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欺騙你

陸必茂啪的一下關掉平板。

一派胡言!他是中了邪還是見了鬼了,竟然覺得一群無所事事的網友能給他答案?明天就去問問情感專家,挂最貴的那個號!

恰好手機鈴聲響起,一看是柴律。

“律律什麽事呀~”

“茂茂,明天蓮花哥哥和女朋友一起請我們吃飯,你來嗎?”

“……”

“不來?”

“來!”陸必茂斬釘截鐵地回答。

來啊,當然來,為什麽不來?誰不來誰是狗!

雖然他的風筝在天上和別的風筝糾纏在一塊兒,但系在它身上的繩子攥在他手裏的,只要他一天不放手,它就一天是他的!

第二天,精心打扮一番後,陸必茂提前到達指定地點。

本來他想去接柴律,但車開到樓下,打電話給他時,柴律十分愧疚地說他忘了告訴他,昨晚他睡在蓮花哥哥家,打算直接從那裏出發……

陸必茂:昨天晚上他洗頭的時候水是什麽顏色的來着?

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甚是無聊。

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陸必茂決定不浪費這時間了,先去廁所整理下衣着“補個妝”。

出來的時候在門口撞上一個人,陸必茂頭也不擡,心疼地擦着西裝上的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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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面響起驚喜的女聲,好像還是熟人:“表哥?”

陸必茂定睛一看:“莎莎?”

鄭莎莎是陸必茂的表妹,和柴律就讀于同一所大學,沒想到白蓮花新交的女朋友就是她。

她是個健談且讨人喜歡的姑娘,雖然和柴律第一次見面,但是兩人一見如故,聊得很開心。

柴律:“慧眼撿到蓮花哥哥,你可是撿到寶了。”

莎莎贊同點頭:“是啊是啊,我第一次在酒吧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卧槽他怎麽這麽帥?!後來才知道,他原來是月光的哥哥。”

“月光?”

見柴律面露疑惑,莎莎解釋道:“我小時候因為生病住院一段時間,從我的病床,經常可以看見月光在花園裏曬太陽。”

“他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雖然身體不好,但是很溫柔很善良很堅強。”莎莎眼眶微紅,一臉懷念,“他轉院以後,我們斷了聯系,沒想到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時,已經是陰陽相隔了……”

氣氛一時間有些低迷。

“咳咳,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因為月光的關系,才得到參賽資格,原來不是?”白水華插嘴,開玩笑道。

莎莎一臉認真地回答他:“嚴格說起來,其實就是。”

白水華捂胸口作心痛狀:“剛說我帥得驚天動地,轉眼就不認了,心好痛,嘤嘤嘤無法夫吸了……”

“好好說話。”莎莎嬌笑着打他。

柴律:“哈哈哈哈哈!”

“女人”們聊些女人的話題,男人們當然也有自己想聊的。

“蓮花哥哥做什麽工作?”陸必茂舉杯。

“叫我澤之就好,”白水華也舉杯碰了一下,“賣口才,讨個生活罷了。”

不是銷售就是保險,陸必茂在心裏撇了撇嘴,嘴上還是客氣一下:“挺好挺好,這一行做得好賺得多。”

“背了很多債,不努力不行啊,”白水華一杯飲盡,笑得很開朗,“聽律律說你做……自己開公司?青年才俊啊!”

“沒,公司是我爸的,我只挂個虛名,主要工作還是玩些股票。”陸必茂擺了擺手,虛懷若谷。

聽到股票,白水華臉色深遠了三分,似乎對某些記憶諱莫若深:“股市風雲,變幻莫測,前些年我在裏賠了不少。”

“都是一樣的,最開始我也交了一點學費,學深了就好很多,裏面的技巧,改天我教你一下?”

“一言為定!”

