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種風格,後期有打臉但更多是狗糧

走出多遠便被人拖到了一旁。

那人身上的清冷氣息和淡淡草藥香味實在是再熟悉不過,蘇夏象征性地掙紮了一下便順從地跟着老熟人走了。

只是在此期間,他瘋狂地敲着自家系統詢問着腦海之中的疑惑:“為什麽這個顧長清各方面比我還強??”

【宿主你別忘記了你只是一個奴隸,先天不足。】系統冷漠地回應嘲諷着他的大驚小怪。

“我也是為女主量身定制的多項全能的優秀男配,這種事在以往多年的履歷之中還沒有發生過,難道你就不怕因此出現什麽問題影響任務?”蘇夏淡淡地捏着系統的命脈反問。

原本還冷漠地準備無視的系統這下便也妥協:【……我會去查看相關數據。】

蘇夏聽它這麽說也只能安心等待結果。

顧長清那個小變态如果武力值也強過他……

那……他還真有可能拿對方沒有辦法。

“這藥還需要敷上清水才能定型,至于那兩個人,跑不遠的。”

因着被顧長清突然拉來,兩人本身就貼得較近,蘇夏幾乎是被人摟在懷裏,此時顧長清的聲音又是在他耳邊響起,呼出的淡淡熱氣拂過敏感的耳側,蘇夏幾乎能夠感受到那一處驟然升起的溫度。

偏偏不遠處就是正在巡視狀況的暗衛們,顧長清看上去一臉無所謂,代表着蘇溪的蘇夏卻是有了更多的顧慮。

“那我們便回去吧。”蘇夏想了想決定先将這個變數安撫下來。

可惜以往一直極好說話的老熟人在這個世界一如開場的無理取鬧:“老熟人一場了,小夏對我還是這麽冷淡。”

他不動,還被拉着的蘇夏自然也不能走,便也索性回頭看他。

兩人間的間隙驟然被拉大了一些,雖然不算太多,但看這顧先生的臉,已經是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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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莫不是喜歡上了蘇溪?”這句話出口的時候,顧長清微微笑了笑,顯得極為“友善”。

不去感受身周那幾乎下降了幾度的溫度,光看那平靜深沉的眼睛也能看出這個人的皮笑肉不笑。

想到武力值的對比,蘇夏難得好心地決定不繼續刺/激這人,他皺了皺眉假作疑惑地問道:“蘇溪少主是我的主人,我也只是她手下的一個暗衛。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他以為這麽說,顧長清至少能夠正常些許。

只可惜,這一句撇清關系的話語似乎并沒能夠讨得老熟人的歡心。

那人面上的笑容完全散了,冷肅着臉的男人沒有看向蘇夏,反而像是在思考着什麽,只是光從那氣場上便已經能夠感受到隐約的不妙。

蘇夏飛快地想着自己話語之中是哪裏出了問題,卻見那邊顧長清一言不發只是拉着他的手腕一路将人領回了後院。

女主早就離開,原本的藥人也被人拐走,剛剛熱鬧了沒多會兒的後院便又瞬間冷清了下來。

比之周圍的寂靜更讓人覺得寒冷的怕還要屬前面顧長清身周的寒氣了。

只是那人的手一如既往的溫暖。

顧長清領着人回屋坐下,又去打了一盆清水端了進來。

縱使看見不遠處桌下還放着女主盛來的一滿盆水,只看眼前這情形、老熟人身上那氣勢,他便有疑惑也只得吞下去,老老實實地坐在床邊等待着那人端着盆子進來。

顧長清浸濕了手裏的幹布便是順着之前擦藥的方向将那往蘇夏的面上敷去。

他的手下動作極輕,蘇夏幾乎只能夠感受到一陣陣輕微的按壓和些許殘留在面上的水汽,相比之下,反而是那人捏着他臉側的手上,力道更為鮮明。

顧長清一字不說,顯然是氣極,偏偏手上溫柔極了。

蘇夏便也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裏,任由他擦拭。

作者有話要說: 蘇夏(疑惑臉):“蘇溪少主是我的主人,我也只是她手下的一個暗衛。不知道為什麽你會這麽想。”

顧長清自動過濾關鍵字

我的主人?

我的?

