芯儀，芯儀，我瞧見漂亮姐姐了！”
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沉悶的大殿響起，緩解了幾分緊張氣息，林子熙調轉目光掃向躲在角落的女人，這不是剛來時，在冷宮中救的女人？
她們怎麽會在這裏？陸雍打算幫她們伸冤？
林子欣朝她笑了笑，原來這世上還有公道在，還有人主持正義。
賈淑雲聽聞羽嫔的話，她極不認同地說道：“羽嫔，太子妃可不是漂亮姐姐，按輩分她還該叫你一聲，羽嫔母親。”
羽嫔早已癡傻，那裏分得如此之多，她不滿的嘟囔，“她就是漂亮姐姐，你是毒婦，比毒蛇還毒的毒婦！”
賈淑雲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被人當衆責罵，她還不能跟她計較，賈淑雲看向旁邊的陸雍，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怒火，沒有出聲。
站在她旁邊的芯儀，知道羽嫔沖撞了賈淑雲，她忌憚地拉了拉羽嫔，不再讓羽嫔多說話。
陸雍任由羽嫔在旁邊胡鬧，自從陸錦宸的事一出，陸雍對冷宮的妃嫔格外憐惜，況聽聞冷宮中，居然有宮女太監欺辱妃嫔，陸雍對她們更是縱容。
賈淑雲的父親在朝中任刑部尚書，跟段紀關系十分要好，陸雍不能輕易動賈淑雲，但借他人之手，敲打賈淑雲，還是能做到。
“太子妃，今日叫你來，是聽芯儀說，你曾在冷宮中救過羽嫔，免得羽嫔遭太監欺辱？”
林子欣謹慎的點頭。
“那你可知那太監是那個宮裏的人？”
林子欣擡頭看向賈淑雲，見賈淑雲眼神閃躲，她便知道那太監就算不是賈淑雲宮中的人，也是賈淑雲縱容他們在冷宮為所欲為。
真是歹毒的女人，羽嫔沒有罵錯。
林子欣想把賈淑雲拉下水，奈何她并不知道太監是那個宮的人，林子欣搖搖頭，“臣不知。但，”
林子欣的話頭一轉，将矛頭指向皇後，雖然不知道，但也不妨礙她将話題往皇後身上引。
“但那太監十分的嚣張，說這後宮之中有人默許，他自不怕惹事，就算皇上知曉，也會有所忌憚。”
“太子妃，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賈淑雲自然聽得懂林子欣的話，這後宮之中，她的權利最大，皇上确實畏懼她的父親，而對她有所忌憚，太子妃明擺着将證據指向她。
林子欣豁然跪下，假裝惶恐地說道：“兒臣只是轉述那太監的話，并未有誣陷皇後之疑，皇後莫不是太緊張了？”
此話一出，殿中的所有妃嫔，都臉色古怪的看向賈淑雲，賈淑雲這是不打自招。
賈淑雲也知道她太過魯莽，賈淑雲還想跟陸雍解釋，陸雍的掌事大太監高生弓着腰走到陸雍身邊，禀告道：“啓禀萬歲爺，殿外有宮女太監說他們聽令于皇後，是皇後讓他們做這些事，他們有證據，期望萬歲爺能饒他們一命。”
賈淑雲瞪大眼睛看向陸雍，這到底怎麽回事，她還不屑于跟進了冷宮的女人鬥，除非是她極其厭惡的女人，她才會用非常手段，且她都會将做事的人處理幹淨，為何現在突然有人冒出來指證是她所為！
剛開始林子欣也疑惑，後來想到冷宮宮女太監害怕陸錦宸的模樣，她瞬間明白過來，這都是陸錦宸為賈淑雲設好的局。
陸雍冷着臉呵道：“喚他們上來！”
陸雍轉頭看向賈淑雲，怒目道：“皇後，朕倒要看看你，現在要如何解釋！最近的流言蜚語，朕不欲與你計較，量你做不出如此荒唐的事，可現在你連打入冷宮的妃嫔都不放過，放任宮女太監欺辱妃嫔。”
陸雍的聲音徒然升高，“皇後！那是朕的女人！朕就算再不喜，也輪不到宮女太監騎在她們頭上！”
賈淑雲知道陸雍真的動氣，她立馬跪在地上哀求道：“皇上，臣妾沒有，臣妾沒有默許他們做這些事，是有人要陷害臣妾！”
