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門內,白昉被祁景風回身猛地一抱,連忙步步後退,一直被逼着靠在了門邊上,“祁景風!你……你住手!”白昉推搡着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脖頸處傳來酥麻的觸感讓他頓時慌了神。
“他還在門外。”沿着細膩的皮膚往上,祁景風低啞的嗓音在白昉耳邊響起,果然懷中的人瞬時就不再掙紮了。
感受到身後的捶門聲伴随着門板的震動,白昉雙手壓在祁景風的胸膛上推也不是放也不是,揪着衣服緊張的小聲說道:“那你也……也不用這樣啊……我喊幾嗓子就好啦。”
把手從腰上移開,祁景風輕笑了一聲,從肩膀一直延伸摸到了白昉的雙手,直接提了往門上壓住,同時一腳插入了對方腿間,胯部緊貼着,像是流氓般的壞笑着說道:“你喊吧。”
“……”白昉頓時滿臉黑線,這架勢…怎麽好像下一句應該是你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啊,用力掙紮了一下被禁锢着的雙手,卻發現這男人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腿也被壓住了,白昉只好用頭拱了拱祁景風的下巴,“你先放開我。”
下巴一陣毛茸茸的觸感,祁景風擡腿故意摩擦了一下,狀似正經的回道:“這是給你制造情景,白先生,快喊啊。”
“……”白昉腿一抖,頓時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他怎麽感覺這人好像比門外的何若帆還要難纏,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怎麽?白先生是覺得氣氛還不夠?”祁景風等了一會兒,發現白昉還是沒動靜,便貼着臉吻了上去,“那……這樣行不行呢?”
“夠了夠了,我喊!你住手,不,你住嘴!”白昉壓低嗓子,貓叫似的喊了幾聲,幸好貼着門邊,雖然輕,但是門外的人應該還是聽見了,捶門聲不多時便停了,兩人就這麽個姿勢在門邊靜靜的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好一會兒,直到白昉發現鼻息之間都是祁景風的氣息才回過神來,“好了,他走了,你快放開我。”
這會兒祁景風倒是幹脆利落的放開手,還退後了一步。
突然湧入的新鮮空氣讓白昉松了一口氣,紅着臉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卻又不知為何,對方毫不留戀的放手讓他有些失落。想了想,看着恢複冷漠臉的祁景風說道:“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今天是不是一直跟着你?”祁景風突然的問了一句,白昉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麽,回答道:“估計是。”
祁景風雙手環抱,靠在門邊嚴肅的說道:“那你現在送我回去,萬一被他看到了,不是露餡了嗎?”
“……雖然,你說的是很有道理,但他應該離開了吧。而且你不回去,要怎麽和晴晴說呢?”剛才的情形還讓他有些心有餘悸,但是白昉也不想留外人在自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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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晴那邊沒事,我打個電話給她就行。倒是白先生這邊,萬一功虧一篑,這些日子的做戲可就都白做了。”祁景風有理有據的分析道,“如果白先生覺得不方便,我睡在客廳沙發上就好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白昉如果不答應,好像顯得不近人情了,“好吧,我這也的确沒有空房間給你,讓你睡沙發又好像我虐待你似的,而且客廳的空調也不是很暖和。這樣,我房間有地熱,給你打個地鋪,行嗎?”
祁景風點了點頭,“可以,白先生才是金主,我當然怎樣都可以。”
其實原本是有個客房,但是白昉想着也沒人會住,所以就當做雜物間了,祁景風的留宿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
“那你先洗澡吧,我找點衣服給你換。”白昉拉着人走到衛生間,又說道:“洗的幹淨一點。”
上樓回房間在衣櫃裏翻了一下,白昉找出一套新的睡衣和內褲,拿着走回衛生間,發現祁景風還是愣愣的站在那兒,才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我這沒浴缸,我把花灑給你打開,你能自己洗嗎?”
“可以,你告訴我洗漱用品在哪裏。”
白昉想了想,還是把新拆開的毛巾沐浴露什麽的都一齊放在了水池邊上,“你進去洗吧,你要什麽我在外面把東西遞給你。”說罷便先進去打開了花灑,調了調溫度。
覺得溫度合适了,一轉身才發現祁景風赤條條的站在他身後,白昉不自在的看了幾眼,恩,身材還不錯……接過他脫下的衣服,扶着人走到花灑下面,“喏,毛巾。”
祁景風接過毛巾,調整了一下姿勢便洗了起來,浴室瞬間被熱氣蒸騰的雲霧缭繞,白昉站在玻璃門外,一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祁景風的呼喚才反應過來。
“我在呢,手伸過來,洗發水。”玻璃門移開了一條縫,随着一股熱氣,祁景風布滿水珠的手臂伸了出來,白昉打開瓶子,倒了些洗發水在那寬大的手掌心。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伺候這小子,明明他才是金主啊!
“沐浴露我倒在浴球上了,就挂在把手上,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被滿室的蒸汽熏的有些出汗,白昉想起剛才門邊莫名的被對方壓制了,覺得他需要恢複金主的尊嚴,交代完就出了衛生間。
白昉上樓回到了房間,看到餅幹蜷成一團窩在角落,竟忍不住有些生氣,祁景風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有些煩躁了,現在連只小畜生都要跟他鬧脾氣。腳步一旋,白昉走進和卧室打通的衛生間,拿起牙刷開始洗漱,等洗完澡之後才想起樓下衛生間還有個人,趕緊找出了新的牙刷牙杯下了樓。
“祁景風,你洗好了嗎?……看來是早就洗好了啊。”白昉一推開門,就看到祁景風圍着浴巾靠在牆上,低垂着無神的雙眼,不知道為什麽這一瞬間讓白昉感到有些罪惡感,不過也就是這一瞬間。
“這是內褲和睡衣,都是新的,你先換上。”把衣服遞給對方,白昉轉身把牙杯灌滿了熱水,然後又在牙刷上擠滿牙膏,塞到了穿好衣服的祁景風手上,把人扶到水池邊,“刷牙吧。”
白昉盯着默默刷牙的男人,從被他拉進衛生間開始,對方就幾乎一句話都沒說過,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有些奇異的乖順,不少水珠沿着濕潤的發絲滴落下來,額頭,下颌,後頸,直到在絲制的淺灰色睡衣上暈出一點點水漬。
這樣兩個人在衛生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明明只是刷牙而已,卻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刷好了?”白昉放好牙刷牙杯,把吹風機插上電,放到了對方手中,“吹頭發吧,別感冒了。”只是習慣性的一句話,讓祁景風拿着吹風機的手一僵,抿了抿嘴,突然開口說道:“白先生,你以前也這麽照顧別的情人嗎?”
“……”聞言白昉回想了一下,沒有,就算是何若帆,他都沒有這麽手把手的照顧過,因為他們都是健全的人,而祁景風……“你別多想,我只是出于照顧弱勢群體的原因。”
吹風機呼呼的吹着熱風,祁景風随手抓了抓頭發,利落的短發很快便幹了,“吹好了,白先生,謝謝你的照顧。”
收好吹風機,白昉領着人走上樓,回到房間,感覺自己好像養了條小狼狗似的,乖得時候溫順安靜,兇得時候又氣勢逼人。“床褥鋪好了,你先睡吧。”白昉的房間還連着書房,所以面積比一般的卧室大很多,看着祁景風躺下之後,打開了電腦,插上耳機。房間裏多了一個人,白昉一時無法習慣,只好搜索了一部老電影,窩在椅子上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