#今天的路人甲也在很好很優秀的喝飛醋#

☆、真的很想原諒花心女主

屋內十分安靜,唯有些許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蘇夏可以聞到鼻尖清淡的藥香,即使不睜開眼睛,也能夠隐約感受到那人認真的視線和輕微的呼吸。

顧長清這一次擦得很快,一遍擦完後又将水漬擦幹便回去擰了帕子,屋內只能隐約聽到極細微的水聲。

蘇夏睜開眼,剛準備站起身便對上了一雙平淡的眸子。

顧長清面上沒有再度挂上那虛假體面的笑容,也沒了剛才那冷淡地氣場,眸中平靜如水面上也沒有過多的情緒,似乎再自然不過。

可蘇夏卻是莫名有些心虛,準備站起身的動作便是一頓。

“我在藥人身上留下了标記,凡是碰過他的人身上也都會沾染到些許,那兩人走不遠。”顧長清看了他一會兒,最終還是無奈地妥協,“我可以帶你去找那兩人。”

蘇夏點點頭,這人手段通天,他确實相信能夠做到他所說的那些。

“只是你得先安心地在這裏将臉上的傷養好。”顧長清微微笑了笑,讓蘇夏再度起身的動作定格。

他剛皺眉思考着顧長清會用什麽樣的方式留下他,便已經感受到眼皮上傳來的一陣淡淡的困意。

“忘了說,我的藥本身就有一定的安神作用,添加了水加快滲入,哪怕再厲害的人也得睡上幾天。”

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走近,他淡笑着的臉在蘇夏困頓的眼前慢慢放大又漸漸變得模糊。

哪怕是腦海之中不斷響起地警報聲也無法讓蘇夏提起半點力氣多支持一會兒。

臉上的藥膏漸漸産生藥效讓人極為舒服,那股昏睡的感覺讓人安心也讓人忍不住就想要閉上眼好好的睡上一覺。

蘇夏一向是極為聽從自己心願的人,很快他便順着這股感覺讓眼前漸漸黑了下去。

沉睡前他還有些疑惑,為什麽睡上一覺會讓系統警鈴大作吵個不停。

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車上,車馬的颠簸他再熟悉不過。

蘇夏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見馬車正在前行,而那執着馬鞭的不是顧長清還能是誰。

認真驅車的男人似乎意識到他醒來,微微低了頭,眸底淺淺的笑意溫暖了整雙漆黑的眸子,那人微微勾唇柔和着聲音:“小夏?”

那人熟悉的聲音以熟悉的語調傳入蘇夏的耳中,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眼前的場景與很久遠以前的另一個場景仿佛重合到了一起。

彼時他還是蘇家有些驕縱肆意的大少爺,對方雖是上将卻也算是蘇家軍一員,當了他的馬夫也不算什麽;此時他只是一個最為低賤的印有奴紋的奴隸,對方身為這個世界最逆天存在的奕谷之人卻也依舊成了他的車夫。

這個人就這麽每個世界的跟着,拿着逼格極高的身份做着路人甲才會做的事。

蘇夏有些無奈,卻也發現他并不是特別的反感。

系統難得的安靜如雞,蘇夏卻依舊自覺地想起了原本的劇情任務。

“我這是睡了幾天?”他起身開口詢問一旁的人。

“剛醒來喝點水,臉上最後的藥會有一點癢不要去揭它。”顧長清将水壺遞到他手裏,見人不接這才有些無奈地開了口,“你只睡了一天半,那兩人乘船南下了,我們現在正在通過官道過去,應該能夠趕在他們前面。”

聽聞能夠及時趕到,蘇夏便放心了些許,嘴邊的幹澀也清晰了起來,倒也沒再推辭接過顧長清遞來的水壺說了聲謝謝。

“蘇溪也已經帶了人換了一條路追,那個人身後還有一雙鳥羽。”顧長清将喝完的水壺收起便又執起馬鞭驅車向前,雙眼認真地看着前方。

南方的城鎮四季如春,山光湖色都是絕佳。

五彩缤紛争奇鬥豔的花朵點綴着整個街道,只是來往的行人卻并不如蘇府所在的城鎮繁華,甚至有些人煙稀少。

往來的多是跟着随從奴隸的貴族,不見平民,但是在一個城市裏出現大多的貴族卻又顯得有些奇怪。蘇夏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便只在奴隸圈和蘇府兩個環境之中活動,鮮少見到這般的景象,便也擡眸看向了對于眼前景象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的顧長清。