賈淑雲将矛頭指向站在旁邊的淑妃，口不擇言地解釋道：“定是淑妃！定是淑妃要誣陷臣妾！”
淑妃眉頭微皺，端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她跟賈淑雲鬥了一輩子，知道賈淑雲在胡亂找人洗脫罪名，賈淑雲越是如此慌張，陸雍越不會相信她。
冷宮的事，根本不是某個人造成，而是久而久之，後宮所有人的縱容才會出現這種事，可現在陸雍想要徹查，沒有人出來頂罪，這事絕不會完。
“皇後！淑妃又怎得罪了你！你居然還想害淑妃！”
賈淑雲淚涕漣漣，跌坐在地上，無力解釋道：“臣妾沒有。”
高生将人帶上來，躬腰回禀道：“萬歲爺，人帶來了。”
帶上來的宮女太監臉上雖無傷，可神情卻充滿恐懼，他們争先恐後地說道：“皇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都是皇後指示奴婢的，皇後為了報複入了冷宮的妃嫔，叫奴婢去侮辱他們的。就連欺侮羽嫔也是皇後為指示！”
淑妃在旁邊柔聲說道：“皇後此舉也太過分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妃嫔，也跟着淑妃附和道：“皇後，快些求皇上原諒，皇上對你好，定會原諒你。”
牆倒衆人推，說的便是賈淑雲，她奔潰地朝妃嫔大吼道：“本宮沒有這些事，為何要求皇上原諒！你們休要污蔑本宮！”
“淑雲啊，你還是如此冥頑不靈！做錯事永遠不願面對承擔，朕對你很失望。”
賈淑雲望向陸雍悲戚的眼，她有瞬間的錯覺，陸雍是真的為她好，心中有她，可她一旦認錯，或許後位都不能保，還有被打入冷宮的危險，賈淑雲眼神變得狠厲，拗着性子，頑固地說道：“臣妾沒錯！何須認錯！”
“咳咳咳咳。”
有節奏的清咳在殿內響起，陸錦宸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衆多妃嫔眼前，陸錦宸虛弱的站在殿中，眼裏充滿孤寂哀切，他回憶着往事，問責道：“皇後可忘了鹹豐三年，是如何将孤母妃害死的？”
賈淑雲瞳孔一震，陸錦宸的母妃--娴妃，确是她所殺，誰讓娴妃在冷宮還不忘勾引陸雍，想要東山再起，跟她一較高下。
她不允許有威脅她地位的人存在，所以她讓太監，将娴妃悶死，僞裝成上吊自缢。
賈淑雲狼狽地低下頭，狠聲道：“娴妃跟本宮有何關系！是她争寵手段下作，才被皇上打入冷宮！是她受不了在冷宮的生活才自缢！太子是想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到本宮身上嗎！”
陸錦宸陰沉地掃向賈淑雲，“皇後是想将所有的罪責都推卸掉嗎！”
賈淑雲怒目道：“本宮沒有！”
陸錦宸微轉眸，勾着狹長的陰冷的桃花眼，反問道：“皇後這是承認罪責了？”
賈淑雲心中大駭，她上套了，賈淑雲穩住顫抖的聲音，低眸看向地面，底氣不足地應道：“本宮沒害過娴妃！那都是她咎由自取！”
陸錦宸也知道他母親是咎由自取，可賈淑雲連帶着害他，那他便不會輕易放過賈淑雲。
陸錦宸淡然道：“皇後當年的人可清理幹淨了？冷宮中的深井确定能摔死人？你就沒有懷疑有人将他們救出來？”
陸錦宸太過自信的臉，看得賈淑雲心中生寒，當時陸錦宸才三歲，怎會有這麽深的心計。
林子欣心中為賈淑雲點蠟燭，被陸錦宸盯上的人，鮮少能逃出生天，她知曉劇情都不能保證能逃出陸錦宸的魔爪，更何況處處與陸錦宸作對的賈淑雲。
賈淑雲支吾着嘴，說不出話，她當年确實沒有确認過太監的死訊。
若陸錦宸真将太監救出來，賈淑雲瞪大眼睛驚恐地看向陸錦宸，那她後位便不再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