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美女，你的東西。”櫃臺後面的女服務員将巧克力打包好，交給了莫筱婕，莫筱婕付了錢之後便走出了門。這是她從一個月之前便預定好了的手工巧克力，說起來還花了不少錢，就是為了今天準備的。
巧克力的外面包着淡紫色的紙盒，上面系着一朵蝴蝶結，紙盒還散發着淡淡的香氣。莫筱婕很想現在就把它打開看一下，不過還是只能忍住，既然是自己準備送出去的禮物，總不能自己先打開了看吧。
想象一下歲寒收到東西時候的樣子，莫筱婕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阿莫。”
聽到這個稱呼，莫筱婕不由得停住了腳步，然而她不過是稍稍停滞了一會兒便繼續向前走了。聽到有人這麽叫她便停下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她知道現在已經不會有人這麽叫她了，所以也不再去想是誰在說話。不過她還未走出幾步，便聽見那個聲音離她更近了，近到就在自己身旁，莫筱婕轉過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龐。
時隔多年，那個人變化太多了，以至于莫筱婕一開始根本不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曾經的戀人。他的頭發長了許多，下巴上也生出了許多胡子，他的眼中充滿了憂郁，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流浪許久的藝術家。
“阿遠……”莫筱婕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在顫抖的。
“你還記認得我。”趙遠松了一口氣，“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還可以……你呢？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一言難盡……”趙遠嘲諷般的笑了笑，“如果那時候我聽了你的就好了，現在也不必吃苦了……”
“算了，年輕氣盛，做錯事也是難免的。倒是你……現在找我做什麽？”
“阿莫，”趙遠咽了口吐沫，抓住了莫筱婕的手，“我們複合吧。”
由于今天是歲寒的生日，他的餐館便比以往早關門了些，大約五點半的時候店裏客人就都走了，闫磊開始收拾外面的桌椅地板，蘇紹南在廚房準備一些晚飯吃的東西。歲寒靠在牆邊，做了好久心理準備，還是按下了發送鍵。
他知道如果自己邀請，對方一定回來的，他要說服的只是自己罷了。
歲寒的短信才發出去不過一分鐘，餐館的大門便被打開了，闫磊剛想說他們已經關門了，看了來者便止住了口，改為去叫歲寒的名字。
“老大，大老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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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沒有像平時一樣穿着正裝來這裏，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閑服，套着一件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外套。歲寒見到他出現的時候有幾分驚訝，畢竟自己的短信才剛剛發出去，松柏作為接收人居然這麽快就出現了。
“生日快樂。”松柏将手中捧着的一大束玫瑰交給了歲寒，歲寒接下花的時候只是笑了笑，畢竟玫瑰花在他眼裏也都是男人送給女人的東西，現在松柏送了他一大束玫瑰，總歸讓他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他也沒說什麽，只是問道：“我才剛剛把短信發出去，你怎麽就過來了。”
“我一直在外面，就等着你給我發消息了。”
“那我要是不給你發短信呢？”
“那我就只能不請自來了。”
“呵，你呀。”歲寒将宋柏松來的玫瑰放到了一邊，又招呼他坐下。
“說起來，你怎麽會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既然松柏說了早就在他們店外面等着，還準備了東西，那麽只能說明松柏早就知道今天是他生日了。
“高中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你的資料，然後就記住了。”
“那你的記性真的是好。”歲寒笑道。他又往門外瞥了一眼，只見莫筱婕拎着一袋東西從外頭走了進來，也不知道是東西重還是怎麽了，她的臉色看上去并不是很好。歲寒便朝着莫筱婕走了過去，想去幫她拿東西。
“怎麽了？是不是東西太重了？”歲寒看着莫筱婕拎着的那個塑料袋裏面的淡紫色盒子，怎麽也不相信這個東西能有多重。
“不是。”莫筱婕牽強地笑了笑，将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歲寒，“這是給你的，生日快樂啊！”
“謝謝。”歲寒接過莫筱婕的東西，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個吻，又攬過她的肩向裏面走去。莫筱婕看到松柏的時候還是有幾分驚訝的，她連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确定自己全身上下沒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之後才笑道：“你，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你男朋友叫我來的啊。”