“南方環境不如北方惡劣,強者的篩選自然也沒那麽嚴苛。早些南北之争,南方貴族沒落僅剩下寥寥,平民沒了庇護自然不敢随意出門。今日你見着人多也不過是一年一度的秘境結束了,各方勢力會聯合起來在這裏進行拍賣會與寶物的交換。”顧長清回眸恰好見着他的不解,解釋道,“我同蘇少爺約了拍賣會見,那兩人想來也不會願意錯過這樣一場盛宴。”

顧長清說完話也沒有繼續驅車,反而放下了手中馬鞭,蘇夏怔怔地看着他,便也看着男人的臉在面前放大,顧長清湊近了身子,面上盡是認真,讓蘇夏忘了閃躲。

對方伸出手将一枚白色的面具扣在他的面上,“你臉上的傷勢經不住風,還是帶上面具穩妥一些。”

這句話說完,顧長清便是自覺地拉開了距離。這人不再喜形于色後,從那平靜的表情之中蘇夏很難猜出他的真實情緒,聞言便也點了點頭算是明白。

雖說他感覺臉上原先裹着的那層藥膏都已經消失不見,但聽着眼前這人一本正經的話語,便也索性不去追問太多。

兩人到一處隐蔽的地方下了馬車,便是找小店問了拍賣會的方向趕了過去。

拍賣會還有一日才會開啓,蘇夏兩人便是商量好準備直接前往同女主越好的店裏碰面了。

蘇家不算什麽隐世大族卻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強者門第,這才有幸包下了距離拍賣會場最近的酒店之中的上方。

這店家也是心思巧妙之人,怕是料到各大家族之間會有鬥争,所有上房均是單獨分了小院與其他客人隔離開來。竹樓小閣,頗有幾分情調。

蘇夏跟着顧長清來到這店內要了蘇家所在的門牌,卻是在院前停了步伐。

顧長清的面色未變,只是腳下邁步的動作微微停頓了片刻,但又很快向前。

蘇夏将這些小舉動看在眼裏又看了一眼身側凝眉斂目看不清喜怒的男人,低低笑了笑,卻是上前一步捏了捏那人的手心。

還沒等顧長清回過神來蘇夏已是放了手快步向前走去,餘光尚能瞥見那人突然亮起的眸子。

即使那雙眸子最後歸為有些危險的幽深,蘇夏尚且沒有半點後悔的情緒。

只是,平時絮絮叨叨的系統不知怎地竟是絲毫沒有響起提示。

顧長清本還想說些什麽,只是當目光對上院內笑着招呼着蘇夏的蘇溪,眸色便又深沉了幾分,還未出口的話更是直接吞了回去等待着更好的時機。

蘇夏便是一路跟着蘇溪走近了裏屋,也恰好看到她帶來的淩十以及路上多出的兩人。

“這人和我曾同路過一段,為了搭救我中了暗算至今還是昏迷不醒;那邊那位則是路上偶然救下的一人。”蘇溪見蘇夏審視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兩人,便也出言解釋。

這小院內裏本就只有三間客房,蘇溪顧及自己的女兒身自然不可能同他人同睡,那淩十又是生性高傲之人或許在蘇夏這裏還有幾分膽怯,平日裏卻也因着蘇溪的寬宏而習慣了一人的待遇,這救回來的傷病員自然而然地就被安置到了一張床上。

蘇夏看着床上的兩人,一人青衣,一人紫衣,一面目端正,一妖豔美麗。兩人都是面容過人之人,也都有些隐隐約約的眼熟。

【兩位男主。】

系統适時地解釋了一句,卻是不論蘇夏再問什麽都沒有回應。

“淩一回來了不如同我一間,待到明日再一同去會會那兩位?”蘇溪笑嘻嘻地看着開口。

蘇夏便成功地見到好不容易心情轉晴的男人猛然沉下眸子,看向蘇溪:“我奕谷還有訂下多餘的房間,淩一可以來我這裏,正好還需要觀察一下藥效。”

聽他這麽說,蘇溪也是回眸看他,兩人四目相對良久,最終還是女主率先作出了讓步:“好吧,就讓淩一同你一起。”

女主眼底淡淡暗光一閃而過顯然心中有些算計。

只是平日裏唠唠叨叨按時彙報着女主os的系統卻沒了聲音,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蘇夏便也只當是強制買來的道具過時了,沒有多想,便也順着顧長清的意思同他一起離開了。