……

酒喝到後半輪,大家的意識有點模糊,自我開始放飛。

柴律抱着白水華的右臂,撅着嘴往臉上親:“蓮花哥哥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莎莎坐在對面,醉眼朦胧,舉着滿滿一杯啤酒晃來晃去。燈光在杯盞中折射出五光十色,淡黃色的液體入喉苦澀到心扉。

突然她指着白水華說:“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挺瞧不上你,我的月光啊,是陽光下那個溫潤如玉的美少年,而你?只是一個要錢沒錢、要學歷沒學歷、空有一張臉的男嗝——”

“我最喜歡蓮花哥哥,蓮花哥哥也最喜歡我吧……”

“男嗝——”莎莎嗤笑一聲,“說得好聽,誰不知道就是高級M嗝——呢……”

“你醉了。”白水華掙開柴律,把他推回陸必茂身邊,然後拿走莎莎的酒杯,溫柔安撫她。

莎莎伏桌痛哭:“為什麽他走得那麽早……我一直不聯系他,就是害怕某一天他告訴我他要死了……”

“他會不會怪我?說好一生一世一雙人,他死了,我卻變了心……明明你哪裏都不上他,為什麽我難以自拔……”

越是安撫,她哭得越兇。

“完全醉了,”白水華無奈攤手,對正在安撫柴律的陸必茂說,“今天差不多到這裏結束吧,兩個醉鬼,我們一人一個?”

“不用麻煩,我叫了莎莎家的司機,已經等在門口了,”陸必茂把柴律攬到自己懷裏,公主抱起來,“你自己回去就好。”

“行吧,那路上小心。”

“路上小心。”

陸必茂抱着公孔雀鬥美的心思赴約,萬萬想不到最後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表哥,昨天的事先不要告訴我爸媽,我知道應該怎麽做。”第二天一大早,莎莎就打電話給他。

她的聲音十分疲憊,陸必茂不忍心再逼她,便暫時答應下來:“嗯,我知道了。”

“謝謝表哥。”

然而,雖然莎莎信誓旦旦地說她知道怎麽做,陸必茂心裏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過了幾天,這種預感成為了現實。

“你知道嗎,月光不是病死的,認識他的護士姐姐告訴我,他是在家裏浴室用水果刀劃破動脈,自殺死的!”

莎莎站在白水華家門口聲嘶力竭喊道,陸必茂去接柴律,剛好目睹了全過程。

“我的月光,那麽堅強,那麽渴望活下去,怎麽會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你是在懷疑我嗎?”白水華揉了揉額角,對她的無理取鬧很是頭疼,“當時我們的經濟狀況很差,欠了一大筆債,我一個人做男公關支撐這個家運轉下去,月光覺得拖累了我。”

“伯父伯母去世的時候不是留下了一大筆錢嗎?”莎莎仍是不信,“護士姐姐說他那時候身體狀況有所好轉,你不常來看他,但你一來,他就整個下午郁郁寡歡。”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情願相信一個不熟悉的人而不相信我。”白水華皺眉道,“醫院有多能花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時候我忙于工作确實有些忽略他,但這沒辦法,我只能這麽做。”

“對他我問心無愧,”他一字一頓地說,“畢竟我是他的親哥哥。”

莎莎默然不語,白水華嘆了口氣,把手裏的便當盒遞給她:“從醫院跑過來肯定沒吃飯吧,我做了一份便當,本來打算明天送給你,現在提前給你。”

他撩起她的鬓發,心疼地說:“好好休息,別想太多,你最近瘦得太厲害了,我很擔心你。”

剩下的話變成情侶間的私語聽不真切,但目光觸及到便當盒時,陸必茂伸長了脖子。

這不是律律的飯盒嗎?為什麽白蓮花也有?不是說特意為他做的愛心便當嗎?打開車載冰箱,确定放着個一模一樣的,陸必茂一臉懵逼。

剛想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柴律,一看他已經睡着了,陸必茂打消了念頭。

算了算了,這些小事沒必要問太清楚,白蓮花有,他也有,樂觀點看這說明律律起碼一碗水端得平。

離開前,看着夜色中相擁的兩個人,陸必茂沉吟片刻,給莎莎家的司機發了一條短信:“她在白蓮路月光小區666號。”

女孩子家家的深夜獨自在外總是不好,表哥幫你剔除所有潛在危險,不用謝~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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