“這樣啊，哈哈哈哈。”莫筱婕雖然在笑着，心裏卻有一些不是滋味。
歲寒的生日沒有華而不實的奶油蛋糕，沒有煽情的生日快樂歌，沒有燃燒了便不存在的蠟燭，只是幾個人在一起吃頓飯，說些祝福語什麽的。他們滅了大部分的燈，只留下一盞燈照在他們圍着的桌子上方，歲寒手中拈着一枝玫瑰，有些感傷地說道：“啊，過了今天，我就二十九歲了。”
“是啊，老大真的成老大了。”蘇紹南在一旁接話。
歲寒瞪了他一眼，蘇紹南就不敢開口了，松柏在一旁說道：“其實男人就算到了三四十歲，也不算老。”
莫筱婕在松柏說這句話的時候就觀察着他的表情，她的直覺總是時不時地告訴她，松柏看着歲寒時候眼裏流露出來的感情不像是普通朋友之間的感情。不知道是因為覺察到了松柏的異常，還是因為今天白天與趙遠重逢，她頭腦一熱，就對歲寒說道：“年歲寒先生，二十九歲的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現場安靜了好幾秒，随後爆發出闫磊和蘇紹南的呼喊聲，歲寒一時之間有些尴尬，只是笑着看莫筱婕，松柏微笑着，心裏想些什麽讓人參透不明。
“哇！求婚了，求婚了！”
“沒想到是大嫂先開的口！老大你太慫了！”
“大嫂都開口了，老大你趕緊表态呀！”
闫磊和蘇紹南還在一旁起哄，莫筱婕則是盯着歲寒的眼睛，想從他的眼裏找出一絲異樣的情緒。歲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聽到莫筱婕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心裏好像并沒有多開心，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候語一般。
如果是以前的他，聽到女人這麽對他說，即使是不開心，心裏的虛榮感也會滿足的吧，為什麽現在會沒什麽感覺呢？是不是因為他不愛這個女人，還是說……
不過他終究還是個男人，也是莫筱婕的男朋友，總需要表态。他調整了一下，心态，開口道：“我……”
“等等！”莫筱婕突然打住了歲寒的話，現場又平靜了下來，莫筱婕嘴角勾起一個弧度，說道，“我是一個女孩子，求婚這種事情怎麽能讓我來做呢。這樣吧，年歲寒先生，我再給你兩個月時間，我要你在我生日的時候正式向我求婚！”
兩個月？那到确實是一個很好的準備時間，歲寒不是沒想過和莫筱婕結婚，只是一時之間沒準備好罷了。他點了點頭，說道：“好，就兩個月。”
“嘿嘿，”莫筱婕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又從旁邊拿過那個淡紫色的盒子，遞給歲寒，“快點打開，這個可是我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的，你要知道，那家店的東西可難買了，又得預約，價錢又貴。”
“好。”歲寒抽開盒子上的蝴蝶結，将紙盒打開，只見裏面是九顆巧克力，看樣是應該是手工制作的。上下兩排做成了愛心形狀，中間一排的三顆分別做成了三個字‘年歲寒’。
“怎麽樣？喜不喜歡？”
“喜歡。”歲寒點點頭，又揉了一下莫筱婕的頭。
“喜歡的話，你能不能給我點表示？”莫筱婕眨着大眼睛一臉期待地看着歲寒。
“這……”歲寒看了一下旁邊的人，總覺得當着別人的面就親熱有點不太好，不過耐不住莫筱婕一臉的熱切，還是湊上前在她的唇上留下一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
“哦～～～”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闫磊和蘇紹南依舊在一旁起哄，歲寒笑着拍了他們兩下，因此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莫筱婕失落的神色，以及松柏眼中化解不開的陰郁。
松柏離開他們的餐館的時候是莫筱婕走到門外去送他的，原本歲寒也想出來送一下，不過被莫筱婕攔住了。其實松柏的車子就在餐館外面十來米的地方，不過莫筱婕還是一直跟着他走到了車子旁邊，餐館的門是關上的，裏面的人既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麽，也看不到他們在幹什麽。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松柏說道。
“那個，松先生。”莫筱婕到底還是開了口，“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回答你。”
“你這麽優秀，應該有不少女孩子喜歡吧，你現在有女朋友嗎？”
“這……暫時還沒有，怎麽了？”
“啊，是這樣，我有幾個朋友，條件很不錯的，你願意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
“這樣嗎？不用了，我現在應該還不需要，謝謝你的一番美意了。”松柏微微一笑，上了車。
“好吧，那，路上小心。”莫筱婕對他招了招手。看着汽車揚長而去的影子，她的心髒卻一直懸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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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看西子緒大大的文被虐了，本來很不喜歡父子，不過那篇文文真的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