未免某人繼續多想,離別時蘇夏也盡可能的減少了同女主對話的機會,但那短暫的試探已經足以讓他知曉,女主的os是的的确确被關閉了。

奕谷自然是沒有訂下什麽包間的,但是憑借顧長清奕谷之人的身份臨時要到一個包間卻也不算太難。

幹淨的房間內甚至擺上了一盆燃着淡香的香爐,筆墨紙硯俱全備在桌上,一旁書架中還添置了不少書籍。

即使是臨時打掃出來的地方,顧及奕谷的身份也是擺設的極為精細,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面面俱到了。

顧長清坐下身,微冷的眉眼在這只有兩人的房間內才終于得以舒緩:“蘇少主帶回來的那兩人是北方兩個有名的世家的長子,兩人都是才華出衆天子斐然之輩,不過兩家也是世仇。”

聽着顧長清的解釋,蘇夏瞬間想起了那兩個被女主安置在一起的男人,作為世仇兩方定然并不陌生,等到醒來發現自己和死對頭躺在一張床上……

那就有熱鬧看了。

只是女主作為蘇家的“長子”,按她的心機手段,也不像是會不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再看這麽一種安排的方式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但系統沒有提醒,蘇夏便索性不去細想。

女主的感情問題說到底并不是他想去關心的問題。

“你可以看看這些書,我就只觀察一下藥效不用在意我。”見蘇夏不再思慮蘇溪那邊的問題顧長清這才驟然想起剛才離開時找到的借口。

蘇夏感受着似是沒有藥膏殘留的面上,起先還以為他在說笑,下一刻卻是發現,顧長清的觀察藥效的确是如他所言的“觀察”藥效。

面上的面具被人拿下,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對面那人就那麽直直地看着,也不說話,有時蘇夏甚至能看見對方明顯的走神發呆,但當他想要伸手去摸一下臉上又會被那人極為準時的打斷,便也只能一言不發任由對面看着。

顧長清的面色極為柔和,看着你的時候并不會讓你覺得極為冒犯,但是那道視線卻又卻是存在。

蘇夏皺了皺眉實在想不明白他的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索性投入到書本之中,好在這裏的書卷多為雜談,有些玄妙的記載也頗有趣味,蘇夏也不是什麽臉皮薄的人,看着書來很快便忘記了身旁的那個人。

窗外夜色漸深,桌上燭火不知何時被人拔亮。燭光搖曳間将整個屋內度上一層橘黃色的光芒。

一人執着書卷,另一人靜靜看着,眸底映着暖光。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的評論是我最大的動力o(* ̄▽ ̄*)o

☆、真的很想原諒花心女主

當清晨的第一抹陽光透過門扉映入屋內,屋外已熱鬧了許多。

蘇溪等人的目标不是拍賣會便也索性放慢的步伐,覓着小路從後門率先進了拍賣會場,也省了搜索拍賣會的資料的瑣事。

衆人之中能夠找到那兩人蹤跡的只有顧長清,他和蘇夏必得跟來,蘇溪便讓淩十在住宿的地方守着那還未醒來的兩人,便是三人只身前往了會場。

拍賣會場裝飾得富麗堂皇,就連一旁招待的女子都長着只有獸人才會擁有的特殊尖耳,異域風情的綠色眸子裏帶着魅惑,身材妖嬈眼神挑/逗,眼底深處卻是一派死寂。

在這裏,再為稀有的物與人都是交易的物品。

“那兩人現在在會場裏?”蘇溪環視着大廳,看向顧長清的時候雖有敬重的意思,更多的卻還是懷疑。

不過她相信與否,顧長清顯然并不在意。

“那一人在會場裏,他身上的印記比較淡,要在這麽多人裏面找到他不太容易。”顧長清微微笑着,眼底少有的流露着興致。

這人一直微笑但這種真實感情流露在外的時候實在太少,站在他身側的蘇夏摸了摸臉上出門時被強制帶上的面具,默默在腦海之中戳着沉默良久的系統。

可惜另一端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回複,以往能夠因為一點小事警報不停的系統這次卻是安靜如雞,怎麽想怎麽奇怪,而這奇怪的源頭,蘇夏只能夠想到一點。

他瞥了一眼似是極為無辜的顧長清,決定尋一個女主不在的時候好好詢問一番。

“不容易……嗎?”蘇溪微微皺眉,等待着顧長清的解釋。

“不過他将來的路清晰地标記了出來,找另外一人并不是很麻煩的事情。”顧長清眼中暗芒一閃而過,他驟然頓步開口道,“不過顧某不擅武力,這方面的事情還希望蘇少主全力負責,将人給我帶回來就好。”

“好。”女主顯然懷疑了一瞬,但是很快便作出了決定。

聽了女主的答複,蘇夏便也老老實實低着頭繼續維持着自己聽從吩咐的暗衛的人設,卻是在不經意間對上男人微微勾起的笑容。

顧長清對着他眨了眨眼,男人的眼底是蘇夏看不清晰的冷淡。

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極為厭惡的事情,即使這件事在他的掌控之下。

蘇夏挑了挑眉,幾乎可以肯定,前方有什麽陷阱,一個老熟人準備旁觀甚至引導着他跳進去的陷阱。

不知為何,蘇夏卻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會是一個陷他于不利的陷阱。

“我會幫你。”走在前方的顧長清驀然開口,他沒有回頭,似乎只是随口一說。

但是聽在身後兩人的耳中卻是全然不同的意味。

蘇夏挑了挑眉看着老熟人的背影,眼中笑意一閃而過:“區區一個藥人,我便足夠了。”

蘇溪顯然也更放心身為她暗衛的淩一,聽他這般開口,便也全然将顧長清莫名的一句放在了一旁。

走在前方的男人卻是知道,他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遇到埋伏幾乎是幾人預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埋伏的人顯然還是讓蘇溪愣了一瞬。

林馨的出現并不讓人覺得意外,只是在她身後的幾位年長的老者,蘇家的長老們,顯然不是她一個外卿有權力調動的。

他們甚至沒有遮掩樣貌就這樣出現在了蘇溪的面前,帶着凜然的殺氣和冷漠。

“顧先生,這是蘇家的家務事,與您無關,還希望先生能夠避讓。”林馨對着顧長清笑了笑,冰冷的眼底卻是帶上了幾分看好戲的鼓動。

周圍的那些長老們面上冰冷,即使在看到身為奕谷中人的顧長清的時候也沒有露出半點忌憚,依舊是那副如看死物的表情。

這些人是蘇家刑堂裏的長老,收割人命幾乎是家常便飯,看那架勢似乎如果顧長清不退他們甚至有将他一同處理掉的想法,而林馨似乎也期待着這種情況的出現來報上次的仇。

只可惜這一次顧長清退縮的極快,幾乎是林馨剛剛開口他便已經笑着後退了幾步遠離了蘇溪蘇夏兩人所在的地方,更是一步步退出蘇家人的範圍,任由長老們帶來的人将兩人圍起。

“我自然不會插手蘇家的家務事,只要到時候将人還給我就好。”顧長清退到範圍外開口,蘇家長老們見他如此卻更沒有将視線移開,反而各種思慮閃過。

林馨卻是以為顧長清已經退縮,想起之前在主屋裏因這人被蘇家主當中斥責,此時只覺得心情大好,只是她眉宇間的得意之色剛剛顯露不到一瞬便是永久性地定格在了她的臉上。

也不見顧長清的動作,但他卻偏偏在蘇家幾位長老的眼皮子底下來到了林馨的面前,不見刀光劍影,只不過是一抹白光劃過,林馨便驟然瞳孔放大,向後倒了下去。

“我不會插手蘇家的家務事,但不是蘇家的讨人厭的女人我應該還有解決的權利?各位長老認為呢?”顧長清微微笑了笑,男人收回手站在一旁,看不出半點殺氣,白衣微笑的模樣倒有幾分像是懸壺濟世的神醫。

只是任誰看到躺倒在地的林馨便會打消這個想法。

原本覺得奕谷之人好欺負的蘇家長老們這也才一齊收回了視線,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統統掐滅,重新看回到了蘇夏蘇溪兩人身上。

這兩位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顧長清實力強大惹人忌憚,原本對他不甚在意的蘇家長老們此時卻是分去了一些人監視着他那邊的動靜,只是他似乎真如他本人所說對于插手蘇家的家務事沒有半點興趣,雖然一直在一旁看着卻是完全沒有出手的意思。

而這邊蘇夏蘇溪兩人就顯得有些棘手。

“我倒是想知道長老們在條路上來堵我是什麽意思,我蘇溪自認沒有做過什麽違法蘇家家規的事情,按理似乎也不應該受到長老們這個态度對待吧?好說我也是蘇家僅剩的後繼者,至少應該說出個理由?”蘇溪冷聲看着周圍的人,眼底盡是冷漠。

蘇夏只用護着她,憑借過人的實力,一時之間雖有些勉強卻也尚且還能夠堅持。

衆位長老自然沒有理會的意思,反而是手下的招式越發狠辣,前來圍堵的人越來越多,可是不遠處的人群之中卻是突然傳出一道蘇夏熟悉的聲音。

“蘇家有新的孩子出生了,自然不需要你這種假貨。你以為你是什麽蘇家繼承人,不過是枚棋子!在蘇家誰都是棋子,誰都不是不可替代的!”女子的聲音帶着些許癫狂和哭腔,最後第一句哭喊還未傳到蘇夏等人耳邊便已經戛然而止。

隐隐約約卻是能夠聽到她是在呼喚着小姐。

那日俏皮可人卻和主人同樣心狠手辣的侍女就這麽随着她的主人死在了蘇家人的手中。

她最後的一句話之中滿是嘲意,也不知是對蘇溪還是對她自己。

縱使這侍女将話語說得直白,那邊的蘇家長老們面上也沒有半點為此動容的意味,只是看着此時尚還能夠勉力維持的蘇夏,幾人相互看了看,眼中均是露出了一抹忌憚。

“這個奴隸不能夠留下。”一直隐匿在幕後的大長老上前一步驟然開口。

随着他的話語幾乎是所有原本攻向蘇溪的人也轉移了目标集中精力向着蘇夏攻去,從表面上看去倒是驟然增大了蘇夏一方的壓力,實際上如何便只有蘇家暗衛們自知了。

全然沒有了系統的提醒壓制以及搗亂,蘇夏索性将自身的能力發揮了個十成十,本身就是天賦滿點的素質加上多年以來殘酷的訓練以及個人的經驗,不用分心去護住女主以後蘇夏反而更加游刃有餘。

手中刀刃翻飛一道道人影就這麽斃命手下,場中揮舞着刀劍的人影似是在舞動,不經意間的一抹銀芒便能夠帶來一片片絢爛的血花。

“淩一!”包圍之外的蘇溪已然看不見蘇夏的身影,她咬了咬牙似乎做出了什麽最終的決定,平日裏看似弱不禁風的蘇家少爺此時也能提起刀劍揮向身周的敵人以求自保,更多的卻是半點也做不到了。

顧長清将她的行為看在眼裏,眸中輕蔑一閃而過。

随着上前圍向蘇夏的人影越來越多一直也沒有見到有半點将人拿下的跡象,圍觀的幾位長老也不禁皺了皺眉,不過很快便舒展了開來,因為他們見到了返回的暗衛。

“剩下的人直接去拿下蘇溪,死活不論。”見那邊蘇溪還有招架的餘地,再見那些直接返回的暗衛,一位長老突然有些後悔帶了這些愚笨的暗衛前來執行任務。

只是很快,他便發現他錯了。

即使聽到了這句話的命令,往回的暗衛也依舊是越來越多,只是仔細看便能夠發現他們并非在回返,而是在退回,仿佛前方有着什麽讓人懼怕的洪水猛獸,讓他們全然不敢靠近。

而下一刻,這些長老們便看到了那個讓暗衛們害怕的存在。

男人提着劍,鮮血順着劍尖滴落浸入地上一具具屍體之中。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染,無需靠近也能夠嗅到那份濃厚的血腥味與那身上濃厚的殺氣,只是那雙漆黑的眸子平靜而安詳,仿佛剛才手刃的完全不是人命,而不過是捏死了幾只區區的蝼蟻 。

見蘇家的長老們看來,他甚至歪了歪腦袋緩緩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蘇夏此時煞神的模樣顯然同樣震撼到了蘇家的長老們,只不過這份震撼更多的似乎并不來自于他的實力。

“你……!”蘇家大長老失神到不禁伸出了手指向了蘇夏所在的方向,“這不可能!”

幾位長老面上的從容淡然全然褪去,浮上面的蒼白和震撼仿佛驟然間知道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甚至有幾位已經不禁看向了蘇溪,惹得本就在擔心蘇夏的女主更是焦慮了起來。

她咬了咬牙手上動作一個加快,便也正好趁着暗衛們心悸與蘇夏實力的時候突破了她那一方的重圍湊上了蘇夏的身側:“淩一,你……”沒事吧。

蘇溪的後面三個字還沒有來得及出口,便是愣了在當場。

只因那個渾身沾染着鮮血的人擁有着一張她再為熟悉不過的面容。

那是哪怕那枚奴印也無法完全遮掩住的樣貌,相反,那朵妖豔的花朵此時極淡反而更用隐約的輪廓增添了這幅樣貌的驚人。

明明是個男人卻是鳳眸瓊鼻,微薄的紅唇抿出一抹冷漠的弧度,長年不見天日的面上更是透着如雪的蒼白卻仿佛冰雪之中綻放的玫瑰。

她熟悉并喜歡的氣質,陌生而熟悉的面容。

蘇溪始終記得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不下數百次的見過這樣的容貌,那是蘇家一次一次的比對她與蘇家主母的樣貌。

那時候的她幻了男裝便與蘇家少爺有了九成相似,只是随着年紀的推移女兒身雖也是絕豔卻比不上蘇家主母十之一二,幻了男裝也頂多只是俊逸達不到那般的貌美。

彼時她初來這個世界,感受着身體之中多出來的力量,看着自己縮小了年歲的身形,加之蘇家的不斷确定與幾乎強制的行為,她雖說表面仍然擺出一副不确定的态度,雖不認為蘇家主母與她相像,卻也實打實地一直将自己放在蘇家繼承人的身份上的,也自知是借了蘇家的地位才能夠活下去的。

但現在,似乎很多事情昭然若揭,共同指向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情況。

蘇夏看着女主猛然呆愣的反應便猜到了事情的發展。

顧長清今日扣上的面具并不算緊,幾個動作間早已脫落,他也沒有想過太多。而此時看女主這反應,臉上哪裏還有半點藥膏殘留的可能?

蘇夏淡淡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騙子,卻見那人看着女主微微勾起了嘴角。

以争風吃醋為樂的老醋壇子似乎正因着扳回了一局感到了些許的喜悅。

蘇夏皺了皺眉,決定繼續保持一個好員工的職業道德,将談戀愛的問題再往後放一放。

“淩一……”蘇溪緩過神來這才開了口,只是她面上慘白幾乎有些不能維持基本的情緒。

蘇夏便回望她等待着下文,只可惜對方張了張嘴終究沒能說出什麽,反而是一旁的長老們狠了眼神準備回撤。

如果他們将事情報給蘇家家主……

似乎對于他的任務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蘇夏瞥了一眼便也任由那些人去了,只可惜從身後利器入體的聲音來看,那些長老暗衛們能夠真正成功回到蘇家的并不會太多。

“顧先生!”一位長老最後怒急的聲音依稀在蘇夏耳側響起,他卻是沒有回頭反而定定地看着女主,等待着任務的關鍵詞。

“對不起。”蘇溪抿了抿嘴,千言萬語終究只能化作這最為蒼白無力的一句話。

“對不起什麽呢?對不起占了蘇家長子的身份,還是對不起讓原本的蘇家長子成為了奴隸?”顧長清緩步走到兩人身側,奕谷來客的身上幹淨得不染纖塵,仿佛一口氣解決掉了蘇家大半暗衛不過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他甚至不需要沾染半點鮮血,依舊能夠幹淨如初。

“本是一生榮華富貴高高在上的存在,只因一人貪欲便跌入塵埃。道歉又有什麽用呢?”顧長清看着蘇溪輕笑着,他輕易地揭開蘇溪百般想要掩飾過去的真相。

蘇溪卻是抿了抿唇沒有反駁,或許應該說無法反駁,她看了一眼正皺着眉似乎全然不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麽的蘇夏,心中的慌亂反而定了定。

正思考着如何支開小變态繼續任務的蘇夏便驟然看着眼前男裝打扮的女主猛然擡頭,少女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昔日念着他的名字犯着花癡時的些許熱情,甚至臉上都微微染上了些許紅暈,仿佛是正準備跟心愛人表白的少女。

但這樣的情緒很快淡了下去,仿佛最後一塊燃燒中的炭火,火光熄滅後便只剩寥寥火灰。

蘇溪快便又恢複到平日裏蘇家少爺沉穩的模樣,仿佛同什麽事情驟然做出決斷,甚至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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